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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庶杀-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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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早晚都要来的。

    他看了看地宫里黑暗的宫道,想着他定要离开这里。漫天的黑暗,以至于在后来的岁月里,都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这样的黑,这样的冷,这样的肮脏与血腥。

    寻日里,他就数着宫道里的灯盏,一盏一盏的数过去。

    多年后,他发现有个女子竟有着与他一样的习惯,只是……他到底是始料未及的。

    决战那年,他才十三岁。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这样的磨砺与黑暗中学会了像狼一样,在幽暗里存活。那个与他交战的男孩,比他壮实,也比他高处半个头。

    他就站在那里,手中握着剑,冷了眉目。

    但心里却有着暖暖的错觉,许是父母也会庇护着,便不觉得孤寂。

    这一场交锋,他伤得很重。

    有史以来第一次伤得最重,那人将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他身子一撇,避开了心脏位置。反手也用剑贯穿了那人的脖颈,鲜血飞溅出来,染红了他的双眸,也化开了他唇角的冰冷。

    因为有人死,他就能活下来。

    生与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可笑,一死一生。

    这就是他这些年的写照!

    只有别人死,他才能活。

    冷剑贯穿身体的时候,他想起了娘,想起了爹。那时的年华岁月,多么的幸福,只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以后就算他还活着,也只能当自己是鬼!

    像鬼一样的活着,慢慢的熬成半人半鬼。

    他没死,终于活了下来。

    当地宫的大门为他打开的时候,他很不习惯的眯起了眼眸。那张因为长年累月埋在地宫里的脸,素白无光,到底还是见到了外头的阳光。

    他记得那一日的阳光格外的好,就像父母死去的那一日。

    暖暖的温度,却让人寒了心。

    从那以后,他便不再握剑,厌恶鲜血,就像厌恶任何的灰尘沾染自己的身子。他没有忘记那一屋子的死尸,那些飞溅出来的鲜血,曾经染红他的手,染透他的衣衫。

    但那又怎样,他们死了,他却活了。

    他发誓,既然活了,就要比任何人都活得好,活得恣意。

    走出地宫,走进东辑事,他看见那红墙绿瓦,那泛着光泽的琉璃瓦,好似用鲜血浇筑。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地狱。

    以后,他就叫慕风华。

    十三岁,他已经成了不可一世的东辑事首座千岁爷的义子。比任何人都得宠尊前,因为他天资聪颖,因为他心思缜密,因为他有着一张雌雄难辨的绝世姿容。

    以后,只有他恣意屠戮,再不许任何人践踏半分。

    但,他不再轻易杀人,却爱上了剥皮拆骨。那是细致的活,挑一副上好的皮面,然后剥开人的脑壳,慢慢的灌下水银……

    东辑事的正殿内,就放着他的节奏。

    义父说,他做得比任何人都好,那剥出来的皮面格外的完整。皮面轻薄,滑如凝脂,没有一丝一毫的累赘。

    他笑了笑,那是自然。

    他可是每日都学着如何将这细致的活,做得更加细致。精益求精,素来都是他的典范。他只求着有朝一日,能将这手艺用在他的义父身上。所以,哪敢不用心。

    但他自然也明白,自己这一身的功夫都来自千岁爷,要想为父母报仇,除非他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否则就算到死,他都不会动手。

    他惯来是这样冷漠的人,他从不否认。

    十六岁那年,他已经独自执掌司乐监。

    一曲玉笛杳渺惊人,多少人自惭形秽。在这个满是太监与锦衣卫的宫闱里,他发觉了更多乐趣,比如怎样将一名宫娥折磨致死,怎样才能让太监得到人性的释放,怎样才能让这宫闱更冷。

    若是太阳太好,他便会觉得嫌恶至极。

    到底自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若周遭的一切都升温,他岂非到了绝境?

    不多时,他被允准在宫外置办宅子。

    那宅子极好,大得出奇,华美绝伦,与他这般尊贵与绝世的容貌,堪与匹配。他一身青衫明眸,缓缓走过十里长廊。

    若是父母还在,许是这样的……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就好像他本不该出宫,否则也不至于遇见此生的克星。

    那是一个下雨的傍晚,那一曲的竹叶深深小调,让他的笛音中断了片刻。他扭头去看,在那竹林一侧,坐着一个婢女。豆蔻年华,容色极好。

    朱唇含着那片竹叶,低低杳渺的小调悠扬传来,不似笛声沉重,不似箫声虚浮,有的是一种青葱岁月的向往与期许。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外头下着雨,却丝毫没能改变她脸上清浅的笑意。

    那一刻,他晃了神,不是说动了心。

    只能说,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缠绕膝下,坐享天伦。只是……很久很久了吧?久得都已经忘记,自己原本的姓名。

    他收了笛子走过去,第一次与女子这般亲近的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她先是一惊,而后笑颜如花,“真儿。你呢?”

    他忽然笑了,“你是新来的?”

    她重重点头,“是。”

    难怪……

    他喘了口气,“你吹得极好,再吹一曲吧!”

    真儿笑着,“若你喜欢,我可以教你。”

    他又是一怔,她果真不知道他是谁。大抵这府里,除了她不怕,所有人都惧色与他。他忽然觉得,有个不怕自己的人,倒也不失为一场乐趣。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过,便是这样的想法,到底酿成了一场灾祸。

    他没能更改自己的宿命,却带给笑颜如花的女子,一次毁灭性的后果。

    “以后不许轻易教授他人,明白吗?”这是他离开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真儿盯着他的脸看了良久,久得他的面色渐渐的沉冷了下来,“你作甚?”

