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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御夫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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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冷笑,“呵!那好,你跟我过来,今日本官就要揭开你这张虚伪的假面!看看你这假和尚到底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几人到了方丈室,玄智看到暗室的门已被人打开,神色愕然,接着露出慌张之色,如玉直直看着他厉声道:“你还有何可说?本官亲自在里面救出我的两个婢女,而这暗室另一端连通的是你的起居室!你罪不可逭!来人!拿下!”
  此话一出,离她最近的玄智一把将她勒在胸前,双手扼住她的喉咙,大声对众人说道:“都别过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萧衍一时没防备,让他有机可乘,心霎时间被提了上来,似想挥刀急上,如玉艰难的对他摇了摇头,萧衍目光阴鸷的望着玄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手紧握着刀柄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隐忍又狠辣,紧紧绷着的身体泛出丝丝阴冷。
  玄智褪下高深莫测的面具,五官狰狞狠厉,“你们给我准备一匹快马,白银一百两,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一命抵一命!”说着手上的力气又紧了几分。
  萧衍眉心中央拧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指节泛白,显然已经怒急,恨不得一剑将他解决,可是他不行,只能隐忍不发,因为她…在他手上…
  “…答应他”萧衍自齿间艰难的挤出三个字,说完眼似飞刀直直的望着玄智,不一会儿一个衙差附到他耳边,听完,萧衍隐忍克制的道:“已经按你说的准备好了,放了她!”
  “等我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她,暂时还是要委屈我们的女县官大人一下了!”
  萧衍紧咬牙关示意衙役给他让路,像一头隐忍沉默准备伏击的猛兽,望着她离去,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待命,寺中戒严不准任何人出入!你们两个跟着我”说完骑上闪电绝尘而去。
  玄智骑着马,将如玉如同货物一般倒置在马背上,剧烈的颠簸令她痛苦不堪,现如今玄智已是是破罐子破摔放手一搏,紧紧抓着这最后一道护身符,忽然马儿痛苦嚎叫了一声,眼看两人就要摔倒在地,伴随着响亮的马蹄声萧衍忽如奇兵天降疾驰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把堪堪要落地的如玉一把捞起来,瞬间转移到他的马背上。
  萧晔勒住了缰绳,眼中带着一丝柔软,在她耳边说:“呆着别动。”接着翻身下马,转过身眼中已尽是阴鸷风暴,竟敢动他的人…!!!
  玄智的那匹马已经动过手脚必定跑不远,玄智看着慢慢向自己逼近的萧衍,胆裂魂飞般艰难的向前面爬去,萧衍慢慢走到玄智身旁,如修罗般狠辣的望着他,仿佛此时看着的只是一条死狗,慢慢地将他单手提了起来,眯起眼睛看着他冷冽的道:“动她?…简直找死!” 
  话音刚落,便是一记猛拳,力道之大,堪堪能断了对方的肋骨,接着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提起,再打,如此反复,直到他再也起无法动弹。
  不远处两个衙差终于追赶上来,萧衍鄙夷的看了满身是血眼奄奄一息的玄智,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到如玉跟前,低声问道:“你还好?”如玉忍着浑身酸痛,点了点头,萧衍一跃上马,让她偎在自己怀里小心的驾着马回了衙门。
  如玉心系案子,在内院稍作休整便上了堂,堂下跪着兴禅寺僧众,此次的事件共牵涉一十三人在案,其中住持和后堂班首为主脑。
  如玉神色肃然,一拍惊堂木,望着堂下众人冷冷的道:“你们可知罪?”
  堂下僧众伏低静默。
  “《敕修百丈清规》明确说明:“方丈需以齿德俱尊,上而君相王公,下而儒老百氏,皆向风问道,有徒实蕃,非崇其位,则师法不严,始奉其师为住持,而尊之曰长老;后堂首座,位居后板,辅赞宗风,轨则庄端,为众模范。本应是传佛法、续慧命之职,而如今竟成为你们掩人耳目的挡箭牌,这样的人竟为僧众的楷模,扶赞宗风,当真是玷污了佛门净地!全天下的佛门弟子也会皆因你们羞愧而死!兴禅寺住持班首僧众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容诛,暂行收押十日后午时处以极刑!”
