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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平时,三皇子不会这般胡搅蛮缠,但是今日被沈墨拒绝,他心里正压着火。恰好惊鸿撞上来,他就想顺势为难一二。
萧琅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惊鸿,他由把话吞了回去,就坐在桌子边看三皇子将惊鸿带进来。
惊鸿被按在石凳上,眉头锁得死紧,忍不住有些恼地看着三皇子道:臣妾的夫君还在等着,皇子有什么话,不如改个时间慢慢说?
三皇子笑得带了寒意,敲了敲石桌,凉凉地道:夫人好大的架子,本皇子请夫人喝杯茶都这样难?若是将军等会儿来找本殿下要人,本殿下便放你回去如何?
惊鸿皱眉,看着三皇子明显不善的眼神,也不知道哪里惹他离。但是皇子为大,她这小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只能忍着。沈墨会来找她的吧?
旁边带路的宫人悄悄回去了,俯在太子耳边说了情况。
被三皇弟拦住了?太子挑眉,心想三皇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沈墨有多在乎他这个夫人,明眼人都知道,他偏要去挑衅做什么?
不过这种明显会将沈墨更推向自己的做法,太子是很乐意看见的,也就没有告诉沈墨,而是继续安心地练字。
沈墨算着时辰,估计她该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道:殿下,内人似乎还在等我,这便告辞了。
太子放下笔,看看时辰也过去了几盏茶的功夫,便笑道:将军好走。
沈墨点头,让人带路去宣和殿。冷着她这么长时间好吧,虽说也就几天罢了,但是也足够了。回去好生哄哄,让她忘记些不好的东西,便继续过日子吧。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经过御花园,看见萧琅和惊鸿两人坐在花园里的时候,沈墨的脸色又难看了。
沈将军也该是怜香惜玉的人。萧琅道:你多陪着他,拿你以前对我一半的好,他自然不会弃你。
远远地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沈墨忍不住冷笑,看着惊鸿的背影,眼眸深沉。
她这是在跟前夫哭诉么?哭诉他冷落了她?
沈墨很想上去将萧琅丢开,但是看惊鸿坐着一动不动,也没想过起身离开,心里的恼就变成了很复杂的东西,有点酸,还有点痛。
到底是惊鸿的第一个丈夫,惊鸿又痴情地喜欢了人家十几年,跟人家一比,他还真的是晚来落着下风。
沈墨这一辈子没输给过谁,但是现在看着那一双人这么坐着,当真就是觉得挫败。
惊鸿很无奈,三皇子说要去拿什么东西,让她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她坐着,旁边的萧琅又嘀嘀咕咕地开始跟她说话。她以前怎么就喜欢了这样的男人?啰嗦又话多,说沈墨的好坏,那与他有关系么?
旁边还有三皇子的护卫在,她走不掉,只能麻木地听着,把萧琅当空气。
萧琅本来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的,但是好不容易能这般与惊鸿坐下来说说话,他不想就这么放过了。
开始还只是说些有的没的,说萧老夫人还惦记她的好,说院子里的花开了什么的。但是眼角余光看见沈墨从花园那头拐过来了,萧琅话头一转,立马就开始说些敏感的话了。
沈墨听着,慢慢抬步走过去。萧琅装作没看见,惊鸿觉得肚子疼,也没注意身后走来的是谁。
萧大人似乎越矩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惊鸿一跳,猛地站起来,回头就看见了想了这么多天的人。
沈墨沉着脸,惊鸿却一点也没意识到,跑过去便抱住他,丝毫不顾忌身边还有人。
被人抱了满怀,沈墨微微一怔,脸上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些,但眉心还是皱着,低声对怀里的人道:你还能和他坐在一起喝茶?真是心胸宽广。
惊鸿一愣,没想到沈墨一来就是说这个。她是被三皇子扣下来的,又不是自己要留着和萧琅喝茶的,讥讽她干什么?
抱着他的手松了松,惊鸿觉得有点委屈。沈墨却没再看她,双眼只盯着萧琅道:男女有别,还请萧大人遵守礼仪,不要离我家夫人那么近。
萧琅挑眉,抿来一口茶,气定神闲地道:我与她亲近的时候,将军还不知道在哪里。比起你,我更了解她。若不是将军当初横刀夺爱,现在我与惊鸿,定然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惊鸿觉得萧琅今天肯定是疯了,当着沈墨的面说这些,不是险她于不忠不贞么!
