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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上时洇了一口白开水,嗯了一声。
楚楚猜到了,这贵妇是白富美小姐的母上。只是……带妈来相亲的,楚楚还是第一回看见。
这时,那白富美小姐探了探身子,在贵妇耳畔说了一句话,随后,她害羞的撇了撇沈上时,又化为一尊美丽的艺术品。
贵妇含笑摸了摸白富美小姐的头发,道:“我宝贝女儿跟我说,你给他的感觉很好。”
“令媛给我的感觉也很好。”
贵妇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换了个姿势开始自夸道:“那是自然。我家的宝贝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相自是不必说,走到哪都是最闪耀的,追她的男人能排一条街。”
沈上时谦虚道:“那我可能配不上令媛。”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她顿了顿:“是我们说了算的。不过要娶我女儿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第一,你必须辞掉你现在的工作,无时无刻的陪在我女儿的身边,她让你往东走你不能往西去。第二,你得入赘到我家,以后的孩子必须跟我女儿的姓。第三,你入赘到我家以后,不能再与以前的亲戚有来往,我们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能和那些低俗的人打交道呢?”
沈上时沉思了良久后,道:“我觉得吧,男人要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如果我辞了我的工作,每天陪在令媛身边,她总有一天会烦的。第二,入赘这种事情,我九泉之下的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第三,如果我不入赘,也就没有第三了。”
贵妇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叠支票,又拿出一支镀金的钢笔,“说吧,要多少钱。”
——沈老师您这是卖身的节奏呀!
沈上时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架势,傲骨铮铮,丝毫不为金钱所动。“这和钱无关。”
“行了,别装清高了,多少钱你说吧,要多少我都能给你,只要你娶我家宝贝。”
“进一步交往可以,但是入赘是绝对不可能的。”沈上时斩钉截铁,他寻思着,这理由放哪个七尺男儿身上谁都没法接受,除了那些拜金主义想入赘豪门的小白脸。所以如果他拒绝了这姑娘,楚楚的外公应该会理解他……嗯,大概吧!
就在楚楚想要上前解救沈上时的时候,她从vox微型耳机里听到了一个低声啜泣的声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是不是!”楚楚望去,只见那尊美丽无暇的艺术品的身上仿佛裂开无数纹路,‘啪’的一声,艺术品在楚楚面前突然瓦解成碎片——那白富美小姐的啜泣声忽然转变为凄厉的嘶吼声,那原本白皙的脸颊此时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病态。
“是不是!你说啊!我是不是长得不够漂亮!是不是你嫌我家没钱!可以啊——我都可以给你的。”一边说着,白富美小姐一边打开钱包,浑身颤抖着将粉红的钞票大把大把的撒了出来。她看着沈上时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眼旁的肌肉狰狞的抖动着。
看到这一幕的沈上时和不远处的楚楚都愣住了。然后,白富美小姐开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抓一边哭泣:“小信,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为什么你要逼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为什么……”
白富美小姐伸出手臂探过身子要抓住沈上时的衣服,还好沈上时身手敏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后退去,白富美小姐抓了个空,但她依旧隔着桌子不停的去够沈上时,她一边抓一边哭喊道:“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她……有没有药?!或者类似于镇定剂的东西!”老妖孽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上时的一句话点醒了同在一旁发傻的贵妇,于是贵妇慌慌张张的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一瓶药,她让沈上时帮忙按住白富美小姐,将药片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贵妇拿出手机打电话:“快,你们快进来,把小姐搀到车里去,小姐又犯病了!”
此时,围观的服务员将老板从后厨叫了出来,低声告知老板情况。那女老板遇事不慌,冷静的安排几个店员处理这件事。过了一会,几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将不停呓语浑浑噩噩的白富美小姐搀扶了出去,贵妇将地上的钞票收起来后急忙随着他们离开了。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楚楚一直没反映过来,就连他们走后她还一直愣在原地。良久后,她对着咖啡厅门口道:“白富美小姐,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等你出院后我们还能做好朋友!”
后来楚楚和沈上时才得知,这白富美小姐曾经在上大学的时候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但男人一直逼着她把孩子打了。最后白富美小姐才得知,这男人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四岁的儿子,从那之后她便一蹶不振了。
而当她想过去吐槽一下沈上时的时候,却发现沈上时和咖啡厅的女老板四目相对,持续了良久良久,窗外的夕阳落进了两个人的目光里,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好久不见啊。”女老板先开的口。
“嗯,好久不见。”沈上时的目光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但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神。
——‘等等,这情节好像在哪部狗血电视剧里见过啊!’楚楚心道。
第23章 沈上时的初恋
暮色四合,灿烂的晚霞铺满天空,一层淡淡的暖色镀在三个人的面颊上,尘埃在空气中静静游走,飘满咖啡香气的店里播放着慵懒唱腔的西方爵士乐,这一瞬,让人的心中有莫名的宁静。
在偶遇这女老板之后,沈上时将和最后一位妹子的约会推迟了。那女老板还开玩笑道:“怎么沈大帅哥也列入到相亲的行列了?”
