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见是肺痨,底下的人便按捺不住了,急急的就退开老远,一个个就像看瘟疫一般盯着轩辕墨。
轩辕墨满嘴的鲜血,“我这病与寻常不同,身上都会溃烂,这不……”他指了指自己的腿,“这里刚刚上了药,还不知下一处是哪里。”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真晦气,找了个肺痨鬼!”为首的急得直跳脚。
谁愿意跟轩辕墨多说一句话?这肺痨一旦染上,可是要人命的!
轩辕墨搭了耶律辰的手,“公子,这些人也委实可怜,不若吩咐后头的随扈,到时候留一些财帛,只当是为你我积德行善。”
耶律辰颔首,“这是自然。”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块玉坠子丢过去,“你们放我们走,这是信物,彼时后头的人自然会给你们财物。”
“滚滚滚!”当下就让开一条道。
轩辕墨一瘸一拐的往马车上走回去,而后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上了车,轩辕墨冷了整张脸,“快走,不然就会被人拆穿。”
马车随即疾驰而去,不做片刻逗留。
他们前脚刚走,后头便有十数个黑衣蒙面人策马而来,却被强盗们生生拦下。
“大人,是十三爷的玉坠子!”有人认出了强盗头子手上的玉坠子。
为首的眸色一沉,冲着强盗冷喝,“说,人去哪了?”
强盗岂肯罢休,“信物在此,把钱交出来,否则宰了你们的主子爷!”
“大人?”黑衣人低低的唤了一声。
只听得为首的黑衣人冷道,“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主子那里,谁敢担当?”
一声令下,空寂的山谷内,顿时响起了划破苍穹的厮杀声。
334。十三爷
马车一路飞驰,天亮之际,终于进了戎国的都城大都。
放缓了车速,车上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耶律辰终于松了口气,“安全了。”扭头去看轩辕墨,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依旧保持着面无波澜的容色,那一番从容镇定绝非常人可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耶律辰开了口。
轩辕墨看了叶贞一眼,指尖轻柔的替她撩开额前散发,拨弄至耳后,“一心人。”
闻言,叶贞轻笑,看着耶律辰不解的容色,低低吞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负。”
耶律辰点了点头,“这自然是极好,只是方才我不明白,你们是如何做到……”
“剪径的强盗,素来并无多少才识,自然不懂何为真正的肺痨。早年戎国境内发生大面积的肺痨传染,以至于死伤无数。想必你也该记得?”轩辕墨容色淡然。
“是。”耶律辰颔首,“那是多年前的事情。”
“时移世易,但对百姓造成的恐慌依旧存在,就算是强盗,为的也不过是享乐温饱。对于死亡,谁能坦然处之?我不过是利用人的求生本能,让他们替你我挡一挡后头的杀神罢了!至于结果如何……想必你比我清楚。”轩辕墨看了叶贞一眼。
叶贞素来是知道的,轩辕墨除了对自己隐忍,对于不相干的人和事物,从不心慈手软。
耶律辰的眉睫垂了一下,后果?所谓的后果自然是强盗覆灭,杀神继续追杀。只是如今已是青天白日,他们就算要杀了他,也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强盗的人命也是人命,只是……
“你那血……”耶律辰转头问,“我见你昨晚确实吐了血。”
“咬破了舌头罢了。”轩辕墨说得云淡风轻,仿若与自己并无相干。
耶律辰凝了眉,有些错愕的盯着轩辕墨,“你竟然……”
“若然性命有碍,咬断了舌头又怎样?”轩辕墨冷了容色,“若不出血,谁会信?就凭我咳嗽几声,他们就会当成肺痨?那未免太儿戏。”
叶贞不说话,只是攥紧了轩辕墨的手。
他惯来是个心狠之人,以前待她不也是这样吗?只是……现在他只对她心软。
耶律辰敬佩的望着轩辕墨,“佩服。多谢!”
