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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御夫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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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看向他不解地问道:“猝死?当时可请过人验过?暴毙无疑?这世上死因千万种,细微之差便可能是冤下亡魂。”
  原来这菁州县双茶坊巷有一个聚仙楼和一个聚贤楼,前不久这聚贤楼的掌柜突然猝死,便请仵作杜文秀过去瞧了瞧,杜文秀检验之后却怀疑是谋杀,想剖尸查验,可那掌柜夫人胡氏一口咬定自家相公是猝死,不愿剖尸,还将仵作杜文秀告上衙门,杜文秀一时百口莫辩,前知县便先将他下了狱,可不料突然暴毙狱中,女儿杜佩瑶悲恸欲绝一怒之下将其告上府衙。
  如玉看了眼一旁默立的萧衍,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想,面上一片寡淡冷肃,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萧衍是衙门的捕头也就是她的下属,人冷冷淡淡看着倒是不大好相处的样子,带着些客气开口道:“萧捕头,请你差人去将聚贤楼胡氏和杜佩瑶传来吧。”
  萧衍冷不防听到这位女官人对自己发号施令,他虽不喜,但还不至于公然落了这新上司的脸面,与顶头上司作对那是蠢货才会做的事,略顿了一下随即回道:“是。”声音浑厚沉稳,如玉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同自己说话,又抬头看了看他,萧衍此时也正审视她,眼神锐利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大约…好像是…排斥?
  不久,二人被传至县衙,杜佩瑶一见到胡氏双眼猩红,目眦欲裂,恨不得上去把她咬碎了撕烂了一般,胡氏看的胆寒连连却步,哭嚎着大声喊冤,场面一时有些杂乱。
  如玉一拍惊堂木,说道:“肃静!”
  “胡氏,你如何断定你的夫君是猝死?”
  “回大人,民妇夫君自年前一直卧病在床,汤药不断,民妇侍奉左右不曾有丝毫懈怠,而且郎中已经说过相公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要民妇准备后事,这些,楼里伙计皆能作证,可哪知那仵作杜文秀非说民妇相公是被人谋杀,竟还要…还要剖尸!民妇已经没有夫君,难道连夫君的全尸还不能替他保留?民妇不忿这才将杜文秀告上府衙,谁料他是个短命的,竟死在了牢里,与民妇何干?”、
  说完还将衣袖撩起,拭了拭脸上的泪,看起来倒是颇让人同情。如玉皱了皱眉,既然这胡氏刚死了夫君,按理说应该悲恸欲绝才是,怎么感觉她这些举动显得有些惺惺作态,而且,问她话时对答如流,毫无停顿抽噎,仿佛早就演练好了一般。
  “你胡说!你夫君就是被人谋杀致死,我爹爹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一进大牢就…就突然…定是你个狠心毒妇动了手脚害死我爹爹!”
  胡氏撇她一眼,说道:“大人,你看她…”
  “本官再问你,杜佩瑶,你如何得知胡氏的相公是被人谋杀?”
  “回大人,爹爹是仵作,小女自小耳濡目染也会也仵作之职,爹爹说女孩子学这个不好,可我偏生要学,爹爹虽无奈却也时常指点,正因如此,爹爹入狱期间我曾去看他,那时爹爹还很健朗,并且告诉了我那毒妇的夫君并不是猝死,我便有一天夜里悄悄潜去聚贤楼查探过,果然正是如此。”
  如玉道:“将你查探到的说出来。”
  “是。小女到聚贤楼看那掌柜的确没有外伤,可并不妨碍有人下毒,恰巧这种毒父亲之前曾告诉过小女,这毒名叫天仙子,亦可入药,若是少量服用则无碍,可若长期服食,则会造成死亡,且死亡症状与猝死无二。”
  胡氏柳眉倒竖高声骂道:“放屁!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家夫君吃的东西从来都是和我一样,为什么我还是好好地站在这里?”
  如玉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有些激动的胡氏,“肃静,你继续说。”
  杜佩瑶接着说道:“长期服食天仙子,耳后、腋下,脚掌心都会出现紫斑,剖开肚腹,便能发现因长期食用天仙子内里早已溃烂不看,大人去看一眼,就能证明小女所言非虚。”
  如玉看了看萧衍,说道“好,如此,去聚贤楼。”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交代一下,关于衙门的布局等是查了有关资料写出来的,与情节无关,纯属对环境的铺设,另,如果本文合你胃口的话,那就打滚撒娇求包养喽,新人不易,你可忍心霸王?





