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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已下,鸾轿已上,岂容你出尔反尔?现下你却跟我说什么大局已定?!试问,到底是谁的大局?我若不放手,皇帝又能奈我何?”慕风华咬牙切齿。
叶贞的羽睫轻轻煽动,冷笑了两声,“若是千岁爷,你也这般说吗?能奈我何,并非人人都说得,哪日你做了人上人,再来指责我。否则你今日的话,会让你万劫不复。”
千岁爷?
慕风华的手微微一松,叶贞却转身便往回走。
“你说什么?”他凝着她的背影,眸色如血。
“这一切都是千岁爷的安排,若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便回东辑事去。你我不过是个傻子,掌控在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所有的答案总在最后才知道。”叶贞没有转身,却是一步一顿的走回离歌的身边。
深吸一口气,叶贞转身看他,目光清冷从容,“你素来知道,千岁爷是容不得你有半分儿女情长,此处许了你我,不过是一切折磨的开端。他要你断情绝义,也要我与盈国公府平分秋色。所以……他与皇上许下了计谋,利用了我,伤了你。”
“为什么是你?”慕风华恨不能撕碎了这一切。
叶贞不说话,面上没有分毫表情。
“为什么是你!”他嘶喊着,声音却冷冽凄厉。
“慕风华,你闹够没有?”离歌深吸一口气上前,再这样闹下去,估计慕青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昨夜的话不断在离歌的脑子里排旋不去,那个吻……这辈子她还没被男人碰过,如今他算是第一个。
就像冤孽般,心里泛起异样的涟漪。
只不过……离歌冷了眉眼,“这是承欢宫,不是你的司乐监,要发疯就回去发。如若有恨,只管去找你的千岁爷义父。这本是他一手炮制,你的喜怒哀乐惯来由不得自己,如今还要怪谁?”
慕风华紧握骨笛,陡然上前一步。
离歌眸色一沉,“要打你未必能赢我。”
“我既不得,旁人休想!”他忽然飞身,一掌逼向叶贞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离歌纵身轻跃,一脚便踢在他的腕上,他的掌风瞬时改了方向,却让一侧的树干被生生拍断。可见力道之大,诚然是要取叶贞性命的。
叶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们交手。
整个承欢宫,弥漫着别样的诡谲之气,肃杀的萧瑟,悲怆的愤怒。他曾以为,以为此生不再一人,却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只是另一场绝情绝爱的开始,一场被人设计的悲欢离合,一场早已预谋的笑话。
闹得满城风雨的笑话,让他如同傻子般,被人操控掌心,还傻乎乎的去找了她一夜。
眼见着慕风华越来越狠,离歌冷了眉,一掌击碎了他的肩胛骨,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慕风华连退数步,一个踉跄跌跪在地。抬眼,还是那双嗜杀的眸子。
“有我在,你休想动叶贞一根头发。”离歌站在那里,傲然伫立。
慕风华笑着,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
叶贞看着他握紧手中的白玉骨笛,而后轻颤着站起身子,左胳膊整个垂着,有一种鬼魅般冷戾的错觉。他站在那里,眸中血色渐渐褪去,终于化为一片黯淡无光。
事成定局,任谁也无可更改。
何况那个决定他们宿命的,是他的千岁爷,是他的义父。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重蹈覆辙,只是这一次更痛。在他以为已经握在手中的瞬间,忽然就烟消云散,这比望而不得更为惨烈。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慕风华站起身子,浑身的狼狈不堪,原本锐利的眸子此刻空洞得可怕。
叶贞摇着头,“我对你,无所求。”
慕风华凄厉的笑着,鲜血沿着唇角止不住的坠落,“好!果然是极好的!”下一刻,他忽然深吸一口气,身上的红色喜服顷刻间凌空撕碎,化为漫天红色的绸缎雨,纷纷扬扬的落下,“好一句无所求。”
她看着他捂着肩胛处,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却站在宫门口处发出一声低语,“你可知我找了你一夜,却原来,不过是梦一场。只是……我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无论生死,我都不会饶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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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叶贞愣住半晌,终于扯出一个字,“好。”
慕风华嘴角微扬,飞扬的眼线掠过诡谲而阴狠的光泽,终于消失在承欢宫的门口。一场闹剧,留下满地的红色缎子,那是他的喜服。她想着慕风华穿上喜服时何等倾国之姿,如今却是狼狈不堪的离开。
是命运弄人,还是宿命使然?
