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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沅此时正转头看着盛阳,美眸含笑,又带了几分好奇:“夏皇后精神好像不错,不是说病了吗?”
“再不好皇上也不会去看她。”盛阳并不关心这些事情。
“也是,她那样的人,除了自己心疼自己,还有谁会心疼她。”管沅颇有些唏嘘。
“你倒是杞人忧天,别人家的事还轮不到我们管,”盛阳拉了拉她的手,“我们去看花灯。”
管沅跟着盛阳悄悄下了皇城的城楼。
元宵佳节,人来人往,盛阳为了安全起见,今天特意安排了不少人手围在他们附近开路。
“那个走马灯喜欢吗?”盛阳侧头在她耳边问。
管沅摇摇头:“我觉得没那个好看呢!”她指了指对面楼上挂着的那个高高的琉璃花灯。
那是一个彩头,样式很精致,五彩斑斓的琉璃让其中色彩单调的烛火,也焕发出多彩的生机。
“老板,这盏琉璃花灯要如何才能拿到。”盛阳牵着自家娘子走过去。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两人:“这位公子只需要在百步之外把琉璃灯射下来,并且没有碎,那灯就归公子了。”
盛阳和管沅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了然。
百步穿杨,不算顶困难的,至少对盛阳这个史上秋猎最好成绩来说,并非难事。
可是要射下来让琉璃灯落地不碎,那可就麻烦了。
“要不还是算了,咱们自己找琉璃做一盏也是一样的。”管沅摇了摇盛阳的手臂。
管沅这是在给盛阳台阶下,不想为难盛阳。
可是下一刻,另一个人的出现注定了盛阳不可能就此放弃。(未完待续)
☆、169 比试
齐允钧一身青裘大氅,出现在琉璃灯下,同样问了老板规矩。
管沅在看到齐允钧的那一刻,秀眉微蹙,只觉得想要擦汗,可是明明寒风冽冽,刺得她脸颊也微微生疼。
如此一来,盛阳不可能放弃这盏琉璃灯了。
“其实呢,”管沅拉着他的手说悄悄话,“有些事情是不会影响我的看法的,有些事情我一判死刑就是判一辈子。”
盛阳怎么可能不明白阿沅在说什么,他也知道阿沅根本不屑这种和齐允钧的争斗,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免不掉的。
如果他今天后退了,他倒是不会怎样,后日回锦衣卫,只怕那些八卦之心如熊熊烈火的人就该按耐不住了。
因此,今天齐允钧的挑战他必须接受,不光是为了阿沅,还要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
盛阳拍了拍阿沅的手,只说了一句“放心”,便走到场中。
“你就不怕有人说你闲话?”盛阳拿起一支箭,仔细端详着。
齐允钧自嘲地笑:“说我闲话的人还少吗?况且有时候你越是光明磊落,别人才会越不敢说什么。”
盛阳似笑非笑:“你想怎么比?”
齐允钧不禁想起了从前。
盛阳是靖安侯府的独子,堂弟盛陇和他年岁相距甚远;齐允钧亦是如此,二弟比他年幼十来岁。
因此两人算是一同长大的发小,从前时常一起玩闹,切磋武艺。
然而如今——
这次比试,早就没有了从前那种玩闹的性质。
盛阳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输。倘若输了。连带着一起被流言蜚语中伤的,还有阿沅。
齐允钧不能输,却是为了胸口那股郁结之气,还有总想了解却了无可了的遗憾。
管沅站在一旁,自有宁护卫和柳臻侍立在侧保护,然而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是……
要她说来。这是何必呢!
