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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去的时候,贵妃整个人都血淋淋的,很恐怖。”
“怕是动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叶贞也不做他想,横竖这贵妃如今被禁足,自己也不便进去。这怪病只消不会传染便罢,打量着应该不会死人。
环顾四周,宫灯摇晃,一如她初入宫闱时的模样。这宫里千百年不曾变过一回,如今这宫里可是真冷了。
不远处,离歌垂着眉眼缓步而来,叶贞稍稍一怔,却见离歌的脚步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重。不由心下一沉,离歌惯来恣意潇洒,任何事情都不会牵绊。如今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下与自己。
她这厢是因为心爱之人奔赴疆场,那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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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儿。”离歌站在那里,摇曳的宫灯倒映着她微凉的面庞,深吸一口气她将一个锦盒双手递到叶贞的手里,“很抱歉,一直瞒着你。许是你会恨我,可这是皇帝的意思,他不希望你知道太多。”
叶贞的羽睫骤然扬起,视线死死盯着离歌手上的那个蓝底锦缎的锦盒,“这是什么?”
抿着唇,离歌眸光冷冽,“我倒他是冷漠君王,殊不知也有几分柔情,左不过他这番柔情委实害苦了他自己。他不愿告诉你,便是想留你在宫里,不想你卷入属于他的厮杀。你该知道,他这君主做得不易,然他此番决策却逆转了他原先的计划。但愿你能体会,他隐忍不发的苦衷。”
手心微凉,叶贞微颤着接过那个盒子,心却陡然提到嗓子眼。
225。深沉隐忍的爱
叶贞的面色骤然变得煞白,她听见寂冷的夜里,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开始疯狂的奏响。
是他留下的?这就是他不欲说明的出征之由?还是说……
指尖微颤着打开锦盒,下一刻,叶贞顿在哪里,眸色如刃,刀刀割碎自己的心肠,“是……是七星丹?”
“是。”离歌如释重负,“如今交付在你手上,我也算给他有个交代。”
“他什么时候给你?”叶贞重重的关上锦盒,里头静静的躺着数枚七星丹,心却狠狠疼着,鼻间酸涩无比。
“出发之前。”离歌低眉。
深吸一口气,叶贞的眼泪忽然滚落,“就是为了这个,所以他跟慕青做了交易?就是因为这个对不对?所以朝堂上,没有人阻止他出征,因为这本来就是慕青跟他商量好的。他预备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他是君,是帝,难道这也忘了?”
“他没忘。”离歌哽咽着,“正因为他是皇帝,是而出征未必会死,可是你不同。七星丹在你体内将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偏生得你这般倔强的性子。他大抵也知道你不肯屈服慕青,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便是你不说我不说,岂能瞒得过他。”
所以,轩辕墨才会下令,不许承欢宫有任何寒凉之物。
他早就知道,是她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在为他做牺牲,到头来被牺牲的反而是他。她还傻傻的以为,是因为夺权的需要,是因为他计划使然。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御驾亲征,都不过是他的借口。他早跟慕青约定,与魔鬼做了交易。条件是七星丹,换他的御驾亲征。
慕青为人阴险毒辣,与国公府分庭抗争。如今皇帝御驾亲征,让盈国公与皇帝的势力集体抽离大彦的政治权利中心,那这天下几乎就落在慕青的手上。
轩辕墨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所付出的代价。
是抱着侥幸还是抱着不顾一切的心思,无人能说清,大抵连轩辕墨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她若安好,便是心安。
叶贞忽然蹲在地上像个孩子般的嚎啕大哭,“轩辕墨你这个傻子,你说的,江山美人只选江山。你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作数。你是金口玉言,你是天子啊!天子怎么能出尔反尔?我不要什么七星丹,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这个笨蛋!”
