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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嫣又在电话里把苏应衡数落一遍,末了又让两人晚上回家吃饭,才挂断。
今晚上肯定是对苏应衡三堂会审。
艾笙撂开手机,随便吧。
按理说,处理这种事情是瑞信公关部的强项。
这次的流言蜚语却沸腾了一整天,恐怕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苏应衡出轨的事情。
下午艾笙下楼准备出门的时候,连严阿姨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同情。
艾笙避开严阿姨欲言又止的模样,径直走出门外。
拉开车门,意外地看到苏应衡占据了后排车厢的半壁江山。
艾笙踌躇两秒,还是坐了上去。
隔板已经被他升上去,有备而来。
艾笙静静等着。
果然,汽车启动没一会儿,苏应衡就嗓音低沉地开口:“看见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骤然觉得轻松?讨厌的人,终于不会再缠着你?”
艾笙一哂:“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真是好笑,他做对什么了!
苏应衡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你没看到网上的新闻?”
艾笙装傻,美目徐徐看过去,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新闻?”
苏应衡目光带着力度,像是要把她吃透,看穿,“你果真两耳不闻窗外事”。
艾笙将耳边的头发挽到耳后,但那撮头发果真调皮,又恢复原状。
苏应衡一时心痒痒,看她没再管头发,强迫症犯了,伸手想帮她。
结果艾笙反应很激烈,脑袋一偏,冷声说:“别碰我!”
苏应衡脸色沉下来,从她厌恶的程度来看,肯定看过那个视频。
他寒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口是心非”。
艾笙又往一侧挪了一下,与他离得更远,“师承苏先生的言传身教”。
苏应衡脸色发狠,微凉地指尖伸过去触在她脸上,“身教?床上的哪种?”
艾笙气得胸口起伏,拍开他的手:“你少无耻!”
苏应衡看她脸色都发青,把手收回来,身体坐直,忍着心里的胀痛,“你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
“你以为我们还是能开玩笑的那种关系?”
她毫不留情地提醒,两人之间的裂痕有多大。
苏应衡呼吸一紧,心脏直直往下坠。
他怕艾笙看见自己的神情有多难过,便淡淡地瞥头看向窗外。
沉默间,汽车开到了四合院外。
两人进门,家里的下人偷偷摸摸地打量他们的神色。
只见夫妻两个一路上毫无交流,都暗地猜想,恐怕往上的流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进了大厅,除了周楷理不在,其他长辈都坐着喝茶。
谁都没有说话,等艾笙他们进门,目光便落在两人身上。
梁嫣见老爷子脸色难看,便率先挑了个轻松一些的话题:“蜜月不是定了十几天的行程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说起这个,苏应衡就满腹不是滋味。
还蜜月呢,老婆都快没了。
周震哼了一声,将茶杯拍在桌上,“还当你沉稳拎得清,结果呢,看看网上的风言风语,说的多难听!才办的婚礼,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打谁的脸呢!”
才结束没多久的婚礼,在京里的热度还没消呢,结果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前儿别人还羡慕他一对佳孙佳媳,今天就有人旁敲侧击地打听八卦。
周震老脸哪儿挂的住!
他目光如电,杀向苏应衡:“你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苏应衡余光瞄见艾笙表情,她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似乎毫不在意。
竟连半丝嫉妒,恼怒都没有。
苏应衡心底一寸寸地凉下去。
他最想解释的对象这么冷漠,费心费力地辩解给其他人听又有什么意思?
苏应衡几乎心灰意冷地说:“就是你们看见的那回事”。
看清爽的就到
430。在这儿碍眼,出去!
艾笙在苏应衡没注意到时,睫毛颤了颤。
果然呢,哪个男人受得了长时间的冷战。
外面有的是柔情蜜意,红袖添香。
他也不是例外。
周震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后,怒气更盛:“你……你简直魔怔了!”
周楷琛还在一边添油加醋,“燕槐血气方刚,一时把持不住,也能理解”。
周震险些把杯子砸到他脑袋上去,“你这个当长辈的就没有竖立好榜样,好还意思在这儿阴阳怪气地说话!”
没想到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周楷琛脸上的笑意没了,“关我什么事,都是他爸传给他的基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所有事情,可不是皆因苏烨而起?
艾笙指甲掐进掌心,低头把脸上似恨似怨的脸色掩去。
苏应衡更是被人碰到伤疤,朝周楷琛喝道:“你闭嘴!”
周楷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哟,今儿你可真是鬼上身。连长幼都忘了!爸,你这可是眼睁睁看见的,我没冤枉他!”
周震也觉得今天苏应衡沉不住气,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说话再怎么不中听,也是你三舅”,周震沉声说道。
苏应衡默默听着,但一脸坚毅,绝不认错。
周楷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外甥又犯轴了。
他只好把话题拉上正轨,“燕槐,你和那个女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把话说清楚,外人的想法不必管,但艾笙这里,你得有个交代”。
苏应衡薄唇抿得如同刀片。
她想要自己的交待么?
恐怕巴不得有女人颤上来,她也能解脱。
苏应衡板着脸:“没什么好交待的”。
他的态度像是故意触怒周震。
老爷子果然按捺不住,拍案而起,“你也走上这条邪路了!那天婚礼的时候,我怎么嘱咐你的,权当耳旁风?”
老人家的殷切祝愿,言犹在耳。
苏应衡当时真的以为,要做到不是件难事。
但现在才发现,自大会让人跌得有多重。
孙辈中,就属苏应衡沉稳有度,行事十拿九稳。
没想到他的肠子也开始花花。
周震心里有气又痛,又见他死不认错,一怒之下就对管家喊道:“把家法拿上来!”
“爸!”,梁嫣惊叫一声,劝道,“您有话好好说,燕槐都这么大了,您好歹给他留点儿面子。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公司总裁!”