    她一对梨涡清浅的扬着,“你长得真好看,就像画里走出来的。”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当面夸他,尽管他素来知道自己的容貌是绝顶的好,但是所有人都怕他,敬畏他,从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突然觉得,有时候听听真话,也是件极好的事情。

 番外 慕风华3

    自那以后,她日日都来,他日日都去,神是鬼差,许是宿命注定。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書屋。大抵沉寂了太久,又逢着豆蔻年华,这样不安分的年岁,哪有少年心能按捺得住。

    若一直都这样,多好。

    很多年后,他还曾这样想过,若是当日,她问的那句话,他可以给个答案,也许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可是她说了什么话呢?

    他想了好久,到底也是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当日的她一身黑色的罗裙,眼眶红红的,如同哭过。他也不问,许是冷漠惯了,对于旁人的喜怒哀乐,他素来不会放在心上。

    他一直在想着昨儿个盘算的兵部尚书九族,该如何诛灭。九族位列奏表之上,呈递九千岁慕青,上头凡事与兵部尚书稍有瓜葛的,哪怕是一只猫一只狗,也不肯放过。屠戮殆尽才算是斩草除根,对于这些事情,他从不手软。

    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吹奏的调子有些变了味。

    可惜他心不在焉,未能听出来。

    当时她问了一句什么,他也没能回答,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寒了整张脸。

    影子走了过来,她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没能理会她脸上稍瞬即逝的变化,当着她的面在那张回程上画了个圈,冷冽至极的说了一个字,“杀!”

    身后的她,浑身一颤,就瘫软在地上。

    彼时他只是以为她也不过是摄于他的威严与冷厉,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诩聪明的他,到底没能读懂女人的心思。

    影子走的时候,多看了她两眼,那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

    慕风华是谁,便是这一眼,就已经看出了很多寒意。

    他们,是不能动情的。

    但他已经无可遏制……

    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便堂而皇之的将她调到了自己的身边随侍。但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她笑过。

    也不再吹奏任何的曲子。

    原以为她只是抵触,抑或是欲擒故纵?到底他这样尊贵的身份,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女人惯来是喜欢耍心机的,如同宫里的女人,一个个其实都是贱货,偏要装得一本正经。他原以为她不同,可没有想到,她也是一样的女子。

    便是这样想着,他便开始嫌恶她这样的女子。

    渐渐的,他发现她越发的不对劲。

    那一日,书房内他与义父的往来密信失了踪,他第一反应就是她。

    三十六道酷刑,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他进去看她的时候,心里忽然就疼了。谁也不曾料想,她会成为这般凄惨的模样。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污秽。

    她就躺在柴垛里,瑟瑟发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脚踝上鲜血淋漓,那铁索将她的脚踝磨得血肉模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些温热,因为有东西从眼睛里滚落。湿湿的,滚烫至极。

    他亲自带她离开了东辑事的大狱,亲自为她清理伤口。

    只是她从此不言不语,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恨意。

    但密信失踪始终是大事,东辑事开始着手调查,渐渐的还是将矛头指向了她。

    他记得那一日,她就站在初次相见的地方,她问他,可曾爱过?

    爱是什么?爱为何物?他从不需要。

    这就是他的回答。

    那一刻,她哭了。

    就算在大牢里受尽折磨,她也不曾掉一滴泪,可是听到答案的时候,她却彻底的崩溃。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抱紧身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声音,午夜梦回时,他还能如斯听见。

    清晰,而痛彻心扉。

    慕青亲自上门,锦衣卫包围了整个府邸。

    她被按在大堂上,慕青一掌就圻断了她的胳膊。

    那一刻,他又看见满目的鲜血,听见的却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她喊着“阉贼,你诛杀忠良,滥杀无辜。你断子绝孙,早晚不得好死!”

    便是这样的话,让他明白,此刻彻底要放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良久。

    她浑身是血,躺在血泊里回望他的凝眸。

    便是这样的眼神,让慕青看出了端倪,“既然你们如此深爱,风儿,这里就交给你。明日午时,本座等你的答复。”

    所谓答复,不是生就是死。

    她没有选择,他也没有。

    慕青走了,锦衣卫却没有撤离,依旧将整个府邸包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回到她的房间,替她止了血疗伤。她红着眼盯着他看了良久,终于无力的问,“你为何不问我情由?”

    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为何会如此,但他的心里却清醒至极,这一关,她是绝对过不去的。既然明知如此,何必多问。

    她染血的手,终于抚上了他精致绝世的脸颊。

    那一刻,他颤了颤,眼底的光说不清是愤怒还是错愕。

    许是兼而有之。

    他素有洁癖,自从出了地宫,更容不得旁人碰他的脸颊半分。可是她不但碰了,还直接吻了上去,他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

    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她哭了一会,又笑了一会。半哭半笑,像个疯子。

    “你不想死?”他终于开了口。

    心忽然疼得厉害,是那种刀割般的裂痛,一阵又一阵的,让他面色泛白,蜷握成拳的指节都青白如此。

    她的泪滑落下来,狠狠摇了头,“不,我想死,死在你手上。”

    他又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信件是我拿的,我恨你,可是我下不了手。”她嘤嘤哭着,看着他冷了眉色离开床前。

    “我爱你!”她喊了一句。

    他的脚步在门口顿住,身子稍稍僵直。

    “你有没有爱过我?”那是她最卑微的声音。

    他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冷了身子走出去。他想着,许是向义父求情,大抵还能放她一条生路。到底,在慕青那里,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

    只是他没能想到的是,还不等他走上三步,身后一声闷响,伴随着匕首咣当落地的音色,鲜血染红了他唯一素白的世界。

    他转身,只看见她脖颈上翻滚如浪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枕巾。

    有泪,从她的眼中滚落,也湿了他的脸。

 番外 慕风华4

    他疯似的冲进去,什么都做不了。

    她笑着,“你还是动了心,这就是报应。”

    那一刻,他愣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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