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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花娘切齿,却是焦灼无比。
“只要你出声,外头的人就会冲进来。到时候,他们所看见的就是三姨娘与护院不伦,彼时你就算跟我没有什么,也是百口莫辩。莲儿,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出事,许是连叶年都会保不住!”慕白眸色素冷。
花娘愣在那里,“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慕白低眉吻上她的雪白的脖颈,“因为我爱你。”
身子稍稍一怔,花娘的羽睫骤然扬起,两行清泪瞬时滑落。
以前他从不肯轻易说出口,她一直在等,可是等来等去等到了心死如灰。如今他说了,她却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那又有什么用?”她哽咽着,泪如雨下。
慕白抬头看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精致的面颊,“别哭,这一次是真的。”
若是他明白多年后,他给予她的还是一场无穷无尽的等待,许是现在他就不会说这样的话。这辈子她一直在等,等到了最后的屠戮,却没能看到他最后一眼。
命中谁是谁的劫,又有几人说清。
一个永远等待,一个抱憾终身。
“放过我吧!”她哭着想要推开他,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只是任凭眼泪横流,呜咽得教人心疼不已。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他双目通赤,直勾勾的盯着身下轻颤的女子,弹指间,灯火熄灭。
黑暗中,春风旖旎,那一室的挣扎与爱恨,等待着最后的覆灭。
午夜的寂静,他终于可以拥着心爱的女子,看着她埋在自己的怀里嘤嘤啜泣。虽然非她所愿,但他到底做了这样的事情。指尖穿过她的发髻,慕白低眉望着怀中的女子,被窝底下白皙的肌肤就紧贴着他的灼热。
她的身上沁凉而幼滑,让人痴迷。
吻上她的眉心,黑暗中他望着她眼中涌动的流光,含上她的唇,“莫怕,很快就会结束。”
花娘却已经泣不成声,如今这局面,已然非她所能控制。
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的前程?是生是死?抑或生不如死。
翌日,花娘醒来的时候,慕白早已不知所踪。枕边放着一张绣帕,上头绣着慕兰二字。花娘的脸稍稍红了一下,犹记得当年竹马绕青梅,稚嫩的他曾说过。
莲儿,你与我生个孩子,可好?
她红着脸娇羞得不成样子。
他道,你如此喜欢兰花,就叫慕兰。
她抬头看他,含笑着点点头。
于是她便将溪边兰绣在帕子上,绣“慕兰”二字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
后来呢?
后来的后来……没娘的她被嗜赌的父亲卖给了淮月楼。妈妈说,她生得好看,还得再养养,才能换个好价钱。于是她等在淮月楼里,等着那个想要与她生娃的男子回来赎她。
可是这一等,就没了结局。
只是如今还要纠缠,又有什么意义?
错过的,这辈子都回不去。
花娘窝在床角,眼底的光寸寸黯淡如灰。
所幸自这一夜后,慕白便不再来。花娘当然也明白,他自然是去做他的什么大事。她不问也不敢问,那一夜的后怕,她依旧心有余悸。
一个月后,叶惠征总算回来了。
但叶惠征一回来便大发雷霆,在书房的密室里,有一封密信失了踪。此事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然叶惠征也不敢往外捅,只是在整个国公府内严查。
花娘的心高高悬起,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密信的去向。
夜里叶惠征没有回来,而是召了一个舞姬入房。那舞姬生得媚骨柔姿,花娘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回来。心却隐隐的疼,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曾经待她如珠如宝,渐渐的还是去了别人那里。那是她的丈夫,只是她不得不跟别人分享。
回了房间的瞬间,花娘还未站定,便被人一把握住了手。
心下一怔,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闭。
花娘抬头,“你还来做什么?”
慕白眸色陡然一沉,“你面色不太好,可是生病了?”
语罢随即搭上花娘的腕脉,下一刻,慕青愣在那里,“你近日神思倦怠,食不下咽,原是……”
番外 九千岁7
慕白忽然揽她入怀,在她眉心轻轻一吻,“五日之后,我带你走。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带你们母子俩回渔村!”
花娘一怔,急忙推开他,“你说什么胡话?年儿是叶家的子孙,岂能……”
“我不是说叶年,我是说你肚子里的这个。”慕白笑得清浅。
花娘却煞白了容脸,“你说什么?”
“你有了我的孩子。”慕白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
“不不不,这不可能!”花娘玉容失色,惊惶无措的坐下来,“我怎么可能怀上你的孩子,我是国公府的三姨娘,如果教国公爷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慕白冷了眉色,“叶惠征出征四月,你现在有了身孕,自然是我的。若你不信,我大可以重新做一次。”
花娘愕然抬头,眼底泛着愠怒的光泽,“为何你要回来?为何你要害我?我已经是三姨娘,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彼时的爱恨离愁,早已是过往尘烟,你何必揪住不放?”
“密信已经送出去,过几日洛云中就会联系我,彼时他就会安排我带你离开。”慕白轻叹一声,俯身蹲在她身前,“莲儿,难道你就甘愿在这里为人妾室一辈子?想想二姨娘是怎么死的,想想杏儿是如何失去母亲的。莲儿,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若你还留在这里,无异于自寻死路。”
“你是故意的。”花娘定定的看着他,“你的心思,我从来不懂。为何你要这么算计我?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慕白站起身子,“我没有算计过你,也不曾骗过你。我只想得到你,给你幸福。”
“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花娘捏紧了衣袖,如今该如何是好?若是教外人知晓,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轻叹一声,花娘脚步沉重的走向床榻,“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莲儿?”慕白一怔。
花娘垂下眉睫,“就算你要带我走,也要容我考虑一下。”
慕白颔首,“好!我等你的答复。”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簪小心的簪在她的发髻上,上头的并蒂莲花雕刻得极好,“自己小心。”
此刻她有孕,他自然是不愿让她动怒的。即将为人父的心情,心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种心情,喜悦得无与伦比。
眼看着慕白出了门,花娘抚了抚发髻上的簪子,却没有勇气取下来,眼底的光寸寸微凉。这可如何是好?是跟慕白走,还是自求多福?进了这国公府,要想离开,谈何容易?
