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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诚然有些异样。
只听得轩辕墨道,“先帝已然驾崩,国公爷休得无礼。”
这番言语,才让洛云中知道,自己对先帝不敬。随即敛了眉,恭敬躬身,“皇上恕罪,老臣一时气愤,并非真心不敬先帝。”
闻言,轩辕墨松了口气,“朕知道国公爷的心思,只是如今眼见为实,想来是天示异象,必定国生妖孽。朕虽为君主,多有力不从心,以后还要国公爷好生提点。”这般言辞恳切,自然打消了洛云中的怀疑。
须知洛云中并非常人,他这厢刚要开口请求皇帝封后,这边就出了麒麟兽流血泪之事,自然要疑心皇帝。然见着皇帝也是错愕非常,这般言辞恳切,想来连皇帝也不知其中关窍。
这般想着,洛云中便道,“皇上谦虚待人,老臣深感欣慰。想来有皇上的英明神武,这天下自然不会国生异象。想来什么国将妖孽,左不过是无稽之谈,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轩辕墨轻叹,头上依旧电闪雷鸣,眼看着天渐渐暗下来,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忽然又是一声更强烈的炸雷,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只见有宫人连哭带跑的冲上青石阶,一下子跪在轩辕墨跟前。
黑暗中,众人几乎屏住了呼吸。
听得那宫人哭道,“皇上不好了,慈宁宫大火!”
“这是何故?”轩辕墨心惊急问。
宫人道,“方才电闪雷鸣,一记响雷将慈宁宫的屋顶破开大洞,天火就降落在慈宁宫内,烧着了帷幔这才引发大火。”
这一次别说百官,连带着洛云中都吃了一惊,何事这般凑巧。须知慈宁宫乃是将来皇后的寝宫,这般天意,难道不是暗示着皇帝不该立后吗?
闻言,轩辕墨立刻快步朝着阶梯下奔去,百官随即跟上。
至偏殿稍高处的廊檐下,眺望着慈宁宫方向,果然见大火熊熊而去。百官瞬时傻了眼,连带着洛云中也是哑口无言。
偏生得这般凑巧?是天意示警?
“皇上?”洛云中正要开口。
却听得轩辕墨扭头冲那宫人道,“诚然是天火吗?你确定不是人为?”
那宫人信誓旦旦,“整个慈宁宫的人都看见是天火降落,决意不是人为。”
听得这话,洛云中所有的话都卡在喉间,一时间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气。攥紧了袖中的拳头,仰头看了看暗黑如夜的天空。
大雨倾盆而下,终于缓解了慈宁宫的大火。
轩辕墨站在金殿外头,看着大雨道,“让钦天监查一下。”
语罢,便有宫人快速而去。
不多时钦天监的正史跪在了轩辕墨跟前,只是战战兢兢,面露惶恐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着百官的面,轩辕墨冷道,“今日天显异象,你这钦天监的正史是不是不想要你吃饭的家伙了?”
正史随即磕了头,这才道,“皇上恕罪,臣今日观天象,只见天际阴霾不散,恐生不祥。昨夜纵观星象,只见白虎冲月,想来近段时间国将大动,乃天意示警,诚然不该举行有任何的喜庆之事。月乃国后之征,白虎冲月于后位而言乃是不祥,不利天下不利朝纲。”
“哦?”轩辕墨挑眉。
身后的洛云中,面色乍青乍白,越发的怒意盎然。
什么是喜庆之事,当然是国公府!
国公爷归朝,世子爷册封,以及……待议的立后之事。前两项已经尘埃落定,只是最后这一项立后,怕是不得为之了!
果不其然,洛云中冷哼一声,“胡言乱语!不过一场雷雨,岂能与国祚相关联!”
正史忙道,“国公爷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黄河两岸先前久旱不雨,如今慈宁宫天火燃烧,不可不谓之天意示警。还望国公爷以天下为重!”
那一句天下为重,诚然是要害!
若是他执意要皇帝立后,岂非要置天下于不顾?
洛云中冷了眉,终是拱了拱手,“老臣还望皇上以天下为重,立后之事容后再议吧!”
轩辕墨轻叹一声,“只好如此了!”
113。心软如此,何成大器?
