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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是个秘密,这些话他虽从未与人说过,但他知道,宁迹心里很清楚。这些年他对萧笙的冷淡,萧笙的命运掌握在谁的手上,这些都是昭然若揭的事情。
除了听从贺家的安排,他别无选择。
宁迹紧抿着唇角,菲薄的唇慢慢成了一条薄凉的线,脸色阴沉。
他说的没错,人性都是自私的,换做是他,他同样会选择自己的骨肉至亲。他可以站在为人子的角度去憎恨萧天祥,却不能站在为人父的角度去谴责萧天祥。
半晌,宁迹缓缓的站起身来,“我知道了。”
“宁迹!”萧天祥陡然叫住他转身而去的身影。
他停住脚步,回过身来,脸色沉冷,波澜四起的眸情绪复杂。
萧天祥抿了抿唇,“是我做错了事,我该忏悔,可小笙她……”
“你放心。”宁迹沉沉的嗓音落下,“你做的事和阿笙无关,她永远是我的太太,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弃她不顾,除非我死……”
对着一个仇人许下这么重的承诺,萧天祥蓦然掉下了眼泪,缓缓站起身,看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宁迹呡了下唇,快步离开了会见室。
……
这个夏季,黎城注定不会太平,接连几场暴雨之后,局势渐渐明朗。
牧家被宁氏集团刻意打压,宁迹出手快准狠,丝毫不给牧氏任何反击的机会,数天时间内,便夺去了牧家的半壁江山。
但毕竟牧家在黎城经营多年,人脉和势力盘根错节,最后牧老爷子出面,将事情强行压了下来。
宁牧两家闹到这个地步,再闹下去只会让别人坐收渔利。
红叶别墅,宁迹坐于吧台前,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眼色凄迷,已经有了几分醉态。
大宝贝蹲在他的裤脚边,似是感觉到萧笙再也回不来了,一双眼睛瞪着他,他弯下了腰,想将大宝贝抱起来,大宝贝却蓦然往后跳了跳,眸里充满了敌意。
季沉西和徐易航进屋便闻到了满屋的酒气,抬眸看去,一人一猫对峙着。满地的狼藉,季沉西沉了沉脸,朝着他走过去,将散落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丢到沙发上,冲到他身边夺下他的酒杯。
宁迹抬起眸扫了他一眼,讥诮的笑意从薄凉的唇角慢慢铺开,“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重新拿了一只酒杯,红色的液体顺着他性感的唇角划入口中,微涩。
季沉西咬了咬牙,握拳,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宁迹讥诮的笑,“你应该担心洛天晴死没死。”
“宁迹,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徐易航急忙走上前来把两人分开。洛天晴是季沉西心尖上的人,宁迹这时候提起洛天晴,简直是故意找茬。
“够了,都是自家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徐易航瞪了两人一眼,挡在两人中间。
两人各自冷嗤了一声,别过脸去。徐易航戳了戳季沉西,季沉西看了他一眼,这才极不情愿的重新看向宁迹,“宁四,你整天待在这间房里给谁看?萧笙至今没有找到,你就这么颓废,就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她回来之后还要你?”
