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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抵挡,趁一个箭步,窜出厅堂,跳上马背,用脚狠狠踢着,逃走了,剩下那些喽啰,也发声喊,齐齐逃走了,只剩下个单一泰。
黄永不由分说,一刀就把单一泰杀了。卢俊义忙不迭的扶起周侗,解开绳索,周侗这一滚,竟出了一身汗,反觉精神好了许多,这时卢俊义又去房中放了卢太公、安南山等人,至此周侗才知,卢俊义趁此逃出庄去,从小路迎来黄永救命。
周侗道:‘感谢贤弟救了我等,只是苦了卢太公一家了,这蒙刚吃了一镖,就此去山寨,不日定会带大队人马来杀卢家庄。
卢太公道:‘休如此说,如无你黄英雄,我们都得死,老汉且有一说,不知当否?‘请赐教?卢太公道:‘卢家庄已无法安身,蒙刚回山,往返也得三天,不如连夜携带金银细软,连夜去大名府到我长子卢俊忠处落脚吧,周侗道:‘如此相烦,心实不安,太公顾自去,俺与黄贤弟去桃花镇吧。‘黄永道:‘甚好‘可安南山却摇头道:‘不可不可,周老英雄一路除暴安民,芒山盗恨之入骨,不会轻易罢休,加知贵体尚未康复,亦难力敌,还是速离山东为妥,‘黄永道:‘那你认为怎办为好,我想芒山盗恐要找你麻烦。安南山笑道:‘行医之人,天下为家,俺家中只有一小儿就携他到一卷山俺兄弟安民家住吧,他日后在疮症,随时应‘众人听了十分感动。
因事紧急,卢太公便命庄客牵两匹骏马让周侗安南山骑了,再牵两匹骏马命黄永卢俊义骑着护送。他自己带着管家将细软装车,自己乘轿连夜弃庄而去。
过了两日,蒙刚果然率领大批盗人扑来,此时卢家庄杳无一人,只得把庄子烧了,并派出走卒,继续寻访周侗下落不提。
且说周侗等人自往大名府,安南山去一卷山,他们在路行程三、五日,早已出了山东境界。黄永对周侗道:‘大哥此去已是河北境界,不会再有危险,俺今和你分手,且回青州桃花镇见过内人和小儿,安顿好外甥夫妇,异日再来相见,‘周侗黯然道:‘尚未畅叙,又作分别,令人堪伤。贤弟此去代周侗问候弟媳安好,晁叔处有便转告,他日有辛定要去东溪村拜见谢恩,我去大名府将息好身体,当去内黄县麒麟村探望王明贤弟,有机会可来一会,黄永点头应诺,洒泪而别。
以后黄永与他到还有相见之日,只是晁璋在也无法相逢,因他年事已高,加之此次劳顿,生了肝脏之症,回东溪村后不久便去世了,这是后话。
且说周侗等在路上又行有三、五日,早已来到北京大名府,这是河北第一个处所,果好气派,但见城高地险,斩阔豪深,鼓楼雄伟,地道坦平,钱粮浩大,人物繁华,东西院鼓乐喧天,南北店货财满地,卢家前行庄客早已报知了开药铺的卢俊忠,他赶来迎接。
公子兄弟相见,自有一番言论,卢俊忠向周侗谢过救弟之恩,当晚圣筵款待,过了一日,卢俊忠又花数千金在西街买一大宅院,供老父小弟落户。
话休絮烦,自此周侗就深居卢府养伤,半月之后,皮肤渐渐红白,约有半年,身体恢复如归,那卢俊义每日里除侍奉周侗汤药起居外,就在后花园使枪弄棒,一日周侗欲去后花园踏雪尝梅,走至檐下,却见卢俊义正在脱膊在雪地中练棍看了一会脱口而出:‘到也是不怕苦,可惜耍的都是花棍,临阵无用。‘卢公子闻声,陡地收棍,跪在雪地里叩头道:‘周老英雄可怜小子一片诚心,收我为徒吧。‘
第五十一回 下 收名徒传艺玉麒麟
周侗想到自己全靠卢家父子看顾,才得死里逃生,心里一直有负债未还之感,很想当场答允下来,但一想起史文恭之事,收徒之念俱灰,便口推辞道:‘不是俺不肯收你为徒,实奈年老体弱,恐误了公子的前程,此事另外再说吧。‘
卢俊义知是周侗在婉言谢绝,甚感自悲,便毅然道:‘老教师若不答应,弟子当跪死不起。‘
这时刚巧卢太公进来,见状心明,连忙撩衣跪下道:‘天朝教师与我卢家前世有缘,叫我们今生相聚,犬子虽虽无出息,却也心怀大志,望看在老夫面上,收下为徒吧,‘
奇)这一来周侗再难推辞,忙扶起太公,并对卢俊义道:‘既如此,为师一发成全了你吧,‘卢俊义欣喜若狂,连连叩首道:‘师父在上,请受俺徒儿一拜。‘
