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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故意凑近了小辰,狠狠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见店老板如此羞辱自己,小辰满肚子的火气。自己曾经在这家客店门前的巷子里要饭,就经常被他驱赶,今天来这里,本想扬眉吐气一番,在曾经瞧不起自己的店老板眼面前做次大爷。没想到却被如此奚落羞辱一番,小辰心里是一万个气不过。
“你什么你?你有钱住店么你!”老板不依不饶。
“你!你!”小辰火冒三丈,眼看着便要掳起袖管,上前与店老板动起手来。
见店老板依旧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而小辰已气的满脸通红。未央连忙从他身后走出,来到二人中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砰”地一声砸在店老板面前的柜桌上。
“老板,两间上房,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未语春容先惨咽
金子砸下的声音清脆悦耳,掷地有声。店老板的眼光立马被那亮闪闪的金子吸引了过去。再一抬头,眼前的未央虽身着便装,可却气质不凡。店老板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诶哟,这位夫人可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贵客、贵客啊!阿虎,还不快来招呼!”店老板挺直的腰板儿一下躬了下去。
被叫做“阿虎”的店小二从二楼楼梯口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脸茫然。等走近到未央面前,机灵的眼珠子又见到柜桌上一锭明晃晃的金子,立马识了老板的眼色,对未央与小辰满脸堆笑地招呼起来。
“夫人选择小店,真是小店的荣幸,来,上房这边走。”
小辰跟在未央身后,不屑地朝店老板“哼”了一声,店老板只顾低着头送二人上楼。
店小二领二人走到三楼,耳边一下子没了一楼的喧嚣,清静了不少。踩着平整的羊毛地毯,二人跟着店小二一直走到了长廊尽头。
店小二轻轻一推最尽头的房门,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
“夫人请,这是我们这儿最上好的房间了。”店小二躬身将未央请入房间。
未央顺势进入房间,一眼便瞧见了门前的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未央走近几步,发现此乃王羲之第七世孙王法极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未央侧头望去,便是屋子最右侧的花雕大床。大床依着窗而设,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映照出美妙的影子花纹。床脚边设着大鼎,鼎中烧着淡淡的紫檀香,使整个屋子都弥漫在了紫檀的清香中。房间角落的红木架上放着一只土色瓷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的大佛手。架上还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房间的另一侧则摆放了一只古朴的黄花梨木八仙桌,配有四张梨木小凳。未央走近桌子细瞧,桌子有着八仙桌特有的榫卯结构,桌面打槽拼板,冰盘沿下无束腰,下接素牙板,牙板镂空又以两短柱相隔,直腿圆足,粗壮有力。这件方桌造型方中带圆,包浆自然细润,色泽古雅沉静,线条简约流畅,挺而不僵,柔而不弱,有君子沉稳之大气,乃方桌中的翘楚。
“这八仙桌,来头不小吧。”未央试探性地问店小二。
“夫人好眼力,这可是宫里来的物件儿。”店小二谄笑着答道。
“哦?那你们老板来头可不小哦,连宫里的物件儿都能拿到客房使用。”未央继续与店小二交谈,想探出更多关于店老板的信息来。
“夫人真是心思明慧,这间客房,向来只对贵宾开放。”店小二煞有其事道。
听得此话,未央与小辰四目对视。
店小二接着转向小辰道,“这位客官,您的房间请这边走。”
“呃,噢,好。”小辰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刚才欣赏浙江贵宾房间的心情里。
未央送店小二与小辰走出房门,店小二在门口转身向未央鞠了一躬,“夫人早些休息。”
便从外侧轻阖上未央的房门,带着小辰走向长廊另一侧。
二人没走几步,就在未央房间斜对面的一间客房门口停了下来。
“这儿便是你的房间了。”
店小二轻轻一推,房门如没有重量般向内飘开。小辰的口鼻中立刻充斥起一股霉味儿。虽然他及时捂住了口鼻,可还是禁不住“咳咳”地轻咳了两声。
“我说,这房间怎么霉尘气味这么重,这可怎么住人!不是说好‘两间上房’吗?这也叫‘上房’?你逗我?”站在房门口的小辰不愿再步入一步,不住地抱怨起来。
“客官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店小二面对小辰一连串的抱怨,只一句话便将所有问题的根结推到了老板身上。
“刚刚那位夫人你也看到了,我与她是一道来的,他刚刚给的一锭金子,足以住你这儿十间房了!”
