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义庄的人指着一个小土包说,这里埋的便是洛丹青,当时洛英就跪下了。
直指后来听说洛云中被返乡安葬,洛英便不再笑过。从前那个风流倜傥,恣意人生的世子爷,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
夏侯舞往洛英的位置靠了靠,“不管你是真睡还是假睡,我只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还有,你那休书我已经烧了,若你敢再给我一封休书,你就可以为我收尸了。”
身后,洛英睁开眼睛,眼底的光有些暗淡,终于清浅的吐出一句,“何必呢?”
“那你又是何苦?”夏侯舞转过身,下一刻,陡然将他扳过来。
面对面同枕躺着,夏侯舞晶亮的眸子一如往昔,从未更改过。容颜依旧,笑颜如花,“洛英,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是跟定你了。生要陪着你,死也要陪着你,你甩不掉我。”
“我什么都没了,不是小公爷,不是世子爷,还赔上了你的丹书铁劵。夏侯舞,你看上我什么?我改。”洛英清幽的开口,眼底的光黯淡失色,“我欠你一条命,你要什么,若是我还能付予,我都给你。以后,别跟着我。”
听得这话,夏侯舞想了想,指尖碰了碰他的脸,笑得清澈干净,“既然是救命大恩,那就以身相许吧!”
洛英苦笑两声,“换别的吧!”
“那就让我跟着你。”夏侯舞往他的怀里钻去。
洛英微怔,心里五味陈杂,“我什么都没有了,其实你……”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荣华富贵,也不是你的世子爷身份。你就是你,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就好。”夏侯舞主动环上他的脖颈,将唇凑上去。
“睡吧!”洛英别过头,转身背对着她。
夏侯舞也不似以前那样直扑,他今时不同往日,若她逼得太紧,他如何能承受?早前他是世子爷,至少还有来自家族的荣耀可以骄傲,而今,他俨然落魄得就差将自己尘封起来。
不过如此一来,心里也不免失落。
夏侯舞愈发不清楚,洛英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动过?他肯为自己在皇帝面前脱罪,想来也是有几分情义在的。否则,哪有人自己将死,还想着旁人。
那便等着吧,横竖她都不会放弃的。
只要活着,只要彼此都还在,她就会跟着他。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就算等到白发苍苍,她也不会放弃。
对,不放弃!坚持就是胜利。
这样想着,夏侯舞才笑了笑,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刚要合上眼睛,却听得屋顶上有些细微的动静。扭头看一眼一动不动背对着自己的洛英,夏侯舞悄悄起身。离京之前,夏侯渊嘱咐过她,要谨防赶尽杀绝。
这四个字,她一直不敢跟洛英说,怕的就是洛英愈发颓废。
如今……还是小心为上。
蹑手蹑脚的出去,夏侯舞绕过后窗站在窗檐底下,果然瞧着屋顶上有人影,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当时夏侯渊也不曾说明,是谁要赶尽杀绝。
但这样推算,应该是皇帝要绝户。
深吸一口气,夏侯舞急忙回房,二话不说便上了床,“洛英快起来,我们走。”
洛英微怔,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
“嘘!”夏侯舞示意他噤声,“快走就是。”
自己的身份特殊,洛英当下便有些明白。他是颓废,但不是傻子。两人拎着行礼,直接从客栈的后边小门出去。
夜里的街面空荡荡的,冷风呼啸而过。
两人快速的奔跑在黑夜里,稍有疏忽,便是必死无疑。
洛英心中想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本就是该死之人,死了也罢。但若连累夏侯舞,这心里委实就过不去。拽了她的手,洛英领着夏侯舞快速钻入巷子。
身后传来纷乱嘈杂的脚步声,两人倚靠在巷子的石壁处,利用房屋倒影的黑暗来遮蔽自身行踪。
听得有人道,“客栈里没人。”
“被窝还是暖的,应该走不远。四处搜,大抵还在附近。”
顿了顿,又传来更加冰冷的声音,“上峰有令,严格保密,杀无赦。”
“可是提头来见?”
