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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妒似是责备般的望了眼依韵,展开轻功,身影时隐时现飘在茫茫大海,不片刻已消失在两人视线内。紫衫不解道“依韵,你要去哪里练功哩?”依韵淡淡道“等两个还在游水的,赌赌运气,倘若他们在我感知范围内出现,你说他们在海上,筋疲力尽下,能从精力恢复后的我手上活下去吗?”
紫衫认真的思索片刻,欣然小道“不能!”依韵嘿嘿阴笑着道“不过,我个人认为自己的运气不怎么样,同时觉得群芳妒运气也非极好,自然要让她离开。”
两人下方一头鲨鱼游过,却被海水弹上高空,海面伸出一个由水构成的巨大拳头,狠狠将鲨鱼砸飞百余米,紫衫欣然拍手叫好。复又指着远处一头鲸鱼道“依韵,打那头大的!”
依韵白了紫衫一眼道“我觉得把你丢过去喂它更有趣。”紫衫娇嗔着取出暗器针筒,对着依韵做欲发射状,依韵双手将紫衫抱起,做势欲仍进大海,紫衫急忙收起针筒,卖乖般的撒娇作哀求状
依韵眼神迷离状,边自修边留意着周遭大片海域的情况。紫衫打量依韵几眼,小心翼翼的将腰间北落紫衫取下,轻手系在依韵腰上,这会在这里,紫衫觉得挂着剑实在太麻烦了哩,于是紫衫决定先让依韵帮忙带着,开口又不敢出言做此要求。
紫衫小心的将剑系好,见依韵毫无反应,顿时松了口气,欣喜之极的取出旖旎札记,靠在依韵怀里乐滋滋的轻声读将起来。紫衫当然不敢出言要求,腰间挂剑,是紫衫好不容易哀求下依韵才允许的,万一依韵以此当理由,不准自己以后再佩带极帅气的神剑,那岂非得不偿失了?
是谁在我耳旁轻声诉说
依韵缓缓回神,紫衫一边笑着将脸凑到依韵眼前,双手放在依韵腰侧,迅速解开北落紫衫,“依韵,他们还没上来吗?”依韵低头凝视着右手,破绽又如何?到底是你太自大,还是我不懂
紫衫见状轻轻吐了吐舌头,同时成功把剑解了下来,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双手轻绕至自己腰际,将剑轻手快速系上。依韵轻轻望了眼怀里一脸心虚笑容的紫衫,轻声道“小剑的左手,便是剑”紫衫眨了眨眼睛开口道“可是你手中也随时有一柄剑哪!”
依韵沉默不语,片刻后道“走吧,看来我的运气,实在很糟糕。”说罢单手抱紧紫衫,展开身法远远飘去。
到底是你太自大,还是我不懂剑永驻心中,永远在刺着自己的心血,心血终究有流干之时,到了那一刻,倒底是人御剑,还是剑御人?雪的味道西门吹雪,到底是你太自大,还是因为我不懂谁又知道?但在我看来,你我道不同,破绽,又如何,自己的破绽,同样是对手的致命破绽,你又可懂?
依韵轻轻叹了口气,死去的人,留下一个无解的问题给活着的人,这问题,或许从一开始,连死去的人也无法回答。到底是谁不懂呢?谁又知道但至少,我活着,而你,死了!
第七节一枚白色小令牌
小剑和不存,从深海海底一直潜水游至岸边,方才浮出海面,翻身上岸。两人运功散去一身水迹,不存环视四周一眼,“有这么一个卑鄙之徒当敌人还真让人烦恼!”小剑一言不发盘膝运功恢复内力,不存跟随为之
依韵抱着紫衫在附近几十里沿海岸边搜寻数趟,终究未发现两人踪迹,“罢了,时也,命也,运也”紫衫欣然笑道“依韵,去那里吗?该替他改改名字哩!”依韵一言不发,两人身影却瞬间消失在原地。
深山之中,一处密林半山腰处,几间简陋的草居,两男两女四人神色平和的盘膝打坐着。两名男子容貌谈不上非常英俊,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但四人均非身着道袍,细看四人门派标示,竟全是华山派门下。
一名全身被黑色衣裳包裹,难分性别,身形几个闪逝,出现在四人身前,四人仿若未见,仍旧自顾打坐。黑衣人方以奇怪语调开口,一名男子淡声道“我们不跟藏头之人做任何交谈,也不愿任何人前来打扰我等的清静,请回。”言语却自有一股傲气,实在让人忍不住猜测这四人到底是何身份。
黑衣人信手轻挥,一枚白色小令牌凭空从黑衣人手上消失,瞬间出现在说话男子的眼前,男子神色平静,原本平放在膝盖的手骤然消失,一把将白色小令牌接个正着。两人动作间均充分体现着远非江湖高手所能企及的速度。
男子将白色小令牌隔着几分距离平举,眼神变的凝重,另三人此刻亦将视线转移至白色小令牌,有神色带着欣喜,有带着几丝忧虑。执着令牌的男子眼神复杂的沉吟半响,轻声开口道“是你么?”复又自己推翻道“不可能是你,倘若是你,又何必藏头遮面?”
