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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一怔,耶律辰万没料到轩辕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脸的平淡从容,仿佛生与死在他的眼底不过是过眼云烟,从未放在心头。
“看样子,我是白来一趟。”耶律辰冷了眉目转身便走。
“十三爷慢走,不送。”轩辕墨不紧不慢的开口。
心下一沉,耶律辰陡然转身盯着轩辕墨的脸,下一刻他竟走了回来,拿起那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抬头,耶律辰眸色冷然,“你输了。”
“果然是好棋!”轩辕墨笑了笑,“想不到十三爷还有这一手。”
“这不是我下的,是贞儿教的。”耶律辰眸色微恙,冷笑两声,拂袖而去。
看了看耶律辰离开的背影,而后看一眼自己的期盼,轩辕墨眉目微扬。
耶律辰这一招确实是叶贞教的,难怪他瞧着眼熟,这一副珍珑棋局委实是见过的。然他不知道的是,叶贞的这一招,早年还是轩辕墨教的。
管家走进来,“大人?”
“狼主可有来消息?”轩辕墨睨一眼满盘皆输的局面,他惯来喜欢黑子,也只当黑子是自己。如墨如墨,自然是黑色的。
管家摇头,“暂时还没有。那十三爷……”
“十三爷来讨个人情,想要让我去瞧瞧十三王妃,被我回绝了。”轩辕墨将棋子分开,重新装入棋盒。锐眸骤然剐过管家的脸,“还有事?”
“没有!奴才告退!”管家急急忙忙的离开。
轩辕墨冷了眉目,三日后大婚,看样子真的该忙碌起来才是。
低低咳嗽几声,轩辕墨取了袖中巾绢捂着唇。因为咳嗽,素白的面颊顿时泛起异样的潮红,手心一片濡湿,巾绢染血。
一声轻叹,轩辕墨起身,眸敛月华。
抬步走出去,外头的天似乎要开始放晴了。
玄武快步走来,黑巾蒙面,当下行礼,“爷,业已安排妥当。”是个实打实的男儿声音,嗓门略显粗哑。
轩辕墨收起染血的巾绢,点了点头,“人都到位了吗?”
“是!”玄武颔首。
摆了摆手,轩辕墨转身朝着外头走去,“去办吧!抓紧时间!”
玄武稍稍一怔,随即退了下去。
轩辕墨依旧低低的咳着,出了府门,上了车去石国。此刻已然是下朝时间,大抵朝堂上都闹翻了天。如此也好,避开锋芒,他也落得几分轻松自在。
只是这局面,他还是要去收拾一下的。否则等着耶律楚召唤,又要让耶律楚心生几分疑惑来。
车子直接进了石国,耶律楚正在赤峰殿内大发火气。
395。十九公主耶律绮
见着是轩辕墨,耶律楚稍稍一怔。
“都下去吧!”望着满地伏跪的奴才,轩辕墨低低的咳嗽几声,面色乍红乍白,看上去极度虚弱。
耶律楚冷哼,“都给我滚!”
仿佛死里逃生,所有奴才连滚带爬的滚出赤峰殿。
轩辕墨行了礼,“狼主何必动怒,事情已经发生,何不想个折中的办法?”
“如何还有办法?三万御林军离奇失踪,一个不留。”一想起这个,耶律楚都觉得寒毛直立。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让人整个都寒栗起来。
“狼主可曾想过,使团失踪,朝堂震惊。大彦朝会做什么?戎国朝堂上的那些小人,又会做什么?”轩辕墨说得很轻,看上去有些倦怠,“大彦朝暂时没有消息,就算得了消息也不会当即发兵,最多会派人来调查。而我们身边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蠢蠢欲动。”
耶律楚陡然一怔,“你是说太后?”
“咳咳咳……”轩辕墨又是一阵咳嗽,“太后娘娘只怕会趁机发难。如今朝臣六神无主,百姓议论纷纷,都说是鬼怪作祟。狼主若是……咳咳咳……”
“你没事吗?”耶律楚凝了眉,“好似更严重了。”
轩辕墨摆了摆手,“多谢狼主,微臣只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罢了!”
