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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看宫灯,嘴角扯出一丝艰难的笑意。以往他并不知道为何她那么喜欢看宫灯,如今一个人站在回廊里,当你觉得累或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时候,看着那摇晃着的黄光,你会忘了疼忘了心里的伤。
及至赤峰殿前,轩辕墨听着里头传来男男女女的嬉笑声,好一派风流景象,真是难得。君不见风雨飘摇,却只闻丝竹声声。
一声轻叹,轩辕墨缓步走进去。
他本有特权,不必通报。
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耶律楚压衣衫不整的压着一名宫婢,身旁还围着不少娈童面首。轩辕墨仿佛司空见惯,走到屏风后头行了礼,“参见狼主。”
稍稍一怔,耶律楚只是抬了一下头,“你怎么来了?”
轩辕墨也不上前,只是隔着屏风道,“公主中毒已深,尚未苏醒,微臣想求狼主,赐予解药。公主擅闯禁地确实有违祖制,然也是年少好玩,倒也没什么恶意,还请狼主放公主一命!”
“擅闯禁地本就是死罪,我这厢放她一马,让御医前往诊治,已经是宽厚仁义。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耶律楚起身,略带冷色的推开了众人。
一众男女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耶律楚冷哼了一声,“扫兴,都给我滚!”
言罢,所有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赤峰殿。
见状,轩辕墨才不紧不慢的走出屏风,终于站在了耶律楚跟前,“狼主仁厚,还望放公主一命。”
“你对她动了真心?”耶律楚忽然笑了。
轩辕墨不语,只是垂着眉目遮去眼底的精芒。
便是这样的表情,让耶律楚忽然想起了那日叶贞跳城楼的情景。他们不是生死不离吗?不是此生不负吗?如今这般,一个移情别恋,一个另嫁他人,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惬意的成功?
耶律楚痛快了笑了两声,“看样子,老十九的功夫不错,竟然让你这冰做的人儿也跟着动了心。不过这样也好,人嘛总该有七情六欲的。”
轩辕墨行礼,“还望狼主赐予解药。”
“你如何知道我有解药?”耶律楚冷笑。
“禁地唯有狼主可以进去,既然如此,那一切都归属狼主,有毒自然有解药,所以还望狼主救公主一命。若然公主得救,让微臣做什么都可以。”轩辕墨说得格外诚恳。
“做什么都可以?”耶律楚笑得邪肆,“让你去杀人,你也肯吗?”
轩辕墨眸色微转,“或者,微臣可以达成狼主的一个心愿。”
耶律楚眉目暗沉,“什么心愿?”
417。这个耶律绮是真是假?
“虎师。'**' ”轩辕墨不紧不慢的说出两个字。
“你这话什么意思?”耶律楚冷了眉目。
轩辕墨笑了笑,“狼主是不是觉得公主有异?”
耶律楚一怔,“你是说……”
“打从狼主放了公主出禁地,想必狼主就已经生疑。试问,十九公主为何好端端的进入禁地?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禁地乃戎国命脉所在,听得宫里的一些老人说,戎国的龙脉就在禁地之内。这话是真是假尚且不论,公主擅闯禁地而不死,微臣已经很感激。”轩辕墨说得轻缓。
听得这话,耶律楚不由的眯起危险的眸子,也不知是那一句龙脉,还是那一句公主有疑,让耶律楚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微臣的意思很明白,用太后娘娘的虎师,换公主一命。”轩辕墨极为镇定从容。
“虎师如今稍有好转,太后连叶贞都不肯相信,只肯给懿旨而不舍令牌,你有什么本事,让太后拿出令牌,交付虎师?”耶律楚虽然觉得轩辕墨城府极深,但对于虎师之事,他却还是心存疑惑,不敢全信。
轩辕墨抬起头,一声轻叹,“狼主不曾发觉,公主早已不是昔日的公主了吗?”
“你说什么?”耶律楚愣了愣。
“真正的十九公主早已殒命,如今的公主其实是太后娘娘的细作。”轩辕墨这话,无疑是重锤,狠狠敲在耶律楚的心头。
细作?太后娘娘的细作?
