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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那个从小城走出来的女孩,天下女人最高的位置。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吸引了后来成为天州之主的紫薇帝?
甚至还有人提出来,英雄早年莫不风liu,而紫薇帝正当青年,却没有什么风liu韵事流传出来,难道这一位未来的皇后娘娘,早就有统御后宫的潜质?
然而,一切的猜测与八卦,都在一辆马车驶入云京城南门时,戛然而止了。
一千黑衣黑甲,肩上系着红色绸带的骑士在前方开路,长枪之上挑着红色的长缨,如人马一体,排成方阵,缓步向前。
在这一千骑士之后,是一顶前后二十四人抬着的辇车,红纱从辇车之上倒垂下来,仿佛波浪一般,罩着其中一名端坐在辇车之中,身穿五色霞披,头戴紫金凤冠的年轻女子。
即便隔着重重红纱幔帐,依旧可以看出,那名女子风姿绰约,是倾国倾城的佳人,顿时引来了街道两旁无数艳羡的惊叹声。
在辇车后面,依旧是一千名黑甲骑士,组成方阵,提着长枪,仿佛不是在送亲的队伍,而是临阵一般,庄严肃穆。
这些骑士都是秦家军中的精锐,令行禁止,纪律严明,当初他们就是天州第一军,如今更是紫薇帝当年带过的队伍,荣耀与责任,同时落在了他们铠甲上的云海金弓徽上。
随着辇车前进的方向,云京城的上空,陡然飘起了无数粉红色的花瓣,迎风而舞,香风熏面而来,云京城里竟是变成了一片花海,就在所有人惊叹之时,只见好几道人影已是凌风而立,不停地将手里的花瓣随风而舞,播撒下来。
居然让可以御空的星魄阶强者去做花僮?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微微一愣之后,莫不惊叹这位紫薇帝的实力,居然可以降服这些桀骜不驯的星魄阶强者。
芙蓉,牡丹,以及玫瑰的花瓣,在这百花凋零的冬季竟是飞满整个云京,几乎将这北国的云京,变成了无处不飞花的南域春城一般。云京城里的孩童哪里知道世间还有这般夺天地,逆造化的秘术,还倒是已经冬去春来,纷纷跑出屋里玩闹,如同追逐花蝴蝶一般追逐着漫天飞舞的花瓣。
整个送亲的队伍,就在这花瓣海洋之中前行着,十里长街,就好像是二十里,三十里一般,到处都拥挤着争相一睹未来皇后娘娘芳容的云京城百姓,甚至很多周围城市的人,也跟到了云京城里来。
直到辇车被两千秦家军骑士送到了皇宫正门之前,百姓们才被羽林卫士拦住,不得不止步于皇宫之前。
此时辇车上的人也终于看到了眼前高大的建筑物,以及城门上的牌匾“禁城”这两个字。
“这就是他想要的天下吗?”辇车上的人无奈苦笑,自言自语道。
辇车却不曾因为这一声苦笑而停步,依旧缓缓开进了禁城之中。
天空中花瓣飞舞,地上,地毯红得刺眼,配合大红纱帐的辇车,就好像冬日里滚动的一团火焰一般。
就在这火焰的尽头,百尺高台之上,一人穿赤红色的喜服,上绣金色的蟠龙,诸天星辰作为陪衬,仿佛他是一个超然万物之上的男子,统御诸天星河一般。
辇车渐渐停稳,两旁六名赤衣的宫女,缓缓上前,一层一层地拉开了辇车的红帐,在辇车的最中央,头戴珠帘凤冠的一名女子缓缓地站了起来,步履袅娜,走下了辇车,随着她脚步落在地毯上的霎那,整个广场之上,已是所有的大臣,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跪倒了下来,任由那名红衣女子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却是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二十步,跟在千寻雪身后的十名宫女站起身来,分成两列,小心翼翼托住千寻雪婚服的曳尾,跟着她的脚步,朝着高台之上走去。
在无数人的目光之中,仅仅数百步的距离,却仿若是天地之间的距离一般,终于,在走到那名赤衣男子前十步远的距离时,跟在她身后的十名宫女一齐跪倒了下来,跪在了台阶之上,最后的十步,任由千寻雪独自一人,缓缓走了上去。
每走一步,那面前的人影就清晰一分,待到两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个君临天州万里河山的年轻帝王,抬起自己的手来,轻轻地伸出手。
“寻雪,我说过,这一天不会太远的!”秦孤月话音很轻,却如同珠玉相碰一般,清新悦耳。
千寻雪隔着珠帘,看着少年帝王那赤诚的眼神,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任由少年人抓起女子那宛若无骨的手掌,缓缓地牵着,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看着脚下,数百级台阶之下,偌大的广场之上,无数匍匐着人,只有这一对璧人,站立在这高台之上,权力之巅。
紫薇帝秦孤月看着身边的千寻雪,轻声说道:“寻雪,这就是为你打来的天下”原本千寻雪会有激动的情绪流露出来,毕竟世间女子也不知千万还是千千万,却只有一个人能够站在她的位置上但是,她的回答却是一声平淡的:“幸甚。”
秦孤月似乎并没有看到这样的细节,而是转过身来,对着下方,已经擢为礼部尚书的石晨说道:“念!”
