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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槽谷,这里的水势渐渐趋缓,大块的岩石赫然挺立。提瑟想,要是能抓住这些突出的岩石登上悬崖的顶部就好了。
他们开始向上攀登。夏力顿一马当先。他弓着腰从后面托起奥尔的肩膀,—脚踏上一块岩石。站稳之后,侧身寻找另一块能够站立的岩石。提瑟和沃特紧随其后,尽力承受着奥尔的大部分重量,以便让夏力顿及时找到合适的立足之地。山坡下的洪水愈发凶猛,飞溅的水花不停地在他们的腿上拍打敲击。
其他的警员身在何处,他们为什么无动于衷?提瑟焦急地思忖。冰冷的雨水倾泻在他的脊背上,他跟在夏力顿的身后艰难地在水中跋涉。奥尔的身体重重压着他的手臂,臂膀上的关节和肌肉痉挛地酸痛。攀登的道路似乎漫无尽头,他明白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尽快登上山顶。这时沃特脚下一滑摔倒了,提瑟差点松手放开奥尔。汹涌的洪水把他们冲到几英尺之外,他们仓促地爬起来摸索着奥尔。
摸到奥尔之后,他们继续向前。
没走出多远,夏力顿突然惨叫一声从奥尔身旁滑过,猛地撞在提瑟的前胸。他们朝后打个趄趔,齐刷刷地倒在地上,提瑟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须臾,他发现自己躺在坡底,几块岩石砸在身上使他疼痛不已。
“我没办法!”夏力顿哭喊道,“脚下的石头太滑。”
“奥尔!他被洪水冲走了!”
提瑟趟水匆忙奔上悬崖,用手抹去脸上的雨珠,睁大眼睛俯视着下面,悬崖下水流湍急、浪花飞溅。上帝啊,他失去了奥尔!
他摸索着贴近悬崖,拼命往下看去。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他清楚地看见奥尔的尸体仰翻在峡谷一侧。闪电骤然消失,黑暗笼罩着一切。提瑟喘息着,热辣辣的泪水和冰冷的雨水流淌在他的脸上,他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不愿帮忙的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夏力顿瓮声瓮气地说:“奥尔!你看见他了吗?”
提瑟的肩膀抽搐着,他望着山坡叫道:“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他抓住一块突出的岩石,屏件呼吸,不顾一切地踏了上去,然后在水里挖了一个可以用手攫住的地方,身体猛地一跃,登上了通向森林的山顶。森林里狂风大作,折断的树枝劈里啪啦地震耳欲聋,雨水重重地敲打着树枝,一道道闪电穿过树干,随之而来的爆炸声就像原木被一把锐利的斧头劈成碎片似的。
雷电击中了前面的树,提瑟敏捷地躲闪到一旁。
“警长!”有人在呼叫。“快到这儿来,警长!”
他看不清谁在叫喊,只看见树下有个缩成一团的人影。
“到这儿来,警长!”那人拼命地挥动着手臂。提瑟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前襟。是米奇。
“你在这里做什么?”米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奥尔被洪水冲走了!”提瑟答道。他抽回手,冷不防地一拳击中米奇的下巴,后者踉跄着撞上树干倒在泥水里。
“上帝啊!”米奇震惊不已地摇头惨叫着。他抬起血流不止的嘴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斯特和其余的人跑了!我留下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第十一章
提瑟一定已经进入了森林,兰博对此深信不疑。暴雨持续不停地下着,光滑的岩脊不会成为提瑟和其部下的久留之地。他本想继续射击,可倾盆的大雨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们一定乘机爬上山坡钻进了森林。这倒没什么.他们走不了很远。他曾在雨水中经受过多次的磨炼,深谙怎样跟踪追击。
