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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了吧。
下午苏瑞儿进办公楼,路过鲁主编办公室时,听到鲁主编在叫她,她停下,转过头,看向鲁主编,对方却示意她进来。苏瑞儿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一角,腰背挺直。
鲁谨说:“我有位同学,在杭州那边的都市报里,他们需要一名美编,我觉得你需要这个位置。”眼泪立刻涌进苏瑞儿的眼眶,苏瑞儿有些感动,还有些酸楚。上一次部门聚餐,她不过是随口提及了男朋友在杭州做事,没想到鲁谨就留意记住了。可惜此一时彼一时,而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苏瑞儿微低着眼睑,轻轻地说:“不,我不去杭州了。我喜欢滨城。”
鲁谨吃了一惊,他的眼里有大大的问号,但良好的素养让他掩饰住这一情绪,他微微一笑道:“那也好啊,咱们滨城是个好地方。”
见鲁谨没什么事儿了,苏瑞儿便站起来,礼貌告辞。出了主编办公室,走到编辑部的格子间,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她拿出纸巾,装作不经意按了按有些潮湿的眼睛。她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原来,面对现实,也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艰难。
看破不说破,才是聪明人的做法。鲁谨就是这么聪明又周全,刚好下午茶时分,他的女朋友徐琳路过来探班。他便约了徐琳和苏瑞儿去对面咖啡馆小坐。
苏瑞儿以前见过徐琳几次,她在政府某部门公干,三十岁上下,眉目清秀,清爽干练,是苏瑞儿喜欢的那种类型。关键徐琳待苏瑞儿也挺和善,热情有待,举止得体。
这次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苏瑞儿虽然心情有些低落,但鲁谨做出来的安排,她一般不会拒绝。
入座后,徐琳给鲁谨叫了杯拿铁,她自己是杯蓝山,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苏瑞儿问:“你喜欢什么口味?”“卡布奇诺,谢谢。”“小姑娘都爱这种风格,想当初我第一回见你,你也点这个。”鲁谨微笑着说。
“我那时哪里是小姑娘啊,28+了好不好?”徐琳嗔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娇态。“你们这么晚才认识啊?”苏瑞儿随口问道。
“是啊,我不是她的初恋,她也不是我的初恋。”鲁谨诚实地说。“前面你有几个女朋友了?好像有一个要离开你,你还准备割腕呢。”徐琳笑吟吟地说。
鲁谨作势伸手往上挽衣袖,苏瑞儿好奇地将目光投过去,那鲁谨手腕上皮肤光滑正常,并没有疤痕。“幸亏当时没有冲动,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要爱惜这个臭皮囊。”鲁谨轻轻地说。听得苏瑞儿暗自惊叹,当初是怎样的要死要活,惊心动魄,到了今日却只有淡淡的一句话。
“嗯,放手过去,才会有今天。”徐琳伸出手去和鲁谨轻轻相握。
他们只顾说话,连侍者送上来的咖啡,都没唱。苏瑞儿眼睛有些潮气上涌,她端起画着心型图案的咖啡,轻啜一口,轻敛眉头,真心地说了声“谢谢”。
是的,他们说的这些话里面的含义她是懂的。她没有含着金匙出生,也许金匙曾经在手过,可是又失去了。她也不是翅膀软弱的金丝鸟,她什么风雨都要经历过,什么地方都去得过,什么事情都做得过,也根本不需要一定和谁在一起。不必执迷。
重新回到时,苏瑞儿心情好了很多。可是人前再坚强,那情绪也需要适当的出口。苏瑞儿往网上扫过一眼,只有鸡汤君在线,看来周围方圆二里地只有这一个最合适的励志人了,否则,这日子怎么好过啊。
苏瑞儿发过去一个嘴角下弯的难过表情,去调戏鸡汤君。鸡汤君说:“看我看我”。“看你什么?你又没开视频。要不打开?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玉树临风,哈哈!”苏瑞儿先是莫名其妙,而后又不怀好意地躲在屏幕后面偷笑。
鸡汤君发来一个傲娇的表情,“本公子风度翩翩,太帅了怕你会受不了,吓一跳。现在么,当然是我的QQ签名。”苏瑞儿点开一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谁不是为那一二活着?
