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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公主最大的让步了,可是沈墨还是不肯。
他说:惊鸿很好,足够陪臣度过余生。承蒙公主错爱,臣无以为报。
凌惊鸿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将沈墨捆得这样牢实?熹和想哭,可是挺直了背脊就是不愿意当真哭出来。
沧月在旁边看着,终于忍不住沉了脸色:您要是执意要嫁沈墨,大可请皇上下旨,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熹和恼了,侧头看着沧月道:你知道什么?我不愿意逼他,只是想问问他怎么才愿意娶我!沧月,我是不是当真可怕到不堪为妻?
您很好。沧月转开了脸,看着沈墨离开的方向道:只是不是适合他的那个人。公主,属下一早便说过,有些东西无法强求。
自小娇生惯养长大,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得不到的。熹和在这样的背景下依旧懂得克制自己,不任性,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公主了。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沈墨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墨和沧月都是陪着她长大的人啊,看起来都像哥哥一样,为什么沧月总是会无条件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沈墨就连低头一次也不肯呢?
熹和越想越开始钻牛角尖,手里的帕子拧得死紧。
小时候她就问过沈墨,愿不愿意娶她为妻?那虽然是儿时戏言,但是当时的沈墨是没有拒绝的。为什么长大以后,等到她当真可以婚嫁的时候,他却要这样对她?是她爱他不够多,还是哪里不对?
她不会迁怒惊鸿,熹和是聪明的人,她知道自己该从沈墨身上下手。
沈墨回到院子里,饭桌上竟然没有惊鸿的影子。
少夫人呢?他看向一旁的绣娘问。
少夫人在书房。绣娘恭声回答:今天拿了不少账本回来。
身子都好完了?沈墨挑眉,没想着用膳,转身就往书房走。好不容易脸上有一点血色,那可都是他养的,得去看看怎么样了。
惊鸿埋在一堆账本里直揉头,古氏说她看了一半,但是账本给她的只有账本,没有任何批注,她只有从头开始全部看一遍。才看了两本,纸笔用了一大堆,现在写下来的东西都有些乱了,真头疼。
一张纸被人拿了起来,上面的字迹凌乱,一改往日的娟秀,一看就知写字之人极其不耐。
看烦了?沈墨轻笑一声。
惊鸿吓了一跳,抬头看是他,拍拍心口道:你怎么没个声音的。
这么一打岔,刚刚自己看到哪里的就又给忘了。惊鸿咬唇,有些哀怨地看了沈墨一眼。
沈墨轻咳,走到惊鸿身后去,看了看她正在写的东西。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里的毛笔,轻声道:你这记账法子繁琐了,所以要写这么多。米铺上月有欠账,你便只记实际收支,当月收的再划在当月,这样便一目了然。
边说沈墨一边给她写,两人靠得很近,鼻息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惊鸿莫名地脸红了,心里咚咚直跳。
没出息的,已经是二嫁的人了,怎么会惊鸿暗骂自己一声不要脸,沈墨在跟她说了什么便完全没有听进去。
惊鸿?沈墨低头看着她。
啊惊鸿连忙回神:怎么了?
沈墨愣了愣,接着哭笑不得地吐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我来替你做吧。
你会看账?惊鸿吓了一跳:你不是将军么!
不是说,将军是武夫,应该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么!
上马杀胡虏,下马草军书。沈墨笑着将惊鸿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里,然后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轻笑道:恭喜娘子得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将军相公。
这话说得油嘴滑舌,也是因为今日沈墨心情不错。看着这小笨蛋被一堆账本围得愁眉苦脸的模样,便很想这么逗逗她。
惊鸿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想站起来,沈墨的左手却在他腰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她困住了。
仔细看着,若是不聪明,就得好好学。沈墨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严肃。惊鸿被吓着了,立马乖乖听话看着账本。
手把手像个夫子一样教着她记账,沈墨其实不是很专心。惊鸿身上有很干净的香味,不知道是从哪里,幽幽地散发出来,萦绕在他的鼻尖。
突然想起今天熹和问他:沈将军,凌家惊鸿何处最让你看重?