书)卢太公大喜,叫儿子穿了衣服,一同来到大厅坐下,吩咐杀牛宰猪,安排酒席,放鞭炮,再次行拜师之礼,又令卢俊忠作陪,卢俊义只是站在周侗身后侍候。
网)自即日起周侗就安居卢府,给卢俊义点拨十八班武艺,一一从头指点,那十八班武艺是为弓矛锤弩铳,鞭锏釽链挝,斧钺戈戟,牌棒与枪钗,卢俊义天性聪颖,学的认真,约有半年功夫,已自掌握要领。
周侗根据他善使棍子的特长,精心传授他棍艺,使其日趋娴熟,到后来卢俊义果然学得一身高超武艺,棍棒天下无双,绰号河北玉麒麟,成了河北三绝,水泊梁山上的第一条好汉,时人曾有一道词,单道卢俊义的好处,
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惯使一条棍棒,护身九技绝无论。京城内,家传清白,积祖富豪门。杀伤临敌处,冲开万马,扫退千军,更忠肝贯日,壮气凌云,慷慨疏财仗义,使英雄各播乾坤,卢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
春风夏雨,秋雾冬雪,忽间三年过去,卢太公无疾而终,卢俊义武艺已成。周侗游子心复萌,便对卢俊义道:‘徒儿你武艺已成,为师欲去内黄县探望你师叔王明,再返回东京去看看。‘
卢俊义那里肯放,便道:‘师父那里都别去,只在此地过了,弟子奉你老以终天年。‘周侗笑道:‘为师可是个游荡惯了的人,去了还可以再来,不必强留,我今告诉你,你尚有两个师兄,一个叫史文恭,一叫林冲,前者心术不正,居心险恶,不可交往,后者为人敦厚老实,堪能信任,他日若有相聚之日,切记为师之言。‘
卢俊义知不可挽留,便安排筵席送行,又拿出许多金银彩礼,周侗只取五十两算头金,作为路资,余者奉还,遂起程去内黄县,卢俊义亲送二十里,洒泪而别。
时俱隆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紧刮,又纷纷扬扬下着大雪。周侗行有三十多里,感到腹中饥饿,望见远处柳林旁有一家酒店,便奔去揭开酒店帘,拂去雪片,捡个坐头,买二斤酒,三斤牛羊肉,顾自解寒解饥。
正吃喝之间,忽见芦帘一动,匆匆走进一个半老汉子来,喊道:‘田七好冷啊!店主人家,有酒有肉便拿来吃,越快越好,俺待着赶路呢?‘
周侗听着好熟,抬头一看,不由喜从天降,高喊声:‘却是贤弟,你如何却来这里?‘那人回头一看,‘啊‘喊得一声,望周侗便拜。
只见那人五十上下,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皮袄,脚着一双兽皮靴,身材瘦长,相貌清癯,三绺长髯,飘然胸前,他朝周侗拜道:‘大哥真想煞我也,天幸小弟在此得迂大哥,险些错过,空去内黄县一遭。‘
原来此人是杨天慈。周侗喜泪横飞,忙拉至座头按下,送上一杯酒道:‘先喝下御寒。‘又叫来酒保,再添二斤酒、三斤肉、五碗饭来,酒保应声备齐。
周侗这才问道:‘贤弟别来无恙?从何处找我来着。‘
杨天慈连喝几杯酒,才慢慢地道:‘好叫大哥得知,小弟自平西归途一别,去到蓟州,历尽曲折,终于寻到小儿杨雄。此后我就在蓟州落户作寓公,教习孩儿武艺,到也有些长进。吃喝全靠一个官府充职的堂侄接济。如此过了数年,我想念兄长,便去东京相会,哪知平南王府已改成太师府了,听说道君黄帝登基,蔡京那厮已升迁右丞相,后问得邻舍市民,才知兄长辞官不做,住大相国寺近畔,我又去找了林冲和他岳父张教头,得知大哥游历天下去了。你那徒儿已升迁为八十万禁军正教头,张教头也已卸任,在相国寺教习一般武生,硬拖小弟住了几月,正欲离京,岂知祸从天降,令高徒与张氏去相国寺进香,被高俅的儿子碰到,也是合当有事,林冲路过相国寺菜园时,见守菜园的和尚鲁智深正在午杖弄拳,不觉出了神离开了妻子,妻子便遭衙内调戏,张氏一怒之下,打了衙内几个耳光,却为高俅那厮狭私报复,设计问了林冲一个私入白虎节堂,谋刺太慰之罪,被刺配沧洲府,他妻子为人真烈,竟杀了高衙内,而后自缢身亡。小弟不便插手此事,特来寻找大哥报信。‘
