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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神,久久,无法平静。
可是……
转念一想,又冷静了许多。
吃醋,于他来说,还可能么
tang?
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四年前那样的关系……
而且,他已经有了钟爱的女朋友。
苦笑,摇头。
别再自作多情了,只会显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大概,之所以动手,他有他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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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晚上。
霍天擎开车回别墅。
“先生,夏小姐已经来了很久了。”
他才一进去,佣人迎上来。
“嗯。”他微微颔首,算是知道了。脱下西服和领带交到手上,绕过门厅,就见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她气质优雅,干练沉静。
这样的寒冷的冬天,也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和一条橘色的过膝群。风衣随手搁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
这会儿,她正低头翻着手里的杂志。长卷的发丝,微微垂下,落在杂志上。
听到动静,缓缓抬头。看到他,浅笑,合上杂志。
“我的礼物呢?”
“忘了。”
夏末倒也没有失落的样子,只是无奈,“早猜到了。”
让他霍天擎给一个女人挑礼物,怎么可能?
“跟我上楼吧,还是进书房谈。”他说着率先往楼上走,夏末起身,踩着高跟鞋跟在身后。
“没有我吩咐,你们谁都不要进书房!”霍天擎转而吩咐所有的佣人。
大家纷纷应着。但其实,早就知道这规矩。
夏小姐一来,谁都不能打扰他们。
“先生和夏小姐其实也蛮配的。”
佣人看着那双背影,交头接耳的议论。
“说起来,两个人也交往几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出好消息呢!”
“谁说先生和夏小姐在交往?”柳妈插了话,问。
“柳妈,这还看不出来么?年轻男人和女人,又都是单身,这么频繁的走动,不是交往是什么?再说了,之前你有见过先生带其他女人进这间别墅?还有啊,每次他们一来就在书房里,我们还都不能随便进去,那……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还用得着说么?”
说到最后,小女佣脸上露出暧昧的神情。
柳妈当然是懂的。
“我看,还远不止这些呢!先生睡眠一直很差,但是我发现了,只要夏小姐来这儿一趟,他就能睡着。有爱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呢!”
小女佣议论着。
柳妈再没有说什么。
这几年,心里是挂记着童小姐。看着他们俩一路走来,一路分开,心里是充满遗憾的。
但是,如今先生若是开始了新生活,倒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
当时童小姐离开的最初那段时间,先生的痛苦和折磨,她都看在了眼里。
就是不知道,没有人照顾,没有依靠,独自一人生活在外的童小姐,现在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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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
书房内。
灯光昏暗。
霍天擎从躺椅上缓缓睁开眼来,良久,神色深沉,叫人难以分辨。
夏末依旧优雅的端坐在他对面,冲他微微一笑,“从刚刚对你的了解来看,你的情绪明显比这四年来要好了许多。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心里囤积了四年的痛苦一下子轻了这么多么?”
他闭唇不语。
他不是个习惯诉说内心的人。直到现在,依旧是。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心理医生,他依然有所提防。
夏末还记得当时他来找自己时那痛苦到已经无法承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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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认识他许多年,他是个内心多强大的男人,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个人竟然找到她,让一个外人来帮着做心里调节和疏导,可想而知,他正承受的是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后来,她才清楚……
这些痛苦,不过是源于——一往情深。
“其实我很清楚,这么长时间,我对你帮助并不大。你心里的结从来没有打开过。所以,我很好奇你忽然的转变。”夏末看住他的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是——真正能打开你心结的人回来了?”
提到那个人,霍天擎深沉的目光里,终于有一丝丝光彩。
这才缓缓从躺椅上坐起身,没有出声,只是微微颔首。
夏末心有欣慰。
“这是一件好事。如果她能回到你身边,我想,我这个心理医生也可以光荣退下了。我为你感到高兴。”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幽幽的开口,说罢,薄唇抿紧。
神色,又恢复了先前那沉郁之态。
看着这样的他,夏末心有感慨。
若非认识这个男人,熟悉这个男人,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那么强大,好似什么都不足以击倒他的男人,在爱情面前,却只是个永远学不会收放自如的学生。
而且……
还是个并不聪明的学生。
“既然如此,你又何不试着放手?每个人治愈伤口的最佳方法,就是忘记。你放过她,才能放过自己。”无论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还是医生的立场上,她给予最直接的建议。
放手?
刚想到这两个字,胸口,便隐隐作痛。他皱着眉,面色冷沉,“你很清楚,若是放得了手,我便不会坐在你面前,任你把我解剖得如此彻底。”
夏末叹口气,“她已经是你心上一根刺,而且,这根刺刺了你四年了。这四年里,你寝食难安,夜不能寐,郁郁寡欢。往后,她能属于你,这根刺会在你心里长成玫瑰,开出花。可是,她若再不属于你,这根刺会刺得你更痛,可能一辈子都再拔不出来。“
他缄默,无话。
这根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确定。
只是……
他很清楚,无论是花,还是刺,不必等以后,现在,就已经拔不出来了!
“我送你走吧。”霍天擎道:“至于礼物……下次再给你带。”
他起身相送。
夏末冲他笑,“我还能期待么?”
他颔首,“当然。”
“那我能不能多问一句。”夏末提过自己的东西,笑着眯眼看他。
“什么?”
“进门的时候,明明有看到你手上提着的东西,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cartier的珠宝——”
“眼神太好可不是一件可爱的事。”霍天擎拉开书房的门。
她笑,“职业毛病。我们关注的总比其他人要多。送给她的?”
