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此,天地万化钟内,又过了三个月。
“嗡!”
突然之间,天地万化钟震动,同时一道警兆传入方云心中。
“有人来了!”
方云心中一动,知道是有人进入大殿,触动了自己的禁制。心念一动,方云立即踏出了天地万化钟。
大殿之中,李知依看到方云负手而立,凭空走出。立即跪伏在地上:“大人。”
“大人,刚刚受到军机处蜂鸟传讯。特来禀报。”
李知依恭声道。这种军事上的消息,他比赵伯言要适合传达一些。
“哦!拿上来吧!”
方云开口道。
他在天地万化钟内,第一次领悟、推演绝学。花的时间极长。但在外面。却只是过了极短的时间。
“是,大人。”
李知依恭声道。
从李知依手中接过军机处的信箴,只是扫了一眼,方云脸色立即变得凝重。这居然是朝廷的召令,加盖了人皇的玉印。要求方云尽快结束徐州、青州、扬州三州境内的事情,完成交待,然后返回上京城。
“侯爷”
李知依前脚刚进,赵伯言后脚就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箴。望到李知依在,立即沉默不语。
“无妨,他是自己人,可以信得过。”
方云摆了摆手道。
“是,侯爷。侯爷,刚刚收到管公明的消息。朝廷发出调令,让他即刻赶回上京城。同时领兵北进。”
赵伯言将蜂鸟传书,递了过去。
管公明信的内容很简单,朝廷的召令太过奇异。没有内容,只叫他挥军连夜进京。要知道,他目前正在处理淮安城内的大儒刺杀案。根本还没有完结。
管公明不敢大意,所以来信讯问方云对策。
方云眼睛微眯,若有所思。所有事情掠过脑海,立即有所猜测。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一只蜂鸟猛然飞了进来。落入赵伯言怀中。
“大人,是渭南城来的消息。”
赵伯言低头瞧了一眼,递给了方云。
这封信箴,却是尹微凉寄来的。和管公明如出一辙。不过语气委婉许多。只是认为方云地位高隆,询问他朝廷是不是有什么大动静。
看完这两封信,方云心中对于朝廷的调令,也猜的差不多十之七八了。
“去信询问一下,徐州、青州、扬州,三州境内的王侯,可有收到朝廷召令。”方云道。
蜂鸟关系重大,是属于朝廷管制的军用设备。就算是大将军运用蜂鸟,也只能和军机处往返,传递消息。
不过,封王拜爵之后,王侯之间,也可以用这种东西,互通消息,这算是封侯的赏赐。三州境内的事情,用蜂鸟传递消息,根本不用多久。
一个时辰之后,方云就收到了回复。三界境内,所有王侯,无一例外,全部收到朝廷的召令。
在消息确认的刹那,方云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暴风雨的气息。
“这一次,朝廷恐怕要有大动作了。”方云将三州境内的事情,迅速交接。给管公明、尹微凉各自去了一封信后,立即出发返回上京城。
上京城,在朝廷接连发出一封封军令,将各州王侯召回的时候。皇城东北,太庙之中,迎来了一位客人。
清晨,一阵脚步声,从太庙外响起。一名皮肤白皙,脸色红润的中年男子披着银白描金的披内,出现在了太庙外。
这名男子四十左右,身体伟岸,手掌宽厚、修长,给人一种手握权柄,权势极重的感觉。他眉如卧蚕,目光开阖间,给人一种正直凛然的感觉。
“圣武侯大人!”
太庙内巡防的禁军,看到男子吓了一跳,连说话都有些不畅,一个个恭敬的跪伏下去,低着头,不敢说话。
“嗯!我去来见祝酒大人的。你们去通传一声,就说杨直求见。”
男子衣袖一拂,淡然道。
这人就是圣武侯,大周武侯第一人。与其他人不同,圣武侯修为达到命星境,但身上却并没有任何滔天的武道气息。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人。
一名禁军匆匆离去,片刻之后,立即返回:“祝酒大人,正在听涛谷中,他让您过去。”
上京城池形很复杂,建城之初,在东北角有一处山谷。后来规划的时候,就划分到了太庙。和太庙一起,用高高的红墙,围了起来。
这是一片自然形成的小山谷,树木绵绵,并不是很大,但却很幽静。
这里由于地形的原因,经常有风掠过上空,掀起树涛之声。因此命名听涛谷。在一处光秃秃的岩石上,圣武侯见到了盘膝面坐,闭目不语的酒祝。他的气息若有若无,仿佛和整个自然,融合在一起,如梦如幻。
“杨直见过老师。”
圣武侯躬下身,在酒祝庄思尘静坐的卧牛石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坐吧!”
