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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去,段明屿就把手边的花露水递过去,“赶紧喷一下,这儿的蚊子太厉害”。
艾笙扫了一下他鹭鸶般修长的小腿,果然有几个红肿的包块。
她将花露水拿在手里,没动,问道:“你跟奶奶借的吗?”
段明屿笑眯眯地,“嗯,我帮她串茉莉花的回报”,他一边说一边用细铁丝将花蒂串在一起,结成一个环,再把铁丝扭紧。
他做这种事情很轻巧,手脚利落,没有一点世家公子的矜傲架子。
艾笙礼貌地冲老太太说:“谢谢您”。
段明屿故意道:“你怎么不谢我?”
老太太笑得很慈祥,“自己女朋友,哪还用谢”。
见她误会,艾笙赶紧摆手道:“我和他不是……”
解释到一半,就有顾客来买手环,女人对段明屿那张俊脸毫无抵抗力,一激动就买了好几个。
等人恋恋不舍地离开,艾笙对段明屿说:“你脸上受伤了,给你买了点儿药”。
段明屿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看来我这张脸在你心里还挺重要”。
艾笙没好气地把东西塞进他怀里。
段明屿很不客气地说:“我怎么看得见自己伤在哪儿,麻烦你当一次雷锋”。
他这个样子,哪是那个教授们喜欢的稳重学生。
艾笙没办法,把碘酒拿出来给他消毒,段明屿个子高,微微弓着背将脸伸过来。近距离看才觉得他这个校草之首没白当,睫毛比女孩子还长,皮肤好得让人嫉妒。
可轮廓又十分英挺,完美的五官组合出来,专门克女人的。
她把ok绷在他伤处贴好,“行了”。
段明屿像意犹未尽似的,“这么快就好了?”
“我帮你在脸上多划两道口子?”
段明屿一点不生气,笑道:“你还真当雷锋上瘾”。
两人帮老太太把茉莉花串完才起身准备离开。
老人家跟他们道谢,送了一串茉莉花给他们,却把花环递给段明屿。
段明屿接过去,没等艾笙反应过来,就戴在她的手腕上。
馥郁的幽香从手腕上传来,艾笙简直哭笑不得。
从小公园走出去,天际只剩下一抹黯淡的霞光,夜色的脚步正悄然临近。
街上仍旧车水马龙,与公园的宁静深远像两个世界。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艾笙说道。
段明屿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你家里还规定了门禁时间吗?”
艾笙愣了一下,摇头,“不是”。事实上那天魅影人间的事情之后,苏应衡的确不太喜欢她晚归。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早上总会特意问一句她下午什么时候完课。
段明屿没多说什么,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示意她进去。
艾笙问他,“你自己呢?”
段明屿声音有点沉,“不用管我”。
她哑然几秒,“抱歉,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
段明屿不耐烦地摇头,“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这人还真喜欢揽事儿”。
艾笙被噎了一下,“那我走了”。
段明屿却扶住车门,嘴动了动才说:“天气热,茉莉花容易枯萎。洒点儿水要好一些”,说着他眉头拧起来,“你要是嫌麻烦,就扔了吧”。
说完帮她关上车门。
车子往前移动,艾笙不经意从后视镜看见段明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朝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在万千繁华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融进人群。
艾笙回到家自己草草地吃了晚饭,写完了一篇论文,才听到楼下传来响动。
她下去一看,果然是苏应衡回来了。
他喝得有点醉,走路不太稳。贺坚要上前扶他,苏应衡却不许。
艾笙赶紧泡了茶,让他猛喝了几杯。
等酒劲缓过一些,苏应衡靠在艾笙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道:“山西竹叶青后劲厉害,喝的时候甘甜,一股草药香味,结果出门见风倒”,说着他挪开脑袋,“还是不靠着你,熏得你也难受”。
他倚在沙发背上,醉酒之后,眼睛里波光潋滟,“今天他们又给我送女人”,说着有点生气地把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门卡扔进垃圾桶,“我明明是有老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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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周六是哪个臭男人((
苏应衡喝了酒特别黏人,艾笙给他放水,他就从后面把艾笙一把搂住。
她往哪儿走,他的脚步随之而动。
在浴室洗了好半天,又在门内喊艾笙的名字。
艾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他迷瞪着一双眼说:“内裤……内裤忘记拿”。
虽然两人已经有夫妻之实,艾笙仍然有些不自在,她红着脸到衣帽间拿了东西,放到他手边,苏应衡却捉住她不让走。
在一片水雾中,他的皮肤显得湿润光洁,有一层诱人的光泽。
苏应衡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小腹上,骄傲又得意地说:“这是我为你练出来的腹肌,八块!”
