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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也要与大哥一样吗!”乔颂嘉看到了她眼中拒绝的眼神。
“二哥,是妹妹没用,今晚,我们就当没有见过。”乔顺仪头也不转地走了。她终究不敢答应,当然,她也不会将颂嘉的事透露出去,只能当作,一无所知。
站在原地的乔颂嘉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一下跌入谷底,他站在原地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再也看不清,就像乔家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国破山河落照红
乔颂嘉满心的斗志接连被大哥和妹妹泼了两盆凉水,没有人愿意帮他,他思前想后,找到了孟让。此时的孟让手下已经集结了超过二十万大军,依靠了孟让的兵力,乔颂嘉终于在扬州完成了他的大事。
“乔兄弟,这次成功取了狗皇帝性命,少不了你的功劳!待我们一路杀进大兴宫,我定封你个柱国公做做!哈哈哈哈!”孟让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多谢孟大哥提拔!”乔颂嘉识相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兄弟之间,不言谢!”孟让大笑道。颂嘉心中暗想,这天下,不能姓孟,必须姓乔。
***
大兴宫承乾殿。
萧后下旨将乔顺仪的尸首被火化,名字也从皇室宗谱上除名。皇帝不在了,大兴宫也变得萧条不少,宫中大多数奴才大多自行请求出宫,萧后也理解他们的心情,让他们想走的走,想散的散,愿留的留。最后,只有常年在宫中,宫外无亲而又对主子格外忠心的,才甘愿留下。现在宫中的奴才好比朝廷的大臣,怕一不小心站错队,丢了性命,于是大多都出宫保命去了。
未央站在大兴宫里,曾经的熙熙攘攘,如今的寥寥无几,她忽然觉得这一切显得荒唐而可笑。可她不能走,她要坚守这一切,即使这些宫台脆弱得仿佛一瞬间就会消失。
“公主——公主——”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呼喊声。
未央回过神来,只见母后身边连翘姑娘一路狂奔,向她而来。
“公主,快,快回宫收拾包袱跟娘娘一起走吧。乔颂嘉和孟让已经打进洛阳城了!”
走?乔颂嘉打进城了?未央抬头,天空依旧是小时候那个天,城墙依旧是小时候那堵墙。
“不行,我不能走。”未央坚定地说。
“不走,不走就死在这了!公主,您快跟奴婢走吧!大兴宫很快就要沦陷了!”连翘着急地说。
“我,我。。。”
见未央站着不动,连翘着急地拉着她,“公主,别等了,快走吧,再等就来不及了!”说着直接拉上未央。
未央拗不过,被连翘拉着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极度的惊慌之下,连翘手忙脚乱地给她收拾东西,未央只听得“叮——”一声,未央低头望去,那根玉箫瞬间落地变为两截。连翘见状大惊,忙捡起玉箫,却发现怎么拼凑也无济于事。未等连翘开口求饶,未央便坦然道:“没事,给我吧。箱子收好便可以走了。”连翘只得尴尬地将断成两截的玉箫好好包到一块绢帕里,交给未央。未央随身只带一些贵重物品,而其余衣物都本收入箱子里。随后箱子便由两个太监搬走,放上了出宫的马车。
“对了连翘,母后有说我们走到哪里去吗?”未央边走边问。
“回公主,娘娘说,先去突厥义成公主那里。”
“噢,既是关外,也应该安全。”可是,到了突厥,自己与仕嘉、夕儿,怕是难再相见了。
义成公主以前在萧后身边做奴婢,从小服侍萧后,萧后待她视如己出,很是照顾。因为当年与突厥战事难平,萧后建议以和亲为策,无奈皇室公主大多不愿远嫁关外,后来她自请出关。当时皇上和皇后都称赞她深明大义,便封为义成公主前往突厥和亲。如今萧后要到突厥避难,义成公主自会全力帮忙。
萧后与未央的车队驶出皇宫,渐渐从坊间小道行至城外。未央小心地撩开车窗帘布,一路过来,城内百姓纷纷背着包袱,拖家带口地往外跑。城里一改往日繁华的街景,变得纷乱寂寥。曾经整齐美观的连排民居一下子也变得破败不堪。乔府,不知道乔府的人还好吗。不知道仕嘉现在怎么样,不知道夕儿好不好。想到这里,未央不禁放下了帘布。今日此去,或许再无返城之日,从此,就与这洛阳城一刀两断了。
未央从怀里掏出断箫,“是宿命,让你今日两断。”她自言自语,默默流泪。“仕嘉,你要好好活着,好好带大夕儿,不要来找我。”谁也没有想到,未央的这次进宫,竟成了一次没有归期的分别。更让人挂念的是,双方都是生死未卜,两不相知。所谓,“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如若阴阳两隔,那么只能大哭一场,因为知道,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而人活着却要两相分别,让人如何不终日哀痛?