“……”他默然不语,算是不置可否。那天,原本是要给夏末挑礼物,可是,在门口遇见她后……就变了……
霍天擎送她到门口。夏末拉开车门,坐进去之前,道:“下次的时间我们再约。虽然我很希望能治愈你,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更希望治愈你的会是她。”
他依旧沉默,目送夏末离开。
事实上,他,比谁都希望……
也比谁都清楚,能治愈他的,除却那小东西,再不会有其他任何人。找到夏末,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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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临近入春,莫晚他们团队再没有任何关于霍天擎的消息跟进。
Susan一个月打好几次电话给吴余森,但结果都不是很愉快。
童惜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这个项目的人,所以这个项目对她并没有多少影响。
她仍旧埋头做自
己的事,依然很忙。
但是……
莫名的,心就像在哪一天被自己给弄丢了……
身体里,空荡荡的,连整座香港城都在一瞬间空了一般……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在这座空城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没有方向。
也没有目标。
偶尔,会想起那日在酒店,经理说的‘吃醋’的言论。到现在,她更确信,那不过是经理的胡乱揣测罢了。
他们之间,也许从此,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那一天短暂的相遇,就像一场梦,一个美丽的泡沫。
如今,梦也醒了……
泡沫也碎了……
某日。
“童惜,今天晚上我约了Susan他们几个一起去兰桂坊,你也一起去吧。”
沈源坐在推椅上,直接滑了过来,邀约。
童惜的目光还落在面前的电脑上,只道:“你们不是最近都很忙么?还有空出去潇洒。”
“劳逸结合。你也别忙得太过了,看看你,一天比一天瘦,再这么瘦下去你就只剩下骨头了。”沈源很担心她的状态。
这一个多月,她每天都是早早就来公司,很晚才离开,勤奋得有些不正常。
“现在讲究的不都是骨感美么?”
沈源无奈,“健康最美。扯远了——我们说回晚上的事。”
“你们去玩吧,我还有其他事,就不去了。”童惜婉言拒绝。
因为,往往热闹喧哗后,回到酒店里,等待她的是被更多孤寂吞噬。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她宁可一直独啃孤单。
“……这样啊!”沈源一脸的惋惜。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勉强童惜,从来也就不是他能做的事。
“不管手头上有多少工作,今晚也抽出时间来,和大家出去放松放松吧。”
就在他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莫晚的声音***两人的对话中。
童惜诧异的抬头。
莫晚的手,搭在她肩上,“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迷糊。
沈源叹口气,“童惜,今天是你的生日。”
莫晚无语,“你这日子怎么过的?除了工作,你脑子里还有其他事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童惜还有些恍惚。
原来,从明天开始,她就正式迈入23岁,真正脱离了22岁的年华。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近乎残忍。可是,直到现在,她却还清楚的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和她说过……
——童童,你22岁生日那天,便是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的那一天。
他那般坚定,那般执着。
——童童,快快长大,别让我等太久……
他那么深情,那么急切。
每一个字,如今都还清晰入耳,甚至,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当时的表情。
如今,她也真的长大了,可是,他们之间……
却是再回不去了……
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待一个人。
想到就心酸。
“童惜?”见她神色几番变化,莫晚拍了下她的肩。直到她回神,还探寻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童惜理了下鬓边的发丝,敛藏自己刚刚的情绪,故作轻松的笑,“那今晚我做东好了,大家都去吧。晚晚姐,你也去。”
“你生日,我当然得去。不过,得先说好了,糯米团在家,我得早些走才可以。”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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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一行人一起吃过晚饭
,打车往兰桂坊去。
沈源在Pandora酒吧订的位置。Pandora是清吧,没有喧闹的舞厅和魔魅的人群,但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依旧人满为患。
一行几个人,围坐在一个小圆桌前。圆桌上摆着10多瓶酒。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是豪爽的拿瓶子直接喝的。
真正进入职场之后,这样的场景,童惜是司空见惯了。
同事们聚在一起,往往也是喝到尽兴。最初她不怎么能喝,但是相处久了,渐渐也把一瓶啤酒的酒量练出来了。
但是,也就一瓶。
今天……
却喝得有点多。
“Dora,祝你生日快乐!干杯!”
同事们集体敬酒。
“谢谢。”她不推却,喝下去。冬季,冰凉的液体,从嘴里顺着喉管滑下,说不出的凉。
“23岁,可以谈恋爱咯。”有人笑着调侃。
视线,时不时的瞥向一旁的沈源。
童惜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晃过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过去四年,总是在生日的这一天,最想他……
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她也知道,也就是从今天起,那个人……真的要忘记了……
“说得没错,我真的可以谈恋爱了!”她举起酒瓶,肆意的和同事们碰着瓶子,醉意朦胧的嬉笑:“祝我生日快乐,也祝我自己——从今天起,重新开始生活……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她说着,喝尽手里的酒。
莫晚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默不作声。沈源倒是担心得厉害,“童惜,别喝了,你要醉了。”
“今天我生日,当然要醉。”都说一醉解千仇。醉了,也就不会再痛了……
沈源还想说什么,莫晚拦了拦他,“还是随她吧,她难得这么疯狂一次。你不是准备了蛋糕么?让服务生拿来,我们切了吧。时间也不早了。”
她最了解童惜。
现下的疯狂,不过是种宣泄。她憋得太久,压抑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