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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沉的一开口,陆星月同时听到了手机里还有门外的声音; “你家里亮着灯; 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陆星月道:“我认为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家; 你去见谁了?”
“子熹发烧住院,我去医院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没问题我就挂了,子熹已经睡了,你别在外面敲门。”
那边又静默了良久; 突然问:“陆星月,你说这个星期去相亲,哪天去?”
陆星月想都没想就道:“要你管。”
周加成短促的哂笑一声,他语气平静,低缓的道:“我不管,我只是,想让你给对方带句话。”
“……”
“你就跟他说,以后让他跟他家里人,走夜路时当心点。”
陆星月听的一股气直冲脑顶,她挂掉电话,陡然起身,去打开门。
周加成就站在在门外,他拿着手机的手垂下,看着陆星月,漆黑的眼瞳里一片晦暗不清。
陆星月怒极反笑:“周加成,你除了威胁还会干什么?”
周加成毫无情绪的道:“所以在你这里,任何一个男人都可能有机会,就我不行是吗?”
陆星月揉了揉眉心,努力的缓和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才跟他对视,忍耐的道:“周加成,你很想知道为什么是吗?”
“因为我害你弟弟分手,因为你觉得我对待感情不认真。”
要是不认真倒是好了,也不至于纠缠她这么久,陆星月看着他道:“都不是,是因为你这个人毫无道德准则。你自己觉得是对的喜欢的,就是正义,你觉得是错的厌恶的,就要毫不留情赶尽杀绝。”撇开其它因素不谈,他这个人,正气不足,邪气够重,做事全凭喜好,盛气凌人,嚣张霸道,虽然他很努力的在克制,但陆星月能感觉到,他掌控欲极强。
她只求生活能够安稳一点,平静一点,如果真的跟他这种人一辈子在一起,她恐怕会累到抑郁而死。
周加成眉头狠狠抽动一下,逼近一步,眼神可怕,咬牙道:“所以,你其实一直觉得我不正常?”
陆星月直勾勾的盯着他道:“你如果稍微正常一点,会因为我去相亲,说出要毁了我那种话,刚才又那样威胁我吗?你这些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周加成被她说得呼吸重了重,他神情愠怒,额角青筋突起,有些激动的道:“那你想怎么样??我妈生我就是这样的,我改不了了!”
他看到陆星月皱眉,双手用力的搭在她的肩头,听起来低柔的嗓音却是明显的是强压着火气,“你就因为这个?我发誓,如果你跟我结婚,我只会一直对你好,不会威胁你,也不会毁了你。你儿子,我也会当亲儿子养,好吗?”
陆星月退后一步,扯他的手却没扯下来,她心累,“这个如果根本不成立,你觉得你这话说得通吗?”
周加成眼神阴翳,“你当真宁愿去随便找个男人相亲,也不要我?”
陆星月虽然想嗯声回答,但此时他明显有些不对劲,陆星月不想继续激怒他了,斟酌了片刻,才慎重的道:“周加成,你应该找一个合适你的人。”
周加成静了静,双手猛然卸力松开她,忽尔笑了一声,唇红齿白的少年人,笑容却透着一股森冷的阴暗。
陆星月的心打了个突,警惕的看着他,她想关门,但是门被周加成一掌压住了。
周加成点点头,仿佛被她点醒了,“是,你说的对,我不正常,我没有道德准则,那我还眼巴巴的守在你身边忍个屁?强取豪夺才该是我的本色啊。”
感觉他挟着浑身的危险突然逼近,陆星月下意识里后退,却被他捉住了手腕,一拽一推,大力的将她抵在玄关边的墙上。她的双手被他固定摁在墙面上。
周加成气息灼热的低下头,陆星月迅速偏头避开,他的吻印在她的面颊。两人的身体紧紧挨靠着,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陆星月上一次隔他这么近,是把他当成陆星曜,那时十分的安心。可是现在,她又气又惧又慌。
周加成在她身边这么久第一次这样,她知道自己是彻底的惹到他了。
这人脱下和平的那层假象,就是个疯子,陆星月真的害怕他做出什么来。
陆星月双手用力挣扎,胸口阵阵起伏,浑身每一处都充满了抗拒和抵触,“放开我!”
