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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杏心中忐忑,上一次的事情尚有余悸。进了栖凤宫更是小心翼翼,不似原先的傲娇与人性。
恭敬跪身,叶杏恭谨行礼,“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起来吧!”洛丹青也不去看她,只是低眉拨弄着自己院中的花草,牡丹、芍药、杜鹃、海棠、锦雀不下数十种。
起了身,叶杏的唇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叶美人好兴致,怎的今日想起上本宫这儿?身上的伤可是好些吗?”洛丹青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带着寻日里惯有的威严与冷厉。
叶杏心头揪了揪,回声道,“谢娘娘惦念,早已痊愈。娘娘昔日的教诲,嫔妾铭刻在心,故而才有了今日。因此嫔妾承教娘娘,不胜感激。”
说着,又是躬身行礼。
洛丹青心神微怔,心道这叶杏如今可是开了窍么?
不由的将手中的剪子递给元春,徐徐转身看着越发明艳的叶杏,水天蓝色罗裙将这娇滴滴的美人衬得光华万千。唇角微扬,洛丹青似笑非笑,“难怪皇上动了心思,叶美人这般娇容,想要珠玉混沙怕也不易。”
又一声轻叹,“年轻便是好,本宫当年初入宫承宠,怕也不得你这样的姿色。”
“娘娘谬赞,嫔妾不敢当!”叶杏极尽恭敬之色,眼中没有丝毫的傲气,甚至于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垂眉顺目,不叫人看清眼中的神色。与当日的强辩之态,判若两人。却让人有一种感觉,好似贵妃的一顿扳直,打出了一个乖顺的猫儿。
殊不知,猫儿依旧是猫儿,并非乖顺,只不过敛了爪子。
只要时机成熟,待锐利的爪子挠上咽喉,便是致命之祸。
洛丹青看了毕恭毕敬的叶杏一眼,顾自在石凳上坐下,抚了抚袖口,仿若沾上了尘土。眼角却是谢谢睨着叶杏,眸光微凉,“听说昨儿是你侍寝?”
叶杏躬身,“嫔妾有幸得见君颜,并非……”
还不待其说完,洛丹青摆了摆手,“无妨。如今都是后宫的姐妹,侍奉君上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只要大家安心侍奉,各守本分便罢!本宫最不喜后宫污浊不堪,若是能和睦宫闱,平日里的小打小闹,本宫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杏面色微敛,竟有些嘤嘤的喜极而泣状,“嫔妾惶恐,原以为贵妃娘娘会不喜嫔妾,故而……谢娘娘宽宥,嫔妾定然谨记娘娘提点之恩。”
看了元春一眼,元春会意的走到叶杏跟前道,“小主勿要这般,娘娘执掌六宫甚是乏累,上一次虽说对小主动了刑,到底也不曾伤着小主的根基。小主不妨细想着,若然小主的性子不加收敛,到了皇上那儿仍是这般不管不顾,一旦触怒容颜,可不就是一顿板子。”
“娘娘这般对小主,也实属无奈,委实是为了小主好。小主莫要嫉恨便是最好的,若然心有怨气也不过人之常情。左不过,小主应当谨记,宫中无后,贵妃娘娘是这六宫之首,不能因为小主一人而坏了宫里的规矩。”
“犹记早前有个美人,因在皇上面前放肆无状,却被处以腰斩,便是得不偿失。娘娘这般苦心,小主需擅自珍重,莫道娘娘不与人为善,着实也是为了各宫各院的安生。小主,您说是不是?”