黑衣人声调古怪的道“这不重要,百年承诺,百年坚持,你们又是否仍旧坚定不移?”四人闻言似乎呼吸骤然一窒,眼神逐渐一并变的炙热和坚定,齐声道“那是自然!不止我们,纵使其它人,相信也绝未动摇,我们,本就是一直等待这一刻!”
黑衣人声调古怪的道“我尚要去别处,我代表此令,深感抱歉,让你们等待的太久太漫长了,但一切,终于将划上圆满的句号,这是此令对仍旧坚持的你们,给予的绝对承诺”
黑衣人说罢,人亦随之远去,四人眼神一会炙热,一会复杂,一会似又有几分紧张和恐惧,目光始终注视着那枚小小的白色令牌
昆仑仙境,一直如同传奇般流传于江湖,昆仑仙境内长年花开香溢,江湖中人,却少有知道此地不起眼的一处洞穴内,竟有七名不知在此地呆了多少个念头的隐修高手。
黑衣人仿佛鬼魅般凭空出现在仙境内,几个眨眼功夫已然闪身移进洞穴,一枚小小的白色令牌,飞落在一名女子手中,女子乍一见到此令,眼神顿时变的极为激动,身后六人身体似已激动的全身轻轻颤抖
黑衣人语调古怪的开口道“百年承诺,百年坚持,相信你们仍旧一如往昔。我尚要去别处,我代表此令,深感抱歉,让你们等待的太久太漫长了,但一切,终于将划上圆满的句号,这是此令对仍旧坚持的你们,给予的绝对承诺”
黑衣人说罢如同来之时般,闪身离开洞穴,几个眨眼间已消失在昆仑仙境,洞穴内的七人缓缓步出,为首的女子一手执着手中的白色小令牌,举目眺望西方高空,七人眼神中分明透出尚未平复的激动。
又怎可能这般快便平复呢?百余年的等待,等待着百余年前便已决定坚持的承诺,如今,终于等到了,又怎可能这般快平复呢?执令的女子缓缓转身,手中的白色小令牌轻手高举,六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小令牌。
是的,就是它,百年前,便对此令,许下一个永久不变的诺言。温和的暖光照射在那枚白色小令牌上,令牌上却仅有数个字,两个小字在上面刻着,天盟;另一行略小些许的四个字排列在下,‘绝不回头’
一枚小小的令牌,却凭什么让江湖中如此众多的神秘鲜为人知的高手如此失色和激动呢?天盟,却又是什么呢?江湖几十年来,不,甚至更久些,都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个组织。绝不回头,又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让如此数量众多的隐世高手,竟需如此痛下不悔的决心,天盟,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阻力?
一名头戴斗笠的道士缓缓步入武当三清殿,可名举步上前躬身行礼,男子一言不发的轻轻从怀里掏出一枚白色小令牌,可名一脸疑惑之色。男子淡淡道“可名师妹,这,便是天盟令!”
可名闻言一脸愕然,瞳孔骤然猛缩,不可思议的道“师兄,天盟令,竟然真的重现于江湖?”男子声音颇有些激动的道“不错!可名师妹,如今的你,也已踏入我们的行列,天盟令再现,你今日必须给予一个肯定的答复。”
可名眼神现出几丝犹豫,语气有些失常的开口道“师兄,可名自是不敢怀疑此令,但,莫非必须如此么?”男子声音一冷道“师妹!你这是什么话?百年承诺,百年等待,又岂会在最后关头改变和动摇?天盟令出,我们,都绝不会有改变的余地,师妹,谁也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
三清殿内,亮起淡色的涟漪气劲,却是以男子所立之地为中心,将整个殿内完全覆盖。可名神态平静,轻声道“师兄,可名非是那意思。只是,江湖已越来越乱,可名,实在不忍”
殿内气劲骤然散去,男子语气平稳的道“师妹,选择,便需要承载谁也不能违背,代价,终究是不可避免的,你既然已作决定,便是本门大幸。百年的等待,终究将要划上句号了道可道,非常道谁又知道?谁又明白?”