庄思尘淡然道,依旧闭着眼。
圣武侯扫了一眼,看到身下不远处,有几块顽石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是人皇让你过来的吧!”
就在圣武侯正襟坐下的时候,酒祝突然睁开眼来,语气虽然平淡,但目光却仿佛洞察秋毫,看到人心的深处。
“老师明鉴,陛下正在闭关苦修,冲击武道至高境界,以应对对来自四荒大帝的威胁。此事关系重大,陛下脱不开身。所以差遣杨直面见老师。”
圣武侯沉默片刻,开口道。
酒祝一言不发,眼睑睁开一丝缝隙,静静地看着圣武侯。似乎在打量他这番话,有几分真假。
“说吧!陛下差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片刻后,酒祝淡淡道。
圣武侯闻言,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整了整思路,拱手行了一礼,这才道:“老师,上京城新蒙大难,六部被毁,大臣罹难,朝政荒废。这些,你也看到了。大周朝立国以来,方外宗派明目张胆的攻上京城重地,这还是第一次。
这简直是奇耻大耻。所以陛下天派杨直,前来求见老师,希望老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份上。以浩然正气,修复三皇圣器。从而借助三皇圣器的威力,扫荡乾坤,还天下一个太平!”
圣武侯说完,双手虚托,手中金光一闪,浮现一柄尊贵、华美的、威严的金色长剑。这柄剑却不是圣武侯的地皇剑,而是代表人道权威的人皇剑。
“望酒祝大人成全!”
圣武侯说着,深深伏了下去,神态极为虔诚。
酒祝庄思尘居高临下,望着圣武侯手中的人皇剑,沉默不语。
“杨直,你可知道三皇圣器的意义?”
圣武侯微怔,不过,还是回答道:“三皇圣器,乃是三皇一统远古之后,追本溯源。亲手锻造而成,以象征天、地、人三大神器。其中天皇剑象征公平,天道无情,唯有无情,做到不偏不倚才能公平;地皇剑象征品德,大地厚德,以载万物,正是此意;人皇剑象征权威,万物之中,以人为长。所以三皇圣器之中,权威第一,乃是统治万民的人皇剑。”
酒祝双手拢于袖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圣武侯,微微颔首:“你说不错。万物以人为长,又以人为最多,所以三皇之中,权势最盛的不是天皇,而是人皇。不过,有一件事情,你错了”
“请老师赐教。”
圣武侯剑眉微挑,微有些惊讶。
“人皇剑象征的不只是权威,而是‘仁’。仁,即为人。君王治世,当以仁为本。然而仁有两种。一种为怀柔之仁,一种为杀戮之仁。太平之世,当以怀柔之仁治世;而混乱之世,当以杀戮为‘仁’。因心怀慈悲,怜悯众生,所以手握杀戮。所以三皇圣器之中,以人皇剑最为复杂,特殊。看到剑身上的那条血线了么,这就是君王的冷酷。”
圣武侯心中微怔,这番话却是他从未听过了。不过,他反应很快:“如今天下动乱,正是动荡的时候。以人皇剑的杀戮之仁,扭荡乾坤。不正合了人皇剑的要义吗?”
言下之意,依旧是希望酒祝以浩然之气,修复人皇剑。
庄思尘摇了摇头:“你并没有理解我的话。三皇圣器中,天皇剑和地皇剑,都不虞有为害苍生之祸。唯独人皇剑,不论正邪,皆可使用。只因为此物,本身就有杀戮之气。用于正,固然可以扫荡乾坤。用于邪,则为祸苍生,更甚于今日。”
“杨直,万事皆有其理。三皇圣器,残缺不全,能力被封印,自有其道理。远古三位圣皇的心思,不是我等可以揣度的。当初人皇请求夫子,以浩然正气,修复人皇剑,便是被夫子拒绝。我的答复是,当初夫子拒绝的理由,就是今日我拒绝的理由。”
酒祝庄思尘,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圣武侯心中大震,慌忙道:“老师,如今九洲生变,神洲将倾,正是危急之时。乞请老师,为下天下苍生社稷,让人皇剑重见天日!”