“坐吧!”耶律楚道。
“多谢狼主!”轩辕墨喘了口气坐下,这才继续道,“太后娘娘若是抓住把柄,说是天有异象,势必会影响狼主的声明。彼时联络朝臣,得大彦朝的协助,另立新君,狼主便为时已晚。”
耶律楚冷笑,“她敢!”
“若只是朝中之事,太后娘娘自然无法以一己之力得逞。但若联络上大彦朝,可就不一定了。狼主莫要忘了,使团入朝之时,太后娘娘一直坚持用君臣之礼相待,狼主却始终不肯。大彦朝的皇帝不是傻子,扶持一个帮手,总比扶持一个敌人,要划算得多。”轩辕墨大口喘着气,面色惨白无光。
眸色一颤,耶律楚沉默不语。
但轩辕墨所说,确实是极有可能的。
萧太后确实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女人,就算如今虎师受损,但虎师到底是虎师,一旦与大彦朝勾结,自己内忧外患,可真的就四面楚歌了。
“那现下该如何做?”耶律楚冷眸。
轩辕墨眸色微恙,“以不变应万变,只要太后动不了,狼主就有了胜算。其次,狼主可以招揽壮丁充实鹰师和豹师。手握重兵,想来便可安然无虞。至于大彦朝使团之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在大彦朝还没行动之前,所有的谋算都无法成行。”
耶律楚颔首,“这倒是个好主意。”转而又道,“鹰师如今我已交付在你手中,你只管去招兵买马,务必早日训练军士,我便不信,这虎师还能敌得过我的鹰师和豹师。”
“是!”轩辕墨点头,“请狼主下旨招兵,微臣这就去办!”
见状,耶律楚大笔一挥,便写下圣旨一道,大肆招揽兵士,扩充鹰师和豹师。豹师彼时打战大彦朝,早已折损了不少,轩辕墨便干脆将豹师与鹰师编制在一起,统称为鹰师。耶律楚没有反对,如此也好,二权归一,也是一种中央集权的回归。
圣旨很快就颁布出去,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耶律楚在想什么。
但朝中大臣却心知肚明,最后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奇怪的是,萧太后并未做声,甚至于这几日,一直身处后宫,连面都见不着。这倒有些怪异,但也没有人敢轻易去挑战,毕竟触怒了耶律楚,他可是要吃人的。
城门口摆开了入伍的摊子,大批的百姓壮丁,开始踊跃报名,登记入册。轩辕墨给予了厚待,不遗余力的壮大鹰师。
明儿个就是轩辕墨与十九公主耶律绮成亲的日子,今儿个鹰师的新增人数已经过万。委实号召力甚大,耶律楚愈发有信心,不过半月,他的鹰师就可以完败虎师。
城门口,远远可见一辆豪华车辇行来。
管家急忙上前对着轩辕墨行礼,“大人,是公主的轿子。”
轩辕墨稍稍一沉,“十九公主?”
“正是。”管家略带欣喜。
在戎国,并不似大彦朝,说什么新婚夫妻,结婚之前不能见面。故而就算耶律绮来看看自己的夫婿长得何等模样,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何况十九公主被先帝宠得没有章法,惯来恣意任性。
车辇在轩辕墨跟前停驻,马车上的人悉数朝着轩辕墨行礼。
轩辕墨上前一步,“参见公主!”
珠帘垂着,看不清里头的人,但能听见清晰的声音,“你便是轩辕墨?”
“是。”轩辕墨面无表情。
珠帘轻轻撩开,露出里头的女子娇俏的容颜,然那双眸子却出奇的冷戾,好似淬了毒的刀刃,划过每个人的脸颊,教人不敢轻易直视。
耶律绮下了车,华丽的罗裙逶迤在地,傲娇的看了轩辕墨一眼,“长得不赖,倒也配得上。”而后扫一眼长长的应征队伍,耶律绮凝眉,“这是做什么?”
“回禀公主,狼主下旨,应征军士入伍。”轩辕墨身边的军士开了口。
闻言,耶律绮眉头一挑,“那丞相大人在此有何贵干?”
“丞相大人……”那军士不知该如何应答,支支吾吾的。
耶律绮忽然上前一步,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扇在那人脸上,当即冷喝,“废物,要丞相大人操劳至此,还养着你们作甚?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如果真当没用,就摘了你们的脑袋,免得浪费俸禄。”
轩辕墨上前一步,“公主莫要动怒,微臣只是来看看,尔等尽心尽力,委实不需微臣动手。公主可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总不能盲婚哑嫁,让我嫁一个瘸子聋子吧!”耶律绮拂袖,“明日便是你我成亲的日子,还望丞相保重身子,早作准备。我这人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你可听明白吗?”