“明天。不,很可能今晚,京中又要传我的流言蜚语了。宁护卫。你去给皇上报信!”管沅头疼地咬牙。
“啊?我?”宁护卫惊讶。
“还不快去!”管沅催促。
宁护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着自家世子夫人的话,马上去请示皇上。
只是还在路上,宁护卫就想明白了管沅的用意。
如果此时有皇上掺和。而不是私斗,那么于大家的名声都会好很多。
只要一句皇命难违。什么东西都能搪塞过去,而且既然是皇命,就没有人敢多加议论。
而且如果皇上乐见这次比试,便会主持公正;不乐见自然会阻止化解。这样就能化矛盾于无形。
世子夫人真是好计较!只可惜是让皇上背了这个黑锅……
宁护卫不由一阵心惊:幸好世子夫人是站在世子爷这边的,否则就按照这份心智,恐怕寻常男人都斗她不过。
正在皇城楼上观灯的皇上。很快知晓了此事,不过一切反应也在管沅意料之中。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朕!你先回去告诉御弟。还有表哥,让他们缓着点,朕要亲自过去观看!”皇上一副看到新奇事物的模样,抚掌片刻又说,“还是你们家夫人地道,赏!”
管沅看到皇上那明黄色的龙袍,还有郑重其事的态度时,差点就没笑岔气。
皇上这性子真是令人既好笑又无奈。
“世子夫人真是料事如神呢!”柳臻由衷称赞,方才管沅已经和她细细解释了一回。
“皇上来了,势必还要开辟看席,又会把世子爷和齐公子叫过去嘱咐一番,咱们跟过去。”管沅心下已经轻松多了。
到时候京中的人再议论此事,只会说皇上多事想看热闹,而不会议论私斗和名声的问题。
果不其然,皇上把盛阳和齐允钧都叫了过去,嘱咐了一通类似和气第一,输赢第二的话,然后又重新商定了比赛规则。
盛阳已经听宁护卫禀报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看向席位上端坐着的管沅时,神色越发温柔。
他知道阿沅聪慧,却没想到还能用这样的办法。他的阿沅,总是能给他无限惊喜的。
管沅只是神色悠然地看了看一群侍卫太监布置比赛场地,然后把目光转向刚被请到场的文武百官以及各家命妇。
母亲杨氏和盛阳的姨祖母宣威侯夫人都十分关切,坐在管沅身边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沅只捡了要紧的说了两句,大意是皇上一时兴起让他们比试。两位夫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过不多时,大舅母也来了,同样是询问了一番,管沅也都按这个回答了。
反正皇上是个恣意玩乐的性子,前科多得数不胜数,微服出访期间闹出了不知多少风流韵事,又喜欢热闹排场,上次把济宁闹得人仰马翻,朝臣们也无可奈何。
大舅母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有太监在场中宣布比赛规则。
大意是,琉璃花灯挂在对面阁楼的二楼檐角下,齐允钧和盛阳每人一张弓十支箭,站在百步之外开始,不管用什么方法,谁都不能碰到花灯,也不能打碎花灯,否则就只能退出比试。先把花灯放到阁楼前的供桌上的人,就是获胜者。
管沅听了这一系列规矩,简直快要惊掉下巴:不能碰花灯,还得把花灯放在供桌上,这难度也太高了吧?
可是她半分担忧也不能表示出来,否则盛阳只会比她更忐忑,她给盛阳的,只能是全然的信任和鼓励。
“阿沅。”看到爱妻走过来,盛阳锐利的双眸染上几分笑意。
管沅握了他的手,轻声道:“小心一些。”
盛阳点点头,只觉得此时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不知如何开口。
华灯烟火璀璨明亮,却仿佛都成了背景,只剩下清宁淡雅的她,那样美,却又那样从容,仿佛不属于这个纷乱的世间。
另一边,齐允钧只是兀自摩挲着手上的弓。
焦婉妍的身份所限,不可能出席这样的场合,但是即便是出席了,也不可能像他们那样——
齐允钧的余光落在相对凝望的那一对璧人身上,心里是说不出的落寞,旋即又被轻微的自嘲取代。
比试开始。
盛阳和齐允钧采取的策略是一样的:到了近处再出手。
因此百步之外,他们都没有动作,而是一起冲向了阁楼。
管沅坐在席上,手中的素帕揪得死紧。
正当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阁楼下,大家都以为他们要开始抢夺花灯的时候,齐允钧突然弯弓搭箭指向盛阳。
在场的人纷纷惊呼一声,接着就看到盛阳反应奇快地也把箭头指向了齐允钧。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五步开外,假如两人同时放手,弓箭飞出,几乎没有躲过去的可能,那到时候就是——
两败俱伤,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管沅紧咬牙关,带着些许愤恨的美眸瞪向了齐允钧。
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怎么京城里从前的小娘子个个对齐允钧趋之若鹜,到底看中了他什么鬼东西,家世?皮相?
