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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不可置信顿时烟消云散,若是到了此刻还汀步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敏容就当真是白活这许多年了,她看着眼前这张笑靥如花的脸,只觉得分外妖异和可怖。
“怎么,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你怎么不问我原因呢,是了,你这人向来如此,不喜欢追本溯源。”敏彤用一双漂亮的杏核眼看着她,面上的神情格外的慈悲,“那我这个做妹妹的就帮你追溯一番?谢敏容,你也知道罢,在我之前,娘亲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谢府的长子,可是后来,却在四岁那年因病夭折,你说好好一个人怎就会夭折呢?所以你娘是清白的么?”
敏容没有心情去探究娘亲的清白,只是感叹眼前这人平日里摆着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装可怜,可心机却深到如此地步!她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愤恨,终于忍不住了,厉声问:“所以,你就凭着自己的猜测,害死了我娘亲?!”
“我就是猜测,那又如何?”敏彤终于换下那张笑吟吟的脸,一双狠厉的眸子悠悠地打了个转,脸上的神情嘲讽得厉害,“若她不死,我娘又如何扶正呢?这两年来,我那么努力地扶植廖家,可廖家起来了,我娘依旧是个如夫人罢了,而我终究是个庶女。”
“就因为如此,你就痛下杀手?娘亲一直将你视如己出啊!”
“视如己出?”敏彤“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似听到了极大的笑话,“那三年前的春天选秀时,怎么让我顶替你?好好的,你怎么就会一场风寒病入膏肓?她若当真将我视如己出,便不会把我送去伺候一个糟老头子!”
她说这话时,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只是眼睛里怨毒得厉害,片刻之后神色又淡然下来,恢复先前单纯良善的模样, “所以啊,在青河王病重的时候,我就去央了先帝,求他给你赐婚。既然我已经委身给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半死人,那我可不能让你痛快!可是上次回府,却见他对你那么好,我心里就带了点气,于是就去找你娘了,不过好在青河王最后还是死了,并且死在了先帝的前头。”
那场婚事竟是由她而起?!这是敏容万万没想到的,如今听她这么说,不觉有些呆愣了,又想起外公的事情,便问:“厉家的事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廖家已被扶植起来了,我的外祖父可也不差呢。”敏彤一脸无所谓地看了她一眼,“说起来好笑,我们姐妹如今都成了寡妇呢,可是你看看自己如今这个形容,让你活着,我都觉得丢脸!”
“果真是来杀我的。”敏容淡淡地道,却是用肯定的语气,“你倒是教我死了个明白。”
“你这是谢我么?大可不必。”敏彤侧身走了一步,腰肢轻摆,说不出的婀娜,“你该恨我的。”
“我是恨你啊,恨不得拿刀将你斩成一段一段。”敏容死死地盯着她,“可是你来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想看我如何发疯么?我为何要如你的意?”
“你!”敏彤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她,须臾又笑了,“你倒是聪明,连你娘都比不过,你不知道吧,当日她咽气的时候,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真真是死不瞑目呢。”
敏容笑笑:“哪又如何?娘亲临死都是厉家嫡女,谢府夫人。不是你这个半路子变嫡出的庶女比得上的!再者,即便是我死了,好歹还有承泽在下面等我,他可没有三宫六院,也不是糟老头子。”
“谢敏容!”敏彤喝了一声,“你也就只能在死前耍耍嘴皮子罢了!”
“我是耍嘴皮子,可又有哪一句是说错的?你一生算尽机关,所求不过都是我丢下不要的,又有什么好得意?!”
谢敏彤看她一眼,怒气冲冲地转身出门,喝道:“放火!烧得连鬼都认不出她!”