“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如今贵妃禁足,除了宁妃,你便是宫中最高位份的娘娘,手握皇上钦赐的【如朕亲临】。想来只要你安分守己,无人敢动你。他诚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我的心思不及他,没想到你也被骗了。这家伙,天生是做皇帝的料,却没成想还是个痴情种。”离歌低低的说着,分明嘴角噙着笑,脸上却垂着泪。
离歌俯身搀起叶贞,眼泪止不住滚落,“皇帝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提前告诉你,你必生死不顾的随他而去。左不过这万里疆场,哪里是女子该去的地方。你便安心等着吧,他一定可以安然回来。”
叶贞盯着她的脸,泪如雨下,“离歌,谢谢你。轩辕墨是对的,他把我看得透透的,我什么都没能躲开他的眼睛。你不会明白,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看见阳光下的他,清浅的说着我是墨轩,心里瞬时被点亮了。他是个就算微笑,眼底也不会有笑意的人。”
“我一直等着,等着走进他的心,如今我做到了,可他却要奔赴战场。所谓的战场你我心知肚明,左不过是权力斗争的转移,左不过是国公府与东辑事给他做的圈套。他一头扎了进去,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好比千刀万剐。我不要什么千岁,不要什么万岁,我只要跟他活一起活,死一起死。他不要我跟着他,是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生死未卜。他什么都清楚,唯独不明白我的感受。独活,比共死更痛快。”
深吸一口气,叶贞快步朝着寝殿奔去。
“叶贞你要做什么?”离歌一把拽住叶贞的胳膊。
她狠狠的掸落离歌的胳膊,“生同在,死同穴。”
那一刻,离歌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好似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心上,疼得无法言明。她攥紧了衣袖,鼻子一酸,颓然落泪。
寝殿内的叶贞换上了简易的太监装束,敛了眉扭头看着门口处痴然伫立的离歌,“你拦不住我。”
离歌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气,“所以我陪你去。”
叶贞定定的看着她良久,“可能会死。”
“我知道。”离歌颔首,“宫里怎样我不如你清楚,可是外头如何,我却比你明白。到底,我是拦不住你的。这样也好,君子成人之美,我倒是成了你们的一桩姻缘。不管生死,也算跟月儿有个交代,也不负与你称姐道妹一场。左不过你我三人,到底会有人先走,谁知道是你还是我?”
雀儿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你们都出不去。”
闻言,离歌一怔,“雀儿你说什么?”
“我有皇上的令牌,可以随时出宫。”叶贞装好细软,“现下去追大军,大抵明日午时左右便能追上。”
“你们出不去。”雀儿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却是低着眉不看任何人一眼。
叶贞眸色一沉,“雀儿,说实话吧!”
听得这话,雀儿才算抬起头来,面色微凉,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她若有所思的盯着叶贞的容脸,好似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娘娘,您还是别走了,皇上走了,整个皇宫都是千岁爷的人,您是出不去的。”
“慕青?”离歌沉冷,快步走到门口,迅速环视四周。敏锐如鹰隼的眸子,果然见到不少该死的黑影,还有耳边传来极为压抑的呼吸声。
握紧了手中的玉牌,叶贞眸色素冷,“这一次,他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拦不住我。”
雀儿凝了面色,忽然就跪在叶贞跟前,“奴婢恭送娘娘!”
羽睫陡然扬起,叶贞死死盯着眼前神色微恙的雀儿,“雀儿你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雀儿抬了头,“娘娘心善,蒙娘娘善待,雀儿感激不尽。如今,雀儿只愿送您出去,出宫之后还望娘娘好生保重。”
226。剁碎了,喂狗
深吸一口气,雀儿起身,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娘娘,走吧!”便也不再多说,径直从后门出去。
门外不少黑压压的人影晃动,雀儿却是素手微抬,做了个“撤”的手势,黑色的影子顷刻间全部消失。转过身,雀儿有种无以言表的沉重,“娘娘保重,雀儿只能送您出承欢宫,宫门那儿您可以拿着皇上的令牌出去。至于出去之后……还劳离姑姑照顾,雀儿拜别娘娘!”
说着,雀儿跪在地上狠狠朝着叶贞磕了头。
叶贞搀起她,“我还是那句话,若你为自保而出卖我,我不会怪你,保住性命为先。我此生不想任何人为我枉死,明白吗?”