可名轻轻拾起桌上一本秘籍册子,册子封面印着一行字‘无上太极经’可名轻轻翻阅浏览着,心下的惊讶无以言表,那个人,传说中的人,竟是这般厉害?天盟中各派镇派绝学,竟然均能以本派的武功之道和特色加以强化
山脚下的一处墓碑,此时两男两女隔着三丈距离而立。紫衫依偎着依韵,睁着一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望望依韵,又望望零儿和赤赢,甚觉有趣。依韵自从突然见到零儿和赤赢,神色就变的极为柔和。不,准确说是见到零儿,因为依韵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将赤赢映入眼内。
紫衫确实觉得有趣,因为却是没见过依韵这般神态,即使是见到情衣,虽是一脸平和的微笑,眼神却也不至于如此柔和,其实紫衫觉得,已经是温柔了。
四人这么站了半响,竟是谁也没开口说话,零儿牵着赤赢缓缓举步从依韵身侧错肩而过,轻风吹的四人长发轻轻飞杨,紫衫一脸期待的紧盯着两人,却是甚为失望。两人直至错肩的最后,依韵仍旧以温柔的眼神注视着零儿先前所立之地,而零儿,眼神极为平静淡然的目视前方道路,终究未朝依韵再望上一眼。
很多年前,大理城内外,我们便这般,从不留恋和希翼的错肩而过,我们便这么沉默着,谁也不肯先行开口。每每遇到你每每遇到你我便知道我便知道,即使这么多年后的今天,其实我们,仍旧是那般倔强,未曾改变
依韵缓缓回神,将视线转至墓碑上,眼神中的一抹温柔再不复存在,片刻后轻轻闭上双眼。紫衫欣然执着特殊色料将原本的无名剑神四字消融了去,复又提笔认真写上‘西门吹雪’四字。
直到紫衫收笔,将笔,色料细心的收起放回马背的负袋,方才挽上依韵手臂,欣然笑道“依韵,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哩?明明是想说话的咧!”依韵轻手将紫衫抱上马背,闪身上马,握紧缰绳轻声道“你的好奇心,真是强烈。因为,在等对方开口。这答案,你可能听懂?”
紫衫轻皱着眉头,作沉思状,依韵视线仍旧停留在墓碑之上,喃喃道“我不得不感谢你的出现,却也不得不唏嘘。其实你本可不必来”依韵说罢轻轻闭上双眼,紫衫突然觉得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未有过的感到莫名烦躁充斥身心,周围空间仿佛瞬间闪起一层深紫光芒,但下一瞬间,紫衫却怎么也搜寻不到那光芒了。
浓郁难闻的血腥味,消失了,烦躁感,也消失了。紫衫真怀疑方才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依韵信手一挥,紫宵幻刃骤然飞射而出,眨眼间完全没入墓碑前方的地面。“这,便算做我给你的答案,尽管你已未必能感受到,而这剑,就算我对这答案的一种决心表示吧”
依韵单手紧了紧抱着紫衫腰间的手臂,轻声道“理解了?”紫衫欣然笑道“不知道哩!反正觉得怪,明明想说话,为什么要等哩?只是,一种脾气么?或者,有什么不能开口的理由?”依韵淡淡道“那就别想了,谁也不能,弄懂一切”
紫衫真的不想了,紫衫虽然好奇,但同样喜欢分心多用。想不通的事情,紫衫绝不会不停的想,如果能懂,一想即懂;若是不懂,懂的那一瞬间,也许会来临,也许一直不会出现。但绝非靠勉强思索后给一个自以为正确的定义,便能作为真正答案的。紫衫从不会用自己的猜测,作为一个肯定的答案,紫衫,从来就很聪明
第八节暗涌
几名和尚鱼贯行入少林方丈玄慈禅房,神色恭敬的朝玄慈行上一礼,各自盘膝坐下。为首的一名和尚语态平和的开口道“回禀方丈,你曾许诺,将给予弟子一个机会与您谈论佛法,倘若弟子得你认可,即接任方丈之位。”和尚轻手递上一枚白色小令牌。
玄慈轻手接过白色小令牌,神色间似乎陷入遥远的追忆之中,良久温声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终于复出了。倘若可以,请替我转告施主,玄慈一直期望能再与之一论佛法。至于你,也不必考较了,施主既然能将此令托付于你,想必你的佛法修为,已非我所能及。”为首的和尚轻声朗诵着佛经微微欠身行礼,身后数名和尚跟随为之。
江湖公告:少林寺方丈玄慈将方丈之位传于佛生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