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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恨然回眸,手中之剑脱手而出,直抵洛云中。说时迟那时快,随扈一下子将洛云中扑倒在地,才算避开了离歌的剑。冷剑没入土中,依旧烁烁寒光。
洛云中勉力从地上起来,脊背冷汗淋漓,愕然抬头去看渐行渐远的两人,“去……关闭城门,绝对不能让离歌出城!”
随扈应声,快步离去。
殊不知洛云中这一箭,寒了多少人的心。须知多年前元烈在沙场上救过洛云中一命,还为他当过敌军的冷箭,险些身死。如今……洛云中竟然想要杀了元烈,原因却是因为颇得威望的贞嫔娘娘……
眼看就要到城门口,元烈身子一晃,一下子坠下马去。
“将军?”离歌震惊,霎时飞身落马,一把擒住元烈稳稳落地。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冷箭从心脏边缘穿过,伤了肺脉,如今体内积血,他已撑不了多久。身子冰冷得可怕,离歌拳头紧握,将元烈平躺在地,却死死盯着那支箭无能为力,“对不起救不了你。”
若她将箭拔出来,元烈会当场毙命,但若不拔出箭,只能看着他慢慢血尽而亡。
元烈的手上满是鲜血,面如死灰,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无力的咽了咽口水,“我听见、听见国公爷跟慕风华的交易,他们要对付皇上和贞嫔,如今国公爷已经将、将贞嫔……”
大口大口的鲜血卡在喉咙里,他面容扭曲,却说不出最后的声音。
“叶贞在哪?她在哪?”离歌几近抓狂。
颤抖的手指着城门口,元烈的眼眸瞪得斗大,“云……幽……”
“云幽城?”离歌的羽睫骤然扬起。
手,无温垂落,元烈没了声响。一代忠良将,死在自己人手里,离歌恨不能将洛云中抽筋剥皮。冰冷的手拂过元烈的脸,合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眸。
起身瞬间,她看见城门口聚拢了大批的军士,都是洛云中的亲卫。
眸色肃杀,离歌仰天一声怒吼,陡然拔出元烈身上的冷箭。以血祭血,以命偿命,今日谁都别想活。
策马扬鞭,束发的轻纱飘落。
那一次以发代首不过是做做样子,轩辕墨怎么舍得伤了她们。原以为经过那一次,一切都会尘埃落地,谁知还是事与愿违。青丝飞舞,眸色通红,那是疯狂的魔,嗜血的狼。
冰冷的箭矢迸发出倾世的寒光,带着她的愤怒,划开一个个脖颈。那一刻,离歌用所有人的血染红了丹阳城的城门。冲出城门的瞬间,她扭头望着远处倒伏在地的元烈,陡然落下泪来。元烈……是个好汉!
耿直的汉子,自然也是敬佩叶贞与离歌的,故而才会拼死相救。但凡稍有良知,稍有爱国之心的人,都不会任由黑幕横行,祸害江山社稷。
城墙之上,冷箭齐发,直逼离歌而去。
肩上一沉,冷箭贯穿肩胛骨,鲜血溅上脸皮,素白的面色漾开冰雪的无温。离歌恨然回眸,手中的冷箭飞出,贯穿了其中一名神箭手的脖颈,力道之大,直接将那人钉在墙上。便是这样一种嗜杀的力量,让所有神箭手都胆战心惊。
也是因为这样的震撼,离歌已经策马远去。
肩胛处,鲜血淋漓。
但……叶贞生死未卜,她绝对不能先躺下。月儿对不起,离姐姐食言了,没能替你照顾好叶贞,竟然让她从我手上被人带走。
不过你放心,姐姐一定能救回叶贞。
别忘了,我们三个才是亲姐妹。
策马扬鞭,尘土飞扬,离歌只身奔赴战场。
轩辕墨立于阵前,冷眸望着城门紧锁的云幽城。大彦朝的军队已经将云幽城重重包围,城内断粮缺草,戎族已经撑不了多久。只要他一声令下,云幽城必破。而且,戎族狼主耶律楚也会被生擒。彼时战事就能彻底结束,戎族要么归顺大彦,要么举族皆灭。
总逃不开这两者之间。
周边战鼓擂起,声声震耳欲聋,像极了大彦朝势不可挡的威势,军士叫战的呐喊声响彻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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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金色的盔甲,那是她亲手做铸,让刀斧雕刻的五官,呈现着迫人的威仪。
城门楼上,狼主耶律楚终于现身,却没有围城的焦灼与慌乱,反而一脸的自信满满,“大彦的皇帝,我们来一场交易如何?”