她忍不住撇嘴,老掉牙的东西,没意思。可是静下心来一想,好像也有道理。鸡汤这种东西就像一股精神气儿,被人吸收到大脑里,一琢磨,好像还蛮对的,它让人在没办法的时候找了一条路,让人开始相信自己沿着那条路走下去,一定能抵达幸福。这就是鸡汤的作用,仅此而已。
不过事情本身的解决还是要靠自己来想办法,而并非全靠鸡汤。
苏瑞儿这些日子又进入了失眠状态。每天极其困倦,除了上班,她还要给两家报纸交稿,以前给配插画的那位作家书销量不错,他又介绍她和另一位作者合作,画那种小清新唯美的水彩画。
夜里一到九点,她便困得止不住打呵欠,鼻涕眼泪一齐下。可是一熄灯,黑暗就像山那样压得她无法喘息。冥冥之中,一些飘忽的意识流如雾般缠身,常有一个想法在大脑里徘徊:我和倪辰恩真的就这么分手了?
周日,简妮就奔了过来,和苏瑞儿挤在一起闹着玩。先说要做饭,拉着苏瑞儿去楼下超市,采购了一大堆零食、蔬菜。可是中午到了,她又变成行动的矮子,洗了几根小白菜,剥了两根火腿肠,说是煮方便面吃,还称是豪华版的,因为里面又多放了两个荷包蛋。这真让苏瑞儿哭笑不得。
吃完饭,简妮把碗一推,非要让苏瑞儿洗碗,说是自己做饭了,再洗碗就是被剥削了劳动力。她搬张凳子,坐在厨房的门框边,边嗑瓜子,边问:“你这临时编辑,要干到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周开始了
大家都要开心哟~~
☆、聚会(捉虫)
苏瑞儿这段时间心力交瘁,都忘了这件事儿,她算了算说:“嗯,就快要到了吧,好像在下周。”“你有什么打算?”简妮关切地问。“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家,休息呗。”苏瑞儿有点心灰意冷。
“那你不再找工作了?” “嗯,暂时不找,我的书稿责编已经发回来,有些地方要修改,要校对。配图的那本,时间催得紧。再说我很累,很累很累的那种,真想好好歇着。”苏瑞儿喃喃地说,应景似的,手一滑有只碗差点掉地上摔碎。
“等你忙完,我们出去旅行一趟如何?”简妮转转眼珠,有了新的主意。“你有假吗?”苏瑞儿问。“那当然,要不这么低的工资是怎么熬过来的,不就是相中了有带薪假。嘻嘻。”简妮笑得很得意。
“好像没心情,唉!”苏瑞儿这声长叹,把五脏六腑的哀怨之气都呼了出来。“去西藏怎么样?听说那里的人们信仰坚定,过得特别有劲儿。人生总要来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嘛。”简妮活在自己的想法中,不为苏瑞儿的情绪所动。“到时候再说吧。”苏瑞儿随口地应承道。
鞋柜上,简妮的电话响了,她快步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对苏瑞儿挤挤眼说:“程强的。”随即接起电话:“嗨,程警官好……啊,同学要聚一聚啊……好的。你要给苏瑞儿打电话啊,嘿嘿刚好我就在她家……好的,我把电话给她。”
说完简妮伸手把手机递给苏瑞儿。苏瑞儿刚洗完手,在毛巾上擦了擦,拿过电话,只听得她说,“嗯,好的,晚上见……我知道了,丽华酒店。”
苏瑞儿把电话还给简妮,简妮说:“喏,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啊,别反悔,晚上我们一起去。”
什么时候小绵羊简妮变得这么强势了?苏瑞儿心想。不过,以自己目前消极的状况看,有个强势的闺密处处都能安排好,好像也不赖啊。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简妮已经把苏瑞儿的衣柜快翻了个遍,试装无数,给自己找了条修身桃红裙装,外搭咖色茧形外套。她又拉着苏瑞儿挑衣服,她拿了件米色束腰厚风衣、淑女型百褶裙,让苏瑞儿试。可是苏瑞儿根本不配合,非要穿那件上不了台面的棉褛,还说是穿起来舒服。自己舒服和养别人的眼,通常二者不能兼得,简妮只恨苏瑞儿怎么不懂这一点。
简妮好不容易说明苏瑞儿接受了挑的衣服,可苏瑞儿又要素面朝天地出门。在这点上,苏瑞儿执着得要命,简妮说破了嘴巴皮看来也是枉然。她只好算了,都是成年人,每个人的生活道路各自负责,不好强求。
苏瑞儿其实非常不想参加这样的活动,她在报社听说过好些同学会,都变成了炫富会,那些发了财升了官,不来同学会上高调炫耀一下,就好比是锦衣夜行,白瞎了那身装扮。还有那句流行的话: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眼看青葱年华快过去了,头上插葱装年轻装嫩的人也一大堆。