沈上时挑眉叹息道:“唉,没办法,没人愿意要我啊~”
“你还是这样,总没个正形。”她的杏眼中含着笑意,语气却透着凄凉的无奈。女老板的样子很普通,脸庞很小,鼻梁有些塌,衬得她那双杏眼格外的大;乌黑的长发懒散的束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对很可爱的酒窝,给人一种非常奇妙的亲近感。
三个人,两杯咖啡。楚楚端着眼前的白瓷杯,呼呼地吹着卡布基诺的泡沫。她时不时的撇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个人。他俩总是寒暄几句,聊几句便不说了,开始默契的彼此缄默着。楚楚不明白,为什么沈上时在面对坐在对面的这个女人的时候,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眉宇间也没有玩世不恭的轻挑,他在沉默不语的时候,好像也在凝神等待着她说话。虽然他在同她聊天时努力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像以前一样毒舌两句开开玩笑,但搭在椅背上的那双紧攥的拳头还是将他内心的紧张暴露了出来。
楚楚知道,他很在乎这个女人。
于是,楚楚很识相的对沈上时说,她的朋友找她有事,先自己回家了。
沈上时想叫住她,却没有开口。
女老板回头看向楚楚离去的背影,又转身对沈上时笑道:“你侄女好可爱。”
沈上时用汤匙搅拌着咖啡,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道:“是啊,还特别不让人省心呢。”
楚楚刚一出门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但她又不能回去打扰沈上时和咖啡厅女老板叙旧,于是楚楚只好顺着这条街逛。
黑夜像潮水一样渐渐涌了上来,湮没了寸寸天光,一轮明月缓缓升上天空。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经过楚楚的视线。天大地大,她竟然谁也不认识。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她一转头就能无时无刻看到的人,更没有能拉着她的手让她免于苦难,免于孤单,免于不安的人,从出生到毁灭,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扮上叛徒的角色,只有她和她的第二人格可以相依为命。如果哪天第二人格也走了,就证明,女蛇精病痊愈了。寒风呼啸,冷得楚楚缩了缩脖子。
这时,她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一声,她打开双肩背书包,翻了翻,却没找到一毛钱……她果然忘记带钱包了,为今之计她只得等沈上时叙旧后再管他借点钱去吃饭。于是,她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她一边走一边想象沈上时如果真的和那个女老板在一起,他会怎样对她。沈上时是个对待爱情那么认真负责的男人,虽然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可笑,因为在这处处逢场作戏虚情假意的世上,他还出淤泥而不染的抱有一颗赤子之心。他一定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吧。那么从此以后,他和自己会不会渐行渐远呢?是不是,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仔细想想,和沈上时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虽然俩人总拌嘴,但是她还是很快乐,仿佛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她也触碰到了真正的沈上时。
楚楚失落又无奈的笑了笑,她还是为沈上时感到开心,因为在她心中沈上时是个好男人,上天应该会赐给他一个好女人,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他,爱他。
但是她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舍和遗憾,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像她高二开学那天看见沈上时站在讲台上对他笑的那一刻,她尽管知道自己未来的两年中会在悲惨和喜闻乐见中度过,但她依旧很开心,只要她一面对沈上时,她的心中就总是有这样强烈的百感交集。
楚楚看向身旁亮着暖光的商店橱窗,隔着一层玻璃,她将额头贴了上去,仔细的观赏着橱窗里立着的巨大黄色皮卡丘玩偶。楚楚对它笑了起来,像个欢乐多的弱智儿童。
她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一笔一笔地画了个大汉堡。
“你以为你画个汉堡就不饿了吗?”
楚楚猛地转过身,她半仰起头,惊讶的看向眼前的那个人。橱窗的暖光洒落在了他微笑的脸颊上,看起来是那么温暖。
“你……你怎么会在这!?”
“突然想起来你会迷路,就赶紧跑了出来,知道你走不远,就顺着这条街找你。”说着,他摸了摸扣在楚楚头上的豪猪大帽子。
原本郁闷又失落的楚楚在看到沈上时的那一瞬,心里忽然就被他点亮了一束光,每次都是这样,沈上时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地点出现,说了一句恰到好处的话,瞬间让她温暖起来。现在的楚楚就像站在橱窗里被灯光烤得暖烘烘的皮卡丘。
“那……你不和她叙旧了吗?”
“本来是想和她一起吃晚餐的,可是怕你迷路啊。没准我俩就因为你好不成了,怎么办,你得赔我个媳妇啊。”
“我说过嘛,等你死了以后我烧个穿比基尼的姑娘给你送过去~”
“不行,我一定会死在你后面。”
“为啥?”
沈上时含着笑容拉起了她的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问道:“回家吃还是找个饭馆吃?”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呢!”
“去吃汉堡吧怎么样?”
“那就去吃汉堡王好了!!”一提到吃的,楚楚的双眼立马冒着金灿灿的光,将方才的话题抛到九霄云外了。
——因为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要一直在你身边,拉着你的手,带你回家啊。
后来楚楚才得知这女老板就是沈上时一直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初恋。她的姓氏很特别,姓凌,名为子衿。她曾是沈上时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唯一交往过的恋人,后来沈上时父母过世之后,他要去服役。后来沈上时成为了特种兵,常年在外执行任务,他并没有兑现服役三年就回来的诺言。凌子衿等不下去了,向沈上时提出分手,又在两年后结婚,和丈夫一起开了这间咖啡厅,现在她的女儿已经要上小学了。
沈上时对楚楚说这些的时候,依旧是用轻挑而满不在乎的语气。
“为什么你总是无所谓的样子,明明心里很难过吧。”楚楚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底,在那么一个瞬间,沈上时漆黑如墨的双眼忽然暗沉了下来。
那是第一次有人看透了沈上时的内心。
那一天晚上,楚楚做了一个梦。梦境中夕阳西下,天边染着斑斓旖旎的晚霞,空气中飞旋着炫目的金橘色幻彩,就连山坡上的树叶和花草都披上了一层晶莹的金橘色,在风中轻轻摇动。
小山坡上,还是五岁的楚楚因为和沈上时练习打拳而累得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她躺在他怀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小。他遥望着远方的夕阳,浅浅的夕照将他侧面的阴影勾勒出漂亮的弧度,那双好看的双眸中流动着温暖的色泽,他低喃道:“几十年以后,这里的风景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呢……乖乖。”他像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于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摸了摸楚楚的短发。楚楚的发丝像是新生儿的毛发那样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