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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亲离开父亲,当真会好一些吧。
沈墨嗤笑一声,看着凌父离开的方向,轻声道:他还会来的。
剑奴到沈墨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惊鸿瞧着自家夫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做了什么?
沈墨眨眨眼,很是无辜地看着惊鸿:什么也没做,夫人请放心。
这神色怎么都不是让她放心的样子啊!惊鸿默默无语,也不再多问。
然后又过了两天,清晨一起来,惊鸿就觉得很热闹。
外头的下人正在议论纷纷,隐约还能听见剪画的大笑声,惊鸿揉揉额角,唤醒一旁正在沉睡的人:该起了。
沈墨翻了个身,懒懒地半睁开眼,看她一眼,又睡了过去。
惊鸿傻了,刚刚他那眼神怎么有些撒娇的味道?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是的。反复念叨几遍,惊鸿还是心软了,没叫他起来,自己穿衣唤了剪画来伺候,梳洗完了就轻手轻脚地出去。
出什么事情了?惊鸿看着剪画一张努力忍着笑的脸,眼皮跳了跳。
小姐,奴婢就是偷乐一下。剪画笑眯眯地道:听闻风光正盛的萧尚书啊,要娶方尚书家的老姑娘了。
你那笑声十里外都听见了,还叫偷乐?惊鸿嘴角抽了抽,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有些惊恐地看着剪画:萧琅要娶谁?方尚书家的?
对,就是前些日子传言要嫁给嫁给老爷的那位。剪画笑得尴尬了些,偷偷看了看惊鸿的神色。
惊鸿表情很是古怪,像是吃了一大口辣椒又喝下一口热水最后再吃了一口冰,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怎么都没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剪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方小姐不是说了要嫁给我父亲么?我娘亲的正室之位都给让出来了,现在怎么又改嫁了萧家?惊鸿好半天才开口问:为什么?
剪画摇头道:这个没人知道,就只知有个很能干的媒婆,往萧家方家那么一走,婚事就成了。
媒婆?沈墨打个呵欠,听着门外的话,凉凉地想,哪个媒婆能有这样的本事啊,还是要上头的人亲口提点,这桩奇怪的婚事才能成。
他真是一个不错的月老。
这样的婚事当然又是继上次沈墨娶惊鸿之后的又一大奇观。方家小姐性子古怪,多年也未有人敢娶,怎么偏偏会是萧琅来娶?不过经历惊鸿和姽婳两人之后,好人家的女儿是再也不愿去萧家的,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还别说,当真挺般配。
全京城的百姓都等着看热闹,与萧琅交好的几个兄弟都忍不住跑去问他:你脑子坏掉了?
萧琅脸色铁青,捏着一封信坐在书桌之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信是三皇子写的,说方尚书天天为自家妹妹烦心,皇上怜悯老臣,让梁太傅帮着在朝中找找合适人选。本是定了凌家老爷,可是方家多多少少有些不情不愿,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指指点点,有人便给皇帝指了他萧琅,说是正室悬空,一表人才,不屈方小姐。
不屈方小姐,就屈他了么!萧琅恶狠狠地看着,心想这个有人是谁?背后放这样的冷箭,虽说是对他的官位没什么影响,反而有助力,但是但是娶个老姑娘回来,他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本与方臻是兄弟,娶了他姑姑是不是成他姑父了?
无比的烦躁,萧琅一把撕了信,坐在椅子里生闷气。
他有心助三皇子上位,这样能帮他替皇帝分忧的事情,他不敢拒绝,只能生吞下去。
就像吞一只拳头大小的苍蝇下去!
皇帝是龙心大悦了,还颁布了圣旨下来,赐婚!天大的荣耀,也是像在昭告天下来看他的笑话一样。
萧琅气病了,几天没上朝。方臻看着,心里也不太舒服,一直没去萧府。
沈墨在圣旨下来的同一天就挑了贺礼包得好好的给萧家送去了,彰显大家风度,你看,我成亲你不送礼,你成亲我来送,这是何等的胸襟啊!
