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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倒了不算什么,他家房子车子什么都有,家底还殷实着呢,养个苏瑞儿是小小的case。
也许是他变得敏感了,也许就是现实发生了变现,他隐约察觉出家里人并不接纳苏瑞儿。苏爸爸出事前,倪辰恩就和苏瑞儿订过婚的。关于订婚,是倪辰恩要的,倪爸爸一向是甩手掌柜,家中事儿由倪妈妈作主,而倪妈妈是“儿子控”,倪辰恩要的,她说不出个“不”字,从不逆倪辰恩的想法。客观地说,苏妈妈认为苏家自家条件相比,还是般配的,苏家姑娘长相漂亮,虽然有些爱娇吃不了苦,可心地善良,就由了儿子去。
苏瑞儿的爸爸苏维世出事的消息传来的那天,倪妈妈正在看电视上播的一部古装剧,有人穿着华丽的戏袍,幽幽地唱:声妓晚从良,一世之胭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她眼圈也红了,抹抹眼角,叹息苏家运道不好,说古人有句老话,看人只看后半截,还是很有道理的。
而倪爸爸呢,以前的表态是不赞同也不反对,现在会面露不悦,对倪辰恩流露出要和苏瑞儿结婚的想法,出言制止,理由是苏维世犯的事儿还未定调,他们哪有心情办婚事。可在倪辰恩心里,却这样想,他的爸爸妈妈大概是觉得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了,在任何一个时代,上一辈都会用传统道德观念来衡量和要求下一代。
于是,倪辰恩生出想离开家的念头,他想自己有那种能力,来决定自己的婚事。他渴望有一身光芒,能配得起他和苏瑞儿的爱情。为了爱情,怎么也要拼一把的,没有挣扎过的人生,回忆起来像市场上半天卖不出去的鱼,死气沉沉,那不是倪辰恩想要的感觉。
起先倪辰恩偶尔听到爸爸手下的一个经理说,公司在杭州那边有项目,需要人去跑手续。机会来了!他硬是缠着倪妈妈同意,跟着那位经理到了杭州,学着给他拎包跑腿,有点疑问就打破砂锅纹(问)到低。大家都说世道艰难生意难做,到底怎样难做,不亲自去体验一把,哪里会感同身受。
在杭州呆了一段时间,倪辰恩觉得这个项目的流程他是明白了,其实流程好懂,玄妙之处在于很多年里织出的人和人的关系网,这不是站在局外人能够体验到的,知道打鱼的方法却站在岸上的人永远没有鱼吃。他决定要跳下海里,去创业,彻底脱离温水一般的家庭,玩一次“娜拉的出走”,不破不立,自己亲手赚到的,才是他和苏瑞儿真正拥有的。
做生意的初期投入相当重要,就好比上夜市摆个地摊,手里还得有几件货品呢。如果能租得起商场的铺位,卖的东西就不会是白菜价。再如果能拿到区域的代理权,开得起亮堂堂专柜,那利润来得就杠杠滴,回报丰厚。这些道理,是倪辰恩从夜市逛到商场,脚都走痛了,才琢磨出来的。
倪辰恩不想向家里伸手要钱,如果那样,他感觉成功后的喜悦来得也不会彻底。能跟哪咤割肉削骨那般还给父母,在脱离关系的状态下,靠自己成就一番事业,让那些看偏他的人重新认识他,这才是他打心眼里想要追求!
说干就干,倪辰恩把从小到大收到压岁钱的那张卡找了出来,在ATM机上刷了刷,看到那金额,他有点后悔中间脑袋发热胡乱花过,否则那还是不少的。他又变卖了自己那辆八成新的摩托车跑车,还有一些山地自行车,卖掉时他有些心疼,都是以前他的心爱之物,上面有他生活经历的印迹,可男人婆婆妈妈成不了啥事业,狠狠心他都处理掉了,把钱用到需要的地方,才是正经事。
卖来的钱都存了起来,看着卡里的钱一点点地增多,倪辰恩就好像看到自己未来的世界里,又多了一处树木或建筑,迟早有一天他的世界会瑰丽、壮大、完整、生动,成为他心灵深处真正的家园,安放他和苏瑞儿的未来与人生。
和倪辰恩志趣相投一道创业的,也曾经是他们玩乐圈子里的人,名叫宋凯元。宋凯元爸爸以前是做百货生意的,一度做到很大,滨城繁华地段街面上的精品店五成以上全是他家开的,可后来,因为不小心牵涉到资金链断裂的事件中,银行催着还贷款,起诉到了法院,店都盘出去抵了债。宋爸爸这些年心气都平和了,吃吃老本,天天打太极拳,修身养性。可年轻人心意难平,谁不想拯救家族咸鱼翻身呢?宋凯元入了股,就这样成了倪辰恩的生意合作伙伴。
做什么?很伤倪辰恩的脑筋。倪爸爸是做房地产的,倪辰恩想撇清不参与。他和宋凯元从房地产想起,房地产是热门行业,家居应该是相关联的产品。试想,不管谁买了新房,首先想到的,便是将房子装饰得温馨大方,如此想来家居无疑就是朝阳产业。开家具有年轻时尚元素的家居店,在经营方式上,除了老式的实体店,最好和网店相结合,待打出自己的品牌后,就能吸引加盟店,这样后续的资金就跟滚雪球一样源源不断而来。就这么着了!
