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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伤残歪在路旁!
且说尹巡抚一行仪仗队,只圈围成阵,按兵不动,已无敌人攻来,胆气略壮,军心稳定下来,派人将死亡伤残之人接回来医治!
双方近百丈,虽有箭矢之利,却不敢下令枉发一箭,若是误伤了那名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而后便得自己上来乱杀了!自毁长城,是为不智!
为官的但求无过,便是有劲,走不过三招,这锋头不争也罢!
初时的搏杀尹巡抚在车中缩头发抖,这时便神气起来了,在车窗中伸头观察战局,但见那任志欣以─敌八,游刃有余,谈笑风生,拂髯摇头不迭!不知他是欣赏呢,还是压恶!
而后面那辆车正是两位小姐的座车,初时尹青青的堂姊姊吓得花容落色!一个人头已飞滚下田,兵慌马乱,反而要尹青青勉力照顾她!
这时安定下来,回想昨夜堂妹所讲一些惊奇际遇,将信将疑,这时果然刀剑争挥,奋杀得惊险万状,神色动荡,尹青青遥指那白衣少年向她道:“表姐,任志欣就是他!看”
下面的话“这人便是我的心上人。又暗中来保护我哩!”不敢说出,不过却挑眉色动,心中荡漾着那份温馨,那份搂腰拍背的柔情,那份被他吃过樱桃的颤凛!
两拨人马,首尾相衔,距离三丈,在官道上,扬起滚滚尘土!
侯次先,“金钱豹”展开轻功,两脚虽不逊四条马腿,但气力总有不及之时,逐渐面红口喘,身旁正有空马驰过,觑得真切,急拖缰绳,腾身踏上马鞍!
两人刚一坐定,何沧澜立刻盘马回攻,铁锏带着啸风,冲、刺、抡、砍,锐不可当!
众骑勒马不及,人号马嘶,狼狈不堪,“金钱豹”啜口高哨,打出合围的暗号,众人落鞍下马,铜墙铁壁向四面包围!
“金钱豹”正想横刀砍马腿,何沧澜喝道:“勿伤我马!”
履下加力于鞍镫,借劲破空飞,“金钱豹”忽觉头顶鹰隼旋空,敌人飞越而过,落身圈外闲马,连忙放马急追,身后马嘶如猿啼三峡般的悲凄!
何沧澜本来的坐骑,抽搐颓倒,敢情是侯次先打出一道寒星,扎入马屁股!“追!”
侯次先轻功八步赶蟾,追上“金钱豹”,其他诸人上马尾随!
天色阴惨,愁云密布,众人在官道上首尾相逐,宛如一条长蛇!
一待敌人上马,何沧澜立刻盘马回头,斯杀再起,刹那间又有两人被他铁锏打下马来,侯次先久战无功,雁翎刀猛然使招“金玉满堂”,声势非凡,却是虚招,人趁机翻下马鞍,出声喝道:“马上不好动手,有种的滚下来!”
“你这人该死,打伤我马!”
何沧澜话中有刺不客气回敬,一见众人纷纷下马,双足一夹,鞍蹬怒马“笃笃”几声,已然遁走!
侯次先经他点破,面红耳赤,不好再打出暗器,因为伤敌坐骑,最为高人所不取,再者马若不足,现在已方有四个伤思,将来则带不走了!
百丈外尚有一堆官后在准备打落水狗呢!只气得暴跳如雷,施展绝顶轻功跟踪而去
何沧澜如是者再,八个贼党,先后都带伤躺在官道上!
仰天高啸多日以来的闷气,舒于一旦,信马随缰,走上回程,沿途宛若置身古战场,只见兵刃委弃在地,大汉手折足断,或滚落路旁,或横在中央,血渍沾衣,闲马无惊,低首拂尾!
他下手有分寸,贼众只伤不死,见他巡阅而过,都破口大骂,却动弹不得,无力再斗!
何沧澜不温不火,经过“金钱豹”身前,他有气无力的打出一只,棱角梭来!何沧澜头也不回策马让过棱角梭,喝道:“身手不佳,就得沦为喽罗,任人宰割,本大爷是好相与的么?”
心里寻思:“他们一定劣迹昭彰,但,我非亲眼目睹,却不好枉自杀人于野!”
程康胸前湿洒洒地,尽是呕出的淤血,看何沧澜缓缓走近,呻吟道:“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便杀,何必跃马扬威?”
杨勋左袖收束,沾满尘土污血,袖内已无臂了,手臂落在路中央!
