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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在船上换了戎族的衣服,暗色的束身衣服,头戴冠,面拢纱,束腕上的珠翠链子发出细微的声响,脚踝上也缀着清脆的铃铛。
她曾经听叶年说过,在戎族,女子的身份地位是极为卑贱的。除去高门宅第的女子,平民女子,都可以当成物件任意买卖。但凡有主的女子都必须脚踝拴着铃铛,如此便不会有人再打你的主意,否则就是对主人的不敬。
所以耶律辰让她脚上带着铃铛,实则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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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遮面,否则她这张中原女子的容脸,在异国便是极度危险的符号。
他们刚上客栈的二楼,便有一群人直接进了门,如同守门神一般的坐在大堂内。如同监视,但这般明目张胆的监视,却有些出乎叶贞的预料。
顶上传来耶律辰冰冷的声音,“不必理会,一切照旧。”
诚然,耶律辰分明是知情的。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332。半夜车马行
叶贞不管其他,只是一心照料着轩辕墨。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及至关上门,床上的轩辕墨却缓缓坐了起来,眸色微沉,一如在宫中时的沉冷无温。
“饿不饿?”仿佛一早就知道他醒了,叶贞不慌不忙的走到床沿。
轩辕墨长长吐出一口气,握住她的手,“累了吧,与我说会话吧!”
叶贞颔首,“这是戎族,你我都小心一些。”
早在第一眼看见叶贞的妆束时,轩辕墨已经心中有数。大彦朝与戎族交战多年,对于戎族的生活习性与风俗习惯,他自然是清楚至极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左不过用在现下的关口上,不免有些可笑。
一代帝君,竟然沦落敌国?
虽然戎族对大彦朝称臣,但面和心恶,那耶律楚表面上是答应了,实则如何,谁又能知晓。狼子野心,素来不会磨灭,大抵是蓄势待发,期待着下一次的撕咬。
“耶律公子尚算可以,待你我都算客气。”叶贞轻语。
轩辕墨却不以为然的轻笑两声,“离他远点。”
叶贞微怔,而后面色红了一下,“你这是……”
“并非我小心眼,你可知耶律的姓氏,在戎族唯有皇室宗亲才可享有?大彦与戎族交战多年,这些事情我比你清楚。”莫怪轩辕墨起身时,容色素冷,原是他们已经跟戎族的皇室搅合在一起。
如此一来,就不难解释底下那些怪异非常的人。
看样子并非随行保护,而是监视,抑或是……一种等待时机的杀戮。
自古无情帝王家,别说兄弟阋墙,就是父子相残也是有的。
“原本我也不打算留下,只是你这腿伤着,而且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久,若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与治疗,怕是要落下隐疾的。”叶贞担忧的望着他。
深吸一口气,轩辕墨点了点头,“我自然明白你的苦心,只是你不该留下。戎族的女子,轻贱如纸,我是男儿尚且举步维艰,你又该如何生存?”
“这个耶律辰已经考虑到,故而在我的脚踝处锁了铃铛,想来寻常人是不敢动我的。”叶贞刚说完,便听见外头有敲门声。
耶律辰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听着有声音,可是人醒了吗?”
轩辕墨颔首,叶贞这才起身去开了门,“请进。”
往里头一瞧,果然见轩辕墨坐在床头,耶律辰挥手便教身后的奴才奉了茶饭进来,“打量着你们都饿了,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说了这话,耶律辰往外头看了一眼,确信无人才道,“吃完我们就走。”
“因为他们?”叶贞自然是明白,因为底下被人监视着,所以耶律辰想要金蝉脱壳,避开底下的人。
耶律辰颔首,“你委实聪慧。”
叶贞扭头看了轩辕墨一眼,便将饭食端到轩辕墨跟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墨轩分开,所以……耶律公子,你可答应?”