除了在经营上形成了自己的思路,倪辰恩还假装买家考察了同行,除了货源充足,他感觉进货很重要,需有时尚敏锐的眼光,思想新潮,最好懂点室内设计。这些是他的弱项,拿不准主意。这时宋凯元向他推荐了一个女人,一个打扮时尚前卫的女人,美丽妖娆得让人眼花缭乱,她的名字叫做伊雪芙。
那是个和苏瑞儿完全不同的女人。对,如果称苏瑞儿为不谙世事清纯型的女孩儿话,伊雪芙就是正宗的女人,她的脸上永远带着精致完美的妆容,说话和举止之间有着魅惑人的气场。
倪辰恩更拿不准了,他疑惑地问宋凯元,“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和你是什么关系?”宋凯元好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发出怪叫:“喂,你是做生意还是发掘人的隐私?”这大帽子扣得倪辰恩不好再发问了,弱弱地说:“伊雪芙行吗?”宋凯元自信地一笑,“这样的女人不行,谁行。她有对时尚敏锐的眼光,潮流前线中人。还有你要不要谈客户?她一出马,手到擒来!”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哦,倪辰恩就点头同意了。伊雪芙也出钱入了股,成了倪辰恩生意团队的三分之一。
不亲自伸脚迈进河里,就不知水流有多湍急。倪辰恩在杭州的这些天,忙到头发都要竖起来。他初涉生意场,要解决的事务千头万绪,有时如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有时又感觉走进死胡同前面是黑漆漆的。找租住的地方,选店址,寻进货渠道,找骨干员工……以前他精力无限没处挥洒,夜夜不玩到深更半夜,根本不想回家上床。
可现在,他常常一身处臭汗回到住处,匆匆冲个澡,等不到头发干就倒在床上,迫不及待梦周公去了。哦,不对,是梦苏瑞儿。一想到苏瑞儿,他那疲惫的身心又重新生出百倍的精力,顶着骄阳,继续奔波在创业这条荆棘丛生的道上。奔向的是属于他俩的光明前途,他倪辰恩就是苦一点,累一点,又算得上什么呢?
那天,倪辰恩在和代理谈判的路上,看见前面一个长发美女,那身材和走路和姿式和苏瑞儿太像了,他急走几步,绕到她前面,回头一看,唉,陌生人!倪辰恩低头算一算,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亲爱的瑞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编辑收到我发的快递,签约成功,兴奋中。。。。。。
☆、杭州
苏瑞儿去杭州时没有开车,她那可怜的开车技术,还没让她自信能够从滨城开到杭州。那就坐高铁吧,反正比开车还省时间,车上眯眼打个盹,再看下车内车外的风景,就能抵达。
杭州那天飘了毛毛雨,这种感觉真好,细雨把空气勾兑出了一股清甜的味道。苏瑞儿到了车站,她才拨通倪辰恩的电话,“猜猜我在哪里。”如果声音也有表情的话,这句话显然是轻快和嘴角上翘。
女生的情绪一向需要配合,倪辰恩举着手机答:“闻琴路六号?”“不对,重猜!”苏瑞儿在那边笑得很得意。“闻琴路蛋糕店?”倪辰恩继续猜。“NONO,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啦。”苏瑞儿的声音低了些。倪辰恩心念一动,他迟疑地问:“杭州?”“对啦。我在东站,快来接我。”苏瑞儿的声音重新变得轻快。
喜悦来得太突然,不及细想,倪辰恩只向宋凯元打了个招呼,就去接苏瑞儿。至于伊雪芙,她倒不是经常来公司,不知道是放心还是懒得管公司的琐碎俗世,甩手掌柜当得悠哉游哉,这点倪辰恩和宋凯元早已经习惯。
倪辰恩刚下车,苏瑞儿一眼就看到了他。唔,好像又瘦了些,反而显得个子又高了。倪辰恩张开双臂,苏瑞儿跟小鸟似的,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苏瑞儿最欣赏男生比女生高出一个肩加半个头的那种身材比例,她闭上眼,深深地嗅着倪辰恩身上的熟悉味道。
