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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一样,罗映儿也是怀着别样心思。
最近忙着苏锦榕的后事,她不好提,但是现在没了夏露挡路,她深谙有些东西要自己主动争取,等到家后,她扯了扯苏斯岩的袖子,示意她自己有话想说。
避开杨萍,罗映儿有些忐忑,小声问苏斯岩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苏斯岩倒不像杨萍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木着一张脸开门见山地告诉她自己没打算再婚。
这也是他心底的想法,如果当初不是父亲一力坚持,他不会那么早结婚,如今刚结束一段,他从没想过再开始新的婚姻,至少现在是这样。
“那,那孩子怎么办?爸爸妈妈不结婚,他算什么?”
苏斯岩道:“你是妈妈,我是爸爸,不会因为结婚与否而改变,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好好抚养他。”顿了一顿,给罗映儿吃了颗定心丸,“我每个月会给你生活费。”
这样的答案,罗映儿不满意,但也知道,目前这样是最好的,目的要一步一步达成。想起此时还在看守所里被关等待审判的母亲,她心思一动,举步去追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苏斯岩。
因为苏斯岩的介入,陈芳的事情似有回春迹象,Alisa从法院相熟的朋友那里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张延找上门来,跟Alisa说答应她之前说的事,但要求事后多给一千万,毕竟这风险太大了,等事情结束,估计他这辈子都再回不了国内。
☆、437 胎动,宝宝踢我了(2更)
Alisa就知道没有几个人能挡住钱的魅力,很爽快地应了,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吧,等药换了我会跟你说的。”
“下次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就行了,除非我主动找你,你不要再来见我。”Alisa不想两人之间的来往太密。
张延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我知道。不过我手机昨天被崔医生不小心碰到水里出了点小问题,崔医生帮我拿去维修了,一会儿我顺路去拿。”
Alisa讥诮一笑:“他对你倒挺好。”
因为心情转好,她打车去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夏露一案,她是务必要让陈芳得到应有的惩罚,刚刚和法院那位朋友联系,对方给她介绍了茗城律师事务所,说是近年来在经手的官司上成绩斐然。
大约半个小时后,Alisa敲响了律师事务所的门,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给她登记。
Alisa将表格填好后,放下笔,侧头看了眼旁边坐的一个同样在填表格的中年女人。
越看越觉得眼熟,托夏露的福,她陪她一起去过郁叔平家里开的那家零食小栈,终于认出来这女人是秦蓉。
才一段时间没见到,怎么感觉憔悴了这么多?像老了十岁的模样……
Alisa瞥了眼,看到她表格上填的委托律师叫邢欢。
法院那位朋友提前给她打通过关系,Alisa找的沈律师对她很客气,大致描述过夏露一事之后,对方跟她打了包票,只要被告那边不是手眼通天,保证帮她拿下这个案子,Alisa笑着道谢,又随口问了句:“对了,你们事务所是不是还有位叫邢欢的律师?”
沈律师笑说:“刑律师擅长打离婚案,经验相当老道,你要找她?”
Alisa心里了然,笑了笑,打着哈哈将这话囫囵了过去。
从律师事务所离开,她刻意在大厦一楼大厅等秦蓉从电梯出来。
秦蓉瞧着这个挡住她路的时尚女人,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你是……?”
Alisa挑眉:“夏露小姨,你不记得了?”
秦蓉瞬间冷了脸,撇开她欲走。
“你是不是在跟你老公打离婚官司,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真离婚恐怕要吃大亏吧?”Alisa几步追上去,挡住秦蓉不让走,“你丈夫是郁安夏的养父,你跟郁安夏的关系肯定没他亲密。真打起官司来,就算你找的刑律师以前经手的案件胜诉率高,只怕也没用,不净身出户都算好的。”
“我根本不在乎钱,我只要我儿子!”秦蓉脱口而出。
不是,她在乎钱,可如果没了儿子,她还要钱干嘛?