轩辕墨不动声色,只是吃着饭。他必须尽快补充体力,否则别说叶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
“我答应。”耶律辰深吸一口气,“我自然知道你们的情义,你肯为他留下来,如今也不会弃他而去。你们准备一下,约莫三更时分,我会让人来接你们。彼时我们轻装上路,其他人会留着拖住这些人。”
叶贞颔首,“好。”
舒了一口气,耶律辰终于将视线落在一直未有吭声的轩辕墨身上。
刀斧雕刻的容脸,几近完美的脸部轮廓,那一双长久垂着的眉目,遮去了眼底所有精芒。虽然面色微白极度虚弱,却依旧难以掩盖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抗拒。便是不言不语,依旧有一种与生俱来教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势。
他在那里拼命的吃饭,诚然是为了快速恢复体力。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耶律辰定定的看着轩辕墨良久。
床头这一对璧人,委实世所罕有。
轩辕墨顿住了举动,冷睨耶律辰一眼,便是这样轻微抬头的举动,却让耶律辰愣了良久。不由暗自轻叹,这男子生得宛若神祗,在这样的异国之中,显得比叶贞还要耀眼。叶贞已然是个倾世佳人,而轩辕墨眉宇间英气勃发,虽然是虚弱如斯,但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在下墨轩。”轩辕墨冷了眉目。
耶律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行了贴胸礼,“墨公子好面相。”
轩辕墨颔首,“一副皮囊罢了,算不得好。”
闻言,耶律辰别有深意的颔首,“以后烦请公子遮容而行,并非我等心生小气,委实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
听得这话,叶贞稍稍一怔,刚好开口,却被轩辕墨一把拽住。
也不多话,轩辕墨只是清浅道,“客随主便,这是自然。”
耶律辰寒暄了两句,这才走出了房门。
“你说他这话什么意思?”叶贞有些忍俊不禁。
轩辕墨剜了她一记白眼,有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倒是说啊!”叶贞又笑了笑。
“自然是我比你长得好,免得丢了你的脸。”轩辕墨舒展了一下颈骨,躺了这么多日,浑身都酥了。
“怕是不那么简单吧?”叶贞挑眉。
轩辕墨也不理睬,继续扭动身子,尽量把皮肉骨头都活动开来,免得待会出行会僵硬难受。许多事情,不到关窍,他并不打算多说。说得多了,也徒劳叶贞担心。
既然没有发生,那就当不会发生。
叶贞低低的笑着,好在没瞧见妖孽般的慕风华,不然这些人都要错将男儿作女子,纷纷涌于座上宾。
这样一想,叶贞忽然凝了眉轻叹。
“怎的好生生叹息?”轩辕墨拦了手,“过来。”
“要是离歌在的话,她一定可以带我们回去。”离歌的功夫诚然是极好的,否则何至于连慕风华都被收拾了。不过……现下他们身处戎族,哪里还能通知离歌?更何况,只怕离歌也当她死了,想想她难得过上平静的日子,还是自力更生吧。
轩辕墨拥她在怀,“放心吧,我一定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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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贞颔首,“如今,我只相信你。”
身处异国他乡,还有人与自己相依为命,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及至下半夜的时候,耶律辰便来敲门,领着他们朝着客栈的后院走去。后门停着一辆马车,想来耶律辰都已安排妥当,三人便同上马车,快速离开。
却不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离开狼窝,又入虎穴。
33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马车在小道上疯狂的跑着,耶律辰只带了四名随扈,一个车夫。(百度搜索黑岩谷;轻装简行,只想着快点回戎族的大都。
车内,轩辕墨只是握紧了叶贞的手,而后看了看长长松口气的耶律辰,却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耶律辰看到轩辕墨的笑容,不免有些心颤。
轩辕墨轻叹一声,撩开帘子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夜半行车,未必就是安全的。”
“你这话是何意思?”耶律辰心惊。
叶贞陡然一怔,轩辕墨能隐忍八年,而后铲除了鲁国公府、盈国公府,对于这些权谋之术诚然是了然于胸。他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这么说的理由。
“出来的时候,底下的人都已经撤了,你不曾发觉吗?既然是撤了,你又何必匆匆忙忙的出行?凡事太过必有妖,你不觉得我们这一路走来,太过安静吗?”轩辕墨冷笑两声,虽然他腿受伤了,但脑子却清楚无比。
皇室相争,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耶律辰握紧了拳头,“你的意思是……”
“他们已经决定下手,你跑不跑都一样。反正回不了大都就是,这里……”轩辕墨也不说完,反倒落得一身轻松,轻轻靠着,只是一直不曾松开叶贞的手。
“停车。”耶律辰大喊一声。
马车戛然而止,后头的随扈即刻上前,“主子?”