看重吗?沈墨不以为然。凌惊鸿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好,贤惠大方这些,不少人都有。但是他看她最顺眼,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觉得这个人最不会惹他烦。
她的爪子总是收得好好的,不会经常露出来。偶尔躲在一个角落里发发彪,好了之后也总是笑脸迎人。最忘不了的大概还是那次在春红楼面前,她孤零零地站着,有些迷茫又无助的模样。他在远处看着,只觉得想帮她一把。
凌惊鸿不柔弱,一点也不,但是比起其他的弱女子,看起来更想让人怜惜。
大概是他的英雄情结在作祟,咳。
要说喜欢或者爱慕,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应该吧。
这样!惊鸿总算学会了,眼眸亮晶晶的,比平时看起来有活力多了。抢过他手里的笔就按着他刚刚说的法子给他算了一遍。
是这样没错吗?惊鸿像个交功课的弟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夫子。
沈墨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她写的,点头道:不错。
太好了!惊鸿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沈墨的脑袋当真是聪明,这样的法子算账,一目了然,她压根不用担心自己记不住。
兴奋的情绪中,惊鸿习惯性地就往沈墨脸上亲了一口。
沈墨僵硬了身子,有些错愕。惊鸿下一刻也反应过来了不对,但是为了不尴尬,她还是当什么也没发现,站起来抱着账本就去另一处椅子里坐着继续算。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沈将军想伸手摸摸自己被亲吻的地方,奈何那边的小狐狸正拿眼角扫着他,那么傻的动作他不能做出来。
用过膳再继续看吧,晚上我陪你。沈墨轻咳一声站起来,走到惊鸿面前道:你身子还没好透。
好。惊鸿笑着点头,脸上的红晕却没散开。沈墨走在前面,她便跟在后面出去。
离开萧家没有多长的时间,自己是有多低贱,才会立马对着另一个男人脸红心跳?惊鸿心里很恼,想起萧琅,免不了还有些难受。
沈墨这个人太好,做她夫君简直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她不能动心,一点也不能。
她答应嫁给沈墨的确是想逃避萧琅,但是她心里不能同时装两个人,那样下贱的事情,她自己都会看不下去。
定了定神,惊鸿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人的背影。
沈墨很高,也不壮,但是往前面一站,就会让人觉得天塌下来也还有他在。
他们会一直维持良好的交易吧。惊鸿是这样想的。
晚上的时候绣娘给他们卧房里多留了灯,沈墨也不换衣裳,就坐在桌子边陪着她。惊鸿看账本,他便自己看书。屋子里没有声音,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很宁静的感觉。
到子时惊鸿就开始犯困了,面前的字都看不太清楚,笔尖上的墨差点晕了整个账本。
困了就去睡吧。沈墨合上书,低声道:别太累。
可是惊鸿迷迷糊糊地拿着面前的账本:还有好多没有整理
去睡吧。沈墨轻笑一声,打横将人抱起,直接塞进了被子里。
惊鸿是当真到了极限,一挨着枕头,便只有喃喃的反抗声,没一会儿就彻底睡着了。
☆、第三十四章
沈墨看了惊鸿一会儿,她拿脸轻轻蹭着枕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睡得像个孩子。只是半梦半醒之间,还会喃喃一句:明日早些叫我起来。
分明是很喜欢睡觉的人,每天早起晚睡,不累么?沈墨摇摇头,转身坐到桌子边去,拿起半干的毛笔,重新蘸上了墨。
一夜好眠,惊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沈墨已经不见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招了绣娘来问:将军人呢?
绣娘低低一笑,道:将军早起上朝,吩咐了奴婢们不要打扰夫人休息。
竟然半点没有吵醒她?惊鸿嘀咕了一声,随即想起账册,背后就是一层冷汗。她睡过头了,账本今天还看得完么?
起身梳洗了就连忙坐到桌边去,哪知桌上的账本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她用来记录的纸张被叠好了压在镇纸之下。
惊鸿愣了愣,拿起这些东西看了看,竟然都已经整理好了。那么多账本,她昨日不过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难不成她睡着的时候,沈墨全看了么?