一直以来,耶律楚想要让轩辕墨与自己联姻,才会想到让十九公主下嫁轩辕墨。早年这十九公主耶律绮与耶律楚极为交好,所以他才会有此做想。如今轩辕墨一句话,不但让耶律楚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而且还落入了萧太后的圈套,不免让耶律楚不敢信,不愿信,也无法接受。
自己的眼线,一下子成了致命伤……耶律楚留下耶律绮,不能不还是想留着她对付轩辕墨的,但如今看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傻的人。
白白替太后救了一柄刀子,捅在自己的心坎上。
耶律楚冷了眉目,一身肃杀,“你这话可是真的?”
轩辕墨嘴角微扬,“狼主不信?”
“老十九惯来喜欢胡闹,所以擅闯禁地,我才会留下她的性命。但她若是太后的细作,那她究竟要做什么?不顾生死的闯入禁地,到底意欲何为?”耶律楚冷眸。
“这话,还是等公主醒了再问吧!”轩辕墨一句话就绕回了主题。
耶律楚一怔,忽然冷笑两声,“你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让我救老十九,是不是?”
轩辕墨摇头,“是,也不是。”
“不要跟我绕弯子,轩辕墨,你的心思自然是缜密的,我这厢确实不如你,但也别把每个人都当成傻子。我问你,公主既然有恙,你为何不早早来报?既然不是真的公主,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她是太后的细作?”耶律楚字字诛心,说得都是刀刃上的话语。
“狼主莫要动怒,这事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的。”轩辕墨依旧从容不迫,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耶律楚凝眸,“此话何解?”
轩辕墨轻叹一声,“早前我倒也没什么怀疑,公主是狼主许配的,微臣自然不会往这方面做想。但前些时候公主擅闯禁地,微臣便心下生疑。直到前儿个看见了一具尸体!”
说到这里,轩辕墨便噤声不语。
抬头,果然看见耶律楚赫然瞪大的眼睛。
尸体!尸体出现意味着什么,想来不言而喻。
这说明,十九公主耶律绮早已死去多时,而躺在丞相府的十九公主,定然是个冒牌货。试问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杀了公主,取而代之混入丞相府呢?
恐怕,也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了!
耶律楚长长吐出一口气,眸色冷厉如刃,“想不到,老十九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公主昏迷之后,微臣便私下里问过公主以前的奴婢,说是公主的身上有一块心形胎记。于是微臣检查了公主的身子,却没有发现这胎记,反倒在那具尸体上,见到了那胎记。如此不是很奇怪吗?”轩辕墨不急不慢道,“人有相似,但胎记却未必人人相似。如今那尸体,微臣已经让玄武妥善保存,不许损毁。只等着认领,看是与不是。”
“如果是,那就说明死的是公主,活着的另有他人。若不是也只能说明,公主失踪已久,生死不明。不过这样也好,太后被软禁,想必不会这么快知道公主的尸体被发现,这样的话,还能拖延一段时日。若是能将细作为我所用,也许还能反将太后一局。不知狼主意下如何?”
耶律楚凝眉,“你是说让细作去找太后?”
“不管任务成败,向上峰复命是常理。”轩辕墨道,“太后娘娘如今不得自由,自然要让细作来汇报外头的消息。与其让你我防不胜防,不如就遂了她们的意。”
“这倒是个好主意。”耶律楚邪冷轻笑。
一般而言,细作,尤其是负责紧要任务的细作,一般都是主子们的心腹。对于心腹,主子们倒还有几分信任。
如果让细作去问太后讨要令牌,抑或试探出令牌所在,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希望。
虎师,耶律楚势在必得。
就好比当日的轩辕墨,一心要铲除两公府和东辑事。试问帝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
轩辕墨行礼,“请狼主赐予解药。”
耶律楚眸色微恙,“轩辕墨,你老实告诉我,你对现在这个十九公主,是不是动了心思?否则,你为何执意留下她的命?”
“狼主英明,怕是什么都瞒不过狼主的眼睛。微臣既然娶了她,自然是要负责的。”轩辕墨说得低柔,卑谦的垂着头。
“想不到惯来心狠手辣的你,也会有这一面。”耶律楚笑得诡谲,“你先回去安排一下,我这里让人过去认尸。解药随后就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轩辕墨颔首,“多谢狼主!”
