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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颜色?”杜杼再次开口,隔着门,他的声音莫名沾了些许性感,阮姝觉得真要疯了。
“浅蓝的。”她张合着嘴唇,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说出来,大脑空白得要命,仿佛置身梦境一般。
还要和他相处那么久,阮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撵他出去是不可能了,以他的不要脸程度来说。
可是她又不甘心自己离开,这不就相当于变相承认自己分分钟都要受他影响么?没关系,她一定可以战胜自己的心理障碍的,想想书上怎么说的,快想想。阮姝不断地逼着自己,却根本无济于事。
阳台和一间卧室相连,杜杼趁势将窗帘拉上,换上睡衣睡裤再出去。阮姝再次见着他的时候,他正擦着头发,头埋得不高不低,高大颀长的身影从卧室里迈出来,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阮姝闻出了自己沐浴露的味道,从他身上渐渐散发出来,奇怪,从前她洗完澡后怎么就没觉得这么好闻呢?
杜杼瞥见阮姝凝固的身形和晕红的脸颊,露齿一笑,“害羞了?”
阮姝扭过头去不理他,想要将现在的自己整个藏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记得你以前看的时候不害羞的。”
他再次开口,这句话却像一颗深水鱼雷,悄无声息地潜入她心脏的最底层,然后轰然炸开,霎时水光四溅,却又如火树银花一般美丽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阮姝到孟家的第一年,沉默寡言,不愿意说话,连阮晓黎都不肯搭理,成天和孟伶凑作一堆,背着她到处玩到处野,恨不得把孟伶宠上天去。直到杜家大小子杜杼的到来,阮姝平静的皮囊终于被撕得粉碎。
孟子依带着杜杼住进了孟家,杜杼根本就不喜欢新外婆和她带来的两只拖油瓶,大人们让他管阮姝和孟伶叫大姨二姨,他却偏偏不叫,一见到背着孟伶在屋子里转圈的阮姝,就咧嘴恶劣地笑。
“妈妈背女儿咯!妈妈背女儿上街去咯!妈妈快给小宝贝喂奶奶!”
往往这个时候孟之成和阮晓黎都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孟子依一个大人,听到自己儿子戏谑玩笑的话,却心理阴暗地没有阻止。
孟子依其实是向着自己母亲的。当时孟之成离婚她没有发言权,再婚她也没发言权,现在住到孟之成家里,她还是没有发言权,然后她就鬼使神差地希望自己儿子多欺负欺负阮姝和孟伶。
小孩子嘛,这种完全没有段数的欺负根本不算什么的。
在孟子依变相的默许加鼓励之下,杜杼胆子更大了。见着阮姝就喊小妈妈,还逗着旁边的孟伶,叫她小宝贝。阮姝每次都以沉默应对,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样子,于是被变本加厉地逗弄。
很多年后每当杜杼想起这段往事,都恨不得回到过去将自己的嘴给撕烂。
后来这件事情终于被孟之成和阮晓黎发现,他们原本以为杜杼和阮姝相处得十分和谐,没想到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那天晚上,杜杼被孟之成叫到书房里,跪了三个小时的凉地板。孟子依替他求了很久的情,未果。
杜杼被惩罚之后,终于不敢再在口头上占阮姝和孟伶的便宜,但也没有到规规矩矩的地步。孟之成让杜杼喊阮姝大姨,喊孟伶小姨,杜杼却恶作剧地叫她们大姨妈和小姨妈,每次都将“妈”字咬得特别重,似乎意在提醒她们什么。
阮姝自是没有理会。但内心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杜杼的到来,让她一成不变的生活多了很多不平凡。
于是她又做了一件出乎杜杼意料的事情,她答应同杜杼一起去念小学。
阮姝自从到孟家之后就拒绝去学校,在家里当了一年的自闭症儿童,明明比杜杼大一岁,却仍旧没有去念小学。等到杜杼报名的时候她却意外地向阮晓黎要求要和杜杼一个班。
杜杼当场石化了。他觉得自己这是要被报复的节奏啊。
孟之成和阮晓黎则笑嘻嘻地火速替阮姝办好入学手续。从此杜家大小子每天要和他家大姨妈相处十几个小时。
这真的不痛苦,真的,前提是那件事情不发生的话。
那时孟之成住的是单位分配的房子,九十年代的老式建筑,厕所和浴室是连在一起的,之间用推门隔开,浴室在外间,厕所在里间,每次有人洗澡的时候都要先让其他人去解决三急问题,偏偏那天阮姝来不及解决。
自从两人在一个班级念书之后,上学放学都同路,杜杼背着自己的书包吭哧吭哧地走在前面,一脸酷炫狂霸叼炸天的拽样,阮姝则慢吞吞地跟在后头,垂眼一步步数着街上瓷砖的数量。
然后杜杼就遭报应了。
