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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那熟悉的语速和用词里,听出了是路昭。而女人的声音,是他在手机那端用了变声设备。
罗莎没猜错,用一次性手机打来的正是路昭。他没想到,罗莎还会主动联系她。
罗莎深深吸气:“……我知道你好歹对我心存歉疚,所以你才会明知道有危险还会给我打回来。那我给你一次原谅你的机会: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说实话,那我就将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夜色笼罩,皇甫华章驱车来到了“深谷”,来见汤燕卿。
这些日子来,主要是汤燕衣在照顾汤燕卿,一听是皇甫华章来了,汤燕衣第一个不准他见。
倒是汤燕卿咬着一瓣桔子,晃晃头天真无邪地笑了:“小衣是不是时年回来了?你快点让她进来!”
汤燕衣好悬哭了,一跺脚:“不是!”
汤燕卿依旧天真无邪地笑:“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死活拦着不准
我见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她啊。”
汤燕衣的心上仿佛被狠狠搅了几下。
事到如今,她现在倒希望是时年来了。如果真是时年来,她发誓她一定不会拦着了。
因为唯有时年来了,小哥他才会好起来。
汤燕卿却已经自己起来,跟小时候捉迷藏似的,三步两步晃过汤燕衣,伸长臂抢先拉开了房门。
门口灯影下,立着一身黑的皇甫华章。
汤燕卿看见了便愣住了,仿佛晃了许久的神,才想到眼前的人是谁。
他便苦涩地笑起来,退后一步:“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怎么是你?”
皇甫华章抬眸望来:“我是来辞行的。这也许是你我之间的最后一面,能让我进去么?”
“辞行?”汤燕卿果然眯起眼来,微顿之后,退后一步:“进来吧。”
皇甫华章勾了勾唇角,踏上台阶,目光从眼角瞥了夏佐一眼。
夏佐会意:先生没说错,汤燕卿果然是在演戏。
可是汤燕卿若以为做戏到了这个地步就能骗过先生,那他就是太天真了。汤燕卿不明白,这世上再好的演员也总是要服从于剧本和导演的,而先生就是那个写就剧本,而且亲执导筒的人。
进了门,皇甫华章淡定地坐下。迎着汤燕衣的目光望过去,这一回竟然是微笑点头。
这个倔强的女警,在女警当中也算出类拔萃的,虽然性格上有缺点,可是她却懂得利用自己的弱点,反倒连乔治都给骗过了。
她这样聪明,所以才会反过来成了他的帮手,客观上帮他将乔治死死掐在了手掌心,完成了最后的“移影换形”。
所以到了此时,他也好歹该给她一个微笑,算作是对她不自知成为了他棋子的一种感谢。
汤燕衣便也觉得皇甫华章这别含深意的笑十分刺眼,忍不住低叱:“笑什么?!”
皇甫华章耸耸肩;“我本以为时年失踪了,最高兴的人应该是你。你爱慕着汤sir,时年不见了,你正可以代位。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用,竟然还没能收拢燕七公子的心。”
汤燕衣果然又被气得满脸通红:“皇甫华章,我没你那么不要脸!”
汤燕卿自顾继续剥着桔子吃,此时恰好将桔子举过来递到皇甫华章眼前:“要吃桔子么?”
说巧不巧,恰好指尖掐着桔子皮,一股子酸水儿直接喷进皇甫华章眼睛里去。
皇甫华章原本正在讽刺汤燕衣讽刺得高兴,猝不及防,连忙伸手去捂眼睛。
夏佐便火了,“汤燕卿,你干什么?”
汤燕卿无辜的举着桔子:“我请大表哥吃桔子啊。你们外来是客,我难道还能只自己吃桔子,不让让你们么?”
皇甫华章掏出手帕来按着眼睛,示意夏佐不要生事。
夏佐只好悻悻退开。
皇甫华章始终没放开那帕子,眯着眼说:“汤sir,有些话我想与你单独说说。能否请汤小姐暂时出去逛逛?”
汤燕衣一眼的防备:“你想说什么?”