“是。不许叫人看见。”
“分散去找。”
脚步声渐行渐远,洛英刚要走,却被夏侯舞一把拽住,“别动,他们还未走远。”
洛英一怔,果然听得外头有脚步声再次汇集。
“找到没有?”
“没有。”
“天亮之前,必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此外,不能教画像上头的人见着咱们,否则提头来见。”
“是。”
音落,四下总算归于平静。夏侯舞凝眉,到底是谁在追杀他们?而只是那个画像上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好似十分惧怕画像上头的人。
“走。”夏侯舞一咬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为上。”
趁着夜色,二人快速奔跑在街市上。殊不知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方,黑色的身影巍然伫立,眼角那一丝凌然杀气,逐渐浮现在月光中。
310。同生共死
身后有冷风,有急追的脚步声,夏侯舞不敢回头,只管与洛英紧握双手,疯狂的往前跑。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风掠过脸颊,冷得刺骨,但心却是暖的。十指紧扣,便是死了也是好的。
两人出了镇子中心,直接拐进竹林里去,脚下不敢有一刻的逗留。
蓦地,洛英站住了脚步,夏侯舞心惊,刚要喘口气,却当下寒了心。
茂密的竹林遮去了顶上所有的月光,幽暗漆黑的世界里,风依旧穿梭无阻,冷意逼人。
黑色的影子伫立跟前,冷剑在夜色里绽放着嗜血的寒光。
“放了她,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洛英上前一步,拦了夏侯舞在自己的身后,“好一个斩草除根,如今我便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还请下莫要连累无辜之人,她与此事无关,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
“世子爷死到临头还想着让世子妃逃出生天,此情义果然难得。左不过上峰有令,不管是世子爷还是世子妃,都必须死。”
黑衣人说得清楚无比,却让洛英越发握紧了夏侯舞的手。
夏侯舞心惊,能感受到来自洛英掌心的濡湿。
“你们到底是谁?皇上已经赦免我的死罪,你们何以还要赶尽杀绝?”洛英冷然,“难道你们是皇上的人?”
“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必须死。”黑衣人步步逼近。
夏侯舞自怀里捏了一颗东西,眸色微转,“既然我们是要死的,那你总该告诉我们是谁要我们死。哪日到了阎王殿,也能做个明白鬼。难不成你的主子是个没脸没皮的,自然是无颜见人。”
顿了顿,夏侯舞忽然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黑衣人一怔,将死之人,还能笑得出来,委实不寻常。
“不若让我来猜一猜。”夏侯舞笑着,捏紧了手里的东西,视线环顾四下,不知在找什么,“皇帝若是要斩草除根,自然不会等到今日,他如今手握生杀大权,大可在我们离宫之前他就下手。”
“除了皇上,这世上还有一人最忌惮盈国公府。那人长得不人不妖,不阴不阳,半人半鬼,半妖半兽,反正就不是个东西。”夏侯舞故意说得清楚大声。
“放肆!”黑衣人低喝。
洛英瞬时心中有数,夏侯舞是在用激将法。
不过,她的方法奏效了。
“想不到慕青还活着。”洛英低低的吐出一句,却是咬牙切齿。
“你们的千岁爷处心积虑的装死,而后处心积虑的让国公府与皇帝斗,现如今又要杀了世子爷。这狠毒的皮肉,老天爷也不管管?寻思着,你们千岁爷才是那个真正想当皇帝的人吧?否则,何至于要做什么千岁?千岁离万岁可是只有一步之遥啊!”夏侯舞终于确定了方向。
黑衣人冷剑横立,“废话少说,受死吧!”