那天他在学校踢球的时候滚了一身的泥,汗水黏黏地粘在背上,早就让他难受得要命,回到家书包一放就跑到浴室里面去洗白白,正用肥皂在身上左抹右抹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杜杼手里的肥皂霎时掉到了地上,他连忙关掉莲蓬头,眼珠子像是要凸出来了一般瞪着阮姝。
阮姝站在浴室门口,透着有些晦暗的灯光看着雾气氤氲中的男孩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
明明是性别意识还很淡薄的年纪,杜杼却被她此时的眼神给害得脸颊通红,漂亮的眸中也透着满满的羞赧,他立马伸出手抱住自己双臂,同时半蹲下身子,扫射着四周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阮姝却依然站在那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小辣椒。以前就听阮晓黎说过男娃和女娃之间的差别,男娃是站着尿,女娃是蹲着尿,她之前还一个人闷着想过:站着撒尿的时候,就不会流到大腿上吗?
直到现在看到杜杼屹立不倒、又细又长的小辣椒,她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水管式,可以对准厕所的洞口直接尿下去。
阮姝兀自陷入越跑越偏的沉思之中,杜杼却已经快要羞愤而死了,心中似乎有个隐隐的声音在告诉自己,再继续被她看下去,他真的会完蛋的。
“你、你进来干嘛?!”他结结巴巴地吼道,面上是一片恼羞成怒的红晕。
“上厕所。”阮姝反应倒是很快,立刻接嘴回答他的问题,心里却有些后怕,她刚才差点脱口而出“撒尿”两个字,真是病得不轻。
“不知道我在洗澡吗?!出去!”
“我很想上。”
“憋着!”
“憋不住。”
“给你!出去尿!”杜杼从旁边拿了个洗脚盆出来,递到阮姝面前。
“我不会用这个。”阮姝没接,直接绕过杜杼光溜溜的身体,推开隔门,往厕所里面走去,然后又关上隔门。
脱裤子的声音及时响起,紧接着一阵淙淙水声,杜杼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象着阮姝上厕所的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心慌燥乱,连忙将莲蓬头打开,洗澡水淋到地板上的声音盖住了阮姝发出的声音,杜杼这才淡定了些。
阮姝完事之后拉开隔门走出来,杜杼已经背对着她了,兀自在那边冲洗着身体。
她盯着他的背影,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科普人体知识的机会,她才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全部看光光、看得她有些腻了之后,她才终于收回视线,然后小嘴微微张开,好心地提醒那位“沉浸”在洗浴世界里的男孩。
“喂,你的肥皂掉了。”
杜杼:“!!!!!”
他立即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肥皂捡起来,屁股背对着阮姝,阮姝趁机瞪大眼睛观察了一番他的臀部构造。
嗯,有点像菊花。
于是,杜杼在7岁那年,不仅被阮姝看光光,还被她捡了肥皂,不过他应该庆幸的是,当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此杜杼和阮姝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都是后话了。
时隔二十年,阮姝竟然再次有幸见着了杜杼的裸。体,比起当年,他的小辣椒长大了,变粗了不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小辣椒了。
思及自己此时脑中所描绘的情色画面,阮姝连忙用被子将脸捂住,几秒钟之后却又掀开,她抬眼望着天花板,数着羊头。
一想到他住在隔壁,躺在那张大床上,她就不自觉地脑补他睡觉的姿势,真是……难以阖眼。
他们,到底谁是谁的劫呢?好像越来越分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掉节操掉得我脸都红了ORZ
☆、完美而绝望的爱情9
第二天两人皆是睡到日上三竿。阮姝失眠到凌晨五点才阖眼,而杜杼……他已经很多天没休息了,而阮姝的床给了他一种莫名的舒适感,让他忘记一切只想倒头大睡特睡。
10:35,阮姝睁开眼睛,10:37,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10:53,洗漱完毕,她走到杜杼房间门口,站定,深吸一口气,酝酿着该不该叫他起床。
酝酿了好一会儿,终是收回悬在半空中欲敲门的手,算了,还是做好早餐再说吧。
她正准备转身走开,却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卧室的门就开了,门板带出的微风轻轻扫在面上,她觉得有些痒,偏过头去正视着眼前的男人。
杜杼还穿着昨天她给买的睡衣,其实是不太合身的,宽阔的胸膛上罩着一层紧绷的布料,显出整个身形的轮廓。结实而充满阳刚气息的男性身体就立在她跟前,她不敢再往下看。
“你醒、醒了?”