何沧澜对他印象最深,在旅店中,知道他淫恶不堪,见他僵死一旁,动也不动:“杨勋,你这淫虫,正在装死呢!”
杨勋微哼了一声,算是答复,程康却惊讶非常,这斯怎生知道他的姓名,想起他早先声明要杀人,便骂道:“朋友,爽快点,何必假惺惺?”
何沧澜心下侧然,这些都是些铁铮铮的汉子,道:“你等并非元凶,在下不妄开杀戒,略事惩戒,免得再事纠缠不休,寄语那不带种的那小于,专以暗箭伤人,终究成不了大事,在下在江湖上等他,如果那一掌没有打死他!”
说罢揽缰扬鞭,马蹄“的的”沿官道飘然而驰!
“好汉!留下名字!”
程康是这一行的班领,有些心拆眼睁睁望着东行官道,只见那人勒马立定,缓缓回首,衣角飘扬,神采风姿,只是英豪本色,出类拔群!
寒风发发中,送来一阵回首:“何沧澜沅陵派掌门!”
“沅陵派!沅陵派!已灭绝百年,如今已东山再起!”
他们回头见了那一堆官兵一眼,也急急轻伤负重伤上马,落荒而逃!
虽然如此狼狈,那名步军校尉,却不发令追杀!只躬身向车中央尹巡抚道:“大人宏福齐天,天降贵人护持,有惊无险,贼党已退,现在可以启行了!”
尹巡抚也看出,贼人虽然伤残满地,一旦上马,有些人身手还是十分俐落!
这事还是不招惹为妙,去金陵之路尚远着呢留份厚人情,大家好商量!
何沧澜策马直奔道左之岗子,立马岭脊回顾一眼,便落马岗后去了!
带上马包行囊、干粮,隐身在一处茅草堆之后伸头向下望去!
巡抚大人的车骑已整装这远东行,今夜一定得宿在夏阁镇的!
他在他们过去之后,也回到夏阁镇,找了家小客店住下!
夜里换了装去巡抚大人的行辕附近探查情况!嘿!那旅店内外灯火通明,戒备森然,执戈的卒子数重,店中其他客商通通被迫迁出,店小二也遭了殃,动辄得咎,得战战兢兢来伺候这些官老爷
何沧澜摇头苦笑一声,这叫看“贼走了练扁担!”可威武着呢!
日后数日,他或前或后的跟缀着,一直回到金陵,再无事故发生!
第二章 帝都肝胆酒
十二月中旬,南京大雪!
满城屋瓦上尽是白皑皑一片,檐前还挂着冰柱,街上有些闲汉来来往往。家家户户,正在清扫积雪,这城的一屋一瓦,看在何沧澜眼里,倍觉可亲,连守城的卒子也颇为可爱!
听马蹄“刷、刷、”的踩向街石,何沧澜深深感到:“我又回来了!”
南京乃是皇都,商旅士子,往来不绝,因此旅店林立。但何沧澜毫不犹豫走向“天安”
客店,当他瞥见那个花招:“仕官行台”四个大黑字时,许了个心愿:“话不多”要是还认得我,要大大的犒赏他一笔!
接他下马的并不是“话不多”,但还没入门就听到“话不多”那熟悉的嗓门,他想:
“这个把月来,耳根清静,没有人与谈,我来金陵,也有一半是为了听你说话呀!”
“话不多”仍是老样子,只是多加上一件宋朝年间传下来的大皮袄,还戴顶兔皮旧帽,看来大概是他曾祖父戴过的,他见何沧澜进来,劈头一句是:“爷呀!”
何沧澜亲热的拍拍他的肩,道:“你怎么不呆在城门口?前回是被你硬拉过来的!”
“天气冷,客人少,城门口有西北风,爷哪!”
何沧澜听了笑笑,心想:“他的话简洁得多了。”
此念未了,“话不多”连珠炮发火,叽里咕噜足足扯了一柱香光景,直到挨了帐房先生的臭骂,才打住话头,接过何沧澜行囊,往前带路,还不意加个结论:“爷呀,你瘦了!”
何沧澜在后跟着又许了个心愿:“究竟还有人关心我,你已经得到一笔外快,若再带我到先前那院落,这数目加倍!”
“话不多”果然带“爷呀”到那三合院子,让何沧澜在院子里等着,自开门进去收拾,打开被褥铺好,又出去担来一个大火盆,盆中碳火正旺!
何沧澜在院子里踏雪,可惜没“梅”可寻!
“话不多”探头出来,道:“爷呀,行了,院子里的雪,我等下就扫!”
“不扫,留着!”