艾笙有点无语地看着他,“在我嫁给你之前,你已经有八块腹肌。电影里有你脱光衣服的场景”。
苏应衡笑了笑,“还有一块其他人肯定没见过”,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往下。
艾笙触到不可言说的某个部位,脸上红成了煮熟的虾子,猛力抽手,骂道:“流氓,赶紧放开!”
他舒服得直吸气,闭着眼睛享受,“流氓才不会放开”。
艾笙急道:“你根本没醉”。
苏应衡不耐烦再说话,直接把人拉进浴缸里,艾笙惊呼一声,全身已经**。
“我已经洗过澡了”,她又羞又气。
苏应衡把她拉近,轻咬她的嘴唇,喃喃地说:“陪我再洗一次”。
她越挣扎,苏应衡越来劲。做到一半,艾笙抱住他的脖子在水里沉浮,精疲力尽地说:“你明明已经过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苏应衡挑起嘴角,在她脖子上吮出几颗红印,“等四十年以后你再说这话”。
这几天谨遵医嘱没有碰她,禁欲的后果十分激烈。苏应衡把人抱出浴室已经两个小时之后,艾笙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给她掩好被子,苏应衡指尖拭去艾笙脸上的泪痕,自己明明已经忍着**怜惜,可她还是受不住。
叹了口气,将旁边的人搂到怀里。
艾笙虽然睡着了,但本能还在,感觉危险的气息靠近,身体便往床边挪。
苏应衡轻拍着她哄道,“乖,我不碰你,睡吧”。
她果然安静下来。
苏应衡吻了吻她的额头,睡意袭来,沉入黑甜之中。
第二天早晨艾笙定的闹钟没响,她从床上蹦起来,身上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她嘶嘶地吸着气,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
完了,完了,她这辈子上学还没迟到过!更何况一连旷了三节!
她忍者身上的酸痛穿戴整齐,三下五除二快速洗脸,下楼看见严阿姨刚买菜回来。
“艾笙,你这么着急要去哪儿?”,严阿姨看她一脸焦急,出声问道。
“我迟到了”,艾笙苦着一张脸,痛不欲生。
严阿姨噗嗤笑了出来,“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学啊”。
艾笙瞬间从地狱升华到天堂,“真的吗?”,她捂住乱跳的心口,“我爱周六!”
一道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六是哪个臭男人?”
艾笙扭头看着黑脸的苏应衡,“……”
严阿姨在旁边解释,“太太是说今天周六,她实在高兴”。
苏应衡脸色恢复正常,清了清嗓子走近,问艾笙:“要去哪儿?”
艾笙一想起昨晚他罄竹难书的行为,低头看鞋不理人。
苏应衡拨了拨她的头发,“想造反?”
她一脸不高兴,“你昨晚……昨晚怎么可以那样!”,越说脸越红。
他气定神闲地看过去,“哪样?”