“死你个大头鬼!你才去死!”夏侯舞一声厉喝,手中的东西赫然丢出去。二话不说扯了洛英便往密林深处跑去。
身后碰的一声,腾起杳渺白雾,那黑衣人急忙凌空,方才躲开这股强劲的毒气。
微光下,周旁的枝叶悉数枯黄,快速萎缩至死。
“该死!”一声低喝,黑衣人立刻身驾轻功,快速追去。
断层边的石块窸窸窣窣的往下坠落,黑夜里看不清下头有多高。这是个断层,于地面高地形成的阶梯状层面。底下或高或低,无人看得清。
“你们无路可走了。”黑衣人站在那里。
夏侯舞看了洛英一眼,“对不起,带你走上了绝路。”
洛英却忽然笑了,面上有些释然,“想不到还是难逃一死,早知如此,你就不该救我,不该浪费你的丹书铁劵。如今想想,倒是可惜了。”
“一个死物,如何比得上你一隅。”夏侯舞低头看了看下头的黑暗,“我不会后悔救你,只是后悔,没能救你到底。”
眼底的光有些微凉,洛英的手轻轻拂过她眉心的米珠,“真傻,本来可以好好做你的夏侯府大小姐,非得跟着我凑热闹。如今倒好,连命都难以保全。”
夏侯舞眼眶红了一下,眼前的洛英何其温柔。落山的月光在她的眼底浮出一层薄雾,氤氲之中,她看见洛英脸上漾开清浅的笑,一如初见更似从前,几乎让她窒息。
“这辈子,就欠了你的,死也死不安心。”洛英打趣的笑了笑。反倒要死了,却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
“那下辈子记得还我,否则下下辈子我还要缠着你。”夏侯舞哽咽着。
他低眉看着她如孩子般的红眼眶,红鼻尖,连带着哈出来的白雾都有些温暖的感觉。嘴角微扬,迷人的酒窝如同镀上一层金色,迷人得不可方物。
十指紧扣,洛英长长吐出一口气,“下辈子你当我妹妹,我照顾你一辈子。”
“我要当你妻子,不是你妹妹。”夏侯舞赌气的撅着嘴。
洛英笑着,“你这身无半两肉,还是再养养吧,太小了。”
音落,一直被无视的黑衣人骤然发怒,冷剑直抵洛英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夏侯舞与洛英突然跳下了断层。底下漆黑一片,只听得风声萧瑟,二人的声音在底下消失无踪。
“该死!”黑衣人冷喝,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黑衣人快速向他靠拢。
“如今怎么办?”
“找!就算把底下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没办法交代。”
“是!”
一群人快速朝着山麓往下跑,底下树林茂密,茅草能有半人这么高。黑灯瞎火的要找人,确实不容易。
找了一夜,眼瞧着天都亮了,一干人等还是不肯罢休。
须知,没能带着洛英的人头回去,他们就该提头来见。
今日的阳光很好,冬末春初,再过些时候,草长莺飞,会愈发的春意盎然。
两个村妇上山,这里的野菌如今长得早,多采一些还能换些银钱填补家用。故而现下这个时候,上山的人比较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快看,这里有两个人。”一声惊叫,果然见着大树下的草丛中躺着两个人。
311。叶大夫
树梢有折断的痕迹,大抵是从上头的断崖处掉下来的。爪*机書屋 若不是被树枝挡去了不少坠落力道,此刻定然是保不住性命的。一男一女,男的容色俊俏,女的颜色清丽。只是身上到处都是挂伤,鲜血淋漓得教人不忍直视。
一探鼻息,还活着,身子也还有余温。
“这可如何是好?”那背着箩筐的村妇犯了愁。
握了握手中的小铲子,另一名村妇道,“不若去找叶大夫,大抵还能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两人一合计,一人留下来看着,另一人回村去找叶大夫。
脚程飞快,村子就在山脚下,临河而建,是个简朴的渔村。
篱笆围着的几间茅屋,传来阵阵药香,隐隐让人心生安静。院子里晒着各种草药,一名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女子正蹲身翻着药草。太阳这样好,晒一晒就能干存。
“叶大夫?叶大夫?”急促的呼喊从外头传来。
女子微怔,抵着腰际起了身,看着是有了身孕,所以稍有不便。转身却见她的脸上蒙着轻纱,眉目分明,想必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
“什么事?”长长吐出一口气,看了村妇一眼,依旧摆弄着手里的药草,宛若波澜不惊。
“山上有两个人受了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村妇急急的开口。
女子微微凝眉,“那便走吧!”
说着,便拿了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