轩辕墨不怒不笑,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容色,“我不过是在救自己,你不必谢我。”
马车在街市上走着,黎明的街市安静无比,但大都之内,自然是安全了。
戎族皇宫称之为石国,乃是用巨石垒砌,周漆白色,看上去像白玉一般极具异国风情。内里奢华无比,乃是戎族皇室的聚居之处。
里头住着最尊贵的戎族之主狼主耶律楚,以及萧太后。
有人快步入了皇帝的寝殿,耶律楚正依靠在软榻上。身前那眉目如画的小倌正为他轻轻捶腿,将一颗颗葡萄塞进他的嘴里,不时搔首弄姿。
耶律楚挑了小倌的下颚,“这美人如斯,又何曾比得上你?”
“狼主!”御前侍卫赫尔巴快步走进来,贴胸单膝跪地,“臣参见狼主。”
眸色一次很,耶律楚挥手退了貌美的小倌,眉头微挑,“如何?”
“臣失职,十三爷……跑了。”赫尔巴的鼻尖不断冒出冷汗,半低着头不敢再吭声。那一身类似胡服的束腕袍子早已被冷汗浸湿,垂落的手微微蜷握成拳。
“跑了?”耶律楚的声音带着极长的尾音,而后慢慢起身,一步一顿的绕着赫尔巴走了一圈,“赫尔巴,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失职二字,只怕抵不了你的罪。”
“狼主恕罪,臣一定会再找机会,绝不会……”
“不必了!”耶律楚冷冷将视线落在桌案上的镶满各色宝石的匕首处,陡然一声匕首出鞘,顿时削去了赫尔巴的左胳膊,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赫尔巴不防备,登时倒地咬牙翻滚,却不敢哀嚎一声。
耶律楚冷笑两声,“下一次,就不是胳膊,而是你这个摇摇晃晃的脑袋。”
“多谢狼主……”赫尔巴紧捂着鲜血不止的伤口,跌跌撞撞的离开。
望着一摊子的血迹,耶律楚眸色素冷,心腹太监康新上前一步,“狼主,太后娘娘那里万一得了消息,只怕不那么好收拾。”
“老妖妇。”耶律楚凝眸,“她不是卧病在床吗?要下得了床才行!就她那身子骨,能不能熬过这个月,还是个问题。”
康新颔首,“那这十三爷的事情……”
“老十三素来仁慈得民心,他若不死,我这皇位如何能坐得稳?”眸色一沉,“现下他们到了何处?”
“已经回了大都,眼瞧着就要回亲王府了。”
“传谕下去,我亲自去接。”
“是!”
得了令,康新二话不说便退了下去。耶律楚眸色肃杀,自从兵败被擒,他几乎是民心丧尽,就连满朝文武如今都对他……若不是十三王爷惯来笼络人心,说什么以德治国,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当今太后并非耶律楚的生身之母,太后萧氏是先帝的阏氏,膝下并无孩子。先帝病逝,萧氏独揽大权拥立了二皇子耶律楚为帝。萧氏甚是强势,处理朝政更是雷厉风行,算起来手段虽然凌厉,但善恶分明,诚然也算得一个睿智的女人。
只是这两年身子每况愈下,这才还政于耶律楚,安心在后宫养病,也不大管理朝政。
然这耶律楚先前卑谦有度,自从掌权,便是翻脸无情,一贯的恣意妄为发动战争。
早前兵败,也是萧太后使人去换其回朝。
335。很快就能回去
马车在街市上缓缓而行,四下太过平静,反倒让轩辕墨眼底的幽暗越发深沉。'**'
陡然间前方有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响,迎面而来大批的戎族军士将马车团团围住。一辆金釉黑漆的豪华车辇拦住了耶律辰的马车,那浩浩荡荡的阵势,让轩辕墨的心头陡然一沉。
“主子?”车外随扈一声惊呼。
耶律辰看了轩辕墨与叶贞一眼,示意他们莫要出声,自己挡在车帘前头,撩开了半副帘子,“什么事?”
瞧着眼前的阵仗,耶律辰面色一沉,走下了马车,“想不到我一回来就这么大的场面,委实受宠若惊。”
“十三弟客气。”耶律楚从豪华车辇内走出来。
这声音委实让车内的轩辕墨与叶贞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叶贞。分明是耶律楚的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那日城墙之上,耶律楚曾经以她为要挟,逼迫轩辕墨投降。
该死……
轩辕墨双拳紧握,竟然是耶律楚。
而耶律辰,竟然是戎族的十三王爷。
他早该想到!只是一直没能确定。
一个耶律家的人,能有这般谦卑而和善的态度,一路被人追杀,除了当朝以仁德出名的十三王爷,还能有谁?