周加成死死盯着她的侧脸,松了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给掰正,又要吻下去,陆星月这下脸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了,只能用含着泪意的眼睛瞪着他,颤声道:“我果然是没看错你!”
“现在知道害怕了,想拖延时间?”周加成听她声音发抖,居然在唇将碰不碰的时候停下来了,他抬手温柔的拨弄了一下她脸颊边微微凌乱的发丝,黑眸望进她的眼底,“那我给你个机会,说,你还去不去相亲?”
陆星月语气坚定,恨恨的道:“我去,我当然要去,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向你妥协?你想通过威胁控制我一辈子吗?告诉你,休想!”
周加成手指僵住,凝视着她的眼底一阵暗流狂涌。
“你厉害,你有钱有势,你现在对我做什么,我没有你力气大,你也能得逞。”陆星月把心一横,目光冰冻刺人,“但是,周加成,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跟去年那个跟踪我对我有不轨之心的变态有什么区别?!”
因为最后一句话,周加成神色一震,呼吸突然间紊乱。
圣诞节的那个雪夜,她那充满信任和依赖的一扑,永生永世都难忘。可是,她现在说,他跟那个变态没区别。
他手下的动作不自觉松懈了些力气,陆星月趁机挣开,话已经到这份上了,也不怕再惹怒他,微微喘着气冷笑,语气激烈不饶人的对他道:“不,其实还是有点区别的,那个变态是纯粹的想猥亵,而你,却还打着喜欢的名义,更虚伪更令人恶心!你比他更不如!你只会想到教训他,却不会反省你自己,因为,就如我刚才所说,只要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正确的!你凭什么要我接受一个这样的你?”
周加成身形有些不稳的后退了一步,眼瞳里露出惊痛之色。
他无声的凝视住陆星月,神情有些迷茫又有些惶惑。
面对父亲的误会和痛声指责他都能嗤之以鼻,冷笑而过,可是现在,那她的字字句句就就仿佛杀人不见血的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痛得揪成了一团,连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他喉咙仿佛被一团热气顶着,哽得生疼,想说话却只发出点气音。
他从小到大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想要的就一定要,看不顺眼就踢开或者毁掉,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到了她面前,他仿佛连存在都是荒唐的,他的感情一文不值,令她恶心。
他发现陆星月忽然一脸惊愕的将他看着。
周加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愣怔了许久,才抬起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脸,一手的湿润。
“妈妈……”陆子熹不知何时被吵醒了,从房里跑出来,睡眼朦胧的看向这边。
陆星月小心翼翼的转了个方向,挡住了陆子熹的身影,神情戒备。
“我把话说的够清楚了,请你马上离开。”
周加成侧眸静默的望着她,泪水从下巴滴落,他紧紧抿着发颤的唇,收回了目光,迈开步子,走出门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直接下楼去了,他走得很快,几乎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陆星月将门关上,长吐了一口气后,又开始有些担心刚才话说太重,适得其反。一阵心乱如麻。
陆子熹清醒了一点,蹬蹬蹬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扬起小脸问:“妈妈,怎么了?”
