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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凌父还是直接去了正门。
凌家大门开了,惊鸿正要起身下去,沈墨却一把拉住她,自己先下去,而后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惊鸿:
旁边站着许许多多的人,有路过的百姓,也有凌家的家奴,沈墨这甜腻腻的举动,实在是很不符合护国将军那么霸气的封号。
惊鸿脸上红着,瞪了沈墨一眼,小声道:你干嘛呢。
沈墨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就走去凌家门口:怕你摔着。
惊鸿无语望青天,见过谁下个马车能摔了的?
凌父走到门口,一看沈墨,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不知道是该行礼还是该如何。
沈墨松开惊鸿的手,朝凌父抱拳: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凌父表情很僵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干咳两声,道:不用多礼,你们这是?
回门。沈墨道。
众人都是一顿,心里嘀咕,见过谁成亲快一年了才回门的?
不过没人敢去反驳沈墨,曾经萧琅来凌家,凌父都是诚惶诚恐,更莫说现在来的是沈墨这尊大神,凌父心里是喜忧参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父亲。惊鸿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看道:娘亲呢?
凌父看她一眼,道:下人说她刚刚好像摔着了,这会儿应该在院子里,跟我来吧。
门外还停着三辆马车,沈家的家奴七手八脚将东西搬进凌家,看得凌父更是不安,一直偷偷打量沈墨。
若是早知沈墨能翻身得这么快,他也不去投靠萧琅了。靠着这人,可比萧琅牢实多了。
娘亲怎么会摔着?惊鸿皱眉,脚步走快了些。沈墨牵着她,被她带得快步往前。
我也不知。凌父看她走那么快,似乎有些失了仪态,想开口教训,但是看看沈墨的表情,又将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这个女儿,倒是个好宝贝啊。从萧琅到沈墨,怎么都对她这么疼宠?
小姐!凌母身边的丫鬟看见惊鸿,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下道:您快去看看夫人吧!
惊鸿更急,冲进房间就去找娘亲。凌父皱了皱眉,低斥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丫鬟噤声,不敢再哭,眼泪却还是掉。
惊鸿冲进房间里,床帐半垂着,凌母头上缠着白布,隐隐地还有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沈墨看着惊鸿的表情,微微皱眉看了身后的凌父一眼。
凌父脸色微变,几步走到床边,张了张嘴,又转头看着丫鬟:怎么摔的?
☆、第七十九章
丫鬟吓了一跳,低头道:就是在院子里摔着的,当时赵姨娘也在,奴婢去给夫人拿件披风的功夫,回来就看见夫人摔在石坎上,奴婢
凌父皱眉回头,看了赵姨娘一眼。这群女人成天勾心斗角,他早就看得烦腻了。清儿与赵姨娘向来不和,这次又是要使苦肉计?
心里有些烦躁,但是又碍于沈墨和惊鸿在旁边,凌父不好发作,只能沉着脸看着赵姨娘。
可不关我的事。赵姨娘看见众人都朝她看过来,脸色微微变了变,摇头道:夫人是一听见大小姐回来了,一时激动,踩着裙角自己摔下去的。不信等夫人醒了,你们问她。
惊鸿担心得很,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娘亲瘦了不少的面容,微微叹息一声,道:赵姨娘应该不至于推倒娘亲,只是看起来娘亲似乎过得不是很好,眉目含愁,睡也睡不安稳。
赵姨娘动了动嘴,很想说什么。但是凌父在一旁站着,她只能把话咽回去,而后看向别处。
沈墨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这家子人一会儿,轻声道:让岳母好生休息吧,等她醒了,派人通禀一声就是。
惊鸿点头,站起来与他一起出去。凌父等人也跟着退出来。惊鸿侧头就看见赵姨娘似乎有话要说,便道:夫君似乎与父亲有话要谈,赵姨娘,咱们换个地方坐会儿可好?
凌父心里一跳,面上还勉强维持着长辈的威严,负手道:有话要谈,便去书房吧。
沈墨轻轻看了惊鸿一眼,他什么时候说过有话要和凌父谈了?卖他也卖得太顺手了些。
惊鸿抖了抖,目光眺望远方,拉了拉赵姨娘的衣袖。赵姨娘懂了,两人便去了她的院子里坐。
我娘受委屈了?四周无人的时候,惊鸿开门见山地看着她道:连你都想替她说话,估摸着就是真的不好了,是不是?