惊鸿哭笑不得地看着沈墨一脸认真的模样,锤了锤他的胸口道:你也太幸灾乐祸了。
沈墨失笑,接着又严肃道:为夫只是心情愉悦,算不得幸灾乐祸。个人业障个人还,也算善恶有报。
惊鸿愣了愣,接着倒有些感叹:不知我父亲那边如何了。
对萧琅来说是灾难的东西,可是凌父的青云梯。现在娘亲走了,他更自由了吧?不用听娘亲唠叨啰嗦,也不用再顾及那一点点少年情谊。
二夫人,凌家老爷在前厅等您。绣娘小步跑过来禀告。
惊鸿有些吃惊:怎么又来了?
上次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她正奇怪呢,这次又是来说什么的?
沈墨轻哼了一声,带着惊鸿往前厅去:我上次便说了,他定要再来的。
惊鸿狐疑地看沈墨一眼:你有做什么事情么?
总觉得他最近在背着她偷乐些什么东西。
沈墨很正经地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夫人要相信我。
动手跑腿的都是别人,他的确片叶不沾身。
惊鸿点了点头,当真信了他,去前厅见父亲。
凌父早已没了上次来的气势汹汹,坐在桌边,背依旧挺直,整个人看起来却老了许多。
惊鸿。他没说其他的,看见惊鸿进来就直接开口问:你娘亲究竟去哪里了?
这问得惊鸿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沈墨一眼,才茫然地看着自己父亲道:娘亲去哪里了?
凌父微微皱眉,看了她许久,才哑着嗓音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定然是帮了她,不然我不会找不到她。惊鸿,那是你娘亲,你忍心她一个人流落在外么?
惊鸿微微敛了神色,看着自己的父亲,心平气和地道:我不忍心娘亲继续受苦。娘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也只有您一个丈夫,女儿出嫁了不能陪伴已经是遗憾,丈夫若是也不要,娘亲就当真是孤身一人,女儿真的不忍。
凌父点头,眼里带了点希望:所以你还是让她回来吧。
惊鸿顿了顿,很认真地摇头:娘亲是自己要走的,孤身一人固然让我不忍,但若是留在您身边继续难受,那比孤身还让人痛苦。父亲若当真是爱过娘亲,便放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凌父睁大了眼睛,眼里满满充血,最后竟是怒极,站起来就要给惊鸿一巴掌:你怎么敢这样说话!
沈墨眼神一沉,拉着惊鸿起来,堪堪躲过了凌父的巴掌,脸色瞬间结了冰:岳父大人。
凌父一怔,随即收回了手握拳,恨恨地道:你娘是我的人,生死都是,她这样跑出去,等同私奔出墙!我定然是要将她找回来的!就算你们藏,我也会找!
惊鸿心里有些难受,看着面前的人,抿唇道:父亲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娘亲爱了您一辈子,在您心里也大概就是个女人,您的所有物,而不是要拿来疼爱呵护的人。所以,您找不回她的。
胡扯!凌父一甩袖子就往外走,摔门而出。几个随侍匆匆跟着,很快都消失在了门外。
☆、第八十一章
惊鸿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摇头,心里到底也有些不忍。沈墨拉过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脸,皱眉道:红了。
刚刚凌父那一巴掌没有打实,却是刮到了,惊鸿颧骨上有一条红痕,看得沈墨眼里暗光翻涌。
不妨事。惊鸿笑了笑,道:父亲要打我也是应该,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忤逆过他。
沈墨轻哼了一声,转头去吩咐剪画打水,拧了凉水给她敷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现在是从我的,便不能在我眼前受他的打。
惊鸿一愣,随即失笑:还有这样的说法?
我说有就有。沈墨抿唇,拿开帕子看了看,又重新将帕子拧水敷上:你娘亲已经到了黔城的青云观,她说若是你父亲要寻,也莫要告诉他方向。
惊鸿点点头,感慨地道:感情当真是无法长久的东西,大哥大嫂如此,现在我爹娘也是如此。
沈墨手一顿,脸板起来看着她:我呢?
惊鸿迷茫地上下看看他:你怎么了?
与我的感情,也不能长久么?沈墨很认真地看着惊鸿,然后自己想了想,皱眉:似乎才一年不到,说这个有些早了。等到几十年后你我即将入土,再来讨论情意是否能长久这个问题。
惊鸿讶异地看着他,后者将帕子拿走,牵着她往院子里走。
秋日将近,院子里虽然多秋花,但到底是零落了。沈墨站在亭子里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惊鸿最近好像养得不错,腰间抱着有肉了,沈墨觉得很满意,伸手将她环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顶,安静地享受这惬意的时光。
两人腻在一起许久也没有相看生厌,惊鸿觉得真是很奇怪。就那么一个人,你随时都会想起他,想站在他身边去,想拥抱他,亲吻他。无论多么多的烦心事,一想到他也就完全忘却了。
这便是爱人么?惊鸿傻笑着想,她怎么以前没发觉呢?以前爱萧琅爱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也许是错误的么?