“没事没事。”陆星月抱他回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轻微的发抖。
她祈祷周加成以后都别来纠缠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恐怕是在做梦。
陆星月第二天起得比平日里早些,化妆也比平常要用心,还换上前天晚上挑的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平日里为了工作方便,她基本都是穿裤装比较多,今天算是例外了,打扮好之后,就连陆子熹都不住的睁大眼睛朝着她使劲的瞅。
到了公司,陆星月安心的埋头工作,请了两天假,积压的事情要快点处理才行。
薛晗肯定是知道了她跟薛晋的事情了,一来就望着她笑意盈盈,不过挺有分寸,没有跑来刻意调侃打趣她,而是主动帮她分担了些工作。
本来一天都挺顺利,临到下班的前一个小时,突然通知要开会。
他们这里开会,时间没个准头,有时候一开就是两小时。薛晗表现的比陆星月还着急,会议期间一直抓耳挠腮的。陆星月偷偷的给薛晋发消息,说可能会迟些,他马上回复,说没关系,待会儿开车转过来公司等她。
陆星月不想麻烦他多跑一趟,婉拒了。薛晋似乎也不想给她造成负担,便爽快的说会在约定的餐厅等她,嘱咐她不要赶时间,路上慢慢开车。
他这种适度无疑是令陆星月感到轻松的,她回了个好字,兀自微笑的将手机收起。一抬起头,坐在对面的薛晗冲着俏皮的挤了挤眼。
会议比正常下班时间拖延了二十分钟,虽然薛晋会等她,但她还是觉得太久了不好,下班后没有片刻的耽搁,匆匆赶到了停车场,驱车离开。
开出一段路后,陆星月给陆星曜打电话,他已经把陆子熹接回家,晚饭都吃了。
陆星曜在那边啧了一声,“老师又留了手工作业,要自制万花筒,刚才还去买了彩纸,我们两个正吭哧吭哧剪着呢。现在的小娃娃上个幼儿园怎么这么累啊,比我读书时花样多多了。”
陆星月忍不住笑了,听到那边陆子熹道:“舅舅你剪得真棒!”
陆星曜说:“那当然。”
“你的手累不累,我给你揉揉吧。”陆子熹知道陆星曜的右手不大好。
陆星曜道:“你乖,舅舅的手剪点纸还是成的。”
陆星月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住,心口泛起了疼。
舅甥俩在那边低语两句,陆星曜才又对陆星月道:“姐……如果了解后,觉得不是那么喜欢的话,千万别勉强自己。”
“嗯,我知道。”
陆星月还要说什么,手机却已经换到了陆子熹的手里,他离话筒特别近,稚气温软的声音从那边清晰的传来,他嘱咐陆星月道:“得喜欢才行呀,妈妈。”
陆星月万万没料到儿子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眼眶一阵潮热。
陆子熹又在那头亲了她一口,说:“妈妈,我爱你。”
陆星月红着眼睛低笑出声,“宝贝,妈妈也爱你。”
半路堵车严重,陆星月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眼妆有点花掉,她忙从包里拿出小化妆包里的东西进行补救,弄完之后前面的车仍然没动,她打开一个小首饰盒,拿出一对样式低调的长耳坠戴上。
这是前段时间陆星曜见哪个女明星戴过,觉得挺适合陆星月,就找人打听了特地给她买的。
陆星月又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
前面的车还是纹丝不动,她双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鼓了鼓脸颊做了个深呼吸,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她正想给薛晋去个电话,告知他自己正在堵车,他却先打过来了,歉然的说堵在路上了。
陆星月莞尔一笑,以为是他怕她急着赶时间,故意说谎。薛晋察觉到什么,笑着叹息,“唉,真的不是骗你,我不会骗你。我本来是挑了一条好走的路,可是前面好像是发生了点事故,我都在这里被堵了十分钟了,说不定你比我先到。”
陆星月于是告诉他自己这边的状况,薛晋这才似乎松了口气,“如果真的让你先到了等我,那真是太失礼了。”
“这没什么。”
薛晋犹疑了片刻,才试探着问她:“索性都被堵在路上了,不如我们聊聊天,解解闷吧?”
陆星月愣了一下,才道:“可以啊。”
陆星月开始还有些紧绷,不过一会儿就放松下来了,因为薛晋没有刻意谈两个之间的话题,而是跟她聊薛宁还有陆子熹。
两个资深爱孩子的家长在一起聊这些,是绝对不会冷场的。特别是在他用些许的苦恼的语气抱怨起幼儿园的手工作业实在繁多折磨人时,深有同感的陆星月忍不住直笑。
听他在那边说话时,她又对着前车镜整理了一下头发。
陆星月比较适应跟薛晋这种恰当的相处模式,与他聊得还算是愉快。
她一边看着路况,又跟薛晋聊天,完完全全没有注意到——就停在她旁边的那辆车里,有人正死死盯着她,充满红血丝的眼底压抑着狂风暴雨。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结至了冰点,卫景噤若寒蝉,不时的用余光瞥向后座仿佛正极力克制着什么的江漾,着实非常担忧。
本来昨天跟周叔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