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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却轻轻地笑了:“向律师,从你的话就能听出,你实则还远远没有了解先生。你以为先生给华莱士投钱,是为了华莱士么?”
向远愣住:“那他是?”
夏佐笑笑:“算了,这也不是我该说的话。我就传达先生一句话吧:先生说小华莱士犯下的竟然是伤害小女孩儿的罪行,那就该死。”
向远一怔,还想追问,夏佐却挂断了手机。
向远盯着发出一片空茫声响的手机,不由得一愣。
。
下午的庭审几乎已经没有悬念。
向远也像是使尽全身解数,可是终究大势已去。最后陪审团集体裁决,认定小华莱士罪名成立。
安澄走过来跟向远握手。
两人再战一案,依旧是以向远落败而告终。媒体有的便掐住了这个点。
安澄却有点好奇,低声道:“向律师,没尽全力啊。怎么回事?”
向远黯然笑笑,心说他自己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嘴上只潇洒答道:“律师有能力打赢官司不算稀奇,能坦然认输的才是勇气,不是么?”
安澄不由得低低一笑,朝坐席上的时年努了努嘴:“可是你确定你愿意在她面前又输一场?”
任何男人,都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落败的吧?
向远也一片尴尬。
倒是小鲵趁机冲了过来追问:“向律师是因为有前妻在场,所以才会分了心,输了官司么?”
向远挑眉冷笑:“这位记者小姐,你这是想彻底了断咱们之间未来合作的可能了是么?我会记住你的,将来你和你供职的媒体任何的采访我都会拒绝的。”
小鲵面上一红,连忙改口:“对不起向律师,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就事论事。你看就是这么巧,上次你打马克的官司,你前妻在场,你输了;这一次又是。”
向远也不由得转头望向时年,心中隐约一跳。
上一次是皇甫华章几乎在用那场庭审向时年示爱,那么这一次……从某种感觉上来说,何尝不是又一次的表白?
因为时年很讨厌伤害小女孩儿的罪行,所以就算没有汤家竞争的关系,时年也会希望小华莱士被定罪。
更何况所有人都认定了皇甫华章在这件事上是要暗中给汤家使绊子的,可是事实反倒正好相反……如此一来,他在时年心中岂不是反倒更留下好印象?
向远想到这里也只能叹息:不管皇甫华章动机究竟是什么,至少他为了取悦时年,当真是绞尽脑汁,用尽了心意。
这一点上,他和汤燕卿也许都要自愧弗如。
只是这样一来,他在时年心中的地位就又要折损。看来皇甫华章对他的心结依旧未解,皇甫华章依旧要让他在时年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落败。
时年终于向他走过来,却是向他展颜而笑:“阿远谢谢你,我替那些女孩儿谢谢你。原本我很担心你会让小华莱士脱罪,可是……”她踮起脚尖低声说:“我看得出你没尽全力。我很开心。”
无论是上一次他让马克落案,还是这次,都让她只觉欣慰。
………题外话………【稍后第三更】
☆、365。365明知险境,也为你去(第三更)
小华莱士的庭审尘埃落定,最新的民调结果立即发生了变化。华莱士的支持率直线跌到4成,汤明羿则高歌猛进,直冲6成。
汤家和团队自然一片欢腾,皇甫华章看到报道,只是淡淡一笑,便丢开了报纸。
夏佐小心道:“先生最终还是改了主意?是为了小姐?”
皇甫华章倒只是淡淡笑笑:“谈不上改了主意。原本这也只是做一个局,究竟想要怎样的结果,我也没做最初的安排。只是走着看,局势发展到适合怎么决定,再决定好了。囡”
可是夏佐却知道不是的。明明有机会阻碍汤明羿的选举,也明明有办法让整个汤家付出代价的,可是这一次分明是先生为了时年改了初衷。
只是因为……时年始终给了先生温暖的陪伴和等待,明明知道先生在去警局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可是依旧初心不改,并且没有对先生流露出任何的不满。
时年的举动终究还是影响了先生的决定。
也许就像一场必将旷日持久的战役,最耐心的就会赢到最后。客观来说在先生、汤燕卿和时年三个人中,那个最耐心的却不是汤燕卿,反倒是时年鲺。
也许这世上的女人,本就比男人更耐心吧。
“已经四月了,此时汤明羿获得了这样高的支持率,看来赢得州长选举已是大势所趋。倒可惜了先生那笔助选资金。”夏佐忍不住遗憾。
皇甫华章依旧淡淡的:“钱赚来就是为了花出去的。再说花的都是佛德集团的钱,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话听来隐隐藏着机锋,夏佐便是扬眉:“先生的意思,难道是……?”