赵姨娘看了看她,心里虽然还是嫉妒,却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从来后院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你嫁了个好人家,娟秀也嫁出去了。这没儿子的一群女人,哪里还有个依靠?老爷要另娶他人,是刘尚书家里一位一直没出阁的小姐,年过二十八,已经是老姑娘了。但是人家身份摆着,进来是要做正室的,你娘愁苦在心,已经是病了。今日你突然回来,她可能是吓着了。
惊鸿脸色一变,皱眉道:我爹要废了我娘的正室之位?
赵姨娘点头:是这个意思吧,夫人向来爱慕老爷,大概是不必强着废。女人啊,三言两语哄好了,什么傻事情干不出来?
她娘亲当初也是名门之后,为着嫁给父亲才跟家里断了关系,陪他山长水长地走过来,现在父亲竟然要拿走她的正室之位?惊鸿捏紧了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哎,你别急。赵姨娘连忙拉住她,无奈地道:你总要等你娘醒了问问她的意思,虽然你嫁得好,可以在老爷面前说话。但是以后的日子啊,还是老爷和夫人要一起过的。
惊鸿当真是怒了:薄幸之人天下皆有,可若放在我娘亲身上,我断断容忍不下。前程似锦,比得上家宅和睦?父亲总是太急功近利,他以后会后悔的!
哎赵姨娘摇头,看着院子里的落叶道:男人要做自己的事,争自己想要的东西,女人哪里能插上话?你也不必太过干涉,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呢。
正说着,剪画就跑进来道:小姐,夫人醒了!
惊鸿转身就朝娘亲的院子里跑,赵姨娘没再去了,只是坐着看院子里的风景。
惊鸿?凌母一睁眼,看着面前自己的女儿,眼泪就掉下来了,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整个人看起来老了许多。
娘亲,我是同夫君一起回来看看。惊鸿连忙拉着凌母的手道:您摔得狠了,莫要轻易动弹。
凌母听着这话,心里才松了一大口气,接着头就疼了起来,疼得她想动,惊鸿却又按着她的手。
沈墨也来了,凌父却还没过来,凌母看着沈墨,表情好了不少,勉强笑道:惊鸿当真是个好福气的。
沈墨微微一笑,有礼地颔首道:我也挺有福气的。
凌母一愣,继而眼里泛光。惊鸿的归宿当真是极好的,看起来,也不用她操心什么了。
惊鸿心里不舒坦,转头看见凌父没来,便问下人:父亲人呢?
老爷还在书房里。下人恭敬回答。
惊鸿抿唇,看着床上娘亲那种模样,手捏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都没有察觉。直到沈墨拉过她的手,慢慢掰开。
凌母听见下人的话,眼神也黯淡了不少,却还是看着惊鸿道:他最近忙得很,你们你们上次去边关的时候,家里出了不少乱子。最近也是忙碌,所以没去看看你们。等我身子好了,去看看老太君也可。
惊鸿心不在焉地点头,本来是想回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从父亲看见沈墨的僵硬她也能猜出点什么。现在她更在意的,反而是自己的娘亲今后当如何。
即便沈墨可以帮她很多事,但是这种家事,用权势来压是不可能的。赵姨娘说得对,以后要过日子的,还是她的父亲和娘亲。
惊鸿和沈墨没留一会儿就走了,凌母躺在床上,从日头正中等到了日暮黄昏,凌父终于是来了。
安静的厢房,下人都退出去了,凌父负手立在床边,皱眉看着她道:以后这些把戏少玩,惊鸿心疼你没错,可你伤着自己,也落不得什么好。
凌母有满腔的话想同他说,却被这一句话堵得死死的,眼泪都还没落下来,就被锁在了眼底。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凌母看着面前自己的丈夫,轻声问了一句。
凌父眉头未松,硬声道:我不同你追究这些,好好养着身子吧。
承运。看着他要走,凌母喊了一声。他的字,她已经是很多年没喊了。想动,头里却突然一片空白,疼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凌父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凌母缓了缓才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休了我?
