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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愿去送文件的,咱们谁没挨过陆总的骂?这样就给奖励的话,别的同事恐怕会不平衡吧。”
林妤将这话说得很圆滑,表面上同情了一把苏窈,但是又站在同事的角度发声。
苏窈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陈经理也不会看不出来林妤对她有意见。
苏窈不想让陈经理难做,“奖励就算了,哪天拿下项目了,经理请大家吃顿好的就行。”
“行行行,”陈经理赶紧结了这事,目光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林妤,然后将两人打发了。
苏窈早上请了会儿假,下班的时候工作没做完,只得留下来加会儿班。
一直到办公室只剩下寥寥几人,苏窈才做完了手头上的事。
苏窈今天开了车过来,为了避免太引人注目,故意开去了比较偏僻的停车位,她下了电梯往停车位走,掏出钥匙解锁,她刚拉开车门,视线不经意扫到前方。
秦珩站在停车场昏黄的灯光下,之前也不出声,似乎一直在等苏窈发现他。
苏窈拉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移开视线,拉开车门。
秦珩疾步走过来,一把将她的车门关了回去。
苏窈不解的看向他,目光很平静,“秦先生,你有什么事?”
秦珩薄唇蠕动了一下,但是久久没开口。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苏窈见他不说话,也无心跟他在这儿耗,仅仅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而已。
“等一下,”秦珩关上她的车门,目光挺诚挚的,“苏窈,我是来道歉的……”
苏窈不甚在意的耸耸肩,“没事啊,不用放在心上。”
苏窈嘴上是那么说,可秦珩心里清楚,苏窈是不想见到他,无所谓的态度只是一种敷衍和讥讽。
“那能跟我谈谈吗?有些事……”
“我觉得不合适吧,”苏窈淡淡的笑,“苏西溪要是发现我跟你单独在一起,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咒我。”
就像刚开始发现秦珩的女友是苏西溪的时候,苏窈内心阴暗的想过这两人最好劳燕分飞。
苏窈开车门,秦珩再次给她关了回去,似乎跟她耗上了一样,苏窈不免有些恼,难道她的话词不达意,导致秦珩理解有误?
“我没什么跟你谈的。”这下说得够清楚了吗?
“你想知道昨晚闯进你家里的人是谁吗?”
苏窈猛地转头看他,“你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在这里告诉你。”秦珩态度很坚决,他还对着她笑了笑,笑得一脸落寞。苏窈见了,简直心中五味杂陈。
秦珩的好,秦珩的坏,注定是短时间在她心里抹不掉的疙瘩,她试着去淡忘,去抹平这段记忆,像用橡皮擦擦掉铅笔画一样,擦掉和他的小插曲,但也需要时间,人心都是肉长成,她的心情还是会因他而起涟漪。
秦珩不言不语,只安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
苏窈顿了两秒,点头,“好。”
“坐我的车吧。”秦珩并未因为苏窈的答应而表现出异样的欣喜,只是神色如常的一笑。
苏窈跟着他走向那辆黑色轿车,秦珩为她拉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苏窈自己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秦珩的动作顿住,有些僵硬,无法掩饰心中那抹失落。
以前他去接苏窈下班的时候,为她打开车门,她会抿着唇轻轻笑说:“谢谢。”
苏窈对他有感觉,他是知道的,因为很容易猜到,她不善掩藏。所以表白的时候,他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才会放心的给她思考的时间。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生活已经颠覆。
他不敢再轻易在苏窈面前说起往事,怕惹她厌烦,而且她不喜,也不会说,静静的听着,不做评价。他挺怕见到这样的苏窈,猜不透看不清,笑中带冷。
秦珩启动了车,问她想去哪里吃什么?
苏要说:“随意。”
秦珩接话,“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吃法餐吗,有没有觉得不错的餐厅?”
