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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帮宁迹身边的兄弟都知道,除了宁迹之外,没有人比小七更爱萧笙。
只是相比之下,宁小七的爱更为纯粹,没有混入太多的杂质。
……
第二天一早,大雨并没有停歇的迹象,萧笙坐在病床上,清澈的眸看着窗外的雨滴,像是融入其中一般。毫无指望的神色令人倍感心疼。
时碧柔让明姐送了乌鸡汤过来,给她盛了一碗递至她的面前,“笙笙,吃点吧,妈妈让明姐熬的,你应该比较喜欢她做的。”
她前两次给她做的鸽子汤,她一口都没吃。
萧笙回过头来看她,清澈的眸里失神。萧笙从小长在黎城,口味和B市人有很大的不同。
宁小七接过碗,拿起汤匙喂至她的唇边,“笙笙,不吃东西,你怎么给孩子报仇?”
萧笙的眸动了动,“小七,我昨天晚上梦到他了……”
“谁?”宁小七问她,把汤匙往她唇边递了递。
萧笙摇摇头,推开了他的手,“孩子,他告诉我说,他很痛……”
小七一愣,轻咬了一下唇。
萧笙的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来,唇角苦涩的弯了弯,接过他手中的汤碗,“小七,我也好痛……”
看着她突然自己吃东西,宁小七和时碧柔对视了一眼,心疼的侧过眸去。
孩子是萧笙心里永远无法提及的伤,他们能陪着她,却不能代替她的那份伤痛。
如果一开始注定要离开,还不如当初不要来。时碧柔背过脸去,偷偷抹了把泪,“笙笙,跟妈回B市吧,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外公,他也很期待见到你……”
……
宁迹下了飞机便看到了来接机的云哲。
云哲脸色有些白,一看到他看低下了头,“四哥,对不起,是我们保护嫂子不利。”
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宁迹紧拧着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哲还未答话,耳边便传来了小声的议论声。
“萧笙这样的女人都应该拉去浸猪笼,有宁四少这么好的男人还出去跟别人开房。”
“据说她当时还怀着孕呢,有那么饥渴吗?”
宁迹眸光一眯,抬起了头,“这些是什么?”
云哲低着头,没答话。
宁迹扫了他一眼,直接拿出了手机,各类不堪入目的标题和照片在网上传的铺天盖地,他瞳孔重重一缩,视线落在萧笙和牧之寒衣衫不整的照片上,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哲咬唇,“那天牧之寒约嫂子谈合约的事,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是……”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我们查到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被拍了。”
那些照片,并非是合成。
他看着宁迹深然的眸,“夫人去了,在拉扯的过程中嫂子滚下了楼梯,孩子……没保住……”
他省略了很多细节,甚至刻意隐瞒了某些细节,“但明昊带着人去医院的时候在途中被人拖延,等到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拿掉了,嫂子情绪一直很不稳定。”
第262章 我这辈子都过不去
宁迹眉梢紧蹙,将手机收了过来,转过头扫了他一眼,“查不到?”
云哲将头垂的更低,“咖啡厅的监控器出现了故障,当天并没有留下任何画面,但……”他顿了顿,微微挑了眉瞄了宁迹一眼,“捷悦酒店楼下的咖啡厅,也是属于捷悦的。我买通了一个服务生,证明当天牧之寒抱着嫂子从咖啡厅离开的时候,嫂子是昏迷的状态,而且她说……牧之寒吩咐了人在嫂子的牛奶里下了药。”
宁迹的十指紧握成拳,脸色阴沉似乎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却出卖了他。
愤怒,悔恨,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本就疼的窒息的心脏撕裂。
他不过才离开两天的时间,他的妻儿就遭此厄运。
萧笙的体质有多差他知道,从萧笙怀孕后,先后补了两次胎,她天生体寒,再加上子宫内膜薄,连平时睡觉他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经得起那个畜生……就算不从楼梯上滚下来,孩子恐怕也保不住。
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宁家人和时家人期盼,更是他们夫妻的延续,他们有多期待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孩子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就有多大的打击。
家里准备的小衣服,几乎都是萧笙亲生做的,婴儿房里准备的东西,全是他们亲自置办,他们太期待这个孩子了。
可怎么会偏偏这么巧,他前脚离开,后脚萧笙便出了事。
宁迹抬起头,目光森沉,“汪雪桐这两天在哪?”