“遵旨!”石晨听到秦孤月的话,当即站了起来,取出袖中明黄缎子的圣旨,沉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陛下诏曰: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深惟婚礼为天秩之原,王化之始,遴选贤淑,俾佐朕躬,正位中宫,以母仪天下。今有前池江子,落城城主千重影之女,千氏寻雪,贤良淑德,有巾帼之范,虔告天地宗庙,于紫薇元年十一月初六,册立千氏为后,朕躬暨后,允修厥德,夙夜敬勤,期克绍于徽音,庶俾薄海内外。丕协伦常,洽被仁恩。聿臻上理,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这是一道封后的诏书,等到石晨念完,顿时整个广场之上,所有的人都匍匐高呼了起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在这万人齐声朝拜的时刻,一道人影却是出现在了皇宫的一处角落,但见那人,一身绯衣,不曾下雨,却打着一柄油纸折伞,此时正看着眼前的仪式。
待到礼部尚书石晨念完了诏书,众臣对秦孤月和千寻雪行了君臣大礼,她才缓缓转过身来,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般,随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摇头说道:“他的身边有她照顾,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比你合适多了,难道不是吗?”说到这里,绯羽琉已是眼神流转,如自怨自艾地说道:“至少,她不会出卖他!”
话音落下,那一道油纸伞已是向内一合,将那一道身穿绯衣的人影蓦地收拢了进去,随后虚空打开一条裂缝,任由那柄油纸伞没入了裂缝之中,须臾之间,空间恢复如故,再也没有了之前绯羽琉的踪影。
而与此同时,在整个皇宫的上空,被强者劈出来的一个独立空间之内,却有一位佳人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娶她!”一身蓝色法袍的苏溯,用力攥住身边上官天琦的手,怎么也止不住脸上滚落的泪珠。“他说过的,他会来娶我的,怎么可以去娶别人”
“徒儿”上官天琦也是隔着分割开来的小世界,看着下方皇宫广场上的一切,摇头说道:“也许是师父害了你”
听到上官天琦的话,苏溯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第622节 师徒重逢
“相信师父,他会补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给你的,我的徒儿。上官天琦的语气似乎也带着一些不舍,正要开口安慰苏溯,却听得苏溯大哭了起来:“我不要嫁给他了,我不要嫁给他!”
面对上官天琦错愕的表情,苏溯蓦地一下拉住上官天琦的衣袖说道:“师父,您带我回龙隐阁吧,我要潜心修炼,早日成为像你一样的强者”
“你当真舍得下吗?”上官天琦的眼神一动,看着面前自己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爱徒,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舍得下又如何?舍不下又能如何?”苏溯依旧止不住哭声说道:“他已经娶了别人了,我又如何能跟别人去分享一个他?”