皇甫华章一笑扬手:“你明白就够了。”
夏佐心下更是心悦诚服。先生这一笔伏线,连他最初也没有想到。
一箭数雕,从来都是先生拿手的法子。
。
果然,在选战最新的民调结果出来之后,佛德集团因向华莱士贡献的大笔献金算是押错了宝,于是佛德集团的股价再一次应声出现了下滑。
这在经历了上一次股市大动荡之后,这一次股价再度下挫对于佛德集团来说当真是雪上加霜。大股东的账面资产都缩水了许多,董事局内部已经隐隐传出了对皇甫华章的不满之声。
商业合作伙伴可以同富贵的多,可是能共患难的却太少。这样的炎凉,皇甫华章早已看破,于是反应也只是淡淡的,仿佛与自己并无太大干系。
他不理公司里董事们的怨气,只耐心留在家里,仿佛一心只筹备老佛爷一案的取证工作;兼之专心陪伴解忧。
这样一来,公司里董事们的怨气便更大。渐渐已经有了声浪,说既然现在皇甫华章要应付一连串的警方调查,没有办法专心于公司事务,那倒不如请回佛德家另外两位少爷来主持公司日常事务。就算乔治也因燕舞坊的案子而被拘押,那至少还有詹姆士。
15年前争夺继承权的时候,公司的老臣没有将詹姆士推上前台,是因为詹姆士当年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如今他28岁了,正是合适的好年纪。
既然公司内部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渐渐附和的人便也多了起来。消息传到詹姆士耳中,他心下满意,可是却还是笑不出来。
因为这第二次的股价下挫,他自己的资产也直接受到了损失。这对于他和乔治两个本就有限的资金量来说,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筹莫展之下,他又去探视了乔治。
听到公司的处境,乔治心下比詹姆士更为清楚。他目光放得悠长:“公司又遇到了危机,这次虽然没有15年前那么严重,可是咱们三个人的处境倒是与当年有些相似。咱们兄弟两个与那个私生子,谁有能力帮公司力挽狂澜、帮股东挽回损失,谁就有机会夺得公司。”
詹姆士点头:“当年咱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私生子鸠占鹊巢。哥这些年痛定思痛,应该是已经想到好法子了吧?”
乔治笑了:“危机之前,必定要有非常的手段。当年他干了什么,咱们现在总归心下都有了眉目。想要战胜敌人,可以从模仿他们开始。”
詹姆士忍不住皱眉:“可是那条道不是已经被封死了么……哥还有什么主意?”