史载,淳通十三年二月二十二,京外西山下林中起火,殃及净月庵,青河王妃浴火而卒。新帝闻之甚恸,以愧对皇兄青河王,亲敛其骸骨,与青河王同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晚上更的,可是断网了,我又笨得倒不到手机上,所以刚才看到手机上有wifi了,赶紧爬起来了,好冷……
话说这个因由,大家想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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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司籍
新月悬在天上,清晰地勾出半弯皎洁的影子,夜色并不浓,何况是宫里的夜色,因为但凡有窗有门有廊檐的地方都透着亮光,或者是屋里的灯光泄了出去,或者是灯笼正亮……
是啊,皇宫的富丽堂皇向来不分白天晚上。
就着灯光,梅珞将明日该送到各宫各殿的经籍、图书、笔札、几案又过了一遍,她看得分外仔细,生怕有什么差池,一遍过完,也没发现不妥之处,这才放下手,往外走,对跟着的林典籍和赵掌籍道:“再过一个时辰,若各宫无事,你们也早点歇息。”
林月儿和赵珊瑚低头称是。
赵珊瑚一上锁一边说,“司籍您可真细致,日日都要先将东西看一遍才能安心。”
梅珞转过身来,看着她落了锁收好钥匙,才转身迈开步子:“在宫里当差就是侍奉主子,伺候得好是本分,若是伺候得不好,给主子添了堵那就是天大的过错了,自要格外尽心些,。”
林月儿亲自挑了灯笼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微微叹息一声,“司籍说的是。”
下了台阶右转便是个拱门,她们将梅珞送到这里,便顿住了,梅珞接过林月儿手上的灯笼,穿过跨院往后去了。
剩下的二人去东厢房喝茶去了,赵珊瑚扭头看了一眼梅珞离开的方向,道:“这位梅司籍真是个谨慎人儿,若是你我也便罢了,她可是梅府的千金,纵使犯点错,只怕皇后娘娘都要给三分薄面的。”
林月儿关上门坐下,这才道:“后宫里的事多,向来高处不胜寒,她入宫四个月便从女史升到了掌籍,不知被多少眼睛盯着呢,就算是芝麻大的过失,穿来穿去也能传成了弥天大错,唉……”
赵珊瑚却不赞同:“梅司籍升得快,还不是因为宫里老人走得多,你看如今……”
林月儿将倒好的茶送到她手上,便阻了她说下去的势头,然后淡淡地道:“如今人手不足,你我做事更当仔细些。”
雅婵和灵娟看到梅珞回来,忙迎了上来,见她脸上有倦容,忙道:“司籍受累了,我们去打水来。”
梅珞点点头,去自己屋里坐下,活络了两下肩膀,这才觉得脊背松快些,如今宫中的人手不足,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勉强能够应付,说起来,这都是因为今春皇帝的一道旨意。
淳通十三年三月初九,新帝下旨,为给先帝守孝,愿斋戒三年,五年之内不选秀女,凡适嫁之女子皆可婚配,至于后宫宫女和女官,双十年纪以上都可请旨离开。
后宫中的女人除了妃嫔以外,就只剩下两种:无家可归的穷苦姑娘,和对皇帝有想法的女人。而新皇的旨意一下,这斋戒三年可是不得了,真真是坑苦了那些对皇上朝思暮想的人,可是她们又没有勇气拿三年青春赌一颗帝王心,最后只能埋葬掉那份幻想,带着遗憾离开。
只是这次走的全是二十岁以上的女子,多半都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宫里的人一下子就不够用了。
梅珞正是在此时被父亲梅丞相送进宫的,起初只是尚仪局司籍司的一名女史,因为脑筋还算好用,这才被王尚仪一路提拔上来的,诚然,这个提拔是因为司籍司无人的形势,可也是鉴于梅家的家势。
梅珞将头上的华盛取下来,又去了珠钗和耳坠子,这才觉得头上轻省些,雅婵推开门,灵娟就端着热水进来了。
她们看梅珞已经去了钗环,忙将帕子在水里浸湿了,又拿手绞干,这才递过来。
梅珞刚将帕子接过来,就听到前面一阵吵闹声,两个丫鬟赶紧禁了声,可梅珞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什么,想到前面林月儿和赵珊瑚尚守在前面,便也没当回事。
果然没多久,嘈杂声就停下来了,梅珞想起现在不过戌时五刻,终究是不放心,便打发了雅婵去前面看看。
没多久,那丫头就回来了,方才来闹的是含瑶殿明贵人宫中的宫人,来人说是今早送过去的纸扎中竟夹了两张草纸,明贵人方才练字正巧看见,便让人过来问问。
然后就带走了林月儿。
这位含瑶殿的主乃是个正五品的贵人,且是所有贵人中唯一被赐了字的,免不得要被众人高看一眼,平日里对笔墨也有些研究,只是性子傲一些。又听闻她昨日去求见皇上被拒,吃饭的功夫这事就传遍了后宫。
梅珞听完了前因后果,忙对雅婵说:“你先给把钗环戴上。”
灵娟在一边撇撇嘴,“司籍,林典籍已经去了,您何苦还要跑一趟,这么老远的路?”