周侗听了杨天慈一番话,叫苦不迭,自把胸脯捶将起来道:‘天哪,此乃俺不在东京之过也,‘杨天慈劝道:‘大哥且省烦恼,事已如此,不如随小弟前往蘇洲清闲一段时间,等事平息,再去东京省视一番。‘
周侗道:‘我不知道便吧,即知此信恨不得肋下生翅,飞回东京。‘说罢,酒食再也不肯沾唇,背起行李拱拱手道声:‘贤弟休怪,‘便飞也似的走了。杨天慈朝着周侗的背影叹道:‘是我口直心快,害得大哥心急如焚,连叙旧也无时间。‘一个人怏怏不乐,又喝了几杯闷酒,竟自去了。
第五十二回 上 月下午刀,收武松
(撒花~~~本书至此已完结!!这是最后一回了~~~~各位读者请尽兴~~~)
且说周侗在路十数时日,早望见东京。但见皇城依旧,人物市井喧哗,可是旧宅面貌全非,门上有枢密院交叉的封条。门外无半个行人,好不令人心酸,他随也不去街坊询问,就折身往大国寺而来,想去找亲翁张鹏飞聊聊,步伐匆忙,没提防在天汉洲桥时重重撞在一个少年汉子身上。那少年身负行李,东张西望,观赏街景,根本未防,喊声‘啊呀‘跌跌冲冲好几步,方才站稳了脚跟。周侗认为对方要发火的,正想道歉,那少年反而歉意一笑,老丈当心了,小子只顾贪看皇城景色,冲撞了老丈,请见谅。周侗忙道:‘小弟弟刚才是老夫的不是,望勿见怪?‘那少年道:‘不怪,不怪,老丈请方便。‘说罢,站在一旁,让周侗下桥去,而后在走。
周侗进得相国寺来,撞见知客僧报与方丈,这方丈是位高人,他是焦天虬弟弟焦天龙,法号淡云,此时正与张教头谈古论今,听说周侗来到急忙迎将出来。周侗忙俯身见过方丈,再与张教头拜见道:‘周侗见过亲翁,一别数载,不觉落此结局。‘淡云长老合掌道:‘善哉,善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那张教头却乐观爽气,对周侗道:‘天朝教师想已知一切,人生如幻梦,均不必挂怀,且喜亲翁来此,我孤老头有了伴,从今后就住在相国寺与我玩抢弄棒,打发余年吧!‘不由分说,便领着周侗来到后院一间小屋里道:‘小老头就蛰居在此,一同吃住吧,就把周侗行李统统解了放置床头。
从此,周侗就和张教头一起住在大相国寺,闲时陪同张教头下坊子,看他教十七、八个徒弟练武,众后生对周侗很敬仰,每日里都将酒肉来请看他们演武练拳。周侗有心要从中发现几个有出息的,故此,只演不教。
这天正是个好月夜,众人早早摆了酒席,要看周侗老师的拿手好艺滚龙刀,一忽儿就见周侗屹立在园地中间,头扎蓝色练高巾,身穿短褂,足蹬薄底缎靴,还把长长的胡须大个纠结。手中金刀在月光下闪烁逼人,冷气索索,煞时间,刀势已起,金光闪闪,风声呼呼,一团团刀花裹住整个身影,密不透缝,这时张教头抓一把黄豆朝周侗撒去‘噼噼啪啪‘一阵爆炸声响起,黄豆四面开花,统统被弹将出去,一颗也未粘到周侗身上。众人不敢高声喧哗,齐齐伏在地上,噤若寒蝉。岂知就在这时,竟有人不知高低地喊声‘好‘,接着又听‘啊呀‘一声喊,从围墙处大树上跌进一个人来。
周侗迅速收住金刀喝问:‘谁人在此偷窥?‘众后生见来人搅了这神刀,齐奔过去,正欲斥责,却见月光下那少年后生,一躬到地道:‘众位大哥容禀,在下实是见老教师刀法绝伦,扰了众伍,万请恕罪!‘原来武林中规矩,偷看别人练武最为大忌,更不作兴随意喊出声来。周侗在初时,眼角早瞥见墙外树上有条人影,难分善恶,故此趁张教头撒豆之际,将一颗黄豆弹向那人腿脚处,使其措手不及,跌入园中。
周侗听音甚熟,张目一看,却原来是天汉桥与已相撞的少年,长得肩宽背阔,面似银盆,极其英武。他觉得这少年品行不错,心想他来偷看,想来也是酷爱武艺的,便挥挥手止住众人道:‘既如此就请来相见,下不为冽!‘那少年一听忙走到周侗面前,双膝跪地道:‘多谢老师宽宥,晚生有礼了。‘周侗忙起身扶起道:‘壮士请起,请问贵姓大名,府上何处?‘那少年双手垂立,腼腆相答道:‘晚生是山东清河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