艾笙气呼呼地转开话题,“我要去医院探望我爸”。
苏应衡顿了顿,“自从手术之后,你父亲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邻市的疗养院里有我朋友的股份,那儿空气风景都好,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艾笙有些为难地说:“劝了他好几次,但这里毕竟是他常年生活的地方,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离开”。
苏应衡也不强求,“就照他的意思办,温序找我有事,我也要出去一趟”。
言下之意,没空陪她一起去医院。
艾笙心里复杂难当。她总觉得苏应衡对父亲有一股淡淡的排斥,除了父亲动手术那天他陪自己在医院呆了一阵子,除此之外,并未再去探望。
说他漠不关心似乎也不对,给父亲动手术的都是他费尽心力从国外请来的癌症专家。直到现在,苏应衡也会隔三差五派贺坚去探望。
这一切都似乎在提醒着艾笙,他们婚姻的源头本来就是施舍与被施舍。
他们两个从来不平等。
艾笙黯然地垂下头,压抑着心里的自卑,低声说道:“嗯,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就好了”。
苏应衡并不是没察觉艾笙突变的脸色,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柔声道:“还有你父亲的公司,我也会照看。我已经让公司准备向易方注资,让你们父女俩没有后顾之忧”。
艾笙点头说:“谢谢”。
苏应衡听后眼眸深了深,她会突然从自己怀里消失一般,将她锁得更紧。
艾笙到了医院,父亲荀智渊有客人在。
一进病房就看见有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在给父亲倒水。
“这是艾笙吧”,中年男人看见艾笙眸子一亮,笑得眼睛都没了,“我是你孙叔叔,你还记得吗?”
艾笙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叫孙闻君,以前经常在家里出入,是父亲的左膀右臂。
“孙叔叔,好久不见”,艾笙招呼着,将手里的绿桔梗插进花瓶里。
孙闻君的目光在艾笙纤浓有度的背影上转了两圈,感叹道:“不知不觉艾笙都这么大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句话果然没骗人。不像我们家的姗姗,被她母亲宠坏了,就是个疯丫头”。
荀智渊神情里带着淡淡的骄傲,嘴上却谦虚地说:“我只求她平平安安地,就知足了。只愁她学得的专业和公司管理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我的公司都得交到她手上,到时候怎么得了”。
孙闻君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可愁的,找个得力的女婿不就行了”。
荀智渊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因为化疗,他的头发日渐稀疏,五官轮廓清晰不少,眼睛藏在眼窝里,更加深邃。他淡淡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唬弄了。老孙呐,你要是不嫌麻烦,谈生意的时候也把艾笙叫上,让她熟悉熟悉”。
这话正中孙闻君下怀。
这家瑞信旗下的医院能住进来的人皆非富即贵。如果没有人帮衬,绝不是刚出狱的荀智渊能住得起的,更何况刚才自己来时,苏应衡身边大名鼎鼎的贺总助才从这里出去。
易方零件是孙闻君和荀智渊一起创立的,荀智渊有多少人脉他心里一清二楚。
荀智渊虽然很有商业头脑,但实力相比版图无涯际的瑞信天差地别。更别说和苏应衡这种食物链顶端的人物有什么交集。
孙闻君的目光又不禁瞄向在旁边安静听他们说话的淡雅身影。和苏应衡有联系的不是荀智渊,那么只能是他唯一的女儿荀艾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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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章本来想明天更的,但想想还是放今天了,我总算知道自己为啥存不了稿子了,写出来就想马上发给大家看/(tot)/~
117。赴宴((
过了一周,艾笙果然接到孙闻君的电话,说第二天有个饭局,她毕竟是易方创始人唯一的女儿,去见识见识也理所当然。
明天没课,父亲荀智渊的耳提面命浮现在脑海,艾笙便应承下来。
孙闻君笑着安慰她,“就是吃顿饭而已,比你画一幅画的时间还短。我特意多带了两个男助理帮忙挡酒,一滴都不会让你沾”。
艾笙顺便问了一句,“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瞒你”,孙闻君叹了口气,“现在算是九死一生。成败就看资方能不能发发善心,拉易方一把”。
艾笙知道易方不止是父亲的心血,更是孙闻君看着成长起来,所以他对公司有很深的感情。
易方零件在二叔一家的贪婪心性下能存活到现在,孙闻君功不可没。
既然已经答应下来,总要做些准备,她正在衣柜里挑衣服,苏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