周震气得脸色涨红,“怎么,他是总裁我就管教不得了?”
梁嫣听后,自然不敢再逆他的意思,只是给艾笙使眼色,让她说两句软和话儿,先把老人家的火给灭下去再说。
可艾笙不知正在出神想着什么,脑电波根本没和她在一个频率上。
转眼间,家法已经上来了。
是一根祖上传下来的梨花木龙头拐杖。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碰”地一声闷响,周震把拐杖往地上一杵,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
艾笙肩膀被拐杖撞地的声音惊得肩膀抖了一下。
梁嫣也被这阵仗唬住,急声道:“爸,这事儿还没闹清楚,您千万别冲动!说不定艾笙知道实情呢——”,说完她扯了一下艾笙的袖口,让她帮忙说句话。
苏应衡也扭头,眼睛都不眨地等着她的反应。
艾笙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
梁嫣恨铁不成钢地轻叹一声。
这孩子平时挺机灵地,怎么今天却魂不守舍地。
谁真要问她知不知道,无非是想让她当个和事佬,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苏应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不死心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赌她心里是否还有丝毫的在乎。
输得真他妈惨。
其他人劝说无果,终究被赶出客厅。
门从里面被关上,不一会儿,传来周震的质问:“你知不知错?”
苏应衡一声不吭。
紧接着,就是拐杖敲在人皮肉上的闷响。
一声比一声惊心动魄。
梁嫣睨了脸色惨白的艾笙一眼,不禁埋怨道:“燕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连你也不信他?”
艾笙心脏揪成一团,喉咙发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梁嫣见她肩膀随着门里一下下地响声发抖,心里也不忍,“艾笙啊,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艾笙五味陈杂。
他对她的好是真的,可对她的残忍,也是真的。
因为苏应衡拒不认错,周震的家法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等周震打得累了,其他人才冲进门内,只见苏应衡背上红痕交错,皮开肉绽。
鲜血将白衬衫染得一片绯红。
鼻尖萦绕的血腥气,几乎让艾笙站不住。
梁嫣心疼得不行,和周楷瑞将人扶到厢房去。
周震把人给揍了,脸上却没有丝毫解气的神色。
反而灰败得如同他是被打的那一个。
见艾笙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跟在苏应衡身边,便招她过去。
周震喝了一口茶,才缓过气来。
他语调沧桑沙哑地说:“艾笙啊,我这个外孙就是这么轴。今天就算我帮你出气了。他惹你不高兴,你多担待”。
艾笙心里一惊,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轻轻点头:“我知道”。
周震得了她的话,脸上却不见轻松。
反而叹了口气,“好了,去看看他吧。”
艾笙脚步沉重地去了厢房。
梁嫣和周楷瑞还有管家,围着苏应衡忙着团团转。
苏应衡趴在床上,沾了消毒液的棉球碰到伤口就会闷哼一声。
管家手里的托盘已经堆了不少沾血的棉球,看着触目惊心。
“舅妈,您轻点儿”,苏应衡额头上一阵细汗,终于出声。
梁嫣没好气:“叫你不肯服软!我手重,谁的手又能轻到哪儿去?”
见苏应衡不吭声,偏头一瞧,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艾笙。
梁嫣心里一动,把镊子夹住的棉球扔到托盘里,对门口血色尽失的女孩子说:“艾笙,你做事细致,过来帮帮忙,省得他又嫌我”。
艾笙还没应,苏应衡就寒声道:“谁乐意让她帮忙”。
他望向艾笙的眼眸闪着寒光,“在这儿碍眼,出去!”
艾笙眸光颤了颤,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似的,转身出门。
人走了,苏应衡脸上的神采也渐渐枯萎下去。
周楷瑞见了冷哼道:“被你气走了,这下高兴了?”
苏应衡背上疼得没了知觉,闷闷地自言自语:“她晕血,哪儿看得了这个”。
艾笙坐在旁边的小客厅里,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管家过来,说衡少爷的伤口包扎好了,她酸涩的眼睛才眨了眨。
艾笙猛然起身,快步走到他卧室门前,又踌躇着,迟迟没有迈进去。
正好梁嫣端着苏应衡的晚饭过来了,看见艾笙,自然而然地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人是铁饭是钢,他刚才一口一个不饿,可不吃哪儿成。他心情不好,说话冲,你理解她一下”。
艾笙接过她手里的餐盒,点头。
梁嫣见她眼神空空地,心里直发紧。
本来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一转眼就闹成这样。
一肚子不得劲,梁嫣转身走了。
艾笙又在廊檐底下立了两分钟,最后咬着下唇,跨进门内。
屋子里一股药味,苏应衡不能靠不能躺,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
艾笙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等了一会儿,他把手机放到一旁。
“吃饭了”,她说。
苏应衡当没听见,拿起旁边的杂志看起来。
艾笙上前,将他手里的东西夺走,对上他的冷眸,重复了一遍:“吃饭了”。
苏应衡叠着腿,一只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这个姿势还能稍微舒服一点儿。
“没胃口”,他淡淡地说道。
431。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
艾笙嗫嚅问道:“没事吧?”
问完就后悔了,这种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祸害,肯定能活一千年。
苏应衡眼睛刷地亮了起来,面上却还矜持,语气平平地说:“老爷子用了十分的力气,你说呢?”
活该!
这两个字在嘴边转了转,又咽了下去。
真说出来,就像跟他打情骂俏似的。
对于这种暧昧,她能避则避。
苏应衡见她眼珠子在转,哼道:“肯定骂我活该吧?”
艾笙气闷,不理人了。
她现在动不动就冷脸,苏应衡也有了些免疫力。
“跟你说几句话真费神,我饿了”,他颐指气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