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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 作者:萧七七-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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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厂的人十分理直气壮:“窝藏锦衣卫诏狱的逃犯,你们还有理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锦衣卫诏狱的逃犯?”盛阳故作惊讶。
    “自然有人看不过眼,大义灭亲地举报了!”东厂的人笑得狡诈。
    在盛嵩原来的计划里,窝藏锦衣卫诏狱逃犯,是重罪,肯定会牵连家人。
    而只有通过大义灭亲告发罪行,才能把自己摘出来,刘瑜也同意在皇上面前帮他说好话,直接把靖安侯府的爵位给拿过来。
    顺天府的人皱了皱眉:“就算有人要举报,也该是来顺天府击鼓,怎么会找到你们东厂去?”
    很显然有一种被东厂越俎代庖的不爽感觉。
    盛阳火上浇油:“我是不知道东厂什么时候这样喜欢管闲事了,难道在东厂门口敲门伸冤的,东厂都会理睬?还是说,刘公公最近喜欢上通政事务,要管京城的大小琐事?”
    东厂的人闻言一噎,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你不要以为这样狡辩就能逃过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窝藏逃犯的罪名,靖安侯府是逃不掉了!只是我听说靖安侯世子在锦衣卫任职,不知道这罪犯是不是你亲手放出来的——”
    “休得血口喷人!”盛巍大怒,“你们这些走狗,就会颠倒是非黑白,欺善怕恶!靖安侯府百年忠心,怎么会做这种事!我儿子又不是傻子,就算要窝藏逃犯也不会往自家带!你们闹够没有!”
    盛嵩劝解:“大哥息怒,或者天昭真的一时糊涂,要是认了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混账!”盛巍指着盛嵩就骂,“没做过的事干嘛要认!他们颠倒黑白,你也要颠倒吗!”
    “父亲息怒,”盛阳似乎在想什么,“方才东厂的人还说,是有人大义灭亲告密,那也就是说,是靖安侯府的人,而且和我亲戚关系。谁这么冤枉我?难不成和我有血海深仇?”
    盛嵩有些心虚,不过想到靖安侯府马上就能握在他手中,盛阳就是再厉害也没有东山再起之日了,他马上又跟打了鸡血似的。
    然而盛阳下一句话浇灭了盛嵩所有的希望和兴致。
    “东厂真是太天真,以为随便抓了两个人,就可以污蔑我私藏锦衣卫诏狱的逃犯。正好顺天府、五城兵马司都在,我再把锦衣卫叫过来,我们仔细核对一下,锦衣卫诏狱是不是真少了什么犯人,这两个人又是什么身份!”盛阳冷笑地看着盛嵩,似乎洞穿了他所有的阴谋和心机。
    盛嵩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盛阳这么自信满满,难不成,他,他中了盛阳的计?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藏得那样隐秘,连盛巍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盛阳又怎么可能发现呢!
    然而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给出的结果,却让盛嵩的脸再也没了血色。
    “这两个人是城南的良民,并不是什么犯人,顺天府上有档可查。今天下午他们才从城南搬到靖安侯府,附近的邻居都可以作证。”
    “我们五城兵马司跑了一趟锦衣卫,锦衣卫自查,犯人俱在。”(未完待续)

  ☆、179 揭穿

盛阳锐利如刀锋的双眸看向愕然的东厂:“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东厂的人被这犀利的目光看得难受,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说,这两个人是锦衣卫诏狱的逃犯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良民了?
    “你们没话说了,就轮到我说了!”盛阳冷冷地盯着东厂,“别以为你们是东厂,就能为所欲为。锦衣卫还从没有过不奉圣旨就查抄正三品以上官员府邸的事。你们既然敢做,就要敢作敢当。自己想好在皇上面前该怎么说!”