杜杼点头“嗯”了一声,用手扒了扒短发,粗重的喘息响在阮姝耳侧,他眼眶下方仍旧残留着一层阴影,像是还没睡够,一副疲倦怠累的模样。
但下一刻,阮姝就被清晰的男性气息包裹住了。
杜杼一个猛子扑到她身前,下巴搁在她肩上,双手顺着她的小腹一路蜿蜒抚上她的后腰,惊雷轰得一声在阮姝脑子里炸开,然后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燃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好累,好困,好饿。”
语气中竟然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像是又变回了那个要不到糖果的小男孩。阮姝伸出手去推推他的胸膛:“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要。”他紧了紧手臂:“让我抱一下。”
“杜杼,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你不能这样……”阮姝继续挣扎,不行,她必须同他说个清楚明白,再这样下去对彼此没有任何好处。
“叫我阿杼。”杜杼没抓对重点,蛮横地开口。
“阿杼。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每次我要和你说明白,你总是打岔想要蒙混过关,可是……”阮姝抿唇说着,却还是被杜杼给打断。
他将她推开。
“我们现在不说这个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去做早餐么?去吧。我让你去。”杜杼松开对她的禁锢,后退几步,脸上消弭了刚才的慵懒懈怠,没什么表情,可细细一看却又会发现那双黑眸中的落寞和失望,尽管转瞬即逝。
阮姝忙低下头转身,他要逃避就让他逃避吧,只要她坚定自己的立场,只要他一次又一次地吃到闭门羹,他总会吃腻的。
她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这样一想,阮姝又觉得自己眼前豁然开朗,手上的动作也更流利。她包了一盘寿司,又准备了点水果沙拉,将牛奶热好后便朝客厅走去。
杜杼仍旧穿着睡衣,前日换下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清洗,他也就光明磊落地坐在沙发上,理所当然地拿着遥控器看电视。
阮姝将早餐全都放在茶几上,正对着他坐了下来,“不是饿了么?不吃?”
杜杼将遥控器放下,却依然是一副懒散的姿态,用牙签叼了块寿司塞进嘴里,动作行云流水而又不失优雅,细嚼慢咽之后连连点头,用舌尖舔了舔上嘴唇:“很好吃。”
阮姝看到他懒散中掺了丝性感的姿势,食指不受控制地一动,察觉后赶紧低头专心地喝牛奶。
背后传来电视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昨日警方已经成功破获此次连环爆炸案,元凶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该女子因情伤转变到仇恨社会的地步,警方赶到犯罪现场之后,该女子趁警方不注意自杀身亡,目前其同伙仍然在逃,不排除再次发生爆炸案的可能性,希望广大市民能够提高警惕,如果举止怪异的陌生人出入,请多加提防。”
……
阮姝拿着牛奶杯的手一顿,忍不住抬眼望着杜杼,如她所想,杜杼此时的表情已然变得十分凝重,刚才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抿得死紧,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上的画面。
阮姝最受不了他这样。但凡他有一点不高兴,她就觉得自己比他还要难受得多,似乎有虫蚁在她身上攀爬着,然后耳边就响起掷地有声的命令:快去安慰他。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抓到凶手的。”
话音已落,杜杼却仍然没有反应,依旧维持着刚才的表情,眼中闪过一阵煞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他难过的画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阮姝连牛奶都不敢再喝,只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