他从树边的灌木从中走出,涉水来到悬崖的下面。雨仍不停地下着,他环顾四周,在遮天蔽日的浓密树阴里,发现了一条通向森林深处的小道。如果从这里逃走,等暴雨停息之后,他已在数英里之外,提瑟将被远远抛在身后,想赶上他只能是望尘莫及。提瑟在中了他的伏击之后,可能也没有心思继续追逐,不过,即使被追逐的话,他也不会介意;他已下了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也不再拼命地奔跑。藏身在灌木丛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他的心中挥之不去的是提瑟逼他再次沦为杀手,激起了他杀人的欲望;迫使他要遭遇数月,至少两个月的亡命生涯。一想到在抵达墨西哥之前他不得不东躲西藏,兰博便怒不可遏。他发誓要与提瑟对抗到底,不仅让提瑟品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而且要这个杂种付出血的代价。
然而,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并非全是提瑟的过错。你本可以偃旗息鼓弃而不战的。兰博扪心自问道。
不,绝不。
那又能怎样?弃而不战当然是明智之举。不要把提瑟的肆意妄为放在心上,而应委曲求全地息事宁人,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不。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什么?你变得如此暴虐并非是为了向提瑟报复?你得承认你希望会发生这一幕。你期待出现这一幕。如此一来,你便借此机会向他展示你的本事,使他惊愕不已地发现抓错了对象。你喜欢这样。
不。我并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况。不过,你猜得很对,我确实喜欢这种感觉。那个杂种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地一片漆黑。风雨交加。湿透的衣服冷飕飕地贴在皮肤上面。茂密的草丛东倒西歪地垂落在雨水中,兰博在雨中一步步跋涉,湿漉漉的草在他的裤子上磨蹭着。他走到悬崖下的一堆岩石边,伸出脚谨慎地踩了上去。溪水在岩石边不停地旋转,狂风使他难以站稳,一不小心就会滑倒跌伤。他在跃下悬崖的时候,摔伤了肋骨,每次呼吸都令他感到右胸剧烈作痛,就像里面插了一根鱼钩似的。他必须得快点想法治疗伤口。
刻不容缓。
突然,响起隆隆的轰鸣声。刚才他在树林里就听见了响声,他以为是风雨声。可现在当他登上岩石朝悬崖攀爬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并不像雨声。灰色的悬崖就在眼前,一道瀑布垂挂在山崖上,湍急的洪水倾泻而下拍打着岩石,浪花喷溅,雾气腾腾。继续向前将会危险重重:他连忙转向右边,走了一百码左右,来到了先前跳崖的地方。与猎狗一起坠落的警察尸体一定就在附近。
树下没有发现尸体,兰博准备寻找失事直升机的残骸。突然他想到尸体可能被冲到了岩石下方狭长的草地上。于是,便循迹而去。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到那个瞥察就倒在草地的边缘,脸埋在水里,脑袋被撞扁了,手臂和腿僵直地向上翘起。但猎狗在哪里,会不会被冲进草地的深处?兰博单膝跪地仔细地寻找。
那个警察的装备袋是他迫切需要的东西。他拎起警察的步枪,将尸体翻转过来,注视着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这张脸还不算太糟,他在战争中见过比这还要可怕的脸。他不想仔细打量,集中精力想杷装备袋拽下来,可由于用力过猛,前胸的肋骨剧烈疼痛。最终,他解开了袋子,俯身查看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一只被压瘪的水壶。他拧开壶盖喝了几口,壶里的水带有一股发霉的金属味道。
枪套上束着一支左轮手枪。缀在手柄上的皮制垂饰在风中飘荡;枪里没有进多少水。他打开枪套把枪取出,精良的装备使他惊异不已。这是一把柯尔特左轮,枪管厚达4英寸,有一个巨大的瞄准器。坚固的木制手柄取代了塑料手柄,以防受潮后打滑。击锤附近的瞄准器也经过改动,瞄准器通常都是固定的,但为了能进行远距离射击,它被改造成可调整的瞄准器。
他没料到竟会捡到这么好的一件武器。它的弹药简能装填0.357,枪膛下面的保险针是空的。他迅速把枪塞进枪套,检查弹药盒,发现有十五发子弹。然后,他把弹药简紧紧扣在腰部,俯身摸索着警察的口袋,胸前的肋骨又隐隐作痛。他以为口袋里至少会有几块巧克力,可里面空荡荡一无所有,没有任何食物。