汤燕卿却笑了,指了指剥了一桌子的桔子皮:“我岳母说想自己晒陈皮,这些桔子皮你帮我送过去吧。就说沾了我口水的,晾出来的一定都是最顶级的陈皮。”
就连夏佐也忍不住恶心了下,汤燕衣的心却酸了一下。
是许心箴说,时年喜欢吃陈皮老鸭,以前上大学每次回来,她都会做给时年吃。许心箴说这回念念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她还要给女儿做这道菜。
于是汤燕卿便一天24小时,只要醒着的时候,便在吃桔子,剥橘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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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418我去救她(1更)
汤燕衣悻悻端着桔子皮送给许心箴去,这已是这一天的第三回了。许心箴见了没高兴,反倒皱起眉来了。
刘太看了都心有不忍:“他怎么又吃了这么多啊?桔子吃多了上火,这本就是九月天,秋天最容易上火了;再加上现在还有这么件事儿……他这不是给自己火上浇油么?”
华人都明白,陈皮事实上就是桔子皮,听着仿佛就像废物利用似的,可是好的陈皮价格却是贵的吓人。当中的道理除了晾晒所要花费的工夫之外,更要计算桔子的价值。做陈皮的,都是只要桔子皮,谁能吃了那么多桔子,所以桔子肉反倒大多都是舍弃的。
好在许心箴这儿也不是批量生产,就是自己晾晒一点,于是买了桔子请全院的医生和病患吃,到时候剩下桔子皮就行,这也不算浪费了。
可是却没汤燕卿这个吃法的。这是伤胃伤身的砦。
许心箴整理着桔皮,缓缓地说:“他这是怕自己再回不来了啊。”
许心箴这看似明白看似糊涂的一句话,却惊得刘太和汤燕衣都惊愣回头,紧紧盯着她鳏。
汤燕衣大气不敢出,悄声问:“伯母怎么知道,我小哥可能要走了?”
许心箴笑起来:“我当年啊,喜欢吃瓜子儿。却不喜欢自己嗑,也不稀罕商店里卖的那种瓜子仁儿。那么多年,都是浩然亲自给我嗑。”
“那次,出事儿之前,他连续三天窝在家里,局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干,买了一大包的瓜子儿,就坐在那儿给我嗑瓜子仁儿。嗑了那么满满的一大包,嗑得嘴上都起了大水泡……”
刘太和汤燕衣的眼泪就都流下来了。汤燕衣抹一把泪,“我先回去了。”
下意识,她还是希望小哥哪儿都别去,就安安稳稳地留在深谷,留在她身边。
他为时年受的苦还不够多么?她真希望小哥也能自私一点,也能爱惜他自己一点,别再那么为了时年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了。
。
汤燕衣倒是没想到,回到汤燕卿的房间的时候,皇甫华章已经走了。
她本以为这次会是一场长篇大论,却怎么都没想到这次会面这样简短。
进了门她就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汤燕卿继续专心吃着桔子,眸光澄澈地笑:“就是辞行啊,你也听见了的。”
“可是他不是说有话要单独跟你说么?他究竟说什么了?”汤燕衣有些急了。
汤燕卿依旧轻轻松松地笑:“他就是告诉我,他要走了。”
汤燕卿错开目光,垂眸望着手里的桔子。按照中医学说,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浓缩到眼前的这个小桔子上,它也是矛盾的统一体:桔子肉吃多了是上火,可是桔子上的白络、桔皮却是去火的良药,所以倘若能够囫囵吞枣,实则这个整体才会对健康不过不失。
而现在他将去火良药的桔皮交出去,反而安心将那上火的桔肉吞下腹,这就已然是他的决定了。
人生一世可以有无数种活法,以他的家世和能力,他也许可以拥有更精彩的活法……只是,倘若那种活法里没有她,那他便都放弃,再好也不屑一顾。
他歪头笑笑,想起皇甫华章志得意满地说:“她心里最崇拜、最爱的人,始终是她的父亲。她父亲当年为了救她而死,为她诠释了一个完美的男人、完美的父亲的形象。现在,我就是当年的时浩然。我会为了救她、救我们的女儿而不顾一切。”
皇甫华章朝他微笑,面上都是耀眼的光芒:“虽然危险,可是我不顾一切冲到她身边。当我亲手将她们救出险境的时候……我在她的心里,就会成为她父亲的再版。她会今生今世专一爱我,至死不渝。”
皇甫华章只说了这些,说完了便起身告辞而去。
皇甫华章专程来此一趟,只是为了告诉他:险境在前,皇甫华章自己去营救了。
他努力向冲汤燕衣微笑,眼前却是无边无尽的黑暗,然后是他在那个小姑娘的掌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她略作犹豫,却无比坚定地答:“警察。”