沈墨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看他,再看看惊鸿:我横刀夺爱?
☆、第九十一章
他当初分明是一时兴起,想帮一帮这春红楼面前可怜兮兮站着的女人。接着是互惠互利的姻缘,他帮她从困境里走出来,她帮他挡掉皇家的婚事。起先被抛弃的便是惊鸿,萧琅若是堆她还有爱,便不至于轻易抛弃她。他不过是助人为乐,何来横刀夺爱?
时光总是容易清洗记忆,留下人们一厢情愿的幻想。负心的是萧琅,现在一副被辜负模样的也是萧琅,沈墨冷眼看着他,拳头慢慢收紧。
旧事提来也没什么意思。萧琅微微一笑,很是儒雅地端着茶杯道:将军以后能与惊鸿好好过日子也就是了,免她尘埃满身,免她颠沛流离,也免她伤心低落,如此便足矣。
惊鸿站在一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沈墨嗤笑了一声,颔首道:萧大人做不到的事情,沈某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去完成。既然做不到,萧大人也就不必多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却也是会酸倒牙的。
气氛有些尴尬,周围站着的宫人都退得远了些。萧琅一时语塞,只得轻哼一声。
惊鸿伸手拉了拉沈墨的袖子:回去吧。
沈墨退后一步,扫了一眼惊鸿的脸,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嗯?惊鸿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没怎么啊?我怎么了?
脸色有些青白,看起来像是生病了。沈墨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将不好的情绪都暂时放在一边: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惊鸿眨眨眼,摇头。她才不会说肚子疼呢,这时候去如厕,怎么都不太恰当。
沈墨有些不太放心,拉着她的手转身往外走:回去找大夫看看。
听起来像是不生她的气了?惊鸿眼睛亮了亮,抓紧了沈墨的手跟着往外走。
你稍微慢些。
快要跟不上沈墨的步子,惊鸿小声喊了一声。沈墨顿了顿,步子小了些,却还是一声不吭。
上了马车,惊鸿小心翼翼看了沈墨一眼,开口道:你还生气么?
听她这一句,沈墨就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但还是板着脸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惊鸿抿唇,眼神黯淡了些。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两人莫名其妙便走到现在的地步,她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已经习惯先服软,惊鸿便笑道:是我错了。
错什么了?沈墨挑眉,颇有些不依不饶的味道。
惊鸿努力想了想,道:我不该打乱你们要抓霍乱的计划,也不该与萧琅坐在一起。
两个生气的原因,总有一个能砸中吧?
但是她想错了,沈墨的脸色没好转,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惊鸿为难了,她这么匆忙追进宫,本来也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只是这么多天,到底是想他了而已。但是看起来,沈墨没多想念她,到现在都不愿与她多说什么。
有些灰心,惊鸿也不想说话了。车厢里安静下来,她的肚子倒是越来越疼。
难不成是月信要来了?惊鸿咬唇,心里有些担心,万一染了衣裙,那可就丢脸了。
沈墨瞟了惊鸿好几眼,见她不肯再说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刚萧琅的话他有些是听进去了的,比如他说比起他,他更了解惊鸿。他不够了解吧?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与她不过是从陌路变得亲近。至于她的过去,他不曾知晓。萧琅说的有些话,他依旧无法反驳。
这种感觉很糟糕。
沈墨疼得有些忍不住了,惊鸿伸手,可怜巴巴地拉着沈墨的衣袖:我有些疼
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惊鸿觉得这次月信来得太凶猛,身下已经有潮湿的感觉,隐隐有些腥味儿。肚子里更是绞痛,疼得她冷汗涔涔。
沈墨回头就看见惊鸿的脸色,越发地觉得不对。一摸她的手,冰凉透骨。
到底是怎么了?沈墨皱眉,想伸手将她抱过来。马车太颠簸,她整个人就像残破的树叶,摇摇晃晃,看得他心里微紧。
别惊鸿连忙拦住他,摇头道:我我是来葵水了,你别动,脏。
葵水?沈墨微微一愣,不解地道:葵水有这样厉害?你以前都不曾这样痛过。
