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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寺卿拍桌:“卜篙幸,没人问你呢!”
秦一悲鸣:“我没有……当时我已经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拿着一个一个砍刀在砍西瓜,砍呀砍呀砍,再砍呀砍呀砍,又砍呀砍呀砍……”
秦一深情并茂地重复着昨天晚上做梦时梦到的动作。
御史中丞受捕鸟了:“犯人请不要演戏。”
裴高枢笑了:“哈哈哈哈,你是想说你梦游?你骗鬼呢!”
秦一哭得伤心:“我绝对没有不喜欢她或者嫌弃她长得丑,她虽然长得很丑,可是看着看着看惯了就觉得不丑了,以至于他们给我介绍别的什么长安城第一美女我都觉得哇好丑还是我家里那位好看……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她太瘦,因为我有腰椎突出,所以每天晚上抵着她睡正好能纠正腰椎移位……她的对眼什么的就更是大好,四周街坊穿针都来我们家找她,穿一针一文钱,平均每天要穿三十多根……娘亲再也不用担心我们的生活费了。”
秦一说得凄凄惨惨戚戚,听得在场所有三司推事的官员鼻涕与眼泪横流。
御史中丞颤抖着握住裴寺卿的手:“这么痴情的男子,他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裴寺卿郑重其事点点头:“我也觉得。”
裴高枢悄悄跑到另外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于是,最后的最后,三司被秦一对自己妻子的深情感动,因证据不足,判他无罪。
☆、深井冰大理寺第二回
深井冰大理寺第二回
【大理寺现场勘察·第一场】
长安城的某个坊内,发生了一起命案。
这是一个各种外国人聚集的坊,死者是一个高句丽姑娘,名叫甄辛奇,死法很奇特,是被一种锋利的水果刺穿了头部而亡,但死者所处的房间房门紧闭,从外面根本打不开门,众人有理由怀疑,这是一间密室。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她的邻居,一个东瀛姑娘,名叫木村不缓。
最有可疑的是一个天竺姑娘,名叫普里斯够昂。
大理寺三人组和刑部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大雨还没有停,院子里到处一踩就是一脚稀泥,裴南歌眼疾手快地蹭到裴高枢的背上,堂兄咬牙切齿地背着她。
放下裴南歌之后,裴高枢认真检查屋子,确认屋门从里面拉着门闩,屋子后面的那扇门也紧紧锁着,窗户无论向里拽还是往外撞,都打不开,初步鉴定这是一个密室。
木村不缓已经等在院子里,她是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女子,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但个子嘛……只到裴南歌的肩膀。这一点让裴南歌好生的感激上苍是如此的公平。
“什么时辰发现尸体的?”李子墟开始做笔录。
“中午。”木村不缓的中文发音有点丝丝的腔调,但还是听得懂。
“具体什么时辰。”好脾气的李子墟解释道。
“吃午饭的时候。”木村不缓的中文勉强还算不错。
“什么时辰开始吃的午饭?”李子墟拿着笔不停地记录。
“中午的时候。”木村不缓认真地看着李子墟。
李子墟挫败地最后试了一下:“中午什么时候?”
木村不缓继续很认真地回答道:“吃午饭的时候。”
李子墟自动认为和外国友人无法沟通,带入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眼睛发现的。”木村不缓还是很认真。
李子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说话方式不对,于是换位站在国际友人的立场上改变了说话方式:“我是问,你发现死者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个时候,刑部的人抬着真心请按甄辛奇的尸体出来,木村不缓松了口气指着尸体说:“就是那么个情况。”
李子墟觉得与她沟通无能,干脆跑过去围观死者的惨状。
但此时裴南歌已经好奇地打量着死者头部插着的那个锋利的水果。那是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金黄色水果,她伸出手去戳了戳那尖利的刺,大叫一声:“此物乃是天竺盛产的果中之王--榴莲!”
裴高枢大惊:“此物就是人称十步臭死人,千里留臭名的榴莲?”
这时候一声蹩脚的中文响起:“你们是在说我从天竺带来的榴莲么?”
裴南歌回头一看,哎呀,是个棕发大眼的美人儿,美人儿扫开人群来到院子里,看见尸体之后突然尖叫一声:“哎哟我的榴莲!”
众人顿悟:原来此人就是普里斯够昂姑娘,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李子墟很是正经地盘问道:“这个榴莲是你给她的?”