立后之事犹如一场闹剧,便是因为天命而更改,任谁也不敢再轻易提及。须知钦天监素来监管卜算天象,既然是天象不吉,自然不能轻易立后。否则触怒天神降临祸事,任谁功高也无法将功折罪。
说也滑稽,不过是一场雷雨,竟然化解了轩辕墨被逼至悬崖的困境,瞬间柳暗花明,竟然让盈国公自己退了方才的强势坚持。
只是……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委实太大胆,竟然伪造天机。须知若然被人拆穿,便是他也保不住她,势必会被赐以极刑。
洛云中大摇大摆的离开金殿,离开宫闱,甚至没等皇帝挽留赐宴便回去了盈国公府,这般的恣意张狂除了东辑事那人,便只有这位三公之首了!
百官簇拥着盈国公从宫门出发,去了盈国公府。
那一刻,宛若盈国公才是帝君,而所谓的帝君不过是一介臣子。
目光冷冽,轩辕墨缓步走回金殿后侧,面色依旧平日里的从容镇定,只是那不起波澜的眸子里却掠过冰冷哧寒之光。
叶贞从外头走进来,也不消抬头只是跪在他的面前,“奴婢参见皇上,幸不辱命。奴婢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诚愿大彦江山永固,国祚昌隆。”
“你可知罪?”轩辕墨说得很轻,口吻异常沉重。
眉睫微扬,叶贞颔首,“奴婢知罪。”
风阴的身子稍稍一怔,“皇上?”
轩辕墨摆手,示意风阴莫要开口,却突然起身拽起她的手,二话不说便将她拖离金殿。她就跟在他的身后,便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忘了该做什么,忘了该说什么,她跟着他的脚步拼命的在回廊里快步走着。
可是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他的容颜,他那双微凉而带着隐伤的眸子。
她张了张嘴,终归没能喊出那两个字。墨轩二字就像一道伤,只能慢慢结疤,慢慢忘了疼却是再也无法抚平痕迹。
一路上宫娥太监悉数转过身去屏退两侧,任谁也不敢朝这边多看一眼。
轩辕墨拽着她的手,直接将她带回了乾元殿,寝殿的大门砰然关闭。
风阴站在外头,抬起的手几次抬起放下,终归垂下眼眸守在门外。
气喘吁吁,她面色绯红,一双如水的眸子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做出奇怪举动的帝君。手被他握得紧紧的,濡湿的掌心不知潮了谁的心。
缓缓转过身来,轩辕墨有些气急,双眸闪烁着教人无法捉摸的光,他定定的看着她,唇线抿出凉薄的弧度。他说,“你可知道,若是出了事,朕也保不了你!”
她从未告诉他,她会怎么做,如果知道她会冒如此之大的险,无论是为了江山皇位,还是为了她的性命,他都不会准许的。神迹,岂能控制,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然迎上她坚毅镇定的眸子,他才想起,她素来是个不顾一切的人。
“奴婢知道。”叶贞清浅的回答,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盈国公强势,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动摇他让皇上立后的决心。除非天有不测,除非天降神迹,唯有如此才能以天下苍生为要挟,才能让盈国公知难而退。除此之外,奴婢委实没有办法。”
语罢,叶贞的眉睫微微垂下,不叫他看见自己眼底的精芒。若说不怕,那是骗人的。盈国公岂是好糊弄的,而她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一把。仿若自从入了宫,她便如同入了赌坊,一直用自己的命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不清楚这条命到底还能赌多少次!
顿了顿,叶贞低头笑着,只是唇角扯出的一抹清浅却让人看着心疼。
她低低道,“奴婢没有办法,若是让盈国公得逞,只怕三公之首将不再满足于他。自古功高震主,从来不是什么好事。何以帝君要斩杀功臣,只因功臣恃宠而骄,凌驾于皇权之上。世间唯有一个君王,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皇上莫要担心,奴婢行事之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横竖不过一条命,到底比不得皇上的万里江山。”
轩辕墨定定的看着她,眼底掠过异样的光泽。他从未想到,最了解自己的人,竟会是她!是一个卑微的女子!她的聪慧诚然超过他的预想,若她是个男儿身,也许他们会成为最好的盟友!只是……她是个女子,卑微而柔弱的女子。
轻叹一声,了解又如何,到底他这帝王举步维艰,何以还顾得上她。
他凝眸看她,拦了手,清浅道,“贞儿,你过来!”