三年前他未能换的新嫁娘,等来了屠戮。三年后他丢了新嫁娘,等来了蓄谋已久的断情绝爱。
211。碎了骨笛
东辑事内,慕风华跪在正殿里,鲜血在胸襟处开出艳丽的红梅,却冷了那颗刚刚被捂热的心。
慕青傲然坐在赤金蟒椅上,眉目清冷无温,“怎么不继续发疯?听说你去承欢宫闹了一场,见着叶贞成了嫔妃,滋味如何?”
慕风华冷笑着抬头,“义父好筹谋,风儿始料不及,到底还是输了。”
“不是你该染指的女人,你也敢在本座眼皮底下动心思。三年前,本座能让慕府屠灭,三年后照样能挖出你的心。慕风华,本座栽培你,收你为义子,并非让你恣意富贵荣华,本座要你的耿耿忠心为本座开疆辟土。如今盈国公府虎视眈眈,你却还要逼本座对你动手!诚然是混账透顶!”慕青低冷呵斥。
“所以从一开始,义父就在利用所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风儿彻底断了心思?”慕风华面无表情,容色青白相加。
慕青冷哼,“只要本座愿意,便是皇上又能如何?”转而又道,“是本座去见了皇上,皇上不愿将叶贞许与洛英,本座便知其心意。既然如此,本座何妨做个顺水人情,左不过借你的手让叶贞穿上嫁衣,也逼得洛英出手,这场戏也算给你面子,做足了戏份。”
“小皇帝那一道圣旨,不过是烟幕,骗了你也骗了洛英。洛英发疯情有可原,不过是黄口小儿,见着绝色的女子势必要得到手。谁知连你都骗了,只要你多用点心思,岂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如今满城风雨,整个天下的人都要嘲笑你的愚笨无知,也算是自作自受。”
“本座说过,我们这类人,动不得心动不起情。你却偏不信!既然如此,本座便要你彻彻底底的明白,这世上除了自己个,旁人谁都不可信。你若真心相付,注定要让自己万劫不复。若你还要执迷下去,本座也容不得你!”
慕风华垂下眉眼,“义父心思缜密,岂是风儿可及。风儿辜负了义父多年的栽培,诚然该死,还望义父恕罪。”
慕青深吸一口气,“风儿,本座栽培你是对你含了指望,你若像寻常人那般碌碌无为,来日盈国公府势必会吞了东辑事。朝廷如战场,容不得半分情义,便是亲生父子也有反目之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这种见惯了屠戮之人,还有什么放不下。情爱皆是空,只能腐败人的斗志,诚然不可取。”
“今日许是你的一念之差,来日便是满门屠戮。与其做他人的俎上鱼肉,还不如今日便杀尽该杀之人。所以……本座要你断情绝爱,提升自身修为,否则你便去净身房。本座能容你,也能杀你,你自己抉择!”
慕风华沉重的闭上眸子,干笑了两声,托起手中的那根白玉骨笛。
他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白玉骨笛,色泽莹润,这一握便足足握了三年。三年了,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原来还是如此弱不经风雨。不堪一击的心,在慕青的手里,被彻底捏碎,化为尘埃。
“风儿,愿意舍心追随义父。”慕风华的声音带着不可逆转的凉薄。
慕青一步一顿走上前,看着他手中高高托起的白玉骨笛,“你终于肯舍得。”
这是这样一句话,他却见慕风华的眼角竟有一丝晶莹闪烁。当下便沉了容色,愤然握着他的白玉骨笛,冷声道,“别让本座再见你一丝一毫的犹豫。”
话音刚落,掌中骨笛顷刻间化为粉碎,如白玉片,纷纷落在地面。坠落的声响,如玉珠落盘,轻叩心弦,重重敲在慕风华的灵魂深处。
他重重的磕了头,“风儿明白!”