“现下到了哪里?”耶律辰跳下马车。
“主子,是乌云山,这里停不得。听闻这里到处都是剪径的强盗,万一遇着便不好收拾了。”底下的人急忙道。
车内,听得轩辕墨微凉的声音,“教强盗掳了去,总好过丧命于此。”
“去看看,后头是不是有什么动静。”耶律辰不信,轩辕墨足不出户却将一切了若指掌。世间,除了神算子,怕是无人会这般本事。
随扈颔首,策马而去。
不多时返回,果然面色仓皇,“主子,后头似乎有马蹄声,人数不少。”
耶律辰当下惊出一身的冷汗,“什么?想不到他真的要动手!”
“这年头赶路的要杀挡路的,劫财的也要杀挡路的,左不过到底谁输输赢,又有谁知道呢?”轩辕墨看了叶贞一眼,眸色变幻莫测,“往前走吧,这里风大。”
“主子?”随扈忙问。
“走!”耶律辰二话不说返回马车。
马车快速往前走,及至一个山坳中,左右崖高百尺,中间只有一线路径。
轩辕墨借着微弱的月色看了看外头,嘴角微微轻笑,耳边听着从后头纷沓而来的马蹄声,“若我是强盗,大抵也喜欢这里。不费事,不费力。”
“你说什么?”耶律辰一怔,却听得外头马声嘶鸣,马车戛然而止。
因为紧急停车,车内的众人身子一颤,都险些扑倒在地。
耶律辰急忙掀开车帘子,只见外头黑压压的一片,粗莽壮汉,手握长刀拦住了去路。见着车子里有人,当空一声喊,“老子是这里的头,赶紧给把钱财交出来。”
叶贞心下一顿,“你这金口玉言……果然是厉害。”
轩辕墨轻笑,“是君无戏言。若我说前有狼后有虎,那你又当如何?”
“自然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叶贞笑意清浅。
轩辕墨颔首,“知我心者,唯你一人。”
当下便下了车,落地时,轩辕墨倒吸一口凉气,针扎般的疼痛从腿上传来。扭头看着车上的叶贞,轩辕墨摇着头,示意她进去。到底这样的场面,有个女子在,更不好收拾。
这里不比大彦朝,女子位份卑贱,断断不可轻易露面。
“这钱财我等自然可以交给你,左不过……现如今这财帛都放在随行的护卫身上,你也知道我们不过是轻装简行,放在何至于就一车四马如此简单。”轩辕墨说得极为诚恳,忽然低低的咳嗽道,“不好意思,我这厢还病着,稍微有些体热,正要赶回大都救治。若然耽搁,委实不。”
“老子管你是不是生病,赶紧把钱交出来。”手持大刀的汉子已经急不可耐。
这马车看上去就极为贵重,再者耶律辰一身的锦衣玉服,自然让他们红了眼睛。
“钱自然是有的,不是说了吗,在后面的随扈身上。我们是赶着去治病,哪里有太多的财帛。左不过……”轩辕墨剧烈的咳嗽,忽然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我这厢有些咯血,大夫说不要与旁人轻易接触,怕是要……要传染的。”
这一句传染,那一口鲜血,在这样的夜里,足够惊了强盗。
谁愿意抢劫不成,染上咯血的毛病?
所谓咯血,那就是肺痨,肺痨是要死人的。
这点道理,全天下人都知道。
耶律辰急忙颔首,“糟了,吐血了?大夫说过,若然吐血,可是病情加重,彼时传染得更快,便是周边的人也难于幸免。”
强盗本就是流寇,因为饥渴或是别的原因,落草为寇。大多没有什么文化,只是粗浅的识得一些寻常知识。
一见是肺痨,底下的人便按捺不住了,急急的就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