谈何休你?凌父冷着脸道:不过是与人换一换位置,你陪我这么多年,我不至于狠心到将你赶出去。不过一个正室之位,你不是曾说,只要跟着我,什么身份都无所谓么?
你也曾说过,不管身边多少人,最重要的只会是我啊!
凌母心里疼得比头更厉害,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但是凌父看着,只觉得厌烦,口气也忍不住恶劣起来:我向来不会为女人的眼泪心软,你若是爱哭,那就哭个够。
言罢,转身离开。
惊鸿心神不宁地坐在车里,沈墨环着她的腰,轻声道:看来岳父大人更喜欢三皇子,言辞之间,对我都是戒备。
我担心我娘。惊鸿抬眼,有些凄凉地看着沈墨道:她太爱我爹了,定然会受尽委屈。
沈墨顿了顿,问:以你对岳母的了解,她会愿意离开你父亲么?
惊鸿沉默,随即摇头。娘亲是不会离开父亲的。
那便帮不了她了。沈墨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做什么都是多余。
惊鸿很愁,回去晚饭都没吃,还是半夜饿了沈墨给她喂了点心。一愁就是好几天,沈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招来剑奴吩咐了几句,剑奴便往外头去了。
某一天傍晚,惊鸿正在发呆,就被沈墨整个人打横抱起,带去了沈府后门。
惊鸿正奇怪是要做什么,就看见了一辆马车在外头,车帘掀开,凌母苍白的脸就出现在帘她面前。
娘亲?!惊鸿吓了一跳,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布衣,万分不解:您这是怎么了?
替我谢谢将军。凌母脸色虽然不好,神色却像是放下了许多,轻轻笑着道:我想通了,也看开了,余生皈依我佛也不错。
惊鸿大震,不明白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凌母却道:我时间不多了,要走了。你以后便和将军好好过日子吧,把你托付给将军,为娘很是放心。
娘亲!惊鸿低呼一声,身后的沈墨却揽住了她的腰,不让她上前。
凌母退回车里,马车飞快地往前跑去,一直到路的尽头转角,再也看不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惊鸿呆呆地回头看着沈墨。
说来话长,让剑奴等会儿禀告吧。沈墨叹息道:你不用担心,岳母这次是选对了路,不会再让自己受苦了。
惊鸿满脑子的疑问,却又有家奴来报:二夫人,凌家老爷来了!
父亲?惊鸿眼眸幽深,心里无尽的恼恨都压得死死的,僵硬地道:请到前厅。
是。
他来做什么?和沈墨商议转投太子,还是说良心发现,来追娘亲?
☆、第八十章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凌父带着随侍怒气冲冲而来,不是找沈墨,也不是找娘亲,而是找她的。
凌家家事,可否请将军让个地方?凌父满脸怒容,看着沈墨道。
沈墨微微沉了神色,声音有些冷:在下已经是惊鸿的夫婿,算不得凌家人?岳父是不把惊鸿当家人,还是对沈某有意见?
凌父怔愣,火气霎时收敛不少,看了沈墨一眼,而后道:老夫失言。
惊鸿看着他,硬声问:父亲大人所来为何?
凌父皱眉,看着沈墨,有话也说不出来。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事情,本来是要迎娶尚书家的小姐了,却被人横生枝节,那头不肯再嫁。他想了许多可能被阻扰的理由,最后只能归结到凌母头上。
这定然只能是沈墨能做到的事情,也定然是因为惊鸿不想她娘亲受委屈,可是他们这样做,完全就是断了他好不容易搭好的梯子,将他的心血付之一炬!
他怪不到惊鸿和沈墨,便只能怪清儿。但他是太激动了些,可能伤到了她。夫妻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今天一起来,却只拿到清儿一封信。
她说,与君风雨二十年,今日缘尽,此生不见。
不见?天下就这么大,哪里有不见的?凌父怒气冲冲,知道背后定然是沈家撑腰,她才敢做出这等有悖常理之事,于是打算过来找惊鸿要个说法。他没法跟沈墨杠,跟惊鸿说还不成么?
可是,沈墨就站在惊鸿旁边一动不动,他想发火都不成。一口火气咽下去,脸色都青了。
沉默了许久,凌父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
惊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亲离开父亲,当真会好一些吧。
沈墨嗤笑一声,看着凌父离开的方向,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