☆、猝死下毒 清理门户

    
  一众人到了聚贤楼之后,便见中央置着一口赭红色棺樽,想来那掌柜已入棺,如玉道:“来人,开棺。”
  胡氏猛地上前死死扑在棺材上,哭着喊道:“不可以!不可以啊大人,我夫君已入棺,请您让他安心地离开吧,开棺的话就要魂飞魄散的,夫君说等他投胎转世还要与我两个做夫妻,你不能拆散我们呐大人!”
  如玉沉吟,“自古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鬼神之说乃是无稽之谈,倘若他是寿终正寝我决不会烦扰,幽枉屈伸之机括,如今你家夫君人已不在,尸体便是他的终言,找到元凶才是对他最好的交代,关系重大,还望你体谅,开棺吧。”
  两个衙役上前将胡氏架到一边,杜佩瑶倾身上前面不改色地解开了死者的寿衣鞋袜,翻拣了下,便恭敬地回道:“大人,你看。。。”
  如玉走上前,只见果然如杜佩瑶所说,死者耳后、腋下与脚底均有紫斑呈现。
  “胡氏,你可有话说?”
  胡氏跪在地上,慌张的说道:“民、民妇不知啊!大人!”
  如玉冷冷道:“好一个不知,你日日与他在一起,侍候汤药茶饭,你夫君何时中了毒你会不知?”
  “请大人明察!民妇与夫君感情甚好,民妇怎么会下毒杀害夫君?民妇有什么理由杀害夫君?大人!”
  如玉皱了皱眉,正常人看到自己夫君中毒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不敢置信才是吧,她却忙不迭地将自己摘清,不过看起来这胡氏倒是也没有杀人动机,这人是她的夫君,便是她的天,这么做对她没有丝毫的益处。
  萧衍在一旁双手环抱冷眼旁观,看这女人娇娇柔柔,心中是不以为然的,女人么。。。长得若是好看了,大都不中用,低着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了句:“可从毒药来源入手。”
  对啊!这天仙子并非日常用药,既然长期服食,那么如果大量被人买进一定会十分明显,如玉双眼放光地瞧着萧衍,却接到一记冷淡的目光,嘶…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觉一阵严寒…
  如玉看了看几人,安抚说道:“案子先到这,胡氏既没有杀人动机就且先为你夫君料理后事,如若传唤,定要积极配合才是。”
  胡氏听完得意的朝杜佩瑶看了一眼,杜佩瑶着急的走上前喊道:“大人!!!”
  如玉看了她一眼,说道:“先暂且如此,你也先去好生将你父亲安葬,一切等你二人解决完家中后事再说,我自有决断。”
  案情暂且先告一段落。
  第二天,萧衍来到书房,里头并没有重新布置,仍旧延续之前的装置,萧衍仍旧一脸冷淡,微微低了下头便当作见礼了,“近期只有回春堂曾大量卖出过天仙子,回春堂的伙计说,只聚仙楼的伙计常明来买过几次给自家老母治病用,我已经查过,他的母亲的确缠绵病榻数年。
  如玉点了点头,“那劳烦你将常明传来,哦,对了,顺便将替常明母亲瞧病的郎中也叫来。”
  萧衍转过身,大步迈出了书房。
  这人!好没礼貌!怎么说她也算他上司,就这么不招他待见?如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
  开了堂,萧衍将常明与郎中带到堂上,常明刚进来便见那郎中已是老僧入定一般在那站着了,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常明,你前些日子到回春堂几次买过天仙子,可有此事?”
  常明赶忙跪下,“回大人,小的是买过,可是那是替我母亲治病买的啊!”
  如玉意味深长的说道:“常明,本官还没问你,你却如此急迫分辩,却是为何?”
  接着转头问另一人:“薛郎中,常明母亲药中可曾用到天仙子这一味药?”
  “回大人,不曾。”
  “常明,你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什么无端地买天仙子?是不是你买了天仙子将聚贤楼的掌柜加害?”如玉故意唬他,给他施加压力。
  常明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大人!草民没有!草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加害他?”
  “那你买这天仙子作甚?”
  “是…是…。”
  “你有话直说,无需吞吞吐吐。”
  “是我家掌柜给了小的一笔钱,让小的替老母看病,条件就是要小的买这天仙子交给他,大人明鉴啊!”