肋骨的疼痛更加剧烈,他只好蹲下身。必须设法使伤口固定。他解开警察的裤袋,接着,把自己的羊毛罩衫和白色的棉布衬衫统统脱去。他把皮带缠绕在肋骨上缚扎起来。顿时,肋骨便不再咯咯作响,但皮带紧勒住胸口,令他感到窒息。他忍着疼痛,咬着牙把皮带束得更紧。
至少,肋骨被接上复位了。
他扣上衬衫,冰冷潮湿的棉布贴着皮肤。现在应该去追逐提瑟。他犹豫了片刻,差点冲出树林;追逐提瑟将会浪费自己逃生的时间,如果山脉里另有一支警察小队的话,他可能会遭遇他们。不过,两小时算不了什么。只要自己不停息地追上提瑟,便可利用夜色的掩护及时地销声匿迹深藏远遁。为了教训这个狗娘养的警长,他情愿多付出两个小时。
哪一条小道呢?他决定选择悬崖下的小路。假如提瑟在匆忙中跳下悬崖.那里便是其落脚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将抢先一步,出其不意地对他进行伏击。想到这里,兰博跨上右边的小道,沿着狭长的草丛向前奔去。刚走出几步,撞见了第二具尸体。
兰博走近一看,发现是那个身穿绿衣的老人。可老人怎么会从悬崖上坠落到这里?他感到不解。老人身上的装备袋里没有手枪,但有一把猎刀,一只随身小袋。他伸手在里面摸索——食物。袋里有几块潮湿的肉和香肠,由子老人跌落时撞在岩石上,所以肉和香肠已有点碎裂。可它们是可以饱腹的食物啊。他咬了一口肉,饥不择食地吞咽着。接着,又咬了几口,他迫使自己慢慢地咀嚼。少顷,所有的食物被他一扫而光,嘴里塞满了剩余的碎末。他贪婪地吮吸着手指。烟熏的味道仍留在口中,肉上点缀的辛辣的胡椒把他的舌尖微微灼伤。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震耳欲聋的雷声使大地战栗抖动。他得留神;因为他的运气太好了。不仅得到了枪、子弹和水壶,而且还有猎刀和香肠,轻而易举得到如此丰厚的收获,更要防患于未然提高警戒。他很清楚提瑟绝不会放过自己,一定会卷土重来。他必须时刻保持戒备之心,谨慎行事,让幸运之星永远眷顾自己。
第十二章
提瑟揉捏着自己的拳头,张开又握住。米奇受伤的牙齿肿胀起来。他的嘴唇胀得更高。雷声中,米奇试着想站立起来,可膝盖一软,跌倒在地,躺在树下痛苦地哭泣。
“你不该打他。”夏力顿说。
“可我当时又不知道。”提瑟喃喃地说。
“你是个训练有素的拳击手,不该下手这么狠。”
“我知道我不该。别说了。”
“你看看米奇,他连站都站不住。这副模样他怎么能上路?”
“这算不了什么,”沃特说,“糟糕的是我们的步枪,无线电都被冲到悬崖下去了。”
“但我们还有手枪。”
“可手枪没有射程,”提瑟说,“等雨下得小一些,那家伙将在一英里之外向我们射击。”
“除非他在暴雨的掩护之下脱身而去。”沃特分析道。
“不。我估计他会向我们反扑。我们刚才过于忽疏,现在必须要为即将出现的恶战做好准备。即使他不露面,我们也将走投无路。没有食物,没有装备,得不到上级的帮助,精疲力竭。要是能活着爬回小镇就算走运了。”提瑟缓缓地说。
他望着坐在泥泞不堪的雨地里的米奇,后者捂着嘴呷吟着。“帮我把他拉起来。”说着,他伸手拽米奇。
米奇一把推开他。“我能行。”他捂着掉了几颗牙齿的嘴。“瞧你干的好事,离我远点。”
“让我来吧。”沃特走上前来。
可米奇也把他推开了。“我说过我能行。”他的嘴唇肿得发紫,低垂着脑袋,两手捂住了脸。“见鬼,我能走。”
“你肯定能。”沃特扶着他颤巍巍地站起来。
“呃,上帝啊,我的牙齿。”
“我知道。”提瑟说着和沃特一起帮他挺起身体。
夏力顿注视着提瑟摇着头。“真是一团糟。看看你自己无神的眼睛,你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夜里走路你没穿衬衫怎么行?你会冻僵的。”
“这点不用担忧。你只需留神注意李斯特和其余的人。”
“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在暴雨中他们不会走很远。他们无法看清脚下的路,辨认不出直线。他们可能就在悬崖附近徘徊,如果与他们不期而遇的话,务必小心,因为那个年轻的警员已被那小子骇得心神不宁,他们很可能误把我们当成那小子举枪射击。这种事以前曾发生过。”
提瑟的脑海里闪现出冰天雪地的朝鲜战场。暴风雪中一位哨兵误伤了自己的同伴。在路易斯维尔的一个雨夜,两位警察分辩不出对方,相互射击同室操戈。还有他的父亲,不幸死于非命的父亲——他不愿再回忆下去。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