乔治清冷一笑:“那条道封死了,却也不过只是分销渠道之一。一条道用不了,再寻另外一条道好了。”
。
作为康川大学的理事长,是皇甫华章亲自拍板决定聘用了业内注明的明镜公司来重新架设校园内的网路和监控摄像系统。于是每隔一段时间,明镜公司都会定期将校园内所有的录像备份文件集中整理之后交给皇甫华章。
这个晚上,皇甫华章哄解忧睡着之后,倒了一杯红酒,坐在办公桌边,悠然自得打开录像文件。
毫不惊讶看见了玛丽娜和詹姆士的一个手下出现在了同一个画面里。
夏佐看了变是一皱眉:“先生不可不防。”
皇甫华章轻哼:“现在对于他们兄弟两个来说,是从我手里抢回公司的最佳时机。可是公司股价大幅跳水,他们手里的资金量有限,会限制到他们的筹划。这时候就自然会想到玛丽娜……”
“由得他们去,这是一条通向什么的路,我比他们都更清楚。饮鸩止渴,我怕他们从此再也学不会适可而止。”
夏佐离去,房间里只剩下皇甫华章一个人。
望着监控画面里的玛丽娜和詹姆士的手下,他陷入了回忆。
当年刚来M国的他,势单力孤,想要尽快帮佛德集团尽快力挽狂澜,他知道单靠正常的经营是不够的,他需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既然是非常手段,便每一种都有不干净的地方。从律法的角度来讲,多少都有违法的地方。比如走私,比如偷渡人口,比如……运毒。
在决定之前,他也曾几度挣扎,可是最终却不能不向现实妥协。
于是玛丽娜的墨西哥帮派家族便进了他的视野。
那种生意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后面的局面便再也不受人控制。他从中获取了大笔金钱,实现了只用三年就将佛德集团从破产边缘拉回的诺言;可是那个打开的魔盒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也一件一件在他眼皮底下不断上演,一点一点超出了他的控制。
于是那三年之后,公司回到正常的轨道之后,他自己却累垮了、病倒了。小儿麻痹的后遗症用最凶猛的方式复发。医生警告他除非截肢,否则可能一辈子瘫痪,就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选择回到中国去看中医。
那是母亲的家乡,像是母亲的子宫,能让他获得喘息。而也是在那里,遇见了时年。
人都会为自己犯下的错心生愧疚,他曾经以为他那场来势汹汹的复发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也坦然地接受,静静地等待。可是却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时年,让他明白原来上天并不是彻底地惩罚他,还在那漫漫长夜掀开一角,给他留下一缕光明。
那样的一段心路有多难行,他从未与人说过。
而乔治和詹姆士这对蠢货,为了能赢过他,也悄然地走上了他当年的那段路。他想这也许就是万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亚洲那边都已联系好,安排停当。骆弦声交待完了公司的事,准备启程。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最后的一天他留出来去申请探视了汤燕声。
汤燕声入监以来,他这还是第一次申请来探视她。不是不想念,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身为一个男人,总以为自己爱她,却这么多年从来没能给她一份信心;她这次被捕,他竟然也没办法保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自己走远。
那一瞬,他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真没用。
所以一直延宕到今天。
这一趟亚洲之行,他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也许是连天战火,也许是一去不复还。所以今天他必须要去亲自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谁知道呢,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啊。
汤燕声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因为入狱而现出半点憔悴。他见了便欣慰地笑。
因为这就是他的大声啊,永远的心静如水,永远的处变不惊。不管是在监狱里,还是在外面的天地间,她的心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她,总让他自惭形秽。
他便尴尬笑笑,耙了耙刚剪短的头发,努力地抬起眼来迎上她的眼睛,努力地笑:“嗨,大声。”
汤燕声却看出来对面的小声变了好多。
他瘦了,也黑了,头发剪短,短到贴着头皮,从发丝缝儿里都能看见头顶的皮肤。
尽管他穿着如旧,可是分明透露出一份风尘仆仆来。
她便蹙眉:“你要远行。去哪里啊?”
骆弦声被她的敏锐吓了一跳。
他没打算告诉她,他会去哪里。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这一次是去亚洲寻找能为她脱罪的证据。
这些事,这点心意,其实微不足道,说不出口。
他这么多年没能替她做什么,于是这一点,也还是不提了吧。
他便淡淡一笑:“哦,是要出个差。你知道的,干我这行难免要满世界去飞,带艺人去环球演出,或者到异国去拍戏啊、演出啊。”
汤燕声盯着他:“可是你这一次,要走许久。”
瞧,连头发都剪得这么短。他难道忘了他从小就是个多护头的小男生,每次剃头都要呼天抢地;后来上了学,也时常因为头发太长而被老师教训。可是他每次却都不以为忤地说,要留下头发才好修剪成好看的发型,否则就跟学校里那些秃小子一样,没有半点个性了。
他爱美,从小就是。
可是瞧他此时,头发短到没办法造型;就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