“不是钱的问题,是老板这么交代的,我们做小的也没办法。”
听他这么说,小辰火气更大了。
“你们老板这是故意刁难我!我要换房间!”小辰火冒三丈,嗓门也一下子变大了好多。
“呵呵,今儿店里客满,只此一间,爱住不住。”店小二的态度也变得傲慢起来,说完这句便转身想走。
“你给我回来!”小辰大喊道。
“怎么了?”未央闻声走出房间,见小辰气得满脸通红,连忙过来询问状况。
“嫂子,你瞧瞧我这房间!”
房间里没有点灯,未央走近房门口,一股霉味立刻钻进了她的鼻子。
“咳咳,咳咳”未央也忍不住咳起来。
“嫂子你别走进去了,这可不是人住的地儿!”小辰及时拦住了未央的脚步。
二人退到走廊,未央仔细回想道,“刚刚那老板对我们的态度,毕恭毕敬的,怎么一回头就这样对你?”
“只怪我以前在他店门口的时候就老与他顶嘴。”小辰懊恼道,“可我那是也是为生计所迫,无可奈何啊!”
“店里没有空房间了吗?”
“小二刚刚说客满,谁知道他有没有,哼!”
“要不,我们换家客店。”
“天都这么晚了,上哪儿找去。。。”
“这可如何是好。。。”未央皱起眉来,“不如,你去我房间将就一晚。”
无奈之下,未央只能出此下策。
“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我就在这将就一晚就是。”
“这,可是这屋子。。。”未央依旧脸挂忧虑之色。
“嫂子放心吧,露宿街头我都有过,那时只要能有个栖身之所,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小辰拍拍胸脯道。
“哎,人情世道,有时就是如此。你就稍忍忍罢,明天我们就换家客店住。”未央叹气道。
从漠北出来这么久,未央第一次有这么好的住宿条件。这夜她过得很踏实。
而另一面的小辰,也因为这几天赶路的疲惫,很快便入睡了。虽说他住的是这儿最差的房间。
古城的清晨来得格外轻快。洛阳的居民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叫做“唐”的新朝代。路边的门店开始陆续开张,小摊贩们也开始忙忙碌碌地照顾自己的家当。年纪较大的阿姨们已经开始提着菜篮子为食物奔波。送货的马车、牛车也在长工的驱赶下逐渐将货物运进城来。人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洛阳的清晨,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忙碌而充实了。
乔颂嘉登位后,洛阳曾出现过一阵短暂的繁荣,随即又淹没在兵马军队之中,而现在,未央似乎又在这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看到了洛阳繁荣的未来。
“小辰,这周边还有什么可靠的客店?”从悦来客店出来,未央担心的还是晚上的住宿问题。
“我记得城南有一条旅人街,那条街上集中了不少客店。”小辰略加思索道。
“那我们先去那儿看看?”未央提议道。
“嗯,也只有这样了。”小辰赞同。
马儿昨晚在悦来客店喂了个饱,今天格外有精神。拉着车子一路快跑,来到旅人街。
可一踏入旅人街的地盘,未央就皱眉了。各个客店进进出出的有不少人,可是仔细看,没有一个像是善类。不是留着大胡子,光着膀子,大着嗓门,翘着二郎腿拍桌的提刀壮汉,就是拉丧着脸,一副讨债鬼模样,尖酸刻薄,土匪模样的汉子。
未央看着这些来路不明,奇形怪状的人们,只敢默默地躲在车帘后,连下车进店问询的勇气都没有。
“小辰,我看,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未央尴尬地说道,“你看这些人。。。怪吓人的。。。”
“可是,城中的客店,除了悦来,都在这儿了啊。我们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儿呢?”小辰提出了一个实际而迫切的问题。
“这。。。生在洛阳,长在洛阳,从来没有在洛阳住过客店。没想到今日竟然要在自己的家乡流落街头了,真是讽刺。”未央颇有感慨。
“嫂子,不如。。。不如我们。。。”小辰似乎要话要说,又咽回肚里去了。
“有话便说吧。”
“嫂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就是这么一说,您就当随便一听。。。”小辰努力地为自己的下文做着铺垫。