雀儿颔首,“娘娘这话奴婢省得,必定记在心里。”
“走吧!”离歌道。
“雀儿?”叶贞犹豫了一下。
“娘娘还是快走吧,奴婢只能挡一阵子,挡不了太久。”雀儿清浅的望着她。
狠了心,叶贞转身便走,跟着离歌快步朝御马监飞奔而去。扭头望着身后的雀儿,视线越发模糊,雀儿站在那里,一如初见时的清澈干净。
牵着马,拿着皇帝的令牌,门口的守卫犹豫了一下,打量着东辑事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宫。奈何离歌岂是好对付,便是你慕青在此,她也得斗一斗。当下便打发了这些守卫去阎王殿,领着叶贞便夺门而去。
快马加鞭,不做一刻停留。
不过这夺门而出,诚然是要惊动东辑事的,慕青第一时间便知晓了叶贞离宫的消息。
雀儿浑身是血的躺在东辑事的正殿内,发髻凌乱,衣衫破碎,身上到处都是刺鞭的痕迹。所谓刺鞭便是在鞭子上做了倒刺,一鞭子下去,倒刺便能将人的皮肉刮开,到处都是鲜血淋漓。
这种剧痛不会要命,只不过是撕破表层皮肉,但能让人生生疼死。
淌在血泊里,雀儿无力的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慕青,“参见千岁爷。”
“雀儿,本座彼时安排你在叶贞身边可是为何?”慕青侧卧赤金蟒椅,指尖轻拂手中的莲花骨簪。
“跟着叶贞,不许她离开千岁爷的视线半步。”雀儿一口鲜血喷在地上,面色越发惨白如纸。
慕青起身,却是漫不经心的走下台阶,抬步走到雀儿身旁,“那你都做了什么?”
雀儿大口的喘着气,“雀儿什么都没做。”
“好一个什么都没做!”慕青骤然冷了眉色,“你打量着本座不拿你是问,你便死撑到底?你瞒了本座多少事情?打从叶贞做了贞嫔,你的消息便没有一日是准确的。就连弑君这样的大事,你也敢藏着,浑然是不知死活!”
“贞嫔娘娘得千岁爷的七星丹所赐,如今饱受折磨,奴婢不敢隐瞒。”雀儿低低的开口,头缓缓的垂落,身下血迹斑驳,“千岁爷不可不信,否则皇上也不会以自己交换。千岁爷耳目众多,想来早已有数,不必奴婢……”
她的声音越见微弱。
“哼!”慕青一脚踹在雀儿的心窝,直接将她踢出数米远,直至脊背触柱才算停下。雀儿低哼一声,便没了动静。
也不消睨一眼,慕青眸色肃杀,“来人,剁碎了喂狗。”
正殿内寂静无音,却听得雀儿被拖出去,血水滴在地上的声响。深吸一口气,慕青扭头望着一侧站着的眉目清冷的慕风华。
自从暴室出来,他便不说不笑,飞扬的眼线,微白的面容,隐隐透着阴寒刺骨的感觉。他便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一切,没有分毫表情,只是摆弄着他华美而冰冷的护甲。旁人的死生与他何干,骨笛已碎,情根随风。
慕青冷笑两声,那干哑的嗓子里蹦出冰冷而靡丽的声响,“怎么,叶贞出宫你又动了心思?”
“风儿不敢。”慕风华眸色清冷,眼中没有半分情愫,“左不过义父另有吩咐,风儿等着义父下令。”
“去把叶贞带回来,死生不论。”慕青冷然下令。
慕风华点了头,“风儿一定不辱使命。”
语罢,缓步朝着外头走去。
身后,慕青眸光冰冷锐利,微白的鬓发垂落肩头,愈发衬着他狡黠之眸如刃似刀,锋利无比。手一扬,影子顿时飘落慕青跟前,“千岁爷。”
“你觉得他会照做吗?”慕青幽冷无温的站在正殿门口,望着拾阶而下的慕风华,背影冷冽,脚步轻浮。
影子躬身站在一侧,至始不敢直起身子说话,保持着最恭敬的姿态,“属下不知。大抵……少主人经过这一次,会明白千岁爷的苦心。”
“三年前本座就说过,不许他动心思,谁知那女子还是进了他的心。这三年念念不忘,骨笛不离手。诚然是不中用的东西!”慕青冷了眉目,“这一次,本座倒要看看,他能怎样?这番叶贞离宫,慕风华若有轻举妄动……就不必让他回来了。”最后那一句,慕青顿了顿,只是间隔很短,唯有他自己听得。
影子一怔,“千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