他明白,她的答案倒不仅仅是警察的职业身份,她想要的是一个像她父亲那样的人。所以皇甫华章说得没错,险境就是一个考验,谁能第一个冲破险境冲到她面前,谁就将是她心中那个真正能取代了她父亲的大英雄。
他歪歪头看装桔子的袋子:“桔子都吃完了么?还剩多少。”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全都吃完。吃完了,该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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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华章回到城堡,城堡里也早都收拾好了,大包小包,等着与这幢建筑、这个国度告别。
皇甫华章又在城堡里转了一圈。十五年的时光,在这里留下了不少的回忆。
可是这对它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豪华与尊贵的象征,不过是一幢巴士底狱。
如今终于将要离开,他的心没有
留恋,反倒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威廉·佛德,呵呵,他终于可以与这个身份告别。
最后,他开了一瓶酒,倒进杯里,摇曳酒杯,吸入酒香。
告别的酒。
夏佐走进来低声问:“先生还若有等待么?”
皇甫华章笑了:“没错,是若有等待。我在想如果现在汤燕卿还足够冷静的话,他还来得及向法官申请一张禁制令,禁止我离境。”
理由也不是没有,便如肖恩案,汤燕卿倘若还能保持一点从前的头脑,他可以找到理由说服法官。
夏佐也勾了勾唇:“是啊,尽管就算有禁制令,先生还是一样能离开。只是先生想用这最后的一次等待来测试汤燕卿的精神状态。”
这17个月里,先生一直借助乔治而出现在警方的监控镜头里,先生自己则用了假的护照和身份顺利离境。纵然出入境口岸,警方也一定布下了对先生的监控,可事实上却根本就拦不住先生。
一杯酒喝完,什么也没等来。皇甫华章点头微笑,将酒杯交给夏佐,然后迈步朝外去。
他可以满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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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夏佐低声问:“先生确定汤燕卿一定会跟来么?”
皇甫华章自在地笑:“一定会。”
甩能在险境里救出时年,谁就是她心里父亲的翻版,这关乎到她的心和信仰,这是一生一世。汤燕卿如何肯退出竞争。
只不过汤燕卿不知道,这个险境不是真的困住了时年的,而只是为他汤燕卿设计下的——坟墓。
车子到了机场,夏佐便已经接到了通报,低低告诉了皇甫华章。
就在刚刚,航空公司出了一张汤燕卿的票,他选择的航线正是飞向那个亚洲国家的。
皇甫华章满意微笑:“最后的游戏,开始了。”
。
西塞服装设计学院。
指导老师盯着有些心不在焉的燕翦:“我的提议,你还没想好么?”
学院每个学期都会给学生布置实习任务。可是燕翦上个学期的任务还没完成。燕翦一向是灵动勤奋的好学生,这次竟然没能按时上交作业,让指导老师也颇为惊讶。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小妮子上个学期竟然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转移到了房屋的装修设计上去了。
老师便给想了个办法:有校外的时装设计项目来找本校进行合作,如果燕翦愿意参与其中,帮人家做助理设计,那等这个活动结束,也可以拿这次活动来交差。
这是老师在给燕翦帮忙了,可是燕翦的反应却有些恹恹的。应该说这个丫头最近一直都在恹恹的,时常走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燕翦回神,目光空茫地望着老师,叹了口气:“好吧,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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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书包走出校门,又下雨了。
细雨蒙蒙,却没有春雨的让人欣喜。这细细连绵的秋雨,浇得人心头一片荒凉。
不是她不明白老师是好意,只是她无法忽略掉那个项目的主持人的名字——凯瑟琳。
法国著名模特儿凯瑟琳,转身成为设计师。资料上也附了凯瑟琳的照片,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