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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头下,叶贞看见耶律辰的手,掌心素白。稍稍一怔,她徐徐递出自己的手,随即被他一把捏在掌心里。
掌心灼热的温度让叶贞的心微微一抽,想起了那一夜旖旎的轩辕墨。
愣愣的下了车,叶贞忽然觉得,将耶律辰当做轩辕墨,也许她的心里会好受些。
牵着叶贞的手,此刻的耶律辰完全忘了自身的艰险。他骤然懂了,何以轩辕墨不要江山要美人。不是美人多娇娆,而是那颗心,若然心有所属,便愿意为之赔付一切,包括如画江山。
与心爱之人执手天涯,比坐拥天下更值得。
贞儿,若是你大仇得报,你可愿留下来,与我共享江山?
只是这句话,他是断断无法问出口的。
她的决绝,他看在眼里,比任何都清楚。
前尘往事,她不肯放下,所以耶律辰只能远远的观望。若他太过坚决,她一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心思,他从来不懂。大抵也只有轩辕墨,才能懂得这样的女子,需要的是什么,故而处处抓着她的心,连死都不忘算计一场。
一步一摇晃,头上的步摇发出清脆的碰撞之音。叶贞终于走到了众人面前,执手耶律辰,成一段众人眼中的宿世良缘。
天空绽放着迷人的礼炮,漫天的焰火徐徐坠落。
百官簇拥着,叶贞与耶律辰缓步走进赤峰殿。
一个戎国的亲王,一个大彦朝的贵妃,已故的皇后,竟然被搭配在一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叶贞站在那里,一手被耶律辰牵着,一手却握紧了手中的短刃。
耶律楚就站在正前方,她看不见耶律楚此刻的表情,但是她却能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暗潮涌动。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她在等,等着所有人都动起来,等着最后的输赢。
“今日是十三王爷成亲的日子,诸位爱卿入席吧!”耶律楚高声笑着,音色微沉,带着少许轻颤。
叶贞没能看见他那双如火的眸子紧盯着她的模样,却能听见他话语中的微恙。是因为早已有了准备,还是接下来别有所图?思及此处,她捏紧了短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只做自己。
百官入席,外头一声高喊,“太后娘娘到!”
所有人齐刷刷起身,恭敬的朝着萧太后行礼。
萧太后站在赤峰殿门前,锐利的眸子无温的掠过一殿众臣,锋利的眼神如同刀刃,狠狠剜过耶律楚的脸。她扳直身子,冷了眉目,一步一顿走进赤峰殿。
耳畔是众人的高呼,“参见太后娘娘!”
耶律辰携着盖着盖头的叶贞,朝着萧太后行礼,“参见母后!”
萧太后上前一步,亲手搀起叶贞,“以后就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叶贞垂下眉目,盖着盖头的她,无人可以看见她此刻的表情,“多谢母后。”唯有自己知道,她有多恨。萧太后利用她,想要反击,却反而杀了她最爱的男人,杀了她孩子的父亲。这杀夫之仇,她绝对不会放过。
强迫自己镇定,因为此刻还不到叶贞发难的时候。
她等着他们狗咬狗,等着他们鹬蚌相争,等着所有的戏码都落幕,等着自己的短刃,割开这些罪恶的咽喉。
耶律楚走过来,“参见母后。”
萧太后冷笑两声,“狼主好恣意,一个人主持了两场婚事。只可惜上一场婚事到底还是鹣鲽碎,这一次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音落,四下一片死寂。
439。我不能嫁给你
叶贞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昔时人已没,今日独徘徊。
掌心被摩挲了一下,叶贞透过盖头底下的缝隙,看见耶律辰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捂热她冰冷的温度。
耳畔传来耶律楚冷冽的声音,“既然如此,这一次就看母后的福祉如何深厚。”
萧太后冷然高坐,各人心知肚明。明面上是母子,实则早已成为对手。
叶贞站在那里,听着外头丝竹声声,听着自己强制镇定的心跳声。她忽然想着,轩辕墨不曾失忆,那当日他如何能如此镇定的面对自己。许是那杯酒,其实他早就给了她暗示,是她一直沉迷在自己的哀伤里,忘却了最本能的察言观色。
他说过,从不喝酒,因为他的脑子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最高的警惕,保持最敏锐的清醒。可是那一天,他愿意为她糊涂一次,饮一杯酒,诉一场独一无二的缘。
其实墨轩,你一直都在提醒我,只是我被伤痛蒙了心,忽略了这一切。
其实,你也不忍,是不是?