“放肆,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尔等乃是瓮中之鳖,还有何面目跟我朝皇上谈什么交易!”风阴怒斥。
轩辕墨只觉得没来由的心慌,不自觉的捂上心头,却在心口的玉片之下,摸到一簇红丝缠绕的墨发,发丝幽香竟是她的气息。
258。站着别动,朕在这里
“那你们看看这是谁!”耶律楚一声冷笑,叶贞便被人推出来,立于高高的城楼之上。容颜依旧平静得不起涟漪,她的双手被绳索绑缚着,冷风掠过她纤弱的身子,衣袂翩然青丝翻飞。
“贞儿!”轩辕墨厉声冷喝。
“大彦的皇帝,还认得她吗?这可是你最心爱的妃子,堂堂大彦皇朝的贞嫔娘娘!容色委实不错,就是这性子太多傲娇,死活不肯屈服,倒教本王不知该如何处置。”耶律楚的指尖划过她的面颊,被叶贞头一撇,嫌恶的躲开。
下一刻,耶律楚忽然捏去叶贞的下颚。
便是这一举动,已经让轩辕墨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放开娘娘!”风阴怒喝。
“皇帝,你的女人可是很合本王的心意,若你舍不得大可用你的军队赎回去,签下降书列表,本王就放了她。若是你舍得,那便放马过来,左不过……本王就先要了她!”耶律楚放浪的笑声,刺痛了轩辕墨的耳朵。
勒马缰的手,青筋暴起,轩辕墨深吸一口气,“诸军听令,退避三舍,不得轻举妄动。”
音落,大军发出崭齐的声响,往后退了三舍之远。
轩辕墨勒了马缰,忽然马声嘶鸣已经朝着云幽城而去。风阴心惊,“皇上!”
“别过来!”城门上方,叶贞一声喊。
顿住马蹄,轩辕墨仰头看她,整颗心都疼得不成样子。他紧咬牙关,立于马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坚毅的容脸,模糊的视线只能看见她深吸一口气时扳直的僵硬身躯。
那般瘦弱的女子,如今望着底下的千军万马,依旧面不改色,依旧从容镇定。
风阴策马停在轩辕墨身侧,银色的面具有着迫人的心寒,死死盯着上方倾世的女子。那种被人扼颈等死的感觉,能撕裂心肺。
耶律楚朗声笑着,笑声尖锐刺耳。城头上的戎族军士哄笑一堂,却让轩辕墨的心,愈发痛彻难忍。
“怎么样皇帝,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耶律楚大声叫嚷。
身后千军万马又如何,他的女人在别人手里生死一线,整颗心都随她而去。轩辕墨抿紧了唇,脑子里是她彼时的话语。
她曾问,江山美人,只选其一,你要哪个?
他斩钉截铁,江山。
犹记得彼时她笑了笑,虽然凄凉,眸色却是赞许。
可是此时此刻,让他真正抉择,他忽然觉得有种剥皮拆骨的痛,迅速蔓延全身,连胸膛都被鲜血挤满。
“墨轩!”叶贞笑了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江山美人,只选江山!你是皇帝,是君主,怎可出尔反尔。君无戏言啊!”
眸子沉重的闭上,轩辕墨仰头时,阳光落在他的眼底,有种朦胧的流光。她看见他的眼角闪烁着晶莹,唇张了张,就是不肯说出那句话。其实,早就做了选择,不是吗?否则,何以来到疆场?何以有今日的下场?
若然江山美人选了江山,他何苦离宫,何苦奔赴沙场。
叶贞,我一直选的,是美人。是你!
可是话未出口,他已经红了眼眶,湿了心肠。千言万语,在阵前相对,却是相顾无言唯有心痛如绞。
“你不要命了?”耶律楚冷然,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的倔强。一般的女子,见着这样声势浩大的场面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她却依旧淡然处之,甚至于帮着轩辕墨抵抗,死亦不肯屈服。
眸色微转,叶贞扭头看他,“狼主真的想要我劝降皇上?”
耶律楚一怔,“你肯?”