字迹苍劲如钩,写得格外清楚。有错和有作假的地方都被写了出来,一目了然。惊鸿有点脸红,这次又麻烦人家了。都不知道,该怎么道谢才好。
算算日子,春日正浓之时,似乎有个很特别的日子快到了,那便是大宋民间流行的鸳鸯会。鸳鸯会倒不是什么庙会,而是相互爱慕的男女约定俗成,都要在这天送对方一件东西,玉佩香扇,皆是传达情意之物。
她同沈墨之间自然不可能有情意可言,不过既然是名义上的夫妻,自然也要走个过场,她顺便就可以做点什么给沈墨当回礼。
这样想着,惊鸿便抱着账本往老太君那里去,打算去了之后便上街去买东西。
沈将军。
刚下朝,沈墨就被一个小太监给拦住了。
沈墨挑眉,回身去看。那太监笑眯眯地弯着腰道:公主有请。
熹和?沈墨微微一顿,继而皱眉。他以为上次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为何还会请他去?
他已经成家,熹和向来有自己的骄傲,不至于还会纠缠。也许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吧。
这样想着,沈墨便跟着去了百花宫。
沧月不在,太监只引他到了宫门口就走了。沈墨对这里熟门熟路,于是便自己踏了进去。
百花宫里开百花,向来是香气宜人。只是今日之香,带着些醉暖,格外迷人。沈墨走到内殿,熹和穿了一身宫装,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臣给公主请安。沈墨依旧行了礼,熹和轻咳一声示意他在旁边坐下,伸手给他倒了杯茶。
沈将军我熹和为难地咬着嘴唇,像是有天大的苦恼。沈墨挑了挑眉,道:公主有话不妨直言。
熹和眼睛红了,揉着手绢呐呐地道:沧月不理我了。
沧月?沈墨有些惊讶,沧月向来是陪在熹和身边的,指东都不往西,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他不理熹和?
他说我对你的感情太过偏执,又说我太过作践自己。熹和说着说着,眼里的泪就掉下来了:昨晚跟我吵了一架,现在都还没来看我。沈将军,我在宫里只有你和他能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墨皱眉,这两人之间的事情是他最不想插手的,但是偏偏这两人都同他亲近,熹和这样跟他诉说,他也只能安慰两句。
桌上有茶,沈墨习惯性地端起来喝了,犹豫了一下才道:沧月对您向来很是尊敬,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太久。您要是还珍惜他,那便去找他说个明白。这么多年,沧月的心意明眼人都知道,他不会舍得不理您。
熹和愣了愣,含着泪的眼睛有些呆滞:他的心意?
沈墨轻咳一声,转开头道:朝夕相对那么多年,他若是无心倒也和我一样是块石头了。
沧月比他隐忍,守护熹和这么多年,一句怨言也没有。以他家的背景,其实做驸马也尚可。但是沧月总说自己配不上熹和,也不知道是在较个什么劲。
不知道为什么,沈墨突然想起了凌惊鸿。茶香缭绕之间,好像看见了她温和的一张脸,哭的笑的,安静看着他的,一点特点也没有的小妇人。此时此刻,却突然就让他想念了。
不管怎么说,我把沧月当好哥哥。熹和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双眼睛带着光看着面前的沈墨:我心里还是只有将军一人。
沈墨一顿,接着皱了眉站起来:公主。
我知道,你上次说过了,也只把我当妹妹。熹和勉强笑了笑,站起来抓住沈墨的衣袖,仰头看着他道:可是我放不下,这么多年了,将军就不能最后留给熹和一些好的回忆么?
好的回忆?沈墨摇头:非我之妻便非我之责,臣虽为臣,却也可以拒绝公主。要杀要刮,也都悉听尊便。
你怎么总是这样绝情呢?熹和的眼泪掉下来了,心里疼得难受,捏得沈墨的衣袖皱了起来:为什么总是不能对我温柔一点?我这么喜欢你。
沈墨觉得今日的熹和情绪不太对劲,刚想推开她,却突然感觉身体里一阵热浪冲撞了上来。
将军熹和难得地温软了下来,慢慢地贴上沈墨的身体,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皇室的尊严荣耀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能多怜惜我,将我放在心上,哪怕日后你也同他一样说我作践自己,我也甘之如饴。
莫名的躁动和渴望明显有些不对劲,沈墨一把推开熹和,脸色难看得紧:公主,您做了什么?
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