叶惠征手握重兵,跺一跺脚,这大彦朝都要抖一抖。
花娘面色微白,自叹自身若浮萍,到底没有彼岸。
门外,一双眼睛看着慕白走出花娘的房间。
谁能料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悲哀?
第二天夜里,叶惠征来了花娘的房间,虽说不是刻意,但也有花娘故意的成分。她有叶年,并不想真的跟着慕白走。倒不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只是不忍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受苦。
只是她没能想到,便是这样的想法,救了叶贞一命,却害了自己与叶年一辈子。
慕白还是守在外头,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坐了一夜。
他心爱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跟别的男人共赴巫山。
谁能体会,这种撕心裂肺的滋味?
所幸,他还是忍住了。来日方长,想着他即将带她离开这里,他便静静的安下心来。这天下,若说还有人能与叶惠征抗衡,那便是渐渐冒出头来的洛云中。哪日洛云中掌权,他就能带着花娘逃出生天。
只是,经历得太少,到底看得太天真。
天明的时候,慕白才离开。
等到上朝的时间,叶惠征也跟着走出花娘房间。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花娘一人睁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
徐徐起身,她靠在床柱上,小腹微微异样。
修长的手在被窝里悄悄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孕育着慕白的孩子。当年竹马,今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留或不留,成了她心头的毒瘤。
留下,也许她会万劫不复。
若是不留,那她……如何舍得?
且不说是自己的骨肉,便是慕白,那份感情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这么多年的情愫,哪里能割舍?
也许,有了今晚,她可以偷天换日。
这样想着,花娘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喜悦。
只要慕白离开,她就能保住这个孩子。
到底,她是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的。
深吸一口气,花娘似乎找到了一条生路,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
谁知她刚刚穿好衣裳,门外便传来一阵喧嚣。
花娘一愣,长房傅音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来,怀中正抱着她的儿子叶年。心下一沉,却听得傅音冲身后的众人道,“都下去吧,我与三姨娘有话说。”
音落,所有人都退出房外。
花娘看了一眼傅音手中的叶年,便行了礼,“参见夫人。”说着,起身想要抱回叶年。
谁知傅音冷笑了两声,“怎么,三姨娘还想带着叶年继续过活?”
这话问得奇怪,让花娘足足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敛了眸色,花娘凝眉,“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杏儿如今是什么下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或者,你想让叶年也落得与杏儿一般下场,失去他的母亲。”傅音冷然。
花娘心底有亏,此刻稍显得慌乱,“我听不夫人的意思。”
“听不懂?好,那我就坦白告诉你。近来有人看见你与慕白相从过密,不知是真是假?”傅音这话刚出口,就如同五雷轰顶,让花娘僵在原地。
这话……这话摆明了是说她与慕白有染。
虽然是事实,但是如此一来,她岂非……
花娘扑通跪在地上,“夫人明鉴,我清清白白,与慕白绝无干系。”
“是吗?光你自己说有什么用?谁知道你们私底下是什么关系?”傅音冷笑,“我这夫人,总不能老是担着你们这些事情。若是你们真有什么事情,来日国公爷查起来,我也要受连累。这事你还是自己跟国公爷说吧!”
语罢,傅音抱着叶年掉头就走,“年儿我就带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夫人!”花娘哭了出来,她哪里有傅音这样的心思,三两句话就会上套。但是花娘也明白,只要自己不承认,谁都没办法。所以最后那个答案,她抵死都不会给傅音。否则她必死无疑!
傅音顿住脚步,听着她最后的招供。
谁知花娘哭道,“委实没有的事情,我与慕白清清白白,若是夫人听信了谗言,我这厢真是万死难以说清。既然如此,我便驱了慕白出府就是。”
番外 九千岁8
傅音哪里肯,若是慕白走了,她的计划岂非落了空。
眸色微恙,傅音搀起了花娘,“三妹啊,你觉得慕白会走吗?我瞧着他对你可是用了心的。早前我听得有人说,你们在淮月楼便是有些关系,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对不对?怕是他不肯走的!”
花娘又是一颤,这傅音好似什么都知道。
她当下明白,傅音找人调查了他们。
可是……
心一横,花娘便道,“自小长大的情意,如何能比得国公爷待我的情深意重。何况我生是国公爷的人,死是国公爷的魂。”
“如此便好!”傅音冷了眉目,嘴角的笑让花娘整个人都寒意阵阵。
花娘抱过叶年,“夫人放心,慕白之事,我一定……”
还不待她说完,外头便传来急切的声响,说是叶惠征怒气冲冲的回来。
花娘想着此刻叶惠征应该去上朝,大抵还没出府门,为何这般急匆匆的就回来。一转头,她便看见傅音脸上的寒意,心头咯噔一声,陡然有种剧烈的不安与惶恐。
好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有什么惊悚之事,将在傅音身上应验。
不多时,管事走进门来,朝着二人行礼,“夫人,三姨娘,国公爷在正堂,请二位过去。”
“何事?”傅音问。
“找到了那贼人,如今国公爷正在审问。”管事道。
花娘的羽睫骤然扬起,随即跟着傅音一道去了正堂。
她始终不敢相信,慕白的功夫何其之高,竟会被擒?难道是他们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她招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傅音尚且会这么做,但是叶惠征,好似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叶惠征的性子素来火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