秦蓉这些天过得实在疲惫,家里人轮番上阵打感情牌也没能让郁叔平改变主意。退无可退之下,她也只能找律师做准备争夺郁骁的抚养权。
Alisa低声喃喃:“原来是想要儿子……”
秦蓉不想搭理她,她至今都认为她跟郁叔平还有郁安夏关系恶化都是从夏露故意接近她开始的,这个小姨,大概也是一丘之貉。
Alisa却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扬起声音:“我给你一句忠告,你找再好的律师,都不如去联系媒体。孩子年纪太小,抚养权问题上法律原本就倾向于母亲这边,如果没有郁安夏,孩子判给你应该不成问题。再来,社会上大部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还有那么一些人有见不得光的仇富心思。只要你姿态摆得够低,能引起大幅度的舆论同情,到时候郁安夏反而不能出面。她还有她背后的陆家再厉害,难道还能公开和全国人民作对?”
背后传来的话语成功让秦蓉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眼睛盯着Alisa不放,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Alisa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笑着走上前几步,坦然承认自己不安好心:“你别看着我,如果我和郁安夏还有陆翊臣没有过节,也不会浪费时间多这个嘴提醒你。你都走到了离婚的地步,想必和你丈夫也算撕破了脸没有转圜的余地,既然这样,你还顾虑什么?想要儿子的抚养权,就要想尽一切办法。”
说完,戴上墨镜举步离开。
Alisa的话,秦蓉听进了耳里,只是心中仍然犹豫不决,这一耽搁,大约一个月后,到了开庭那天。
法庭上综合郁叔平和秦蓉的财政状况,以及郁叔平提供的郁骁病情资料,最后宣判将郁骁判给了父亲。
秦蓉不服,当庭提出上诉。
“不知道二审会不会维持原判。”当天傍晚陆翊臣回来后,郁安夏一边和他说这事,一边举着水壶给给阳台上那两盆开得正盛的紫藤花浇水。
陆翊臣早年间涉猎过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籍,大约了解一些。
“如果这期间秦蓉拿不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抚养权应该不会变更。”
这件事,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只是帮郁叔平找了律师,甚至今天一审,他和郁安夏都没有出席。
郁安夏弯身将还剩一半水的水壶放到地上,踏着拖鞋缓步走回卧室:“什么样的证据算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比如说,秦蓉能够拿出证据证明郁叔平对孩子照顾不周甚至做出对孩子有危害的行为。”陆翊臣脱了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
郁安夏松了口气:郁叔平无论如何都不会对郁骁不好的。
“对了,我听秦秘书讲爸爸往你公司人事部投了简历?”
陆翊臣看着她笑:“秦秘书还成了你在公司的耳报器了?”
“你少打趣我,和我有关系的事情他和我说一下怎么了?”郁安夏看到他眼底的笑,也跟着扬起唇,“到底是不是呀?你把他安排在哪个部门了?”
“这事我没插手。”
郁叔平往人事部递简历是半个月前的事,公司最近确实在招人,郁叔平资历高,经验丰富,被录用在情理之中。郁叔平并未将这事告诉他和郁安夏,他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葛杰去人事部办事时偶然看到的,当时他觉得郁叔平既然不想走私人关系,他也就当做不知道。郁叔平刚进公司,能力再强至多也就是个部门小主管,短期内大约是没有机会见到他的。
郁安夏不知道陆翊臣这样的用心,不过对于郁叔平能进自己老公的公司上班乐见其成。
“你私下让人多照顾爸一点,他年纪大。”
陆翊臣抱着人轻轻抵在墙壁上,手撑在郁安夏脑袋两侧墙上将她圈在中间,说:“那你要怎么谢我?”
“老公——”声音娇软,故意拖长尾音,几乎酥了陆翊臣的心。
陆翊臣低下头将脸埋到她细腻的脖颈间,呼吸有些重,动作不怎么温柔。
现在已经到了五月,虽然还不是穿短裙无袖的季节,但总不能像冬天一样拿个高领将脖子挡严实,郁安夏正想伸手推他让他别在颈间留下吻痕,忽然小腹被轻轻踢了下。
郁安夏低呼一声。
陆翊臣有些紧张,抬起头,双目不眨地打量她的脸色:“怎么了?”