不顾旁边有多少人熙来攘往,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倪辰恩微微低头,吻着苏瑞儿的额头,苏瑞儿略略踮起脚尖儿,陶醉着,如果有旁人在拍照的话,他俩的这个姿势应该显得特别美丽动人。
陶醉了好一会儿,苏瑞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立刻红了脸,使劲推开倪辰恩,盯着地上看。倪辰恩用手挠挠头,嘿嘿地笑了,他牵起苏瑞儿的手,去他租住的地方。
一推开门,苏瑞儿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一个大屋子,简单的loft,没什么格局可言。进门处,左手有间小小的厨房,其他的地方乱七八糟地放着衣服、杂物,看起来很乱。倪辰恩解释说,这屋子跟正常的布局不一样,他看中的是这位置,离开发区近,省了在路上来回折返的时间。
倪辰恩要请苏瑞儿去街上吃饭,苏瑞儿指指他的杂物,说要自己做吧,她收拾东西,让他去买点菜。倪辰恩哪里肯离开苏瑞儿半步,苏瑞儿收拾整理他的衣物,他就翻出堆在角落里没见过天日的布衣橱,把它立起来,将衣服一件件挂进去。苏瑞儿把杂物用空的鞋盒子和纸箱子装好,依墙边码着。没用多少时间,屋子就变整洁了。
倪辰恩环顾四周,转了一圈眼珠子,耸着鼻子朝空气中闻了闻,故作迷惑地说:“有生人味道,难道我家出了个田螺姑娘?”苏瑞儿笑翻,跳起来敲了一记他的脑门:“田螺姑娘肚子饿得咕咕叫,快开饭。”
翻了翻冰箱,倪辰恩决定由他亲自掌勺,给苏瑞儿下碗小面。苏瑞儿从来没见过倪辰恩下厨,笑眯眯地由着他操作,她自己呢,负责把冰箱里仅存的那把小葱和鸡毛菜挑捡出来。倪辰恩往锅里倒上油,又在碗里磕了两鸡蛋,笨手笨脚地打蛋,苏瑞儿手里拿着鸡毛菜,呱呱嗒嗒地讲些琐事趣事给他听,都是关于简妮同学和毛线猫咪的,她的脸上一派天真,这情景让倪辰恩看得都恍惚起来,那么温馨明媚,多少天来的辛苦奔波,他此刻感到是那么的值得。
“开饭了!”倪辰恩把锅里的面煮好,先给苏瑞儿盛了一碗,让她尝尝味道如何。汤太烫,苏瑞儿吹了吹,取了一点儿汤入口。唔,打翻了盐罐子,不是一般的咸!她刚想叫出来,一看倪大厨额头上挂着汗珠,手里还举着汤锅,就把话咽回去,比划了个OK的手势,笑嘻嘻地说:“味道好极了!”
待到倪辰恩端碗吃第一口,他被咸得也咧了嘴,看苏瑞儿吃得那么认真,他心里暖洋洋的。天气热,倪辰恩开了一罐啤酒,灌了两口进肚,苏瑞儿也凑过去,就着倪辰恩的手也饮了一口,那气泡在舌尖上跳跃,满口芬芳,叫他俩忘记身在异乡。
也许幸福就是,他烧饭给她吃,不管是咸了,还是淡了,她都吃得都津津有味,她叽叽喳喳说上班路上的见闻,他唠唠叨叨谈时政闻,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味,客厅里播着拖沓的电视连续剧。
吃完饭,倪辰恩带着苏瑞儿去游西湖。他将车子在距景区很远的地方停下,牵着苏瑞儿的手,往西湖边上走去。做为首府城市,杭州无疑是繁华时尚的,但最吸引他们的,还是有着白娘子和许仙传说的西湖,那个哀婉凄美的爱情故事,打动着年轻人的心。
一边往前走,苏瑞儿一边让倪辰恩和她玩背关于西湖的诗词游戏,她先起个开头:“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倪辰恩上课时注意力从来没在过书本上,自然张口结舌:“……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瑞儿笑得弯腰,“乱搭,明明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路过一个小广场,有群鸽子在空旷之处散步。倪辰恩猛走几路,去赶其中的一只鸽子。“你干嘛啊,欺负小动物。”苏瑞儿想拉住他。倪辰恩悄声说:“它那么胖,让它飞一飞,是锻炼身体。”可那鸽子不配合,只是紧张地往旁边挪动几步,还歪着头拿小眼睛瞪着倪辰恩,如果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