“松开我,我就帮你。”叶贞陡然的转变,让耶律楚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然她的笑,却有着明媚如旭日的温度。这样一个倾世的女子,拥有着盛世荣华,想必也不会想死。
眸色顿了顿,叶贞继续道,“既然狼主不肯,那就算了。”
“解开她。”耶律楚冷了眉,“只要劝降皇帝,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好,那就先谢过狼主。”叶贞笑得清浅,微凉的眸光有着迷人的琉璃之色,溢出如月之华。低眉看着军士上前,解开了缚着双手的绳索。
心头微惊,腕上红色的勒痕印记上,红色的丝线像极了宫中的落日,有种温馨暖心的颜色,能刻入心海,永不相忘。
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墙头,底下的人紧了紧,但没人拦着她。她便站在高耸的墙头,回眸看一眼底下的耶律楚,还有虎视眈眈的戎族军士。风撩起她的衣裙,拍在身上呼啦呼啦的响,让人有种发自内心的想飞的冲动。
“贞儿回去,危险!”轩辕墨死死握着她的发,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娘娘……”风阴按住剑柄,随时准备冷剑出鞘。
望着轩辕墨几近僵冷的身子,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距离到底还是有些远。风吹来他带着疼痛的声音,她听出他的颤抖,却瞬间红了眼眶。仰起头,倔强得不肯落下眼泪。
“阳光真好,还记得我初见他时,也是这样明媚的阳光,他站在门口宛若神祗。却也是这样一个如画的男子,见证了我此生所有的悲欢离合,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给我最后的希冀。所以,我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不管是今生还是轮回,我都没有后悔过。”她低低的吞吐着碎心的话语。
耶律楚就站在她的身后,抬头看着站在高高城墙上她。
那消瘦的身子,宛若风一吹,就会飞走。此刻,她宛若即将破茧的蝶,让人极不真实。绛紫色的衣衫,如同天边的流霞,更像极了开在夜里的曼陀罗花。绝望的爱,如何才能在缝隙里生长?
指尖解开头上的束带,一头如墨的长发瞬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猛烈的风吹散她的发丝,却带来她脸上久违的笑意,真心的笑,宛若悬崖边盛开的幽兰,迷人清香,却危险得让人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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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松,束带随风而去,叶贞深吸一口气,终于定睛去看远处马背上的轩辕墨。她此生最爱的男人,也是最爱她的丈夫。
“墨轩,我在这里。”她刚开腔,却发现眼泪不争气的滚落。灼热若天火,燃烧了整个天涯。她的身子微微轻颤,强忍着心头的颤,发出哽咽心碎的声音,“我在这里!”
那头,轩辕墨一声喊,“贞儿,站在那里别动,朕在这里。”
眼泪哗然而下,瞬时心碎如斯。
259。我愿与君绝
她站在城墙上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所以我不怕,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不怕。
“本书免费阅读*百度搜索*””眼泪顺着面颊落下,阳光下有着惊心的炫光。
“贞儿。”轩辕墨泪落。
她却碎了心,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忽然觉得,自己亲手葬送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圣君。
“皇上该做一个君王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优柔寡断,你是皇上,是大彦朝的帝君,别忘了你肩上扛的是什么!江山社稷,与叶贞一人生死,孰轻孰重,皇上该明白!”她喊着,连呼吸都会痛。
轩辕墨落了泪,“此刻,朕不是君王,不是帝君,不是江山之主。在你面前,从来都不是。现在,我是你的丈夫,一个即将失去最爱的女人的……丈夫。”
叶贞忽然泪如雨下,他说……丈夫?即将失去最爱的女人的丈夫?那一刻,她泣不成声,自从母亲死后,她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的触动,是感动,一种绝望过后的感动。
“我还是墨轩,还是那个愿意为你系着腕上红绳的墨轩。”他仰头,“耶律楚,打开城门,朕答应你!”
“别过来!”叶贞往城墙口挪了挪,只要她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高耸百丈,落下必死。她就站在边缘地带,挣扎属于自己的宿命。
“贞儿!”轩辕墨几近崩溃,“站在那里别动,这是两国交战,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朕的江山,不用你承担。而你,朕来负责。”
叶贞笑了笑,“墨轩,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吗?”她深吸一口气。
底下的轩辕墨早已看穿了她的企图,一声怒喝,“叶贞你给朕闭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