  僧众哭号着被强制带了下去,如玉总算松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的萧衍,此时他也向她看来,二人目光交错,如玉脸有些燥热,将头转到一边。
  下了堂,走到萧衍跟前说道:“那个…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如果不是你,也许就找不到喜鹊和绿珠…”
  萧衍没等她说完,淡淡说道:“你没事就好…”忽觉自己这么说不大妥当,遂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若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如玉望着那个决然的背影,心头掠过些失望,他只是将自己当成职责么…如玉纠结了,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好歹也能将她视为朋友的,自怨自艾间却忽略了萧衍口中‘责任’二字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青阳王八 降龙伏虎

    最近天儿愈发冷,尤其以青阳霜冻的厉害,再加上连日干旱,甚至百姓吃饭都成问题,如玉匆匆将衙内事务交给徐恒,便和绿珠萧衍带着两名衙差准备去青阳,绿珠和喜鹊经过那件事仍旧心有余悸,平时亦是能少出门就少出,万幸的是没受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从县衙到青阳大概是一天的脚程,马车大约能省一半的时间,如玉穿了件碧色缎面绣花小夹袄,安静的立在车前。
  “小姐,路上风寒,你拿这个捂捂,仔细冻了手。”说着将一个镂空雕花小铜火箸儿熨帖的装进绸袋递给她,自己只带了个澄黄棉暖手抄。
  如玉看着她说道:“没事,我不冷,我看你的手好似已经冻伤了,你拿着罢。”说着把暖炉回递给她。
  绿珠惶恐的说道:“这可使不得,奴婢皮糙肉厚,这可是京里万岁赏赐下来的,奴婢可不敢造次。”
  如玉刺激道:“我倒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拿着吧。”不由分说将暖炉塞到她怀里,又将手抄拿到自己手中。
  绿珠有些无措,“这…这…”
  如玉笑着说道:“哪来这么多问题,放心吧,京里那位离这菁州千山万水,就算他长一千双眼睛,这些鸡毛蒜皮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如玉把手放进棉手抄里,看着说道:“我瞧着这个就很好。”
  萧衍已经整理好在一旁等着,见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素面棉衫,关切的问道:“你这身怎么抵御一路风寒呢?这手抄你拿着吧。”
  萧衍看了看那只黄艳艳的手抄,联想到那东西带在自己手上的情景,眼角抽了抽,不着痕迹的将手抄推了回去,淡淡的道:“无碍,已经习惯了。”
  听说他孤身一人在这菁州县衙里当个捕头,谁也不知他的来历,也不见他的家人,回来得空给他做几件冬衣御寒吧…
  “驾!”
  马车顺着官道往青阳方向行驶,出了城门大约五十多里便下了官道顺着小径直行,两名衙差骑着高头大马在后面随行,马车辘辘前行,忽的从两边山上传来震天的擂鼓声,萧衍立刻喝住马,接着便从两面山上跑下来十多个蒙面男人,为首的一名身高马大貌若李逵的汉子大喊一声:“呔!来者何人!”
  如玉掀开帘子,眼前这男人,没遮面,不过络腮胡子也半遮面了,虽然高大魁梧,凶恶之中却透着一股憨楞之气,如玉问道:“那你是谁?”
  那汉子头一仰好不得意的说道:“哼哼!俺乃是青阳王霸朱威武!”
  如玉听完,扶着马车的手一滑,差点从马车上一头栽到地上!
  看着眼前的情境估摸是遇上响马了,不过看起来这支响马队伍似乎有失水准,在这万分紧迫关头,绿珠十分不合时宜的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是青阳王八?”
  朱威武没听出绿珠的弦外之意,依然一脸洋洋得意,“正是!”
  绿珠转过头笑着对如玉道:“哈哈,小姐,你说好不好笑,竟然有人自己叫自己王八?”
  此话一出,连那一众马仔小弟们也差点没克制住,朱威武这才琢磨过味儿来,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涨红着一张脸,怒道:“你这小娘们胆子怎恁大!活得不耐烦了!俺是王霸不是王八!”
  绿珠道:“呀!你是王八不是王八?那不还是王八么…”说罢又飞快地捂住小嘴,奸奸地笑起来。
  男人有些气恼,恶狠狠地哼了声,“俺正好缺个老婆,你这小娘们再胡言就把你掳来给俺做压寨夫人!”
  绿珠“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朱威武自知嘴拙,说不过眼前这娘们,却忍不住这鸟气,大喊一声:“看锤!”说完便抡着锤头杀了过来,气势倒是挺足,敌众我寡,虽是一帮乌合之众却也不能轻视!