你宁愿让我长眠不醒,也不愿再让我去想那些痛楚的画面。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让我在你婚礼当日清醒?是你想给我暗示,还是你觉得只有看见你的狠心,才能让我学会坚强?那么今日的我,是否如你所愿?
外头无星无月,黑色的世界,让人惊悚让人惊惧。
奴才们高声的叫嚷着,一如当日轩辕墨成亲时的声音,“一拜君主太后绵泽长,二拜皇天后土隆恩厚,夫妻交拜共白首。”
只是那最后的夫妻交拜,叶贞站在那里,没能躬身。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包括耶律辰。
素手缓缓抬起,当着所有人的面,叶贞掀开了自己的盖头,明媚如流光的容色在烛光中,美得倾城绝世,教人挪不开眼睛。羽睫微扬,她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耶律辰,眼底的渴望逐渐被一抹黯淡所取代。
“我不能嫁给你。”叶贞幽然开口,“这辈子我只能是他的妻子,就算他死了,我也只做他一人的遗孀。”
顷刻间,满堂哗然。
包括正襟危坐的萧太后与耶律楚,都忍不住站起身来。
谁都没有想到,叶贞竟然当堂悔婚。
耶律辰仿佛早就想到了,只是点了点头,“我早就猜到,你不会心甘情愿嫁给我,却还是想着这一刻能来得迟一些,再迟一些。如今避无可避,我亦愿意承担。贞儿,若我在他之前遇见你,多好?”
“世间没有如果。”叶贞望着他,眼底的光带着几分冷意,“否则我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语罢,她徐徐转身,望着高高在上的两个人。
一个手握生杀,一个满心权欲。
“叶贞,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太后凝了眸,她万没有想到叶贞如此倔强,“难道十三王妃的位份,还不能满足你的虚荣?”
叶贞眸色森冷,“太后娘娘,您杀了人,夜里能睡得安稳吗?”
“放肆,叶贞你在说什么?”萧太后勃然大怒。
冷笑两声,叶贞将盖头丢弃在地,站在殿内正中央,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她从容淡定的说着,仿佛说的并非自己的事情,那种低迷而绵柔的声音,却有着刺骨的穿透力,美人频蹙眉,寒了多少人的心。
“在虎师营地,太后娘娘派人毒死了丞相大人,为掩人耳目,说是暴毙身亡。诸位大人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叶贞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袖中的短刃。
“贞儿?”耶律辰垂了眉目,“别说了。”
叶贞冷哼两声,美丽无方的脸上,溢出冷蔑的轻笑,“因为太后娘娘觉得狼主这皇位坐得太安稳,没了丞相轩辕墨,这戎国的江山就还能落在太后娘娘的手里。太后娘娘垂帘听政,手握生杀,这种滋味可是好得很呢!”
“来人!”萧太后怒不可遏,没想到叶贞突然反咬一口。
叶贞站在那里,一身嫁衣如火。
她在等,只要太后动起来,就会有机会。
“母后!”耶律辰上前一步,“谁敢动她,便是与我为敌。”
“耶律辰,你疯了。没听见她方才说什么吗?污蔑与我,罪无可恕!”萧太后哪里肯罢休,“今日我必要办了她,否则我这太后的颜面何存?”
叶贞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擅杀大臣尚且如此恣意,那太后娘娘也不在乎多杀我一人。反正这十三王妃的名号还未落定,太后娘娘不管怎样都可以。”
“你!”萧太后恨不能将叶贞捏得粉碎。
若不是没有收到信号,她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叶贞便掐准了萧太后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一身傲然无人可及,“怎么,我说错了吗?敢问狼主,太后娘娘擅杀权臣,该当何罪?”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耶律楚冷笑,“天子犯法与庶民。”
“你们!”萧太后眯起危险的眸子,“放肆,我是太后,谁敢对我不敬?”