转身瞬间,眼底寒光灼灼。
418。真正的十九公主,在此!
轩辕墨出来的时候,玄武已经等在外头。爪*机書屋
见状,轩辕墨哂笑,“东辑事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好。”
“爷,已经置办妥当,如今就在义庄。属下已经派人看护,没有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玄武顾自行礼,恭敬谦卑。
“去看看吧!”轩辕墨道,“不多时,也该有动静了。”
玄武颔首,送了轩辕墨上马车,便直接去了义庄。因为留了信给守卫,那些个耶律绮早年的嬷嬷和奴才们,都被耶律楚打发了急急的赶着过来。
阴冷幽暗的义庄,又逢着夜里,让人瞧着就阴森恐怖。
一阵阵的阴风吹着,这里停放的都是大都内没人认领的枉死者。夏日里每隔三天就会焚烧一批,到了冬日,尚能存一些时日,但基本上也是一周为一轮回。
义庄灯火通明,这里本就有着人死不能灭灯的说法。说是人死了,必须点着灯,否则一旦熄灭,那鬼魂就会从尸体里出来作祟。
是故义庄彻夜点灯,虽然说不上恍如白昼,但也是亮堂的。
只是位置偏僻,这点光,反倒愈发惊悚诡谲。
玄武在前头提着灯笼带路,义庄内只有一个老瘸子看守。
那老瘸子走在最前头,“大人慢些,这里年久失修,故而路不太平。”说着,便领着两人往正堂里走,“这个鬼地方,连鬼都忌惮,更何况是人。”
正说着,门外头传来细微的声音,大抵是耶律楚派来认尸的。
轩辕墨道,“你去迎了他们,我们自己过去就是。”
老瘸子行了礼,便往外头走去。
睨玄武一眼,轩辕墨道,“可都准备妥当?”
“是,全部按照爷的吩咐。”玄武颔首。
松了一口气,轩辕墨便不再多说什么,二人款步朝着正堂走去。正堂里崭齐的放着几具尸体,都以白布覆盖。
“爷,在这里。”玄武指着其中一具尸体。
轩辕墨点头,“等着吧!”
闻言,玄武急忙擦拭一旁的座椅,“爷。”
淡然安坐,轩辕墨只是看一眼尸体的方向,而后望着外头疾步过来的众人。一张张脸色煞白,怕是都吓得要命。
“参见丞相大人!”众人齐刷刷的朝着轩辕墨行礼。
轩辕墨指着那具尸体,“想来狼主已经吩咐过,你们去看看吧,是与不是给个准确话!”
众人面面相觑,却还是战战兢兢的起身。有人环顾四周,不由的缩了缩身子;也有人压根不敢抬头,一直捏着衣袖,吓得瑟瑟发抖。
轩辕墨冲着老瘸子道,“让他们瞧瞧。”
闻言,老瘸子行了礼,便掌灯走过去,快速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众人急忙捂着口鼻,更有甚者当场就吐了。
以手抵着鼻间,轩辕墨道,“好好认认,否则狼主那里,谁都不好交代。”
这句话,无疑是死命令。
耶律楚最擅长的便是杀人,这话一出口,便是再恶心,众人也得忍着。那个心形胎记在烛光下十分清晰,经水浸泡还能不化,自然不可能作假。
“回大人的话,是公主!”众人都跪在地上,稍微年长一点的嬷嬷急忙道。
轩辕墨眉目微扬,“当真?”
“是!”那嬷嬷斩钉截铁。
“可是看得仔细?”轩辕墨复问。
众人异口同声,“绝对是公主无疑。奴才们伺候公主多年,最是熟识这个胎记,绝然不会有错。”
“很好!”轩辕墨仿佛松了口气,“玄武,可查出死因?”
“是被勒死的。”玄武快步走过去,忽然愣了愣,“公主的手上好像有东西。”
轩辕墨起身,睨一眼地上的众人,“都过去看看。”
但见玄武费力的掰开死尸紧握的拳头,掌心竟然有一块碎宝石,若米粒大小,但被牢牢握在掌心。因为尸体泡了水的缘故,皮肉越发膨胀,所以这个米粒般大小的宝石愈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