普里斯够昂点头。
木村不缓突然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普里斯够昂一直以来都很讨厌甄辛奇,因为甄辛奇每次都会在院子里腌泡菜,她说泡菜是她们那有钱人才吃得起的东西,但她胭的酱就跟掏粪一样丑,普里斯够昂抱怨过她好多次,说他们那的有钱人是吃粪省下的钱才发财的!”
普里斯够昂“呸”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明明是她那次说你从东瀛带来的纳豆臭死人,你这么骂她的好么!”
“喂喂,”木村不缓怒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她说你每天切榴莲煮咖喱臭死十里邻居,你们两个才吵架的好不好!”
“够了,信息量太大,我要理一下,”李子墟出声打断他们,伸手叫裴南歌上前,“南歌南歌,快来闻看看那榴莲上面有什么味道!”
萧武宥抬手一拦:“喊什么喊,你喊她去她就得去?你把我放哪儿呢!”
李子墟嘿嘿地赔笑,裴南歌一溜就跑到那个圆鼓鼓的榴莲跟前凑着鼻子闻呀闻呀。
“嗯……有一股酸酸的臭臭的味道,就像是好多天没洗衣服又剥开了大蒜。”裴南歌闻第一下的时候如是说。
“那是泡菜的味道!”普里斯够昂和木村不缓异口同声道,说完之后又互瞪对方一眼。
裴南歌又闻第二遍,捏着鼻子退后道:“哇!这是神马!好臭好臭,好像黄豆捂到茅草里,然后烂鸡蛋拌上那个甘薯!”
普里斯够昂骄傲道:“哈哈!那就是纳豆!肿么样!我说臭吧!”
裴南歌连连点头,怀着对真相的渴望,再一次鼓起勇气用绳命去闻味,这一次他直接跌坐在地:“不行了!这个榴莲太臭了,我再也找不出来比她更臭的东西了!”
普里斯够昂怒道:“你懂什么叫榴莲么?你知道榴莲的真谛么!你就放过榴莲吧,它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你这样随意说榴莲是世上最臭的东西,你考虑过臭豆腐的感受么!”
萧武宥把裴南歌扶起来顺了一会儿毛,转头对那两个女人说:“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是你自己出来说呢,还是我说出来呢?”
木村不缓缓缓站出来缓缓开口,她的所有举动仿佛都为了印证她的名字取得有多么贴切:“谁让她侮辱我们的纳豆!纳豆明明是这世界上最健康的食物,它虽然臭了一点,但它却能防治百病。有多么人漂洋过海想来我们东瀛探询纳豆的制作方法,但其实他们不知道,纳豆就是从你们大唐传过去的!”
“你是怎样作案之后还能把现场伪装成密室的?”裴高枢从屋子里出来,关于密室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密室?”木村不缓诧异道,“我可没想那么多,当时普利斯给我们两个人家里都送了一个榴莲,于是我就找甄辛奇一起讨论榴莲有多么臭,哪里想到她突然就开始诋毁壮哉我大东瀛的纳豆,实在是食可忍叔不可忍,随手抓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就去砸她,砸完以后我就发觉手指好痛,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拿了榴莲去砸她。”
裴南歌听得清楚之后止不住咳嗽,不禁打从心底里佩服此女子超强的忍痛能力。
“可是她家屋子的前门从里面上了锁,你怎么进去的?”裴高枢问。
“我敲门呀,她给我开的。”木村不缓缓缓道,“我进去之后就插门闩了呗。”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裴高枢现在很是困惑。
“啊?”木村不缓惊讶道,“什么怎么出来的?我走出来的呀。”
“我问你怎么走出来的。”裴高枢觉得有点神烦。
“用脚呀。”木村不缓眨眨眼,好像听不太懂的样子。
裴高枢此刻终于有些理解李子墟的无可奈何:“我是问你走哪儿出来的。”
“诶 ̄你直说不就好,”木村不缓喃喃道,“我走窗户出来的呀。”
“窗户?”裴高枢张大嘴巴,“窗窗窗窗窗户?!”
木村不缓点头:“是啊,窗户,我翻窗户从后面出去,隔壁就是我家,很近的。”
裴高枢把她拉到窗子边,咆哮道:“你倒是给我示范一下这窗户肿么翻啊喂!”