“太后娘娘,您还记得自己是太后啊!敢问这戎国天下,谁人做主?是太后,还是狼主?”叶贞这话问得何其犀利。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个问题太敏锐,谁都不敢开口,但如今叶贞开了口,所有人都想知道最终的答案。
到底这天下是姓耶律还是姓萧?
耶律辰不说话,只是走到叶贞的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只负责支持。
“这天下,自然是耶律家的,母后您说是不是?”耶律楚的声音冰冷得在大殿内穿梭,带着无温的杀气。
萧太后扭头望着耶律楚,身子往后退了几步,随即有几名随侍上前拦在了萧太后身前。
叶贞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殿外陡然响起了万道烟花飞射天空的声响,伴随着哗然落下的绚丽烟火,一如当日的大彦宫变,一场惨烈的厮杀终于在寂冷的夜里彻底拉开帷幕。
兵戈交接的声音随之响起,叶贞扭头望着耶律辰,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开始了。”
萧太后朗笑着,“今日,谁都别想走出赤峰殿!”
440。谋逆宫闱
殿外厮杀声不绝于耳,殿内一片惊惧的容色。文武皆在,百官哗然。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显,萧太后发动了宫变,而当今狼主,势必要命令惨烈的屠戮。不管成与败,如今摆在百官面前的,就是选择。
一旦投错了主子,就会面临生与死的一念之差。
耶律辰握住叶贞的手,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若是所料不差,他的护卫已经打开了石国之门,虎师蜂拥而至,最后控制整个石国。萧太后至此得到全局的控制权,继而废黜耶律楚,掌控整个戎国。
“母后这是要做什么?”耶律楚端坐高,冷笑着望着萧太后。
萧太后身前挡着不少护卫,用一种肃杀的目光掠过底下众臣,而后才冷冽的落在耶律楚身上,“狼主难道不清楚我这是要做什么吗?这戎国的天,要变了。”
“放肆!”耶律楚冷喝,“纵你是太后,又岂可如此大逆不道?我是这戎国之主,你不过是一宫太后,若不是先帝扶你为后,今日哪里轮得到你登堂入室?”
闻言,萧太后干笑两声,“可惜你明白得太晚。”
“太后到底要怎样?”耶律楚凝了眉目,无温的眸子掠过底下惊惧失措的朝臣。
唯有叶贞与耶律辰,依旧淡然处之,仿佛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幕。不由的,叶贞看见耶律楚眼底的杀意,她当然清楚,今日的宫变宛若当年的大彦朝,不成功便是死。包括这里的朝臣,只要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耶律楚,你身为戎国之主,不行仁义之道,不思振国之兴,如何对得起先帝的临终嘱托?好男色,宠权臣,为祸戎国天下,今日我岂能容你。秉天地之道,得先帝之遗风,今日我要你退位让贤,褫你狼主之位!”萧太后好一番义正词严。
叶贞冷蔑,五十步笑百步,都不过是权欲的争夺。
“哼,太后好大的架势。你以为自己还是当日临朝的萧太后吗?这世道变了,你却看不见。”耶律楚冷笑着。
萧太后冷哼,“来人!”
音落,门外的厮杀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涌入赤峰殿。
明晃晃的弯刀,闪烁着夺目的锋利光芒。木塔其领着虎师步入赤峰殿,扑通跪在萧太后跟前,“启禀太后娘娘,虎师各部已经控制了石国各要道,但凡抵抗,格杀勿论。”
闻言,萧太后扭头望着耶律楚,那一脸的胜利者喜悦,让耶律楚面色飒冷,如坠数九寒天。
环顾四下众臣,萧太后登高一喝,“不知各位大人,作何选择?”
这话,几乎就是胁迫了。
怕死的不怕死的,都齐刷刷跪下,谁都没用吭声。
只要耶律楚还活着坐在这里,谁也不敢做一个窃国之贼。结局未明,谁敢妄论输赢。
“叶贞,你呢?”萧太后直指叶贞。
叶贞上前一步,谁知被耶律辰拦在身后,“母后,你怎可对付贞儿?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许任何人碰他分毫。”
萧太后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