“自己去暴室领罚。”冷哼一声,慕青拂袖而去。
他要说的要做的业已结束,慕风华若然再不识好歹,他诚然会下手。习惯了嗜杀的生活,慕青早已不知性命为何物,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孽。连他自己都忘了,最后一份仁慈,遗忘在生命里的哪个角落。
慕风华勉力站起身子,低眉看着脚下片片粉碎的白玉骨笛。骨笛不再,佳人已逝,如今连最后的念想都被捏碎。原来有些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自欺欺人的世界破碎,他彻底的清醒,却也冷了心肠。
忘了该如何去笑。
亦步亦趋走出正殿的大门,外头的阳光真好,明媚得教人分辨不清四季轮回的更替。慕风华面无表情的走下台阶,身后的小太监快速上前搀扶。他冷了眉,冷了眸,“把那些东西给承欢宫的那位送去。”
语罢,他推开了小太监,捂着疼痛难忍的肩胛,颤颤巍巍的拾阶而下。
走到底下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一双锐利的眸子一如初见时的冷漠无温,嘴角渐渐的呈现惊心的诡异冷笑。空了身心的感觉真好,以后便还是一个人,以后便可以视一切为无物。风华一世,本该就是这样。
青衣诚然还是青衣,慕风华还是慕风华,可以风华绝世,却不能动心动情。
乾元殿前,风阴站在轩辕墨身后,眉目微垂,漾开一丝微凉,“方才雀儿来报,说是慕风华大闹承欢宫。”
“有离歌在,无人敢伤她。”轩辕墨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宛若深渊般不可触及。
风阴点了点头,“只怕慕风华动了杀心,以后她不会太好过。”
212。风起云涌的天下
轩辕墨目光深远的看着天际,“朕的计划不会变,她虽是意外,却也是必然。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很多事情,你比朕更清楚成因。”
风阴不说话,沉寂了良久才道,“皇上不是说世间女子皆污浊吗?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皇上便对女子之身深恶痛绝。”
“因为世间女子对朕之求,于富贵,于荣华。后宫女子,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但有几人肯真心相付?后宫前朝,多少眼睛虎视眈眈,朕的头顶悬着多少柄利刃,你清楚朕更清楚。本欲无意带她入泥沼,但是她的身份特殊,早前的谋划如今却更改了计划,朕始料未及,但既然做了就绝然不会放手。”轩辕墨低低的说着,面色没有一丝波澜,一双平静的眸子漾开清浅的光泽。
“皇上临时做了决定,若是当日她反抗或是让离歌带她走,你又如何?”风阴扭头看着他,这个答案,他在心里追了多遍。
轩辕墨嘴角微扬,眼角眉梢却有种风过无痕的轻柔,“朕会杀了她。权当一枚弃子,她要自由,朕便让她随风而散。”
“可皇上还是心软了。”风阴低沉道,“此次本是大好时机,可以让慕风华和慕青反目成仇,皇上却选择做了出尔反尔的事情,用此身污名换承欢宫一夕春风。这与皇上的本意,背道而驰了太多。皇上说过,为君者,不可慈柔,必得手握生死,方可威仪天下。”
“可是朕也说过,顺者昌逆者亡。朕现在最后说一遍,计划不变,但计划之外,朕要她一颗心。朕如今也想为自己做一回主,不再任宿命摆布。”轩辕墨负手而立,目光冷卓,“不管过程如何,朕只要结果。”
为了这个结果,他可以不惜一切。
风阴点了点头,“微臣明白!”
八年的等待……很快就会结束的,等到尘埃落定,一切都会恢复如初,再不似现在纠结挣扎。一切,都会好起来。
朝堂议论纷纷,左不过是因为皇帝出尔反尔,将原本赐给臣子的妻子又纳入后宫。一夕之间皇帝被冠上昏聩之名,荒淫无度成了轩辕墨的写照。虽无人明目张胆的开腔,但背地里却是愈演愈烈。
而又有消息称,此次乃是皇帝与东辑事联手做戏,只是为了给盈国公府下套。如今那批被擒住的黑衣人招供,乃是受命世子爷,才会干出这等劫轿的事情。
事情一下子捅出去,国公府颜面无光,连带着洛丹青都紧闭栖凤宫大门。
京畿府自然不肯对此事作出处置,慕青以问罪之名,擒了不少京畿府的官吏,换上了自己的手下。盈国公府对京畿府的控制愈发衰弱,如今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及,毕竟在这事上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