秦珩自己说完愣了愣,他根就是无意识的说起了曾经。
苏窈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霓虹闪烁,火树银花,都市繁华得耀眼。
“口味和喜好,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我现在喜欢吃川菜。”但是秦珩有胃病,不能吃这般辛辣之物。
秦珩却立刻答:“那就吃川菜。”
苏窈看着他开车的侧影,无声的勾了勾唇。
最终苏窈和秦珩进了一家粤菜餐馆,苏窈变来变去,秦珩一切都顺着她。
苏窈随便点了几个菜,其实她并不知道好吃或是不好吃,就像她现在并不在乎对面那个人的口味如何,本来跟他见面吃饭也是敷衍,秦珩也知道,她跟自己对面而坐,不过是想知道自己想要的信息。
等菜的间隙,苏窈直接问:“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吗?”
秦珩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给她的水杯斟满水。
苏窈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心下烦躁,但死死压制下去。
当你讨厌一个人,你会讨厌他做的所有事情。
苏窈语调硬邦邦的,“我待会儿还有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什么事?现在已经下班了,”秦珩哒,非常冷静的问:“要去见陆东庭吗?”
苏窈觉得,他也知道视频的事了,明知故问非常讨厌。
她轻笑一声附和,“对啊。”
秦珩平静的表情有一丝皲裂,他动了动喉咙,问出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视频里的是你和陆东庭吗?”
苏窈大大方方承认,“是,我拍的。”她淡淡笑问:“怎么,又要说我贱了?”
秦珩心里铺天盖地的怒意刚要爆发出来,听见苏窈后面半句话,怒火哽在喉咙,强咽了下去。
“你得到答案了,这次换你回答我了,”苏窈盯着秦珩的眼睛,“闯进我家里的人,是苏西溪母女还是苏淮生派来的?”
“苏西溪。”
苏窈点点头,直接从包里拿出手机,在空中朝他扬了扬,“我录音了,别耍赖。”
然后在他复杂的神色中拨了个电话给陆东庭,嘟声响了许久,陆东庭接起来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劝酒,他应该是在饭局上。
“喂。”陆东庭那边一下子安静了,应该是到了一个安静能说话的地方。
苏窈说:“视频是苏西溪拿走了。”
陆东庭沉默了一下,只嗯了一声,听起来并不意外的样子。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不愧是陆东庭,很有效率。
陆东庭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诉我的。”
陆东庭的声音不明显的沉了沉,“谁?”
☆、066。都怪你,我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
066。都怪你,我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
苏窈没说话。
她是在想,如果派人闯进她家里的是苏西溪,那么有些事就很容易推导出来。
首先苏西溪并不知道视频的事,陆东庭更不会告诉别人,苏西溪想要的,其实是她外公的遗嘱文件。
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放在书房这种起眼的地方?没找到纸质遗嘱,匆忙间便拿走了她的U盘,因为里面除了有视频,还有遗嘱的电子版。
翻遍了她的电脑,竟又发现她和陆东庭那段限制级的视频,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陆东庭重复了一次,“谁?哑巴了?”
“我有事,挂了。”苏窈回过神,直接掐了线。
苏窈挂了电话,一抬眼发现秦珩正盯着她,那种静默无声的审视,苏窈勾起红唇:“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为什么要跟陆东庭……”
他还没有问完,苏窈就已经打断他:“当然是为了跟他结婚。”
“就为了那些股份?”秦珩禁不住冷嘲出声,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还有鄙夷。
苏窈垂了垂眸,觉得好笑,也就笑了出来,“难道你跟苏西溪在一起,不是为了分苏家一杯羹?若你当初知道我是苏家的女儿,知道和我结婚便能拿到苏家百分十五的股份,你还会选择苏西溪吗?”
秦珩沉默了,苏窈即便早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别开了头。
右手边是餐厅的落地窗,外面街景璀璨,苏窈看见自己模糊的脸庞,一切景象都不真切,只有那双泛红的眼眶尤其清晰。
曾经表现得对她情深意切的男人,还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家世放弃了她,大家都不高尚,他又凭什么表现出一副你真令我失望的样子?
她转过头来对着秦珩,笑靥明媚的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前有人用了一辈子才终于悟透了一个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说完顿了顿,用手抹了抹脸颊,“这句话秦先生是否应该比我更懂?”