云哲咬唇,“昨天晚上在医院出现过……”
宁迹拧眸,“派人监视起来,可以给点教训,但别把人弄死了,一旦查出她和这件事有关,立马把人交给徐三。”
这件事看似和汪雪桐毫无关联,可汪雪桐能对路笙竹下手,更何况是萧笙呢。
而且,牧之寒一开始接近萧笙给萧笙下套,便是因为汪雪桐。
他们手里没有证据,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况且,路笙竹的背后还有路云平。
云哲顿了下,摇头,“她有路云平的人帮忙,我们派去的人,失去了她的踪迹。”
“一群废物。”宁迹拧眉,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四哥,我们会尽快追查她的下落,时碧柔跟路云平联系过,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他必须全力克制才能保持基本的平静。这些人他可以暂时不去理,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萧笙。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在她的身边,萧笙该有多害怕……
从机场到医院,宁迹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被大雨洗过的城市泛着些凉意,慢慢浸透了车窗。春末夏初的季节,竟凉的彻骨。
车子在医院停下,楼下的明昊见他回来,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四哥……”
宁迹顿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他薄唇微抿,翕动的唇角在看到云哲的时候停了停,道,“四哥,时碧柔和小七都在。”
宁迹拧眉,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抬起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并未关严的病房门传出小七说话的声音,宁迹脚步蓦然间变得很沉,想进去,却又不敢。
他看着病床上的萧笙,那张漂亮张扬的脸苍白,清亮的眸中是一片沉寂的灰白,平静而死寂的看着窗外。
偶有燕子飞过,落在她的眸中未起波澜。
时碧柔站在一旁,视线并不在萧笙的身上,而是宁旭泽的身上,眼眸中浮现惆怅之意。
宁迹抿了抿唇,推开门进去。
时碧柔和宁旭泽听到声音转过了头,时碧柔看到他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看到宁旭泽骤然起了身朝着宁迹走了过去,一句话没说,一只手便抓住了宁迹胸前的衣服将宁迹揪了起来,另一只手紧接着便握成了拳落在了宁迹的脸上,“你这个混蛋,你还回来干什么?”
宁迹的脸被打偏了过去,唇角溢出鲜红的血迹,眉心紧紧拧了一下,沉沉幽寂的眸侧过来看着他。
宁小七咬牙,再度挥起了拳头朝着他的脸上砸去,“你当初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说你会保护她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宁迹,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他接二连三的拳头落在宁迹身上,“你他妈还回来干什么?”