轩辕墨嘴角微扬,“多谢公主指点,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耶律绮环顾四周,睨一眼蜂拥而至的应征人群,重新走上马车。放下帘子之际,别有深意的看了轩辕墨一眼。
马车徐徐而去,便是一个巴掌,让耶律绮凌厉霸道的性子展露无余。
她素来只做自己,不管不顾恣意惯了。
396。开棺!空无一人!
送走了耶律绮,众人才算送了一口气。
然下一刻,管家却突然惊叫出声来,“德……德王爷?德王爷?”下一刻,他的眼珠子都险些掉下来,整个人开始轻微的打颤。
顺着管家的视线望去,所有人都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轩辕墨登时领着人追上去,然到了一处巷子口,却没了踪迹。当下一怔,轩辕墨凝了眸子去看管家,“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大人,那真的好像是德王爷!”管家的额头满是冷汗,可见是真的吓着了。
一旁的军士们也是面面相觑,看着空空荡荡的巷子,哪里有什么德王爷。
但是方才所有人确实是看见了耶律德的身影,还有那张脸……虽然只是侧面,但耶律德为政多年,如今轩辕墨身边的都是鹰师将领,他们绝对不可能认错。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耶律德。”轩辕墨冷了眉目,“我是亲眼看见他死的,试问死人何以复生?何况那尸体悬挂城门多日,早已腐败不堪。如今耶律德的尸身就葬在西郊,还是我亲眼看着下葬的,绝对不会是他。”
管家战战兢兢,“许是人有相似。”
轩辕墨点头,“此事不许张扬。否则动了军心,唯你们是问!”
“是!”所有人恭敬行礼。
深吸一口气,轩辕墨睨了管家一眼,“大家各就各位,该干什么干什么。”说着便拂袖而去。
管家急急忙忙的跟上,颤抖着抹去额头冷汗。
“大人?”管家一怔。
轩辕墨顿住脚步,轻咳了两声,“带上几个人,拿着锄头铲子,悄悄的跟我来!”
管家颔首,“是。”
世上哪有死而复生的事情,左不过都是怪力乱神。世间若真有鬼怪,那冤冤相报,最该死的就是高高在上的人。
手染鲜血,一场战役,满目仓夷。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冷风在西郊的林子里不断穿梭,好似一柄柄利刃,慢慢划开人的脊背,从背后掏出五脏六腑。有阴冷的错觉从脖颈处一直延伸到心脏,所有人都感觉到阴风阵阵,牙关微微打颤。
轩辕墨走在林子里,长袖轻拂,刀斧雕刻的五官有着绷紧的轮廓线条,深邃锐利的眸子盯着不远处崭新的黄土新坟。
一代权臣,皇叔耶律德,竟然落地埋尸荒野的下场,是时也命也,不免令人唏嘘。
坟前满地都是白色的冥币,被风吹起,纷纷扬扬的飞上天空,而后肆意落下。这样诡异的气氛,不由让所有人都缩了缩身子。
“大人?”管家上前,“这是要做什么?”
轩辕墨冷冷的扭头看他,“你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他?”
管家犹豫了一下,“那侧脸诚然是没错的,只是……”看一眼耶律德的坟墓,他顿时觉得一股冷气从天灵盖蹿下来,整个人都颤了颤,“德王爷当日下葬,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那……”
冷笑两声,轩辕墨眯起危险的眸子,“若他真的死了,那便是有人装神弄鬼。若他没死透,我就让他再死一次。明白吗?”
便是这样一句话,这样一个眼神,让管家愈发面色惨白无光。随即点头,“奴才明白!”
“既然明白,还不动手!”轩辕墨冷然。
管家吃了一惊,“大人的意思是……”
“刨坟!”轩辕墨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五雷轰顶,让底下几个人愈发站立不安。
睨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轩辕墨冷笑两声,“怎么,天还没黑,你们都胆怯了。若是等到天黑,是不是更要吓死?我说挖,那就给我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他还能从棺材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