就在大家围观之际,场中互相用弓箭指着的两人却在低声交谈。
“你这一举动,我毫不意外。”盛阳语气很平静。
“你这些年越发智谋见长,”齐允钧语气也很平和,“论武功箭术智谋,我一样也比不过你。”
“所以你选择了这个方法,钻了皇上规则的空子。”盛阳平淡地分析。
齐允钧的声音没有半分感情:“不错,我选择了这个方法,就是想看看:你希望和我同归于尽,把她留在世上孤苦一生;还是会认输保命,即便失了自尊和荣耀,也舍不得离开她。”
盛阳沉默。
“你还是会和我拼命是吗?假如你输了,她日后又怎么会看得起你?”齐允钧冷笑。
“你自以为给我挖了一个好陷阱,就算今日皇上不来,你拿到弓箭的第一刻也是指着我吧?”盛阳愈发平静,“阿沅她从不在乎输赢。”
齐允钧微愣。
盛阳继续解释:“阿沅从来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虚名,她一直想保护的,都是我的命而已。所以,我也不会让她失望。”
齐允钧愕然:“你要选择放弃?”
“我们把弓箭同时放下来,放到供桌上去,我就放弃。”盛阳又不笨,他自然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齐允钧星眸闪烁,半晌才和盛阳一道缓缓放下指着对方的箭尖。
见状,在场诸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接着,两人的举动又让众人大吃一惊,他们居然同时把弓箭放在了供桌上。
皇上这边看得惊心动魄又十分纳闷:“难道,他们为了不出人命,打算赤手空拳搏斗?这样就更精彩了!”
管沅蹙起秀眉,暗自揣测着盛阳和齐允钧达成了什么协议,接着只见盛阳后退了几步,背手站在场上,什么也没有做。
齐允钧走到阁楼下,仰望琉璃花灯。
琉璃花灯是被一串红绳挂在二楼的檐角下的,此时光芒璀璨,华美异常。
可是他脑海中总浮现出那年书斋初见,管沅淡然若水的身影,让他同这璀璨耀眼联系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170 赢了
齐允钧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忽地,他转过头,看向场外那气韵出尘的女子。
管沅静静坐在席上,手中的素帕已经全然放开,美眸温然盯着背手而立的盛阳。
输赢,虚名,她压根不在乎。
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开心,这就是她的选择。
她从来不怕旁人的议论,只是怕旁人的议论会伤害到他。不过盛阳既然如此选择,那心里势必已经有了些微想法。
而且,引导舆论从来都是她擅长的事,她不相信自己想不出办法。
所以,她会支持盛阳的选择,无论盛阳选择什么。
她相信盛阳的决定,总是有缘由的。
齐允钧星眸微暗,有些叹息地转过身来,看向阁楼上的琉璃花灯。
明月高照,枝头红梅大约是最后一季,风吹过,落了一地残红。
流光溢彩的琉璃花灯,那样美,却又那样不真切,仿佛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只是虚影残念罢了。
远处的喧闹声随风飘来,让此时的静谧越发难能可贵。
许久,齐允钧转身,走向盛阳:“你赢了。”
他只为求一个答案而来,他也得到了那个答案。
那个答案不是盛阳的主动放弃,也不是盛阳情愿为她的牺牲,而是她凝望盛阳的眸光。
他还记得那时他费尽心思寻的《道余录》,她只是一派淡然,美眸中没有半点波澜。
后来,她将那些东西完好无损地还给了他。连一份念想也不肯留。
他知道管沅是清冷的性子,可如今看着她凝视盛阳的眼神,其中全然的相信与交托——
这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知道了盛阳在她心中的份量,知道了盛阳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齐允钧已经走到百步之外。他似乎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盛阳赢了,赢的不仅是那盏琉璃花灯;盛阳赢的,是她的心。
而他,彻头彻尾地输了。
他原本以为管沅那样性子的人。不会愿意把自己交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