    刘瑜此败,就败在没有去和皇上求旨。
    然而依着皇上的荒唐性子,既然会由着刘瑜把一批批官员拉下诏狱,也就会由着盛阳随便放两个人出来。
    在皇上看来,关谁放谁,都不是大事,只要涉及的不是他在意的人。
    故此刘瑜没有向皇上求旨,就命令东厂查抄靖安侯府,打算先找出罪证,再广而告之天下,让御史和舆论把靖安侯府压死。
    到时候皇上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可惜,盛嵩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这根本就是盛阳下的圈套。
    东厂的人愤恨不已,咬着牙恨不得把盛阳一口吞了。
    盛巍此时既高兴又愤怒,高兴儿子的冤屈终于被洗清,愤怒这些人胡作非为。
    “我明天自会上书皇上,让皇上处理此事。”盛巍语意森冷,“今天还好是靖安侯府,要是明天东厂的胆子大到敢搜乾清宫慈宁宫。只需要一句子虚乌有的缉拿逃犯为借口,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句话可轻可重,可大可小。往重了大了说,那就是赤果果的谋反!
    东厂的人忍不住一个激灵。
    盛阳盯着东厂的人:“这下你们总该说出来,到底是谁举报到东厂门口了,给你们提供了假信息,害你们被皇上误会了吧?”
    东厂的人蹙眉。也不回答问题,转身就走。
    刚刚赶到的锦衣卫就拦了他们下来。
    东厂的人刚要发作。盛阳就开了口:“东厂的人胆子大,我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各位既然这么喜欢帮诏狱追拿逃犯,不如让锦衣卫的兄弟先带你们去诏狱参观参观。”
    盛阳一挥手,锦衣卫的人就抓着东厂的人下去了。
    盛巍和盛阳又向顺天府尹和五城兵马司道了谢。把人送走,这才关了靖安侯府的院门。
    盛阳盯着一脸惨白的盛嵩,神情阴森:“二叔,咱们去前厅走一趟吧。”
    盛嵩预感不祥。
    靖安侯府前厅,盛阳拍了几下手掌,一排排的人证物证都被带了上来。
    “这封信如果不是写给刘瑜的,请二叔解释一下又是写给谁的。”盛阳把信递给了父亲盛巍。
    盛巍有些难以置信地接过信,看完以后一拍桌子:“二弟!你!”
    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字迹确实是二弟的。而内容也与所谓告密属实。
    可是,这是他亲弟弟呀,这么多年的亲弟弟……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送给刘瑜,没有!”盛嵩急忙辩驳。
    字迹、内容,他都没法再做辩驳,只有说清楚这封信的去向,才能够自救。
    然而盛阳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给他:“你听听这个人怎么说的。再想想你要和我们说什么。”
    那是帮盛嵩送信给刘瑜的护卫。
    那护卫受不了酷刑折磨,一股脑全招了。
    盛嵩大叫着否认:“不可能。这是刘瑜的反间计,他想挑拨靖安侯府内部的关系,都是他的反间计!”
    盛阳冷笑:“二叔还不死心,那就解释一下,这封信不是送给刘瑜的,那是送给谁的?即便你没有要告诉刘瑜,你把这些事向外传递,是要让靖安侯府引火上身?害了靖安侯府害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盛嵩有些口不择言,“我只是觉得这事违反王法道义,希望,希望天昭你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你若真希望我迷途知返,你就该劝我打消这个念头,把人送回去。而不是一转身,就写了封信告发到刘瑜面前去!”盛阳显然怒了。
    他已经对盛嵩没有抱任何希望了。
    前世今生,那么多事情加在一起,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盛巍有些怔愣,他从来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你若只是内斗,那也罢了,你勾结外敌勾结阉党对付自家人,你是有多糊涂还是有多愚蠢!你真的觉得,刘瑜会为你好?他只是在利用你,等他利用你把靖安侯府除掉了,狡兔死走狗烹,他会管你死活!武康伯府就是最好的例子!”盛阳恨声痛骂。
    盛嵩摇头:“没有,不是这样,只是误会,全都是误会!”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我就让你死心!”盛阳把证据一件件罗列出来,“我去祭拜母亲,你派人在路上扮作流寇,你是什么居心?永国公去大同以前,你和永国公那段对话,巴不得我死在大同,又是什么居心?更不要说花朝节动了手脚的花神灯,不要说我之前坠马!兴许还有我不曾发觉的事!”