这句话落下,上官天琦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如果是以前,他敢撇下你,又去娶别人,我肯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才好但是他现在不同了,他是少年帝王,可以有三宫六院的三千佳丽,若你心中的确是有这般的洁癖,那么不跟他在一起,也许反而是一件好事情,免得以后再受这方面的煎熬但是”
苏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上官天琦已是说道:“他放不放得下你呢?”说完他摇了摇头说道:“今晚,我去见一见他吧,看看他对你的态度,我们再做定夺吧”
“师父,大楚那里交付你的事情”苏溯正要询问,上官天琦已是在苏溯的长发上抹了抹说道:“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徒儿的终生幸福来得到,我先问问他对你的态度吧!但是你要答应师父若是死心了,就不要再有红尘之念,你是九曜星体,如果心无旁骛地潜心修炼,他日也不见得不能达到秦孤月这样的实力,但你若是心中还存有杂念”
“不会的,师父”苏溯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又伸出手来,拭去泪痕,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水说道:“如果她放得下我,我又何必放不下他,一定会潜心修炼的。”
面对苏溯的回答,上官天琦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高兴而是哀伤。
夜晚来得很快,由于是紫薇帝大婚的吉日,整个云京城的上空到处都是绚烂的烟花,民间也是敕令上灯七日,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灯笼,如夜放万千花树,轻轻经风一吹,就如同覆盖整个云京城的一场花雨一般,把整座云京都衬托得仿若不夜之城。
皇宫之内也是在乾坤殿前的广场上,大宴群臣,管乐齐鸣,美艳的宫娥如仙女一般云列而出,飘然起舞,酒不醉人,人仿佛就已经醉了。
席间,大臣们与秦孤月毕竟君臣地位悬殊,不能主动去敬酒,兵武帝秦战天又远在洛水督战,于是大家都把目标放到了秦傲风的身上。如今这位紫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贵为太和王,身兼大将军之职,可以说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与大将军相对应的丞相,由于秦孤月以前在圣天王朝时曾经担任过,于是采纳礼部尚书石晨的提议,为了避讳,取消了丞相一职,分其权为三,由上令,平书令三名从一品的文官管理。无形之中,反而让大将军成为了级别最高的官职。
由于秦孤月还没有大婚,作为弟弟的秦傲风肯定是不好僭越在自己的皇帝哥哥前面娶亲的,如今秦孤月已立后,上门想要攀秦家亲戚的人一下子就都找上秦傲风了。
要知道,以前在圣天王朝的时候,秦傲风算是临溪王的准女婿,那可是上了朝廷黑名单的人,哪家有适龄的姑娘,都对这位主是躲避莫及,生怕传出什么风声来,引来灭族的大祸。但是如今风水轮转,秦孤月成为了紫薇帝,秦傲风就变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就在酒过三旬,所有的人都流露出醉意的时候,秦孤月陡然从自己的赤金王座之上站了起来
只见整个广场上的时间就好像是停滞了一般,除了秦孤月以外,所有人的动作神态都停留在了刚才的一秒,就好像整个世界的时间都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那般。
“控制时间?”秦孤月看到这样的场面,眉头轻轻一皱,对着面前的虚空喊道:“师父,是你来了吗?”
果然,话音刚落,在秦孤月的面前,虚空骤然裂开,一道人影双手负在身后,缓步从中走了出来。
在他的额头之上,一枚如勺柄一般的北斗命星印记,若隐若现,显然就在刚才,他施展出了北斗命星的特性,控制了整个广场里的时间和空间,营造出了一个他与秦孤月单独会面的机会。
“孤月,越川一别,短短几个月,想不到你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上官天琦看着面前的秦孤月,似乎话里有话。“越川时,要不是你助我一臂之力,也许我就死在那叛徒手里了!”
“您知道我当时去了越川?”秦孤月似乎是料到上官天琦应该会知道,也不避讳,开口说道:“若是弟子当初知道师父准备了这么多的后手,又有那么大的图谋,也许就不会去越川了。”
上官天琦当然知道秦孤月指的就是上官天琦成为龙隐阁主之后,与大楚结盟,又策动邪魂教和南蛮同时入侵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样一系列的举动,真的差一点就把圣天王朝给毁灭了,但是从客观上,其实是帮助了秦孤月,至少为他扫除了一个想要夺权的最大障碍——持有两件天道法器,忠心耿耿的星杰阶强者岳国公高长恭。
所以说,现在秦孤月在看到上官天琦时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既有面对授业恩师时的感激之情,却也有见到敌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