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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路。
慕风华一步一顿走到她的身后,却沉了声音,“好自为之。”
语罢,竟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看一眼慕风华离去的背影,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站在月光里一动不动。离歌谩笑着走来,“看样子慕风华对你有些不同。”
叶贞冷笑,“你何苦拿我打趣?”
离歌不说话,只是敛了眉看一眼慕风华离去的方向,“但愿只是玩笑。”否则,谁都活不成。便看他手中白玉骨笛就知道,但凡靠近慕风华之人,尤其是女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叶贞能避开吗?
她能定得了大局,能设得了圈套,也能运筹帷幄他人生死。但是这颗心,谁能主宰?
“听说宫里的太监,尤其这东辑事里的,甚是能折腾人,常常寻了宫女蹂躏。”叶贞忽然道,让一旁的离歌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愣了片刻,离歌愁眉,“你这话可有什么用意?”
叶贞也不答,只是继续道,“彼时荣王府家的小姐,落入慕风华的手里,最后是抬着回荣王府的。听闻当时惨不忍睹,以至于现下都疯疯癫癫的,始终不敢再踏出房门半步。”
离歌颔首,“确有其事,怎么今日突然说起这个?”
190。叶贞的心慈手软?
宫妃无孕,本家籍没,荣宠不再便只能寄生冷宫,或被废黜位份,降为宫人。
是而叶蓉与叶杏,源于鲁国公府的连累,势必躲不开这样的下场。或冷宫,或降为宫婢,但绝对不会有废为庶人出宫的那一天。
现在就等着皇帝的圣旨,废了二人的位份。只要成了宫婢,那生杀大权便会落在叶贞的手里,是死是活,也不过是叶贞说了算。
她知道,轩辕墨会成全自己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轩辕墨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废了叶蓉与叶杏的位份,降为宫人交由掖庭分配。叶蓉的身边好歹还有个碧夏,但是叶杏如今可算是孤家寡人,圣旨下来的时候,她便跪在了尚宫局的门口。
但离歌岂会容她,早早的教人打发了出去,丢进了掖庭。
“如何?”叶贞用完早膳,便走出了寝殿,外头的阳光很好,到处透着金桂的香气。
“我已吩咐人好生伺候她们,想来掖庭局的人是明白的。”离歌道,“叶蓉至今不肯承认月儿的事情,但……我不会让她好过。诚然如你所说,死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刀两断的痛快。活着,才是折磨。”
叶贞点了点头,“让她们慢慢熬吧!”
“皇上心里有你。”离歌道。
羽睫骤然扬起,叶贞沉了面色,“以后别说了,教人听见早晚要出事的。”
离歌颔首,“你只管不承认,心里却是默认的。只是这宫里什么都不值得留恋,唯独这痴心一人,尚算有几分情义。”
轻叹一声,叶贞道,“去把掖庭的王辛找来。”
“王辛素来心狠手辣,你找他作甚?”离歌微怔,“早前已经找过他,教他好生应付着叶氏姐妹,现下……”
叶贞轻笑,“给他个好差事,也算是拜谢他许了我与月儿入冷宫之德。”
离歌自然是知道的,叶贞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叶蓉叶杏。横竖两人的容貌尽毁,加之叶杏吃五石散成瘾,如今半人半鬼,只不过还有一口气在罢了。
只是,离歌不知道叶贞到底还要做什么。
她说过,要让叶蓉生不如死。想来是从叶蓉最在意的东西下手,除了这脸,这本家荣誉,剩下的便只有叶蓉自身的傲娇自尊。
原先入宫的时候,便是王辛打发了叶贞与月儿去冷宫,当时月儿那一顿板子也是拜王辛所赐。彼时王辛仗着东辑事的名声,现下却忌讳着叶贞尚宫的名号。
不多时,王辛便入得尚宫局的正殿,容貌依旧,只是态度再不似从前的傲慢,更多的是一种谄媚逢迎。如今叶贞为上他为下,何况这里是东辑事,岂敢造次。
“奴才参见尚宫大人。”王辛跪在那里,笑脸迎人。
叶贞唇角微扬,放下手中的杯盏,“王公公,可还认得我?”