叶贞抬了眸,犹豫了一下才迈开步子。如今这仿佛是他的习惯,他总是清浅的说,贞儿过来。而后轻轻的拥她在怀,不许她挣扎,不许她有半分的抵抗。他也不做其他,只是拥她在怀,轻轻的说着话。
也许对他们而言,这些已然是世间最奢侈的事情。
一个是君,一个是奴。
一个是高不可攀,一个是卑微如尘。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走在了人生的极端,可惜红线系错了玉腕。可惜美人错付了心,男儿生错了帝王家。
“皇上放心,盈国公想来近段时间是不会再强迫皇上立后的。后位空悬,想来可以撑到东辑事的首席回来。”叶贞低低道。
轩辕墨一怔,“你如何猜到朕在等慕青回来?”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跟自己势均力敌的敌人,而盈国公此举势必会惊动慕青。虽说慕青巡牧在外,想来得了消息定然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皇后乃一国之母,慕青虽然失了尹妃,但也不会任凭后位落在盈国公手中。否则,他岂非又失去一个筹码。须知后宫与皇位素来是关系最密切的,皇上的宠爱能让朝堂倾斜。无论他们是否敬皇上,明面上还是要维持的。”叶贞不紧不慢的开口。
他只是将她拥得更紧,“诚然如此。只是你下手快了些,尹妃虽说无能,倒也可以留一留。”
叶贞陡然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样的颜色,“皇上……”
轩辕墨松开她,低头笑了笑,“你道朕不知道吗?你派人装鬼吓唬尹妃,却是为了能在安神汤里下药。想来那些是能致人迷幻的药物,尹妃素来心亏,故而便愈发的惶惶不可终日。”
闻言,叶贞点了头,面色微恙,“尹妃知道太多,奴婢不得不如此。何况她伤了月儿,奴婢更不能容她。”
“是吗?”轩辕墨的尾音拖长,骤然变得冷然,“既然容不下,就不该让她活着!心软如此,何成大器!”
叶贞赫然抬头,却见他眸中肃杀冷戾,尽褪方才的平和之气。不由的心头一颤,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114。她一手创造的神话
叶贞羽睫微扬,却是伏跪在地,“奴婢遵旨!”
轩辕墨冷然伫立,“记住,在这宫里不能有片刻的心慈手软,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那一刻,叶贞只觉得脊背寒凉,有股冷意从脚底心窜起,笔直窜入心窝。
诚然如此,在宫闱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人如蝼蚁,命如草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是如何做到那些神迹的?”轩辕墨凝眉,这些方法他委实不曾见过,倒也新奇她一介弱女子是怎样想到这样不可思议的神迹。
叶贞平定心神,顿了顿才道,“回皇上的话,这些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轩辕墨一怔,却见她脸上呈现着旁人从未有过的自信,那种流光溢彩的错觉,宛若天际的流霞悉数落在她的身上,宛若神祗般傲然绝世。
惯来她便是如此自信之人,左不过是个伪装高手,任谁都无法轻易看穿她的保护色。
深吸一口气,叶贞娓娓道来,“奴婢早年在国公府时偶然间听过麒麟兽之事,当时不在意,如今想着正好派上用场。那所谓的麒麟兽流泪,左不过是障眼法。今早起来见着天气格外的闷热,奴婢想着午后定然会有一场雷雨,看这形势,这场雷雨定然是了不得的。”
“到时候电闪雷鸣,愈能托一托气氛。故而将早已准备好的花汁悄悄涂抹在麒麟兽的眼下,如同血泪。皇上是知道的,昔日尹妃那幅画上奴婢便用了遇水可以显现的花汁墨,现下左不过是旧技重施。”
“那花汁干涸时倒也看不出来,然而大雨将至,水汽上升,以至于潮湿的水汽扑在麒麟兽上,便如同神迹显现留下了两行血泪。而此时周旁无人,自然不会有人疑心是奴婢所为。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显示,更具公信力。”
“至于慈宁宫的大火,左不过赖这小小的绣花针所赐。”说着,叶贞便从袖管里取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