宁迹掀眸看了他一眼,凌厉的目光迸射而出。
一个月了,据她出事那天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中,他干了许多事,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他一个都没放过。可他却找不到有关她的一丁点的消息。
季沉西拧了拧眉,继续说道,“你妹妹至今还在重症监护室中,宁迹,你可真下得去手。”
宁迹又垂了眸,似是没听到他刚刚的话。
“宁迹,现在的你和十多年前有什么两样?一个路笙竹,一个萧笙,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让自己这么堕落?”季沉西越说越气,两只手揪起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揪了起来,“宁迹,你根本就是个懦夫,宁氏集团还需要你来承担,你看看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几乎拉上了所有人,但你真的轻松吗?你以为把宁旭泽推到那个位置就可以高枕无忧?就能赎清你的犯的错?我告诉你,你得好好活着,等着她回来。”
宁迹抬眸看了他一眼,蓦然间哂笑,“就像你现在?好好活着,等着洛天晴回来?季沉西,别给自己的心安理得找借口。”
第299章 愿你一生不再颠沛流离
季沉西脸色一白,被人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朝着他泼了过去,洁白的衬衫被红色浸染,给他矜贵疏离的身姿平添了几分凌厉和妖娆。
没有人可以心安理得,他不可以,宁迹同样也不可以。可他至少还有机会,可宁迹……
他举起了拳头,眼看着便要落在宁迹的脸上,蓦然间一停,接着便又停了下来,无力的垂下手来。
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没有人敢说萧笙已经死了。其实见不到尸体是最好的结果,至少,还能有让宁迹坚持下来的希望。
他虽未目睹宁迹对付宁冉的手段,但听明昊的转述中,却是极为残忍的。
他把宁冉按在水中,几乎窒息的晕死过去才捞起来,来回反复多次,在人垂死挣扎时给了生的希望,却又让人在一线生机中陷入绝望。丝毫不顾及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
仿佛就是一个恶魔,毫无人性,最后若非云哲跪在他的身边苦苦哀求,宁冉恐怕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上。
对此,宁老爷子始终保持了沉默,任由他发疯。
难道他的生命中只有一个萧笙吗?为了一个萧笙,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顾了是吗?混蛋,简直是混蛋。
他狠狠将宁迹甩在地上,转身气呼呼的离开。
房门骤然被甩上,徐易航拧了拧眉,弯腰去扶宁迹,却被宁迹冷冷甩开了。他看着宁迹沉着脸从地上站起来,心里不免唏嘘。
宁迹和季沉西是生死之交,他叫季沉西过来,是希望季沉西能劝劝宁迹,却没想两人一言不合便冷嘲热讽。
萧笙和洛天晴的关系他早有耳闻,却不曾想过她们两人之间的闺蜜情会对宁迹和季沉西之间的关系影响至深。
他咬咬唇,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宁四,你躲在这里能干什么?你若真的爱她,就该振作起来,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时至今日,徐易航才明白,只有深爱,才会让宁迹变成如此堕落不堪的样子。
当初他因为母亲的丑闻而堕落,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是因为他对母亲的感情,所有不堪忍受。
现在萧笙生死未明,却带走了他一半的生命,他颓废至此,已然已经了无生机。
“她还在等着你去找她。她或许只是不想回来,只是躲着你,四哥,江里每天来来往往的船只不计其数,你要相信她。”
宁迹死寂的眸蓦然间动了动,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不带有一丝情绪,却让人觉得悲伤。
他眸里似是有别人看不懂的深沉,隐隐约约让人捕捉到了一丝重新燃起的光亮。
徐易航稍稍松了一口气,“四哥,慕衍爵最近休假。”
慕衍爵,听到这个名字,宁迹的眸微微动了动。慕衍爵是他的朋友,是个军人,曾经遭人陷害,他无意的拉了一把,两人变成了生死之交。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慕衍爵有个妹妹……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扫了徐易航一眼,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徐易航叹息了一声,看着他的样子,已知自己在这里多余。他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朝着门口走去。
刚出门,便撞上了刚刚下计程车急匆匆朝着这边跑来的女人。他拧拧眉,一抬头便看到了那张颇为熟悉的脸,不免有些惊讶。
“是你?”
“是你?”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徐易航微微站直了身体,眉梢微拧,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曾无意中救下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甚至已经想不起她的名字,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眼熟,“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媛抿抿唇,冷冷和他对视,“我找宁迹。”
徐易航皱眉,“你和宁迹什么关系?”