可是程强帮过她这么多,他的面子总不好驳,苏瑞儿只好硬着头皮出门,她决定晚上见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一个劲儿给自己鼓了很多气,才挽着简妮施施然出了门,叫了辆车直接去丽华酒店。
天气预报说明天要来寒流,由于变天前的温室气候使然,这天气反而有几分暖意。丽华酒店门口挂满了各式彩灯,一闪一闪的,在夜里显得很醒目。一进酒店的大门,苏瑞儿就觉得身上的风衣应该脱掉,因为温度很高,看来中央空调暖气开得不小。
那酒店的走廊设计得曲径通幽,转过好几道弯,苏瑞儿一眼就看到程强守在包厢门口等她们。见简妮和苏瑞儿到来,程强脸上绽开笑容,将她们带入包厢。那是包厢比较宽敞,里面松散地摆放着俩桌子,仅隔一道低矮的屏风,还专门设有饮食的自助区,放着一些点心、水果和饮料。
苏瑞儿往在座的同学脸上扫了一圈,好些面孔都有些生疏了,不过记忆里还是有熟悉的痕迹。苏瑞儿平时和同学来往不多,她脸上带着笑容,淡淡地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入了坐,简妮和程强分别坐在她的左右,这令她心安了不少。
陆续还有同学到来,大家通常会站起身来,包厢里立刻响起略带夸张的寒暄声,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了。这是一场小范围的聚会,其中不乏苏瑞儿这样很久很久不露面的人,所以大家都比较有分寸,不敢贸然询问婚姻啊家庭状况,而是男士们打着哈哈说天气说时局说NBA,而女士们小心地提及哪里有打折消息等等。
这时传菜生将传菜车推进来,把菜一一端上桌。服务员持着酒杯,征求着每个人的意见,按需分别倒上清冽的白酒和红宝石色的红酒。程强问苏瑞儿:“要不要喝点红酒?”其实苏瑞儿不喝酒的,可在玲珑明亮灯光的照射下,室内氤氲热烈的气温不断升温,她很想喝点什么。“嗯,来杯点红的吧。”苏瑞儿应道。
组织者是他们班的班长,大家吃了点凉菜后,他站起来提议,“咱们来干一杯,为同窗情谊。”于是,每个人都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和左右的同学碰,再伸长手臂和距离较远的同学去碰杯,说着吉利喜庆的话,一时间觥筹交错,现场气氛好不热闹。
苏瑞儿碰了一圈后,一仰脖,那杯酒一饮而尽,好像这酒味道比以前的好喝,不太酸,也不太涩,喝起来平滑顺畅。她纳闷:咦?是不是酒量大增?服务员过来,给杯中无酒的同学又斟了一杯。
酒是气氛的助燃剂,很快,大家开始互相主动提议喝酒,有的同学还端着杯子,流动到另一桌子,找同学说话聊心事,三个一堆两个一群的,这时才有了同学见面那种亲密热闹的气氛。
苏瑞儿先和左边的程强碰了一下,她看着程强,回想这一年多来,真是有太多的感谢藏在了心里,当着面反而不容易说出来。她正嗫嚅着组织语言,倒是程强笑了,他朝她眨眨眼睛,温和地说:“不用谢。”苏瑞儿笑了,紧张的情绪有了涌出通道,她笑着喝光了杯中的酒。
简妮在旁边,担心地看着苏瑞儿,一个劲儿地唠叨,“你行不行啊,怎么喝这么多,后面少喝点啊!”苏瑞儿不以为意,又朝她举杯。简妮坐着不动,“咱们还是以茶代酒吧!”可是苏瑞儿不依,她端起简妮的酒杯,和自己手里拿的碰了碰,听到那清脆的响声后,便吃吃地笑,把简妮的送还到她的嘴边,让她喝完。
简妮见状,她摇摇头。她从来没有见过苏瑞儿这般主动地喝过酒,所以她有些担心。伤心人饮酒,一般会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酒入愁肠,化作了伤心泪,以前的酒量都折了半,随便喝上一点儿都容易醉倒。第二种是人借酒胆,伤心感助长了酒量,怎么喝都不醉。
苏瑞儿明显是第一种,第一杯酒下去后,眼神就开始迷朦了。好在简妮往她杯里不停地倒果汁,苏瑞儿除了有些微醺外,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她还算是有理智的。
不过女人都经不住夸,比如有同学过来和苏瑞儿碰杯,赞她“以前有点baby肥,现在是越来越好看,有气质了”。苏瑞儿歪着头笑得很灿烂,夸奖照单全收,酒全部下肚,那简直是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