酒祝微微摇首:“如今只是六部被袭,还远没有到动手人皇剑的时候。真要到了那一步再说吧!”
圣武侯闻言心中大为失望,直起身来,腰杆挺直,郑重道:“老师不习武道,不知个中情况。如今的神洲,危机重重。天地大劫,只怕在一瞬之间。到时只怕流血成河,伏尸万万,悔之晚矣!”
顿了顿,圣武侯道:“老师可知道,为何之前的宗派入侵,陛下却丝毫没有动静吗?”
不待酒祝回答,圣武侯便给出了答恭:“只因上古、中古、近古各大宗派祖师,联袂入京。以意识附着凡人,要挟陛下。若是陛下出手,那他们也同样出手。到时只怕神洲大地,除了上京外,都要生灵涂炭,化为炼狱!”
酒祝沉默不语,但瞳孔中,却掠过一丝震动。当日,他虽以儒家浩然正气,震散许多邪道强者。但也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上京城内,似乎有几道气息,非常的奇异。
儒家浩然之气,并非武道,凭的乃是一股刚正、浩然的气息。对于武道的各种精妙,并不精通。只是此时听圣武侯说起,那日感觉到的几个气息,居然是方外各大宗派的祖师。
儒家向来对于邪道宗派并无好感。中古盟联合各派高手,进攻上京城。这等行径,看在酒祝庄思尘眼中,也是妖魔邪道一般。
“这些方外宗派,真是好大的胆子!”
庄思尘眉头微皱,眼中掠过一丝怒色。在对待邪道宗派的问题上,所有的大儒,几乎都是一样的。
“上古、中古宗派纷纷现世。这些势力都心怀叵测,想要颠覆朝廷,重现宗派盛世。若让他们得逞,恐怕又要重现中古黑暗时代。朝廷虽然一直励精武治,但毕竟立朝太短。比不得这上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守派。”
“因此,杨直诚恳希望老师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以天地浩然之气,恢复三皇圣器远古之风。现在,也只有三皇圣器,才能力挽狂澜,逆转天机。望酒祝大人成全!”
圣武侯说着,再次叩首,跪倒下去,一动不动,神态极为虔诚。
酒祝盘坐,望着石下的圣武侯,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圣武侯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希望儒家,将让人皇剑重现远古之威。不论说什么,恐怕都难以说服圣武侯。
为天下万民请愿,圣武侯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连酒祝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庄思尘喟叹一声:“杨直,你秉性忠直,朝廷有人,乃是社稷之幸。不过,三皇圣器,关系重大。当年,以夫子之能,尚且不敢答应人皇,又何况是我。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儒家祭酒一脉,入了太庙,便只负责祭祀,不掺和天下之事。况且夫子悟透天机,当日他拒绝人皇,必是有极大的理由。天机之道,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如今我只怕,一旦三皇圣器修复,将会有更大的祸患”
“老师”
圣武侯闻言立即知道酒祝的选择,抬起头来,眼中难掩失望。
“三皇圣器之事,关系重大,还是容我再考虑考虑。”
酒祝说罢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这种言辞,已经是变相的拒绝。
圣武侯跪伏在地上,良久,叹息一声,不再坚持,站起身来,离开了听涛谷。
圣武侯离开不久,松涛阵阵,一名气质沉熟、稳重,目光睿智、沧桑的中年男子,长发飞扬,缓缓踏入了听涛谷。
“武穆,你来了。”
酒祝蓦然睁开眼来,对于来者,似乎并不意外。
“时间越来越急迫了。”
武穆发如墨玉,披撒在肩,望着圣武侯离去的方向,淡然道。
酒祝默然,片刻后道:“夫子留给你的东西,已经收到了吧!”
武穆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坐吧!”
酒祝指着身旁,淡淡道。
武穆颔首,如约坐下,在身前放下一具棋盘:“我在担心圣武侯。”
“哦?”
酒祝应了一声。
“嗯!他性子太直。只要认为是对,不达目的,必不罢休。这是他的优点,但恐怕也是他日后的取祸之道。”
武穆不无忧虑道。
“君子坦荡,求仁得仁,求义得义。生死有道,若是死得其所,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酒祝平静道。
武穆只是淡然一笑,并不是争辩。兵家、儒家思想各不相同,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