气氛正好,沈墨轻轻转过惊鸿的身子,四目凝望,沈墨微微一笑,低头慢慢靠近她的唇。
惊鸿的心不争气地跳起来,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都是自己的夫君了,还对着他跳个什么劲儿!
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惊鸿也伸手抱住了沈墨的脖颈,正待亲上
惊鸿姐姐。小小的人儿大声叫嚷着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欢天喜地地道:这幅字是我写得最好的了,先生都夸我了,你看!
亭子中的两个人迅速分开,子玦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刚抬头看着他们,就被人盯得后背发凉。
沈墨哥哥今天的眼神好像格外可怕?子玦抖了抖,收敛了动作,轻轻地站到惊鸿身边去。
错觉吧?沈墨哥哥平时都总是笑着的,他怎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惊鸿干笑两声,脸上还带着红晕,伸手拿过子玦手里的字,看了看,道:的确写得很好。
一张宣纸上写了十个亭字,用的是柳体,不过子玦毕竟年龄太小,还不够火候,字有些歪扭。但是比起同龄人,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惊鸿觉得小孩子是需要鼓励的,但是旁边的人显然心情不佳,拿过那张纸看了看,轻哼一声道:不好看。
子玦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沈墨瞥他一眼:去拿笔墨。
惊鸿微讶,子玦眼睛一亮,咚咚咚地就跑去拿纸笔,没一会儿就抱着砚台回来放在石桌上。
沈墨顺手用了院子里的井水,让子玦磨了墨,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五个字,依旧都是亭,不过用的却是五种字体,楷书、隶书、行书、魏碑、篆书一应俱全,看得惊鸿和子玦一块儿傻了。
沈墨写完,看了看,似乎不太满意,又拿了张纸写了草书。他的字惊鸿在家书上见过,当时只觉得好看,却没想到沈墨原来会这么多种书法。
男子汉,还是这个最适合。沈墨将草书那一张递给子玦。上头龙飞凤舞的字体看得小孩儿目瞪口呆,最后不情不愿地换上佩服的眼神。
去练好了再说,难看的字就不要再拿过来了。沈墨微笑。
子玦轻轻哼了哼,抱着砚台拿着纸笔就消失了。
惊鸿忍不住道:你对孩子太严厉了。
沈墨把脸别到一边,轻声嘀咕:谁让他出现得那么不是时候!
惊鸿:
萧家已经开始筹备婚事了,尽管萧琅再怎么不情愿,却也还是要娶方小姐。心里的苦闷已经非大醉不可解了,萧琅干脆就与刘钰等人在外面大醉了一场,几个人东倒西歪的,边走边在深夜的大街上撒酒疯。
我为什么要娶那种女人?萧琅手里还拿着酒瓶,和刘钰秦路勾肩搭背地走着,口齿不清地嚷嚷:我萧琅才倾天下,貌比潘安,为何就要给我娶那样的女人?
刘钰哈哈大笑,打了个酒嗝道:以前给你个大好的夫人你不要,娶了青楼女子,又带着孩子一起休了人家,现在可好,你这姻缘啊嗝,当真是太坎坷了。
秦路迷迷糊糊看着前面的宅院,对身后两个人做了噤声的手势:你们看,咱们到什么地方了!
月光皎皎,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几人看着前头紧闭的大门,以及大门上写着的将军府三字,都笑得酒气四溢。
琅哥,想嫂子么?刘钰指了指后面的墙:爬墙偷人去!
萧琅看着这府邸,眼里满是恨意,醉得也不清醒了,当即一瓶酒丢过去想砸了那牌匾。酒后无力,那瓶子自然也没丢上去,就掉在地上碎了。
什么人!门房被惊醒,喊了一声。
萧琅一愣,连忙拖着两个损友跌跌撞撞往一边的后墙走。
真有意思。刘钰哈哈大笑,却被秦路捂住了嘴,秦路看了萧琅一眼,对刘钰嘘了一声:萧琅明日成亲,咱们咱们今天就成就他一段好事。他不是想念凌惊鸿得紧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