    盛阳把人证物证都带上来仔细地说了一遍,盛巍的脸色是越来越差。
    起先他真的想过是刘瑜的反间计,然而听到现在——
    “二弟,我向来待你不薄……”盛巍的语气有些凉薄,更多的是失望。
    失望自己唯一的嫡亲弟弟,会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盛嵩无力辩驳,只是笑得有些诡异:“待我不薄,是呀,待我不薄……可是所有人都没重视过我!你把我留在靖安侯府,也只不过想让我帮你管家!你自小任性,不听劝告刚愎自用,有多少烂摊子是我帮你收拾的!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子上,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盛巍和盛阳脸色一变。
    对于已经走火入魔的人来说,想让他们接受更客观的想法,是很难的,至少短时间不可能。
    盛阳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来报世子夫人来了。
    管沅走进前厅,绕过那一排人,给公公盛巍行了礼,然后看了眼几乎趴在地上的盛嵩,轻叹一声,就来到盛阳身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彻查清楚。”管沅轻声对盛阳说。
    盛阳握了她的手:“这么晚了你还走这么远的路,有什么事叫下人通报一声就行了。”
    谁知那边盛嵩充满嘲讽:“天昭呀天昭,你就和你老爹一个样,什么时候管氏死了,我等着你发疯!”
    盛阳怎么能允许他诅咒阿沅,刚想出声,管沅比他更快:“是呀,所以我不敢死呢,我怕死了亲者痛仇者快。还好如今你做的丑事都被揭穿,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遭了你的毒手!”
    盛嵩狰狞一笑:“这回不用我出手,盯着你的命的人,多了去了!你觉得太医院的人你敢用谁?哈哈,他们全都有自己的靠山,每一个靠山,都希望你死!”
    “哦?那当初靖安侯府用的太医,靠山又是哪一位?”管沅讥笑。
    盛嵩突然不说话了,他盯着管沅,似乎想要看出点端倪来。
    可是管沅只是任他打量,一片坦然。
    盛巍和盛阳都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
    盛阳知道管沅从不说多余的话,如今来这一趟和盛嵩费这么久口舌,肯定有她的深意。
    “阿沅,你说的当初,是哪一个当初?”盛阳心中有了几分揣测。
    “我不过是一个猜测,你只要抓了他身边的人下去拷问,自会有结果的。还有高氏,说不定她也知道一些东西。”管沅轻声道。
    盛阳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好,我会弄清楚这件事。”
    管沅的提醒不是无根无据的,她想,既然上辈子盛嵩能联合刘瑜无声无息就把盛阳的右手废了,那么让他母亲难产而死,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盛嵩做的?
    盛巍还没有明白这小两口打的哑谜,但是既然要审问,终究会弄清楚所以然的。
    盛嵩自然被宁护卫带人看了起来。
    盛巍回去写折子弹劾东厂,盛阳则陪同管沅回了观澜堂。
    “阿沅,你是怎么把那件事和他联系起来的?”盛阳问出了方才一直按下不提的疑问。
    管沅叹息一声:“我也是由己及人,想到假如他这次再不伏法,就凭他要除掉你的这份决心,会不会对我和孩子下手……”
    盛阳轻轻拥着她:“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后来我就想到,他既然那么想除掉你,会不会从一开始就——”管沅没有再说下去,她感觉到了盛阳浓浓的悲意。
    “很多事,我当时太小,还不知道,”盛阳顿了顿,“奶娘说,那时候母亲生我艰难,最后——父亲脾气暴躁,几乎要把太医杀了,可母亲还是血崩而死。”
    管沅心疼地抱着他。
    “其实你一提醒,我就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之前太医一直说母子康健,为何到了那日,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就——”盛阳没有再说下去,他只是越发想要抓紧眼前的她,生怕连她也失去。(未完待续)

  ☆、180 削权

翌日清晨,盛巍同时呈上了状告东厂的折子,和关于盛嵩的请罪折。
    东厂那边反而十分容易,锦衣卫已经连夜审出了结果。
    东厂的人招供,是他们听了司礼监的指令,去搜查靖安侯府的。
    当时司礼监只告诉他们是有靖安侯府内部的人泄密,却没有明说是谁。
    因此盛嵩那边反而不太好办。
    盛阳却不紧不慢,把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流寇事件直接扣给盛嵩,并且又向皇上请罪一番。
    皇上第一次看这么“精彩”的骨肉相争。
    “这个盛嵩,怎么做到如此狠心?”皇上也是十分惊讶。
    盛阳摇头:“在此之前,臣一无所知。如今骤然知道了此事,也是十分伤心……”
    皇上叹息一声:“哎,把事情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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