时碧柔被他的动作吓得呆滞了片刻,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去拉他,“小七,你冷静一点……”
宁迹并没有还手,任凭他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蔓延,慢慢掩盖了他心底的伤痛,他的眸始终停在萧笙的身上,可萧笙像是对周围的事情毫无察觉一边,依旧脸色平静的看着窗外,视线随着那几只燕子移动。
她越是这样,宁迹便越是恐惧,萧笙的性子,如果她会吵会闹,那至少说明她还有正常的情绪,她的心里还有执念。
可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气息,平静的令人心生恐惧。
宁迹想,现在若是有人死在了她的面前,或许都不会引起她的情绪变化。
……
云哲实在看不下去,拦住了宁小七,“七少,你冷静点。”
宁小七的愤怒他能理解,但凡在宁家有年头的人,谁不知道宁小七和萧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大学毕业,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如果不是老爷子的一句话,现在萧笙的丈夫不会是宁迹。
对宁小七而言,宁迹是一个掠夺者,夺走了他的心头至宝。可偏偏,宁迹还是他的四哥,所以他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只要宁迹对萧笙好,他便愿意把这份情感隐藏在心里。
可现在呢?他视之如命的女孩被人糟蹋至如此地步,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冷静?我怎么冷静?”宁小七甩开云哲的手,怒目瞪着他,“云哲,你滚开,我要打死这个混蛋。”
“七少……”
“云哲,你让开。”宁迹紧皱着眉,手掌在云哲的肩上拍了拍。
云哲回头看了他一眼,紧抿起唇角,让开了一点。
宁迹走上前去,大拇指腹轻轻拭去唇角的血迹,幽深的眸落在宁小七愤怒的脸上,唇角翕动,“小七,你想打我随时可以,现在,让我跟你嫂子说说话。”
他从未在宁小七的面前将萧笙称为宁小七的嫂子,若论年龄,萧笙比小七还小几个月。
可现在,他仅仅用两个字,便划清了宁小七的立场。
宁小七咬牙,再度挥起拳头朝着他打了过去。
“小七……”
女人的声音轻淡而无力,却让宁小七的动作生生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看她,她并未回过头,窗外的几只燕子已经飞走了,她的眸定格在空荡荡的天空上。
“笙笙……”
“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他说几句话。”她回过头,视线和宁迹的目光有短暂的交织碰撞,却并未起波澜,接着便又转向了宁小七,“放心吧,我没事。”
她也是这样,宁小七的眉心蹙的越紧,“笙笙!”
萧笙摇了摇头,求助的眸落在时碧柔的身上,时碧柔咬了下唇,拍了拍宁小七的肩膀,拉着宁小七离开了病房。
萧笙转过眸来,不带有任何侵略性的视线落在宁迹身边的云哲身上。云哲抿唇,看了看宁迹,神色有些幽沉,退了出去。
……
病房里静了下来,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寂寂无声的病房之中格外的沉重。
宁迹朝着她走过去,“阿笙……”
听到这个称呼,萧笙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宁迹在病床边坐下,视线落在她已经平坦的小腹上,收缩的瞳孔霎时间热了热,他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把眸里的湿意逼了回去,唇角勾起一个勉强的弧度,伸手去握她的手,“阿笙,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萧笙的手避了下,他的手停在看空中,只能触到周围凉薄的空气。
他有种感觉,他已经抓不住她了。
萧笙抬起头,清澈的眸如同山涧的溪水,凉的令人发颤,却又让人忍不住痴迷。
“回来晚了?”她哂笑,“这两天,你在哪?”
宁迹呡唇。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更凉,“你去了意大利对不对?为了一个死人,你把我抛下了。”
“阿笙,我没有……”
“没有?”萧笙嗤然,咬牙,“那天你答应我回家吃饭?为什么会去意大利?你明明知道我联系不上可能出事了,为什么还要走?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因为路笙竹抛下我,可却因为她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宁迹,杀死这个孩子的刀子,其中一把来自你。”
宁迹瞳孔重重缩了缩,“阿笙,我们不谈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
他紧呡着唇,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而说出口的话,却是这么无用无力。一个男人的软弱大抵就是这样。
他无法在她的面前去提孩子的事。在她的面前,一所有的解释和理由似乎都是那么的无用,一字一句皆是狡辩。
她说的不错,他抛下了她,从而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的心脏像是插了无数把刀子,痛的他脸色发白。
萧笙两手慢慢收紧成拳,瞪着他目赤欲裂,“宁迹,过不去,我这辈子都过不去。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有多愚不可及,我错的有多离谱……”
她和宁迹之间,本就有一条无法跨过的沟,她曾妄想在沟上建一座桥,可只建了一半,桥却突然塌了,而她,跌入桥底,被摔得粉身碎骨。直到这刻,她才回到最初的自己,才发现自己建桥的想法有多愚蠢。
自己真他妈贱。
“我再也不想和你们宁家的人纠缠,也不想和你纠缠。”萧笙闭了闭眸,“你曾经问过我,嫁给你后悔吗,时至今日,我终于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
宁迹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