梅珞侧着脸照镜子,正往耳朵上挂坠子,听她这么问,只是笑笑,就起了身。
等她赶到前面,赵珊瑚还站在院子里,看到她忙提着裙摆迎了过来,焦急道:“司籍,林典籍被带走了,可这事儿本来怨我。”
“我知道了,莫慌。”梅珞见她安静了,这才继续,“这事不好惊动王尚仪,还是我过去看看罢。”
其实她这话没说完,大家都知道明贵人昨日才折了脸面,这两天气不顺,来尚仪局抓人多少带了找出气筒的意思,可如今去的只是个典籍,只怕她会觉得司籍司不将她放在眼里,可这种小事确实到不了惊动尚仪的程度。
这是上门赔罪的事情,不好带太多人,梅珞索性自己提个灯笼就去了,到了含瑶殿跟守门的公公说了一声,没多久,就被请了进去。
梅珞被带进去后,只从眼角里扫到林月儿正被两个公公给架着,便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低首垂眉道:“司籍司梅珞给贵人娘娘请安。”
“起吧。”明贵人说话的声音透着些慵懒,见她起身,又问:“梅司籍是到我这儿要人来了。”
“娘娘说笑了。”梅珞赶紧屈了屈膝,垂首道:“宫里素传娘娘蕙心纨质,您传林典籍过来训话,那是她的造化。只是司籍司的人出了错,娘娘不追究,是娘娘体恤我们这些个做奴婢的,可奴婢心中实在不安,便过来请罪了,若是能聆听道娘娘的教诲,那也是奴婢的福气。”
座上的明贵人轻轻冷哼了一声,道:“梅司籍不必在我跟前兜圈子,也不必给我戴高帽,有话直说就是。”
“是。”梅珞还保持着屈膝的姿势,“奴婢过来,一为给贵人娘娘请安,二为请罪,司籍司的人出了错,那便是奴婢的错。”
“梅司籍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好徇私。”明贵人扫了一眼后面的那个典籍,做出犯愁的样子,沉吟片刻,“如此,便照例罚俸三个月罢,只是再不许出这样的差错,我这含瑶殿的纸扎笔墨就拜托梅司籍了。”
“奴婢稍后就去尚宫局将此事说明领罚,日后含瑶殿的东西,奴婢会亲自送来。”梅珞低头说完了,又加了句:“谢贵人娘娘宽宥。”
等出了含瑶殿,又走了一段,梅珞才问林月儿:“没有受刑罢?”
林月儿摇摇头,“好在司籍到的及时,不过如此以来,就连累司籍了。”
“无碍的,好在贵人娘娘仁慈,不过是罚俸罢了,强过受皮肉之苦。”梅珞见她依旧低着头,便又加了一句,“若过意不去,等我俸银不够,你借我些就是。”
林月儿也忍不住笑了,“司籍才是说笑,您岂会少我这几两银子?”
“既然知道,便不用过意不去了。”梅珞说完走了两步,又叹了口气,“如今才觉得有个好家势真是件幸事。”
这是实话,林月儿也跟着在旁边点头,若方才梅珞不过来,她是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的;若梅珞不是梅家嫡女,只怕两人都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赵珊瑚正打着灯笼站在尚仪局的大门口,瞅见她们回来,几个碎步到了跟前:“你们无事罢?都怪我,今早去含瑶殿时该再查看一番的,不然也不会出了这种事。”
梅珞道:“草纸夹在宣纸里面的,也不好看出来,日后再仔细些就是了。”
林月儿也安慰她,又说今夜多亏了梅司籍,赵珊瑚听完了事情经过,免不得又要道一番谢的。
时辰不早了,三人就一起回了后面歇息。
洗过脚后,安心躺在床上,梅珞微微吐出一口气,好在这事顺利,不然又要寻个别的计策了。
她早就就看出林月儿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外表沉稳,实则机敏得很。梅珞刚进宫不久,不好与其他人走得太近,梅家向来不插手后宫的事情,后宫也没有梅家的人,一切只能靠自己,而林月儿便是她第一个看上要拉拢的人。
所以,她瞅准了明贵人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