“我说小辰,你什么时候落下了这啰嗦的毛病?我怎么不知道呀。”未央笑着催促道,“有什么办法就直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小辰低着头,“嫂子,你可千万别怪我。。。要不,要不,咱们去找乔哥吧。。。”小辰说完,偷偷抬起眼来看了一眼未央的反应。
见她方才脸上的笑意一下收回,又不回话,小辰心道:自己这话果然还是不该说啊。
连忙赔礼道:“小辰多嘴了,嫂子别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重来回首已三生
未央脸色严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嫂子,我就随口一说,您别往心里去。。。”小辰连忙打圆场。
“回乔府。”小辰的话音未落,未央口中已妥妥地吐出这三个字来。
“啊?”小辰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回乔府。”未央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噢,噢!”小辰满口答应着,将马车掉头转向朝乔府的方向。
马儿昨晚吃地饱,今天跑起来脚步格外得劲,不一会儿便已到了乔府门前的街道。
洛阳的春天比漠北来得稍早一些,乔府门前的银杏树已经披上了初春的外衣。许久不见,银杏树又变得古朴了几分,让人抑制不住上前抚摸树干,感受树干上纷杂斑驳的冲动。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洛阳的街道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春雨是大自然独特的存在,它不像夏天的雨那样来势汹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倾泻下来,给人们来个措手不及;也不像秋雨那样“一阵秋雨一阵凉”,给人以凄凉之感;它更非冬天的雨那样冷酷无情,在寒气迫人的时候纷至沓来,给大地来个雪上加霜。它格外温柔,它漫天飘扬,仿佛是一缕缕银丝,编织成透明、湿润和温暖的保护膜,把曾遭受寒冬折磨的大地万物安置其中,好好休息,一丝丝,一滴滴,酥水入心。
“下雨了!”“这可是今年第一场春雨!”“今年庄稼可有好势头了!”……
透过绵柔的雨丝织就的如烟的春纱,未央隐隐约约看到了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他们边加快脚步,边向周围同伴抒发着对这场突来的小雨的欣喜。洛阳城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就在未央的马车停驻在乔府门前时,淅淅沥沥地从空中垂下。
春雨潇潇地下着,地上渐渐变了湿色。树木干枯的枝条朦朦胧胧有了一层淡绿的色彩,尤其眼前这棵高大的银杏,雨滴飘打在嫩绿的芽叶上,雨水顺着树尖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地面越来越湿润,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气息。小草也偷偷地钻出地面,开始编织绿色的地毯。
春雨绵绵润大地。它正轻轻地唤醒大地,悄悄地带走寒冷,慢慢地抚慰树木上严冬的创伤。春雨洗去了冬日的残迹,万物在春风的吹抚下醒来,在春雨的滋润下生长。生命的延续与新生,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让旁人察觉时才惊讶不已。
春雨是神奇的,是朦胧的,又是清晰的。它给万物披上一件缥缈的纱衣,它又把万物洗涤得清新明亮。未央与小辰的心情此刻也好像被雨水清洗了、擦亮了,一种明朗、欢快的感觉在滋长。整个世界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好像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树是新的,新得绿芽满枝;草是新的,新得娇嫩纤弱;花是新的,新得含苞欲放。
当然,最重要的是,心情是新的,再站在乔府大门口,未央心中充满了与乔仕嘉重逢的喜悦。这相逢的场面到底会怎样,她已经在脑海中勾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