语罢,正逢着宫娥奉茶。
元春端起茶水双手奉与叶杏,眉目含笑,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叶杏心头紧了紧,便是贵妃身边的人,也是这般的能言善道,可见贵妃调教的手段。忙不迭道,“嫔妾自然明白贵妃娘娘的苦心,绝然不敢坏了六宫的规矩。”
元春这番话,可谓极尽好处。既说明了贵妃的用心良苦,又暗暗警戒叶杏莫要犯了贵妃的忌讳。后宫皆在贵妃手中,贵妃在乎的不是谁侍寝,而是侍寝之人是不是她的人。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叶杏岂会不明白。
新晋妃嫔充盈后宫,即便是贵妃也想拉拢几人至自己麾下使唤。与其自己独自争宠,不如多张新面孔。须知,后宫最不乏的便是美貌女子。
尤其是叶杏这种空有美貌而智商不佳,为了争宠不折手段的女子,更堪掌控。
思及贵妃的有意无意的拉拢,叶杏不是傻子却也只能装傻充愣。要是现在就表明依附贵妃,岂非教贵妃轻看了自己。
何况此处成功侍寝,也亏得尹妃,若然失了尹妃这个诸葛孔明,来日……尚未可知。
62。宫闱上树,惹下大祸
叶杏躬身行礼,“嫔妾承教贵妃娘娘,不胜欣喜。
”
洛丹青眉目微合,顾自惬意品茗,须臾才挑眉看了叶杏恭谨的容色,清浅道,“叶美人能通晓情理,本宫甚是欣慰,还望以后善加自持。”
语罢,却也是冰冰凉凉的起身,顾自走开。
虽说洛丹青今时今日的态度较之以往缓和不少,终归还是托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威严气质教人望而生畏。
出了栖凤宫,叶杏总算松了口气,脊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送了叶杏,元春快速返回内。洛丹青换下了衣衫,正由宫娥侍奉,系上金丝玉带。见状,元春快速上前,挥手退去了宫女,上前服侍洛丹青。
“走了?”洛丹青傲然伫立,任由元春单膝跪地,为她捋顺裙摆处的褶子。
元春颔首,边拾掇着洛丹青的衣角边低低回答,“是,奴婢亲眼看着叶美人走的。出去的时候面色有点泛青,想必娘娘那顿板子,还惦在叶美人心里。”
“谅她也不敢轻忘。”洛丹青冷哼一声,目光清浅冷蔑,“不过一顿板子,倒是打出个心狠手辣,连自家人的宠都敢夺了去,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闻言,元春微怔,“娘娘的意思是,叶美人较之叶贵人更得力?”
“你当叶贵人是傻子吗?如今满宫皆传叶贵人身子不适,说好听了是叶美人钻了空子,说难听便是寡廉鲜耻,如今都将自家的长姐气出病来。后宫女子,除了荣宠,贤德之名尤为重要。这叶家二女虽说如今受了宠,却远不如她姐姐半分伶俐。”洛丹青不紧不慢道。
元春点头,“娘娘说得在理。”
洛丹青拂袖走到门口,冷睨外头明媚的阳光,“不过刚刚开始,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在这后宫,适者生存。”
“娘娘,如今该怎么做?”元春上前。
抚着指上冰冷华丽的护甲,洛丹青眉目生凉,描画得极为精致的眼角微微上挑,便凝了母仪天下之态,“什么都不必做,既然还未真正动起来,便由着她们闹一闹。这后宫,已然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本宫……可是孤寂了很久!”
元春不说话,躬身站在一侧,垂眉顺目,极尽恭谨之态。
六宫无后,她是独一无二的贵妃,试问后宫谁敢悖逆她的意思!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入宫,总该闹一闹,才能看得清楚各自人心。而那些相左的,便该如同院中的杂草,早早的除去,以绝后患。
后位之争,容不得丝毫的犹豫,更不能心慈手软。
莺鸣柳,水光潋,鹅卵石小径踽踽而行。御花园中好风景,一草一木皆风情。
叶贞伴着尹妃静伫凉亭,尹妃容颜端庄,静坐在白玉石凳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外头的风景。眼底晕开淡淡的华光,有些怅然若失。
自不必说,叶贞也知道尹妃忧心为何。
打从新晋妃嫔侍寝开始,皇帝足足半月未曾踏足华清宫。这让一贯得宠的尹妃感觉到莫大的威胁,有种食不下咽寝不能寐的焦灼。
但这是祖制,只有等到皇帝停止了召幸新晋妃嫔,尹妃这些原来的后妃才可以重新挂上绿头牌,任由皇帝选侍。
“娘娘近来难以成寐,奴婢瞧着落花井旁尚有一株合欢还待开着,合欢最能安定心神,奴婢去采一些回来为娘娘做碗合欢粥吧!”叶贞低低道。
尹妃本就无心无暇估计旁的,只想独自静一静,便摆了摆手,“去吧!”