未央一行人行至边关,才听闻消息,称乔颂嘉与孟让的军队攻陷了大兴宫,孟让自立为王,可是不出三日便发生内讧,孟让在沐浴时被手下杀害,乔颂嘉随即被推举为王。
“怪不得当年他说我不嫁给他会后悔。”未央心想,“可我从未贪图富贵荣华。不过,既然是他为王,仕嘉和夕儿应该不会有事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未央心里想着这些,马车已经一路颠簸,出了关去。
进入突厥境内,便离目的地不远了。突厥的风光与中原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不同,这一路上,未央所见到的多是“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的大漠景象。这也跟突厥人淳朴的民风,直率的秉性有着深厚的关系。
一路十多天,未央也逐渐习惯了关外的气候。晨来露重,夜来风疾,朝气寒深,晚霞凝紫,对于从未出过洛阳城的未央来说,这一切都是新鲜的。这一路的景色,也给未央增趣不少,见未央对这一切觉得新奇,萧后便给她介绍。
“这突厥国,本归附于柔然,为其炼铁奴,后来势力逐渐强盛,一百多年前,突厥首领起兵反抗柔然,柔然可汗兵败自尽,突厥便以漠北为中心,在鄂尔浑河流域建立了现在的突厥国。”
“母后,那我们过去也要住帐篷吗?”未央好奇地问。
“母后虽然未曾到过突厥,可史书上有说,‘突厥皇宫始建于中原汉朝时代,仿汉朝宫殿所造。’义成也与本宫说过,突厥皇宫住起来并不差大兴宫多少。所以母后才想,到突厥来避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不觉中,车队便进入了漠北城。漠北是突厥都城,也是突厥皇宫的所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葡萄美酒夜光杯
马车逐渐驶向突厥皇宫而止,未央下车,抬头看到了宫门上刻着几个突厥文字,而义成公主已经站在门口迎接。见到萧后,义成公主忙上前欲行跪拜礼,萧后趁她双膝未着地就托起她的双臂,“诶,你现在已经是突厥的大可敦,不必如此。”
“娘娘,二十多年没见您,义成对您甚为挂念。没想到一转眼,未央公主都这么大了。”义成是个重情义的人,她远嫁的时候,未央还是抱在手里的小毛头。
“是啊,一晃二十多年了。”萧后叹气道。
“娘娘,快请进吧。这便是突厥的‘狼牙宫’了。”说着便安排人将马车带走,亲自领萧后和未央进去。
未央看义成公主一身突厥人打扮,别有一番异域风情。论姿色,她这大可敦的位子可是坐得稳稳当当。
一行人行至殿内,只见几根雕梁大柱,与大兴宫颇有几分相似。而正中间亦是一方正椅,上铺虎皮,椅上坐着一位戴着毛边皮帽,身披貂毛披肩的壮实男子。义成先向这男子用突厥语行礼,然后转向萧后和未央,“娘娘、公主,这位便是我们的可汗了。”
“噢,打扰可汗了。”萧后有礼道。
“皇后和公主远道而来,我等自是欢迎。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诶,后半句怎么说的。。。”可汗汉文说得颇好,只是这句孔子的名言说到一半,却卡住了,他转眼看向义成。义成忙接到,“不亦乐乎。”
“对对,不亦乐乎!跟大可敦学了这么多年的汉话,还是不够啊。”
“可汗哪里话,我觉得可汗的汉话说得可地道了。”这是未央说道。
“哦?这位姑娘是。。。”可汗目光投向未央。
“可汗,这是未央公主,是娘娘的女儿。”义成在旁解释道。
“原来是公主,大可敦,你也介绍一下我们的儿子。”
未央沿着可汗的眼光望去,义成身后站着一位英俊的小伙,尤其那一双浅棕色的眼眸,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不禁心动。
“噢,这位是我们的儿子,叫霍加。”
霍加?记得当年仕嘉曾说,在路上遇见一个年轻的西域美男子,本想结交,谁知恳求之下,那男子只是留下一个名字便扬长而去。那个美男子,好像,就是叫霍加啊!