何沧澜说罢,负手走进房门,鞋也没脱,一头滚到床上,从衣包里掏出沉甸甸的一堆银子,叫“话不多”拿了去。
“话不多”倒不懂了,问道:“爷呀!你要吩咐我干什么?”
何沧澜拥被盖好,道:“良好的记忆,乃成事的基础,这钱是赏你的,不要干什么!”
“话不多”摸摸兔皮油帽,除了听懂这百来两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之外,并不懂何沧澜对他说些什么?
何沧澜笑着解释道:“天下有两种人最需要好记忆,一种是江湖客,─种是堂倌,你是这一行中的翘楚,值得好好尊敬一番。”
“话不多”注意到“墨剑”上多了剑穗,就要开口,何沧澜连忙道:“你又要开口,你再那样关心我,会使我上当铺!”
他的意思是说,他得变卖明珠来偿还这笔人情债,虽然他早已决定明儿离城,这“话不多”的一份厚礼,万万不可少。
这时中午刚过,“话不多”问何沧澜要吃什么,他道:“我不饿,想睡,你先出去,把南京这些日子来的事,好好整理一下,等一会我有话问你!”
所要问的话当然是关于那个武当高弟施寿的事,不知这情种,是否将他那朵“青梅”接出来了没有?
“话不多”乖巧的点着脑袋,蹑手蹑脚轻轻带上门出去。
但,马上又折了回来,大惊小怪叫道:“爷呀,不得了,‘江南武侯’他老爷子专程来看你了!”
何沧澜霍然而起,惊讶着想道:“南京城里,长舌头的人还有快过‘话不多’的?”
猛抬头,只见站在门口,像尊门神似的黑大汉,不是“江南武侯”更是何人?
“江南武侯”一揖到地,吼道:“小老弟,朝等你来,暮等你来,你来了,却不来看我?”
何沧澜起身肃客,看见百里金鼎已无芥蒂,对自己是采花贼的误会已然消失,自也欢喜,也不提那件误会,毫不介意的道:“小弟到这里,兄长好灵通的消息。”
“你当我是顺风耳,其实咱们在各城门口均有眼线,老哥哥早就吩咐他们留意,我一知道你老弟台驾到,马上进来!”
果然,他单身简从,同行者只有他的首徒“奔雷鞭”一人。
从元起对何沧澜打拱为礼,状颇恭敬。
何沧澜客气的请他同坐,“话不多”便即奉茶敬客,忙得不亦乐乎!
“江南武侯”四下张望,打量何沧澜这客居之地,开口道:“小老弟,请把行李搬到寒舍去,老哥哥有一肚子话要跟你商量!”
这是他的老毛病,何沧澜知道,遂道:“小弟明朝即打马出京,老兄长的盛情,心领之至,以后再打扰吧!”
“江南武侯”眼皮翻起,急得哇哇大叫:“老弟,宴席已经摆好,陪客也来齐了,只等你主客一人!”
接着低声下气,打拱作揖说道:“小老弟,咱们不是外人,看老哥哥一张薄脸,务必常光,你帮我那个大忙”
何沧澜不愿再提起那回事,他何尝是为“江南武侯”千里奔波,遂连忙打断话头道:
“那不足挂齿,再说我力不从心,无能将其他苦难女子一并救出,正觉汗颜,真不好意思来见兄长呢。”
何沧澜神色黯然了一下,他原也有意,无奈因力有未谴,便是那具女尸,在漂流中也只得放手,为了这点,他曾暗自责备自己!
“江南武侯”诚恳的道:“你单枪匹马,为我打头阵就已够了,其他的人,后来也全救回,只少了一人!”
“那是谁呢?”
“少了何华陀的干金!”“江南武侯”叹息说道:“其他七人,我在薪春追回。”
“薪春?”何沧澜疑声道:“什么时候呢?”
“十一月十九日。”
何沧澜“啊”了一声,在柳村别了尹姑娘之后,他原有追踪“龙舟”之意,但想到这久的时间早不知开到何处去了,遂作罢休,专心暗暗保护着尹姑娘回京,别是两头都落空了!
那里想得到“龙舟”还停在薪春呢?
且说那夜何蕙兰不甘受辱,一头撞上钢屏风而血流满面,魂消玉损,被章太孙与阳间夸抬出舱外抛落大江!便连何沧澜捞在手中,也认为已经死亡,只得放弃。
这具女尸,因接近岸边,随水漂流了半夜,遇到一处江叉子,被水涌入,这处小水道中,有当地的老渔夫,支架了一张网吾,让它挡住了!
直待清晨老渔夫来河下取鱼时才将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