“这不关你事。”温媛说着便要推开他。
徐易航一把攥在她的手腕,力道并不大,但也足以让她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温媛怒目瞪着他,温和的眉目间是难得的冷厉,“我是萧笙的朋友。”
她这段时间去了山区,看到有关萧笙和洛天晴的新闻后,事情几乎已经尘埃落定,萧笙坠江,洛天晴生死未明。她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她这一生,爱人命薄,朋友少之又少,真正亲近的,只有萧笙和洛天晴。
眼圈红红的,微肿,看样子是哭过了,徐易航莫名的烦躁,拉着她便往外走。
“你放开我,你信不信……”
“如果你想要报警的话,尽管报。”徐易航打断她的话,森沉冷峻的眸光从她身上扫过去,拖着她往自己的车旁走去,“报警的时候记得说清楚,劫持你的人名叫徐易航,是刑警大队二支队的队长。”
温媛咬唇,一向温软的眸中隐隐生出几分倔强来,冷冷瞪着他。
一点都不像当日他救她时软弱的模样,徐易航强行把她塞进车里,“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不用,我要去找宁迹。”很多事情,她要当面问清楚。
徐易航眯了眯眸,两人对峙了好大一会儿,他陡然又将她扯了下来,拉着她朝着红叶别墅走去。
……
一座游轮慢慢驶过黎城,容颜俊美的男子看着床上沉睡的佳人,唇角轻轻的挑了起来,辨不明情绪,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出敌意。
只是他那双桃花眼中,藏着一丝复杂的笑意。
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拂过佳人苍白的脸色,他抬眸看了看一旁已经做完检查的医生。医生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表示病情如常,并无好转。
他轻笑回应,表示自己知道了,将微凉的指尖从佳人的脸上收回,“萧笙?这次,我可是送了他一份大礼。”
一旁并未离开的佣人有些不解,“二少,您和大少之间向来不和,何必……”
男人眉梢微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复杂的视线落在萧笙的脸上,有些意味不明,“既然我遇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佣人翻了个白眼,腹诽,她才不相信面前的男人会这么好心,既然不能坐视不管,为什么不把人送回宁家去?
男人回头,佣人急忙站直了身体,似乎预料到佣人的想法,他微微眯起了眸子,“等她醒过来,我会把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上。”
离开或是留下,全凭她自己做决定。
……
时光翩然流逝,一家名为“流笙”的连锁餐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遍布全球。
在这家餐厅的背后,有一个美丽的故事。有传言说,这家餐厅是男主人专门为女主人而开,因为女主人爱吃甜食和蛋糕,男主人便定期到店里亲自做,希望女主人早日回家,以女主人的名字命名,虽然名为流笙,但其背后所隐藏的意思,是愿你一生不再颠沛流离。
大凡在黎城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这家连锁餐厅的主人是宁家四公子宁迹。三年中,他虽然身居宁氏集团要职,但却从未在黎城久待,反而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他的餐厅上。
在萧笙出事后的三个月,宁迹得到消息,有个和萧笙极相似的女人出现在茉城。他放下所有满世界寻找,但始终一无所获。
但至少还有希望不是?
时隔三年,宁氏集团召开董事会,所以持有宁氏集团股份的宁家人,全部回国参加会议。
而此时,本应该在董事会上的宁迹,却静静的坐在茉城的流笙餐厅,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和一块极为精巧香甜的蛋糕。
黑咖啡醇香四溢,但入口却又苦又涩,他眉心微微蹙了下眉,打开面前的资料。
三年了,这三年中他走过很多地方,只要有她的消息,不管是否真实,他都会去,却始终一无所获。
可他从未放弃过,他甘心放逐,放逐她,放逐自己,但绝不会放弃。
面前突然间有人坐下,他抬了头,眉心微蹙,眸底映出笑意温浅的女人的身影,是慕衍爵的妹妹,慕心黎,曾经和萧笙有过一次合作。
她将面前的蛋糕拿了过去,镇定自若的喂养身旁跟着的孩子,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宁师兄,与其这么大海捞针漫无边际的寻找,不如主动出击。”
“嗯?”他微愣。
“你懂的。”心黎笑笑,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孩子的唇角,“你有多久没管宁氏集团了?宁老爷子这次突然把宁家所有的人都叫了回来,其中的意思你不会不明白,为什么不顺水推舟?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你知道些什么?”宁迹坐直了身体。
心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