只见木村不缓轻轻把手搭在窗户之上,稍微一使力把左边的一扇窗板推往右边的凹槽,然后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冻得裴高枢一个接一个寒战。
木村不缓呆呆的一笑:“甄辛奇那个怪人,非要把屋子的装修弄得跟我家里一样,还学我睡榻榻米,后来还嚷嚷着这是她们高句丽祖传文化遗产,哼,真是好笑,这明明是当年徐福带着几千童男童女飘洋到东瀛来之后传来的!真是数典忘祖。”
突然一语不发的普里斯够昂用别扭的中文说道:“甄辛奇不是常说徐福是她们高句丽的人么?”
木村不缓:“我哥也是她们高句丽的。”
普里斯够昂:“你哥是谁?”
木村不缓:“木村拓哉……”
裴南歌:“好巧,我哥哥也是她们高句丽的。”
李子墟:“你哥哥谁?”
裴南歌:“裴勇俊呀。”
萧武宥:“你哥哥真心是高句丽的好么……”
☆、深井冰大理寺第三回
深井冰大理寺第三回
【大理寺之三司推事·第二场】
审讯人员:大理寺萧武宥,刑部裴高枢,御史中丞,
其他人员:冷随意,沙和上
案情简述:冷随意,女,大龄未婚,被发现在其家中殴打沙和上至昏厥,沙和上醒来发觉脑后流血,遂一纸诉状将冷随意告到大理寺。
萧武宥清嗓:“由于裴寺卿休年假,所以今天的推事就由我来代为主持,咳咳,请问几位是否清楚注意事项?是否要申请人员回避?”
沙和上脑袋顶着一个包弱弱举起一只手:“我想申请你回避可以吗以吗吗吗吗。”
“整个大理寺都去休年假了,只有我的假不够,”萧武宥道,“你说可不可以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可以可以以以……好了,我们开始吧。”
沙和上腾一声站起来:“是这样的,那天是冷随意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其实冷随意她不是中原人,她的原名叫黎随意·冷冷,是从大食国来的。”
庭上几个人刷刷对冷随意行注目礼,见她果然金发碧眼这才相信了沙和上的话。
萧武宥敏锐地看了眼沙和上头上的卷毛:“你也不是中原人!”
沙和上惊道:“这都被你发现了?不错,我正是拨丝国人。”
裴高枢咳嗽:“你俩能不能快些说重点。”
“是这样的,”沙和上规规矩矩说道,“她请我去她家吃饭之后,我发觉她用洗脸盆来装菜,用泡菜坛子来盛饭,我当时就惊呆了,只是当时没想到她那时就意图谋杀我,枉我对她一片深情!”
“你二人是因为什么起的争执?”裴高枢问道。
冷随意道:“因为他说他要来做菜,我等了半天,结果发现他做的都是拔丝芋头、拔丝香蕉、拔丝地瓜、拔丝土豆、拔丝里脊、拔丝排骨、拔丝豆腐、拔丝……”
“打住!”裴高枢不能忍,“沙和上你为什么放弃治疗!”
“因为我家穷呀,啊不对不对,”沙和上脑袋有点不好使,“是这样,因为我来自拨丝国,就是一个只吃拨丝的国家。之所以会被翻译成拔丝,那是因为当初翻译的人字迹太潦草被人认错了,嗯,就是这样。”
“一点也不好笑好么!”裴高枢怒道,“快说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我真的没有打他!”冷随意哭起来,“因为他做了很多拔丝要让我吃,我吃了一口芋头又吃了一口地瓜,等吃到豆腐的时候忽然吃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差点把牙齿咬掉,我吐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戒指!然后我就想像小女孩一样娇嗔撒撒娇,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冬瓜去砸他。”
萧武宥费解:“你就拿冬瓜把他砸成这个样子?你难道是拿了一整个冬瓜?”
冷随意娇羞点点头:“是的,我们大食国是只吃大的食物的国家,比如肉就吃大象肉,水果只吃西瓜,蔬菜只吃冬瓜,面食只吃大麻花。我来到中原之后发现这边并不经常吃这些东西,于是就只好把装饭菜的器皿变大点来假装是大食,我也并不是预谋已久什么的……”
萧武宥了然,三司互相看了看,觉得两个人都是漂泊异乡又情投意合的,觉得还是应当调解优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