大意了!果然是大意!
如今就算他们想避开,也是为时已晚。
此刻,他们是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走一步算一步,只要不与耶律楚照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大抵也不会猜到,今日马车里的人,就是昔日战场上对峙的大彦朝君主。
“参见狼主。”耶律辰躬身行礼。
“十三弟辛苦,我特意在此迎你。不过看着十三弟面色红润,想必在外又有所得。”耶律楚嘴角微扬,眼底的光清清冷冷。分明是笑着,却有一种寒彻骨髓的冷意。
耶律辰不怒不笑,只是平平淡淡道,“蒙皇兄厚爱,臣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这话旁人听得无意,但两兄弟之间却是心知肚明。
耶律楚笑了两声,“那便最好。”
“臣弟累了,先行回府。明日便会领着名医入宫为母后诊治,请皇兄安心便是。”太后病愈,耶律楚安心才怪!
“我在宫里设宴为十三弟洗尘,今晚咱们兄弟两个,不醉不归。”耶律楚笑得随和,唯有身边的人都知道,耶律楚的笑代表着杀戮。
深吸一口气,君王设宴,岂有拒绝之理。就算明知是鸿门宴,也必须得去。
耶律辰颔首,“臣弟谢皇兄厚爱。”
“来人,送十三爷回府。”耶律楚冷笑着放下帘子。
如同软禁,大军送了耶律辰回府,却再也没有撤离,而是将亲王府围得水泄不通。亲王府大得出奇,听闻早年乃是先帝所赐,构造设施皆以皇宫的规格建造,摆设都是以顶级奢华为主。
可见当时十三王爷尚在年幼,便已经深得先帝宠爱。
若非先帝走得早,此刻他定然是戎族之主。
只是谁也想不通,彼时的萧太后为何执意立耶律楚为君。按理说,萧太后雷厉风行,应该能知道耶律楚的为人,狼子野心岂能完全遮蔽双目。
将轩辕墨与叶贞安排至西厢房,耶律辰便急急忙忙的离开。
合上房门,叶贞轻叹一声,“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回了皇宫,这皇宫倒也罢了,还是敌军的皇宫。不知你这一人之下,该如何思想?”
“既来之则安之。”轩辕墨自倾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一如宫中为君的模样,“你没瞧着硝烟弥漫吗?宫闱,无论哪一国,都是厮杀最惨烈的地方。只要是人,都有贪念,一旦起了欲念,那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你倒安心,就不怕耶律楚杀了耶律辰,到时候连累我们,就无法回国了。”叶贞坐下。
轩辕墨轻笑,眉头微挑,那一刻叶贞看见满天的阳光都落在他的眼底,暖了心肠。
他只对她展露这样毫无公害的笑意,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颚,“只要耶律楚见不到你,我们就是安全的。不管他们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叶贞眉目微垂,“你这话我倒听出几分怪异。”
松开手,轩辕墨只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她是知道的,他做事向来有分寸,许多事情并非不愿让她知道,只是怕她知道太多麻烦也多。
“不想见到耶律楚怕是很难。耶律辰要我医治他的母亲,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萧太后。听闻萧太后甚是厉害,我这厢还是没有把握。”叶贞顿了顿。
“五天!”轩辕墨扭头看她,面色平静从容,“我只要五天。你无论如何拖住耶律辰,五天后入宫。期间,方便我安排一切。”
叶贞凝眉,“你如何安排?”
轩辕墨浅笑,顺手揽了她入怀,只低低的道了一句,“傻瓜!”
几近宠溺,极为轻柔。
“你不说,那我不问。”叶贞靠在他的肩头,“这五天,我会尽一切办法治你的伤,若是我……”
“你放心大胆的去,耶律辰不会让你有事。他既然是仁义之人,无论是真是假,都会让你安安全全的回来。否则,他如何对得起自己好不容易堆砌的名声?”轩辕墨说得清浅,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游动。
叶贞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惯来擅于算计,如今这局面,若你不发挥自己的算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