  所谓擒贼先擒王,萧衍从马车上一跃而起,与他缠斗起来,朱威武武功虽然没什么套路,但胜在孔武有力,凭着一股蛮劲也硬是和萧衍较量了几个回合,可惜了(liao)今儿个碰上了萧衍,注定是没什么希望了,萧衍并未拔刀,灵活的闪避朱威武虎虎生风的锤头,忽然一弯身子,自他的手臂滑到他背后,捉起他的手腕一拧反扣到他背后,朱威武吃痛,哐当一声手中的锤掉落在地,朱威武被制伏在地动弹不得,剩下的一帮虾兵蟹将们看到老大被降也渐渐偃旗息鼓,一场声势浩大的动乱就这么滑稽的落幕了。
  朱威武在地上目眦欲裂,喊道:“狗杂种!你快放开俺!有种再让俺跟你战上几回合!”
  萧衍听他如此粗鲁地骂自己,手下暗暗加重了力道,不屑地说:“你只凭这蛮力,再来多少回合亦是我的手下败将…”
  朱威武被他轻慢的态度激怒了,嘴里又呜哩哇啦乱骂一通,挣扎了一番还是挣脱不了萧衍的桎梏,如玉走到他们跟前居高临下的道:“你可知道你截得是谁的道儿?你们在此处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我身为菁州知县岂容你们在我管辖内为所欲为?”
  朱威武一愣,面露憨气的问道:“你是当官儿的?”
  如玉淡淡点头。
  朱威武一脸苦相,悲怆的说道:“啊!天要亡俺啊!遇到这鸟晦气!竟送羊入了虎口,是俺时运不济,栽到了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今天是俺时运不济技不如人,可想叫俺向你们低头,门儿都没有!”
  绿珠愤愤道:“我呸!老不要脸!还羊入虎口?也不瞧瞧你们这德行哪里像羊?我们小姐这叫替天行道匡扶正义,就是说破大天儿来!你们当响马还反倒还有理不成?”
  “哼!要不是你们这些鸟官儿的不好好当官儿,整天想着往自己兜儿里捞钱,俺们干嘛做这让人戳脊梁骨的糟心买卖?如今饭都吃不上了要俺们怎么办?”
  如玉看他一脸无赖相,憋着气问道:“如此说来你们落草为寇到是我逼得了,来,你倒是说说,我如何逼你们了!”接着示意萧衍将他放开。
  朱威武“你懂个球!俺们原本是青阳的百姓,可是今年旱的厉害,家里都没什么吃的了,官府又不放救济粮,被逼无奈就上这儿来打劫,可俺们只劫财和吃的,从不要人命!”
  如玉听完思忖了一下,事有轻重缓急,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解决冻害,这个么…不过就是路上遇到的意外小虾米,“唔…此事暂且搁下,以后再做处置,你们先随我去青阳。”
  朱威武说:“去青阳?”
  “恩,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解决你们的生计问题,要想解决问题就跟我走。”说完便和绿珠回了马车,临上车前,绿珠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小弟拽了拽他的衣角,弱弱的道:“大哥,她可能是个好官…”
  朱威武一掌拍到哪人脑袋上,“你懂个蛋!当官的就没什么好鸟!天下麻雀一般黑!”
  小弟弱弱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俺当然知道,难道俺还要你告诉?”说完扔下只剩一脸呆滞的小弟风中凌乱。
  马车行了不久便到了青阳,沿途的农田果然都已经成了冻土,刚长出的青苗有些也已经开始有发黄的迹象。
  朱威武将她领到自己家中,如玉一看院中的家伙什儿,原来是个屠夫,怪不得怪不得,院中脏乱不堪,绿珠用手帕捂着嘴一脸的嫌恶之色,如玉四下里看了看果然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又去了那个小弟赵二狗的家,他的家中只有个寡母,还有一个九岁的妹妹,正巧在吃饭,他的妹妹巧儿抱着一只碗,慢慢的喝着碗里的稀粥,似乎喝的慢一点这粥便会多一点,如玉瞧了一眼那稀的似乎只有汤的栗米粥,上面还混着些麸皮,蓦地一阵心酸涌上心头,随后又寻访了几家,情况也都大差不离,赶忙和萧衍带了朱威武等人匆匆赶赴衙门。
  到了衙门,立即将师爷和户房唤来,:“你们准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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