叶贞行了礼,便匆匆退去。
落花井坐落在御花园最为僻静的一隅,许是伴着水井故而阴凉至极,早已落尽的合欢树,唯独此处尚存一株,还在盈盈开着。叶贞抬头望着,当日不经意经过这里也曾这般仰望,心生讶异。
旁的合欢早已开散,层层叠叠如同粉白相交的云彩,那种迷蒙的感官形成无法言表的靡丽之美。等到合欢落下,如同天际坠落的云彩,纷纷扬扬。风儿吹过像极了记忆中蒲公英,轻盈落在掌心。
抬头望着,这株合欢红得很深,不似一般的合欢清浅素白。如此,越发显得花开是白粉交加层次分明。
底下落着一两朵的合欢,再过些时候,合欢就会落满整个树根底下。
叶贞将巾绢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刚刚落下的合欢拾捡起来,置于巾绢内。但落下的合欢为数不多,大多还在树梢。底层的树梢尚且可以摘下,稍高一些的便有些困难。
横竖四下无人,叶贞只得缓步靠近树干。早年随着母亲与哥哥上山,也是爬过树摘过野果子,如今这合欢也就成年人的腰身这般粗壮,要爬上去倒也不必费事。左不过教人看见,多生闲话罢了!
犹记得母亲最爱的便是合欢,每年合欢开的时候,她总要摘一朵戴在母亲的鬓间。那时候,觉得母亲生得极好,那张脸配着白粉色的合欢,更是美丽得教人挪不开眼睛。
想到这里,叶贞的眼眶不禁红了一下。
轻巧的爬上了合欢树,扫一眼满目的白粉色,叶贞稍稍晃了神。痴痴望着掌心的合欢花,叶贞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谁家女子这般大胆,宫闱之中也敢如此放肆!”
突如其来一声高喝,惊得叶贞身形一颤,还来不及惊叫便从树上一头栽下。
耳边骤然想起冰冷熟悉的话音,“小心。”
腰间颓然收紧,没有感知地面传来的剧痛撞击,反倒是坚实微凉的宽厚胸膛,这样一个公主式的横包。
双眸陡然迎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心头颤了颤,叶贞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是……风阴!
仿佛风阴也被惊着,将她无恙才稍稍松弛了身上紧绷的肌肉,一改夜间的冰凉,缓缓吐出几个字,“别摔着,危险。”
叶贞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抱了满怀,急忙跳下去躬身行礼,“多谢风大人!”
风阴的手还保持着方才拥她的姿态,见叶贞行礼,这才徐徐放下,依旧按住他的剑柄,“没事就好。”
“你这女子真心大胆,竟敢在宫闱里上树,就不怕进暴室受罚?”一声戏虐的音色从风阴身后传来,分明就是方才出声恫吓叶贞之人。
叶贞心下一顿,却见风阴侧过身去,洛英笑着从后头走上前。依旧是阳光般的笑靥,深深的酒窝在阳光下如同镀了一层金色,甚是撩动心魂。
63。小爷送你一树合欢
叶贞悬心跪着,全然不曾想到,这样僻静的地方还能逢着小公爷洛英。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她早早的观察过,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便是一般的贵人都是途径外头的正道,此处连带着寻常的宫娥都嫌而避之。只听说这口落花井有些年岁,早年也发生过一些事情,故而……
来不及细想,叶贞伏跪在地,“奴婢参见小公爷。奴婢该死,惊了小公爷,还望小公爷恕罪。”
洛英却不以为然的笑着,竟俯身半蹲在她的跟前,“你何以如此怕我?”
这句话问得叶贞委实莫名其,他是小公爷,高高在上的身份,宫娥之中岂有不惊惧之理?便保持着伏跪的姿态,想着他不过是试探自己是否真心知罪,故而越发恭谨,“奴婢委实不是有意的,奴婢上树左不过想摘一些合欢为尹妃娘娘……”
谁知还不待叶贞说完,洛英却爽朗的笑了起来,“你上树就是为了摘这一树的合欢?”
叶贞颔首,“是。”
洛英起身,清脆的声音传来,“起来,小爷不喜欢盯着人的后脑勺说话!”
闻言,叶贞敛了心神,躬身起来。依旧垂眉顺目,羽睫垂下,不去抬头看任何人。
却听得洛英笑道,“方才小爷与风阴去见皇上,途径御花园却见你一人独行偏僻处,一时好奇便跟着你。谁知你这丫头技术不错,竟也上得树去!在这宫里,见惯了方方正正的女子,你倒是奇特至极。”
叶贞心头惶然,不禁细细琢磨,洛英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此事若然传扬出去,那她这华清宫的教习嬷嬷怕是不用做了,大抵还会被处以宫规,送去暴室受刑。那自己苦心建立的尹妃信任,只怕也要付之一炬。
思及此处,叶贞手心濡湿,不觉抿紧了唇。
见叶贞反倒紧张,洛英便轻咳了两声,瞅了一眼身侧一动不动的风阴。风阴一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