秦珩注视她许久,眼神淡静又疼痛,“但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苏窈眼眶兀的酸疼,她无声的笑了笑,竟无法回答。
她不再逗留,拿着外套和包离开。
一推开餐厅的门,夜晚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站在十字路口,脸上少许的泪痕已经蒸发。
心里有些挤压已久的情绪正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她死死忍着,直到情绪恶化变得尖锐,刺得她浑身都难受。
对面是一幢商业大厦,红灯变绿,苏窈踩着高跟鞋融入人群,乘电梯上了大厦某层楼的酒吧。
————
苏窈坐在吧台边,酒保问她:“小姐,要点什么酒?”
苏窈杏眸澄澈,吧内的光束灯来回变换,与震耳欲聋的音响设备相互交织的,狂野地冲击着人的感官,这样便衬得苏窈脸色异常平静。
“给我一杯酒。”
苏窈一杯杯将酒灌进喉咙,那种不适的辛辣,从最初的难以接受,到最后的麻木,苏窈几乎是机械的将酒往肚子里灌。
周遭人来人往,苏窈一个人醉倒在吧台上,她脸枕着手肘,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酒杯,挪动食指去将它们摆成一个又一个不一样的形状。
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不说话,也不动,感觉浑身上下只有食指是活着的。
酒保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你要不要给你朋友或者家人打个电话?”
“嗯。”苏窈稍稍撑起了头,脸颊酡红,半眯着迷离的杏眼,嘴里自言自语:“打给顾涟漪吧。”
她拿出手机翻通讯录,手机却在她眼前转啊转啊,她就是看不清上面的字,她跟着歪了歪脑袋,直到脖子酸疼。
酒保觉得这个女人已经喝傻了,想帮忙,“你要打给谁,我帮你打吧。”
苏窈点点头,乖乖的把手机给他,“打给顾涟漪。”
突然想起,顾涟漪说她和宁钦去出差了,她胡乱一摆手,“不行不行,顾涟漪现在肯定和宁钦在一起,不要打扰。”
酒保很耐心的问,“那要打给谁?你有男朋友吗?”
苏窈摇摇头,“没有,不过……你打给一个叫陆东庭的吧。”
“好,他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他是我老公。”
酒保,“……”
酒保拨了号,把手机递给她,苏窈接过手机又重新趴了回去,将手机放在耳边,等着嘟声一遍遍重复,没人接。
苏窈眼角湿润,用鼻音说:“没人接……”
酒保将她手机拿过来再次拨打过去,这次响了两声便通了,他递给苏窈,“通了。”
苏窈把手机放回耳边,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苏窈自虐的想,她都跟陆东庭扯破脸皮了,估计是陆东庭根本不想理她。
她鼻子好堵,张了张嘴想呼吸,却不小心呜咽出声。
陆东庭这边听见手机里嘈杂的音乐声一浪高过一浪,下意识的皱紧眉,本来想等她自己说话,结果听见那声呜咽。
“喂?”低低沉沉的一声。
“陆东庭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苏窈明明想正常说话,可鼻子发酸,声音莫名夹带了一丝特别委屈的哭腔。
陆东庭整个人有片刻的怔愣,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刚才不方便。”
苏窈半信半疑,摸了摸脸上无声跑出来作祟的泪痕说:“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烦,这种时候还来烦你?”
“不会。”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都怪你,我的东西都要被别人抢走了!”苏窈的语气像足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子,话一出口,好似被自己戳中了泪点,一抽一抽的哭起来。
在一旁假装工作的酒保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她不是说这人是她老公吗?
世界好复杂,不想懂了。
苏窈完全已经被酒精控制了大脑,说话和行为反应全凭本能支配,那些被她藏起来的情绪也开始像洪水一样爆发。
她将脸埋进臂弯里,堵住自己的哭声,好寒碜,好丢人。
陆东庭没有回答她,苏窈喝醉了都觉得这样的沉默很令人难堪,她一声不吭的挂断了电话开了静音扔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