惊鸿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应该是
绞痛得更厉害,鬓发都被汗水打湿,沾在了脸上。惊鸿的模样有些狼狈,忍不住就别开头不想面对沈墨。
别动!沈墨还是将她抱了过来,皱眉压着她的身子,手抚上她的肚腹,用温热的掌心捂着她冰凉的肚子。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沈墨问。
惊鸿皱眉看看他的袍子,咬唇道:你衣裳
衣裳还能比人重要?沈墨轻哼一声,抱稳了她冲车外喊了一声:快些。
马车跑得更快了,惊鸿还是觉得疼,但是在沈墨怀里,也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咬牙抓着沈墨的衣袖,指节泛白。
沈墨突然有些脆弱,惊鸿低低地喊了他一声。
嗯。沈墨应着,将她更抱紧了些。
从前的事情,你多少应该还是介意的吧?惊鸿想起他看着萧琅时候的眼神,苦笑道:要是我没有从前就好了。
沈墨沉默。
从前很喜欢萧琅,以为跟他就是一辈子了。惊鸿自顾自地喃喃道:想着相夫教子,想着白头到老。
抱着她的人脸色沉了沉,依旧没说话。
我一定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曾经那么喜欢萧琅,现在却发现,我好像更喜欢你。惊鸿轻轻笑了笑,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头也昏沉起来,下身流的东西好像太多了些,让她觉得眼皮有些重。
更喜欢我么?沈墨挑眉。
惊鸿将头埋进他胸前,喃喃道:错了,是只喜欢你,只喜欢
脸上的阴云散了,沈墨无奈地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好哄了,只她这几个字,他便没了所有火气,只想紧紧抱着她就好。
命中注定的劫数吧,惊鸿便是他命中的劫。
沈府到了,沈墨刚想起身,却发现怀里的人好像睡着了一样,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惊鸿?到家了。沈墨轻唤了一声,怀里的人却没什么反应。
惊鸿?沈墨觉得有些不对,抱着她下了车,低头看了看。
怀里的人脸色青白,已然晕厥。他手上身上都是黏湿,浓浓的血腥味让他睁大了眼。
惊鸿!
沈府乱成一团,剪画一路哭着传了大夫,老太君和花锦都急忙赶来,沈墨满身是血地站在床边看着。
找稳婆来。大夫把了脉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便站起来,看着沈墨沉重地道:将军请做好准备,夫人这是流产导致的大出血,很有可能总之最好先找到夫人的直系亲属,若是有医术高明之人,尚可以血补血,救夫人一命。
流产。
大出血。
沈墨眼神呆滞地看了床上的人许久,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花锦捂住了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怎么会
老太君转身就吩咐人去请凌家的老爷夫人,皱巴巴的脸上一片凝重:惊鸿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去宫里的路上马车翻了,小姐又赶着进宫,一路骑马去的。剪画在旁边哭成泪人儿,哽咽地道:谁也不知道小姐有着身子啊。
沈墨沉默了许久许久,才伸手去碰了碰惊鸿的脸。
一片冰凉,一点温度也没有。上一刻还好好跟他说着话的人,这会儿怎么就这样了?
她怀了他的孩子吗?他太粗心了,一直没有注意,怎么就没有注意呢?她最近一直在伤心难过吧?他还避着不见她
她一直想要个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每次看见花锦,眼里总是会有羡慕的颜色。背着他喝药,折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为了这么个孩子。
而现在,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有了。而且这样的血崩,很可能会死。
他可以主宰敌人的生死,可以手握千万人的生命,但是现在站在床前,他才发现自己多无力,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将军请先出去。稳婆赶来,急忙让老太君花锦和沈墨都出去:老人孕妇和男人都不适合留在这地方,请快出去。
门在前面关得紧紧的,只有丫鬟进出,换出一盆盆染血的水。沈墨安静地站在门口,像是已经死了一样,等着里面的消息。
神医来了。绣娘领着人进去了。
老太君,凌家没人啊!凌家老爷和夫人都不在,据说是出远门了!
夫人太虚弱了,拿参片来!
怎么办!快去找止血的东西!
一阵兵荒马乱,沈墨却什么都听不见,他只等着这门最后打开,告诉他她的生死。
血!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