  如玉皱了皱眉,怎么又蹦出来一个聚仙楼的掌柜?唔。。。聚仙楼、聚贤楼。。。不良竞争?可这天仙子是慢性毒药,除了近身之人一般人难有机会天天下毒,那人买这么天仙子做什么呢?实在很让人怀疑,如玉看着萧衍,“萧捕头,你差人将本案所有涉案人员叫来。”
  萧衍略一点头便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几人倶到齐,杜佩瑶、胡氏还有聚仙楼的掌柜刘白,这刘白约摸三十左右,模样周正,略带着精明油滑之相。
  “刘白,你的伙计常明说他替你买天仙子,可有此事?”
  那刘白倒也不狡辩,答道:“正是。”他心里倒是不把这么个年纪轻轻女官当回事,来之前已打发人去‘打点’了,料这女官资历尚浅根基不稳也不会真的为难与他。
  如玉又问道:“你买这么多天仙子有何用处?”
  刘白气定神闲,:“草民自有草民的用处,不能因为草民买了天仙子就说草民谋害了聚贤楼的郝掌柜吧。”话说捉贼拿脏,他虽买了天仙子,可谁也不能说就是他下的毒。人说店大欺客,可反过来客大了也会欺那新开的店。
  如玉注意到刚才胡氏看到自己问到刘白时,胡氏的手突然攥紧衣角,似乎是有些紧张。
  如玉微微一笑,玉手交叉摩挲着,又看了萧衍一眼,此时萧衍也刚好看向她,二人目光碰到一处,萧衍将目光瞥向别处,仍是一脸面无表情,他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就且看她如何应对了,但也没抱啥大希望,为什么?
  犯不上啊!
  如玉目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萧捕头。”
  萧衍走上前,如玉附到他耳边,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幽香袭上他的面庞,萧衍有片刻僵硬,赶忙往后面退了退,皱着眉头听她低语了几句,接着点了点头出了大堂。
  萧衍前脚刚走,绿珠便抱着一个匣子从后堂钻出来,在她后小声说道:“大人,这些聚仙楼掌柜刘白送来的。”
  如玉打开匣子一看,里面赫然是各色珠宝首饰晃得人眼花缭乱!刘白见到那匣子,面露喜色,更是成竹在胸,有些目空一切了,仿佛看见自己马上就要从这混乱中解脱的情景。
  谁料,如玉面色突然冷凝‘啪’地一拍惊堂木,说道:“刘白!你竟公然贿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刘白本是一脸笃定得意,看到这一幕却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该笑眯眯地收下然后乖乖送自己走吗?这才开始慌乱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下,说道:“草民无知,草民只觉得大人初来此地,只想略备些薄礼问候大人聊表心意,绝无贿赂之意啊。”
  这真真是睁眼说瞎话了,如玉悠悠的问道:“在这档口送本官如此‘薄礼’如若这是薄礼,那么厚礼又该当如何?”
  刘白一时答不上来,再看胡氏鬓角已经沁出了汗,也显得有些紧张。
  这时,萧衍去而复返带回来两个人,一个是胡氏家的女仆,一个是门房,如玉问婢女道:“平日里你家老爷喝的药可是你熬得?”
  那女子跪着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回大人,是婢女。”
  “那这药平时可还经别人之手?”
  “回大人,除了夫人再无其它。”
  如玉看向她,冷声问道:“胡氏,你夫君喝的药,只经过你俩之手,那这下毒之人会是谁呢?”
  胡氏又是一顿抢说:“大人!民妇冤枉!民妇绝对没有谋害自家夫君!”
  如玉又问门房道:“你家老爷、夫人或者婢女下人可与聚仙楼的人有过来往?”
  “回大人,不曾发现。”
  就在这时,一名妇人冲上大堂,被衙役拦住,在外面喊道:“大人,贱妾有事禀报!”
  如玉黛眉微皱,望了望外头,“什么人在此喧闹?带进来。”
  胡氏一见来人霎时脸色惨白一片。
  来的是一名妇女,大约二十五六岁,容姿秀丽,急冲冲的道:“大人,贱妾有线索禀告。”
  如玉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女子福了福身子,缓缓说道:“大人,贱妾乃是聚贤楼郝掌柜的姬妾,那日贱妾想到厨间帮夫人熬药,一同侍奉老爷汤药,可看到夫人正不知往汤药里倒些什么,看到贱妾时慌慌张张将贱妾赶了出去,贱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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