王辛抬了头,自知这便是当日的叶贞,不由得脊背微凉。忙道,“大人恕罪,彼时多有得罪,还望大人宽宥。”
“王公公客气。”叶贞起了身子,“当时都是秉公办事,算不得得罪。左不过此事我不愿再提,到底也是有伤情面。”说着便道,“公公起来吧!我这厢不必多礼。”
“谢大人。”王辛起了身,依旧半弓着身子跟在叶贞的身后,缓步朝着门口走去。
“离歌替我转达了一些话,不知王公公可是记在心里?”叶贞不紧不慢的开口。
王辛忙答道,“自然自然。那叶氏姐妹原就不得人心,如今去了掖庭,便是没有奴才的吩咐,也会有人招呼他们。彼时国公府荣耀,二人自视甚高,那些个奴才宫婢都受过气。现下沦落成这副狼狈模样,委实也算报应不爽。”
叶贞笑了笑,“公公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便是轻松。我这厢有个提议,不知公公肯与不肯?”
闻言,王辛一顿,“大人有何吩咐?”
“听得那叶蓉乃是国公府嫡女,而且容貌出众。只不过现下毁了容,想必心生无望。你该知道,我这心肠惯来还是软的,见不得落井下石。想着二人如今无依无靠,若是能找个依附,也算是功德一场。不知王公公可愿成全与我?”叶贞这话,委实有些含蓄。
王辛是谁,只听一听便猜出了叶贞的心思。面露难色,却还是笑着道,“大人好意,奴才心里明白。只是这是,怕是由不得奴才做主,到底这种事情,还是要……”
“如今我是尚宫,这一宫的奴才都任由我做主。这事是该与皇上商量,只不过若然公公自己去说,兴许会更好一些。”叶贞道,眸色微冷。
吞了吞口水,王辛颔首,“奴才明白!”
叶贞莞尔,“听说掖庭局的掌事刘公公近日身子不爽,已然许久不曾下床,怕是……这掖庭局的掌事之位,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看着,但我却觉得还不如找个熟悉掖庭的人来做,更为妥当。此事,我不日就会与千岁爷商议,大抵很快就会有眉目。”
王辛扑通跪地,“多谢尚宫大人。”
“下去吧!”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
“是。”王辛起身,“奴才这就去请示皇上。”
叶贞不说话,只是看着王辛快步离去的背影,眸色微沉。
离歌从后堂走来,“你觉得皇上会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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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做明君,一则要维护自身,二则也想拉拢身边的势力。总不能让人觉得他太过苛刻,如今许了叶蓉与王辛,也算是对鲁国公府有个交代。何况……皇上眼下最关心的便是盈国公府和东辑事,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何时能入得了他的眼。”叶贞冷眼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
闻言,离歌只是轻轻点头,“左不过你这厢放虎归山,是不是……”
“你觉得我心慈手软?”叶贞冷笑,眉目间晕开教人无法捉摸的颜色,“你可知王辛是从东辑事出去的?能做到掖庭的执事,并非良善之辈。宫里的太监,长日无聊,又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让心中的某些需要无法排遣,便常常与宫女使坏。你可别忘了,宫中的小主们,伺候人的功夫,可都是太监们手把手教的。所以……”
叶蓉是叶贞强行许给王辛的,想来王辛会“好好”照顾这个国公府的嫡长女。
191。我们是断子绝孙的人
离歌点了点头,“横竖你要她生不如死就对了。”
叶贞冷笑两声,“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天理循环,让她自食恶果罢了!”诚然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皇上那边……”离歌轻叹一声,“或许你该说个清楚。”
羽睫微微扬起,叶贞颔首,“我会的。”
语罢,再也不开腔,只是抬步走出了尚宫局。外头的阳光很好,好得教人睁不开眼睛。不远处的石柱群里传来凄厉的哀嚎,左不过是因为鲁国公府牵连的人。慕青将所有与鲁国公府有关的人等,便是不在九族之内,也悉数缉捕入狱。
小太监快速的跑来,“大人,千岁爷让您去一趟。”
叶贞点了头,扭头看着离歌,便垂眉跟着小太监离开。
慕青?谁知道他要做什么?鲁国公府之事,他浑然不插手,交由叶贞全权处置,如今事毕定然又有什么别的吩咐。横竖不是好事,小心些便是。
声声哀嚎,带着撕裂人心的惊悚,叶贞缓步走上前,却看见石柱上头绑缚着死囚。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些个执行太监中用手中的利刃将死囚剖腹剜心,鲜血淋漓的画面令人作呕至极。叶贞垂了眉眼,佯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行了礼,“参见千岁爷。”
“起吧!”慕青冷冽的开口,坐着他的赤金蟒椅,冷眼看着底下惨不忍睹的屠戮画面。他不紧不慢的睨了叶贞一眼,“鲁国公府九族皆灭,你功不可没,可想过要与本座讨赏?”