郁安夏哭笑不得地指着已经有些显形的肚子:“你儿子和女儿踢我了,他们说不定是知道爸爸亲妈妈,所以吃醋了……”
这是第一次胎动,来得有点巧,却足够让人惊喜。
陆翊臣:“……”
难道肚子里这两个都是他上辈子的小情敌?
陆翊臣扶着郁安夏在沙发上坐下,手掌隔着薄薄的春衫搁在小腹上,像个傻爸爸一样等待着被踢,只是和郁安夏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十来分钟,肚子里肉肉和饭饭已经很不给面子地开始呼呼大睡。
陆翊臣将耳朵轻轻枕在凸起的小腹上听了会,没察觉到动静,脸上难得情绪外露,表现出一丝失望。
☆、438 抚养权风波1(1更)
郁叔平离婚事件平地起波折是在郁安夏和陆翊臣说起这件事的一周后。
秦蓉找媒体接受了采访。
郁安夏从热点新闻上看到这则采访,是在周二下午踏进选修课的教室后没多久。
她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平时和她几乎没交流的学生三三两两坐在一块低声私语,目光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可等她朝她们看过去时,那些打量的视线却又无一例外地都挪开了。
郁安夏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因为她在经过其中一个女生身边时,还听到她在和旁边坐的同学低声嘟囔:“有名的设计师了不起啊!”
对于郁安夏的身份,一开始没有多少人刻意注意,但卢教授在讲完前期一些基础知识后也会在课上当场布置一些任务,郁安夏的画图被拿出来说过几次,兼之她长相又确实出众,想让人不注意都难。这之后,有曾经看过设计师大赛的同学认出了她,谷雨在被问及时也提了几句,说她是来旁听的。消息不胫而走,如今选修课上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了她的情况,不过新鲜感一过去,倒也没人拿她当个异类,还是像之前一样相安无事地上课。
今天这种情况,若只是一个两个倒也罢了,可全班一大半都在拿这种奇奇怪怪的眼神打量她,不会没有原因。
这样想着,郁安夏不免蹙起眉,揣着一肚子疑问走到了她和谷雨平时坐的位子上。
她刚坐下,谷雨就开了口:“夏夏姐,你是不是还没看到新闻?”
“新闻?”郁安夏将包放在一旁,侧过头看着她,“什么新闻?”
谷雨把手机界面调到秦蓉的那则采访视频,喏了声,递到郁安夏手里。
视频里的秦蓉戴着一次性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不过和她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
秦蓉被采访时声声泣诉,说不想跟自己还没满周岁的儿子分开,说之所以接受这个采访就是想公开求她的丈夫,她说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净身出户,但请把儿子的抚养权让给她,她有能力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
当时采访的记者问了句,法院那边为什么会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父亲,是不是母亲这边有什么过错。
秦蓉沉默片刻,然后拿纸巾擦了眼角的泪,很平静地回复了记者这个问题。
——因为我丈夫有个很厉害的养女,她是国内知名珠宝设计师,叫郁安夏。之前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无怨无悔地跟着我丈夫,全因年轻时候他不想结婚,或许这其中也有怕我进门让这个养女受委屈的缘故,所以我们俩都是年至四旬才有了一个来之不易的儿子。郁安夏和我丈夫不是亲生的,感情却不差亲生父女,但我和她之间不过尔尔,离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时,她是站在我丈夫那边的。
看似平静的一段话,却暗藏机锋——
郁叔平是因为郁安夏的关系才能抢到孩子抚养权的。
郁安夏捏着手机边缘的手指收紧。
她绷着脸,打开视频下方的新闻评论。
不出意外,几乎一边倒都是站在了秦蓉那边。
“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亲生母亲更爱自己孩子!一个女人不求回报地把自己青春全都奉献给了男人,还为他高龄产子,可想而知对男人的爱有多深。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凭什么离婚时男人说把孩子抢走就抢走,他不过奉献了一颗精子而已,没忍受过十月怀胎的痛苦,没经历过因怀孕变胖变丑,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强烈要求二审改判,将抚养权变更!@最高人民法院。”
这是被顶到最上面的一条评论,底下支持者不计其数。
“你说的太对了,孩子那么小,本来就该判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