“未央冒昧,不知是哪个‘加’?”
“哦?公主对我们加儿有兴趣啊,哈哈哈。”可汗打趣道。
未央不知该说什么,义成忙出来解释,“本来突厥名字,没有汉字,只是他自幼学汉话,硬是给自己找了个同音的汉字给安上。是加封的‘加’,他觉得这个‘加’字吉祥又喜气。”
未央心里打鼓,仕嘉也说那美男子的名字是加封的“加”,看来就是他了,难怪连仕嘉都说他气宇不凡,原来是义成公主与可汗所生,怪不得是兼备中原人的秀丽俊俏与突厥人的异域风范。未央第一次见到这般脱俗男子,不禁愣了神。
霍加站在一旁,听母亲这么说自己,连忙插嘴到:“母亲,明明是那教书师傅说就这个字儿子写得最好看。”
未央听闻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霍加见未央笑,不禁问道。
“我不告诉你。”未央对这个小伙子来了兴趣,打趣地回道。
霍加见她不愿回答,毕竟在父母面前,便也不再多问。而此时仆人又正好端上茶水来。
义成见茶水上来,“娘娘,我怕你们吃不惯这的奶酒,特意命人去挑的茶叶。此处不比洛阳,茶叶稀少金贵,我好不容易才挑出一点点茶叶,后来想要不就将此茶水混入奶中,没想到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娘娘和公主请尝一下罢。”
“大可敦哪里的话,这茶透着浓浓的奶香味,又没有生奶的腥味,我们可真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茶奶呢。”萧后客气地回道。
“娘娘说得对,不如就叫它茶奶,又贴切又好记。”义成道,引得众人一阵欢笑,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轻松了。
初来突厥,又是义成公主做东,少不了一顿晚宴款待。未央正好一路没吃到什么大肉,这天晚上可是一下子把这十多天的肉都吃了回来。烧牛肉、烤羊排。。。每一样都让未央过足了荤瘾。
美食美酒,就差美人了。可汗一呼之下,狼牙宫内的舞者便悉数登场。未央第一次见到突厥风格的舞蹈,颇为新奇。这里的舞者与中原不同,不仅有美女,还有很多帅小伙。男女共舞,这在中原可是万万不可能的,可在这里,却仿佛是司空见惯的事,不禁让未央对突厥国的自由开放竖上一个大拇指。
正当她端着酒杯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男女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向她,将她一把拉起,拉进舞场。未央对这“突袭”毫无防备,瞬间重心不稳,向拉她的那人倒去。未央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撞上了一睹厚实的肉墙,随即被人扶稳站定,抬头一看,才发现此人正是霍加!未央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好在夜间光线闪烁,又有火堆的迷雾,让对方不那么容易察觉这一切。
“你可真像羊儿身上未剪的长毛,轻轻软软的扶也扶不住,哈哈。”霍加笑道。
“你才是长毛呢,你看你,衣服上都长毛了,哈哈哈。”未央指着霍加的毛边衣袖反击道。
听闻此话,霍加煞有其事地抬起自己的胳膊,对着胳膊道:“哟,公主你怎么爬到我身上来了。”
这话听着暧昧,未央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而霍加只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拉着未央的手像其他男女一般跳起舞来。未央并不会这边的舞蹈,不过在霍加的带领下,一伸腿一抬臂,也慢慢有了架势。
“来两壶酒!”霍加豪气地对身边的仆人喊道。不一会儿,二人手里便各多了一壶酒。
“你的汉话说得真好,学多久了?”未央好奇地问道。
“那你先说,今天在父汗面前,你为什么笑我?”霍加耿直的眼神与上扬的嘴角笑意相伴,火光下让未央觉得这幅皮囊真是人间少有,不记录到《历代美男名册》上实属过分。
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看傻了,她使劲想也想不出自己白天为何忍俊不禁。“我,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