叶贞摇着头,“卑职没有想过讨赏,只是尽力而为,委实没有什么大用处。千岁爷抬举卑职,卑职感激不尽。”
闻言,慕青清清冷冷的盯着她的脸,他便这样看着,良久没有回过神。
四下的氛围变得诡谲,底下的哀嚎声伴随着肠子滑落的流血声,有风掠过耳畔,带来一种惊悚的凉意。叶贞深吸一口气,眉睫稍抬,心头忖着到底自己哪里言语不当?而慕青的表情竟是如此奇怪,丝毫不似以往!
尤其是他……见到了叶蓉赠与自己的人皮灯笼和人骨簪子,慕青便放任她独自收拾鲁国公府,甚至于私底下让所有人都暗中助她。这些,离歌有所怀疑,叶贞也是心知肚明。但慕青到底是慕青,是千岁爷,是东辑事的首座,谁敢去问他为什么。
隐隐的,叶贞觉得其中并不简单。
慕青回了神,却是握紧了手中的人骨簪子,“还记得你与本座的交易吗?”
叶贞颔首,“卑职记得,以命换千岁爷的手中物。”
“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有几分犹豫,但目光却还是冰冷得可怕。他细细拂过簪子上头雕刻精致的并蒂莲花,那颗东珠倒映着他微白的鬓发,“睁眼看着,底下都是与鲁国公府有关之人。我们这种人,本就是断子绝孙不存任何希望的,所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今日的漏网之鱼,许是明日的屠戮之名。”
“卑职受教,铭刻在心。”叶贞行礼。
起身,慕青衣袖轻拂,眉目间的冷冽如霜如雪,漠然看着底下被屠戮殆尽的死囚。良久他才转过头盯着叶贞,却是张了张嘴,终归没能说出口。
叶贞垂着眉眼,自然不知道慕青的表情。只是心生奇怪,有种无法言明的不安。
冷了眉,慕青傲然冷立,“叶氏姐妹尽早处置,别让本座见着你一丝一毫的心软,否则下一个绑上石柱的便是你!”
“卑职明白!”叶贞颔首,“不会拖延太久。”
慕青冷然,“京畿府因为这次的事件受到波动,本座借着此次剿灭叶惠征的机会,铲除了鲁国公的党羽并开始清算盈国公府的力量。这后宫你最好给本座盯紧,密切留意皇上的一举一动!”
叶贞眸色微转,“是。”
不远处,慕风华款步而来,依旧是手中紧握白玉笛子,青衣逶迤在地。垂眉瞬间,飞扬的眼线宛若他恣意的人生,如振翅的蝴蝶飞落人间。他本就是妖娆无比的男子,此刻金色的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愈发的妖艳至绝。
怕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叶贞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顾自里透着连女子都自叹不如的妩媚。只是那双眼里,从未有过真正的笑意,一贯的幽暗,一贯的冰凉,不见半分颜色。
深吸一口气,慕风华已经近至跟前,却是朝着慕青清浅行礼,“参见义父。”
慕青眸色沉冷,冲着叶贞冷道,“你先下去。”
叶贞颔首,行礼退下,然始终有种异样的错觉,好似慕风华的那道目光至始至终未曾离开过自己的身子。那种灼热的温度,连血液都会燃烧。她没有抬头,而是转过身再不看他一眼。
不知为何,方才慕青看着慕风华的眼神有些怪异,连带着今日的慕风华也是诡异至绝。
是自己近日被鲁国公府的事情搅乱了心思,所以才会这般的多思多想?还是……
攥紧了衣袖,叶贞深吸一口气。还是真的将有事发生?
凝了心神,眼下她也顾不得这么多,慕青的话很清楚,不愿再看她慢慢折磨叶氏姐妹。毕竟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