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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寒目光滞了滞。
萧笙站起身,“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笙笙,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笙转过头,笑意寒凉不达眼底,“我知道啊。这么紧张干什么?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轻抿薄唇,“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正因为他了解她,所以才不相信自己。
萧笙眉梢轻轻动了动,脸上并未起薄凉,轻淡的眸下是令人看不懂的情绪,她弯腰握了一下他的手,“等会儿想吃什么,我待会儿一道给你带回来。”
牧之寒知道此时不宜再跟她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安排就好。”
她眉梢轻拧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病房的门缓缓被关上,萧笙唇角星星点点的笑意也跟着淡了下去,腹部若有如无的疼痛传来,虽然比之和宁迹见面的那天晚上已经减缓了许多,但依旧能感觉到不适。
她按了按自己的肚子,轻嗤了一声。
并没有去卓医生的办公室,反而是朝着电梯口走过去。
……
再度遇到宁迹,萧笙微微愣了愣神,紧接着眸便冷了下来,身体从他身边绕过去。
宁迹微微抿了唇角,深吸了一口气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直到萧笙进了一家中餐厅,报了几道菜吩咐打包之后,他蓦然间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叫来服务生点了几个菜,这才回头看着她怒气腾腾的眼睛,“你还没吃,先吃过饭再说。”
“我没胃口。”萧笙冷言回答,“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她皱皱眉,将视线瞥向别处。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反驳,又叫来服务员,吩咐服务生帮忙去外面买一份蛋糕。服务员微微诧异,扫了一眼她,眼里露出艳羡的神色。
她嘲讽的一笑,只觉得讽刺。
菜很快便上了,并不油腻,飘着一股特有的中餐的味道,跟着牧之寒在美国生活了两年多,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味道。
但面前的人是他,她依旧没有胃口。冷冷撇开眸,她等着对面的男人开口。
男人神色淡然,拿着筷子给她布菜,“阿笙,都是你爱吃的,我记得你上次怀……”他一顿,神色微微紧绷,“不腻,你尝尝……”
“我说了,我不想吃。”萧笙拧眉,将面前盛菜的碟子推至一旁。
宁迹拧眉,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微叹了口气,“阿笙,我们谈谈吧。”
萧笙微微抬了眉,目光淡薄的看着他,“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怎么样才跟我回家?”他轻抿了下薄唇,不知道是不是萧笙的错觉,竟觉得她沉沉的嗓音之中裹着些许的哀求。
他在求她?萧笙只觉得讽刺,讥诮的看了他一眼,“回家?宁四哥,我们早就没有家了,你忘了吗,被你亲手毁了。”
他心脏蓦然一颤,剜心刺骨的疼痛袭来,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开口从喉间挤出声音,“阿笙,我可以脱离宁家,从今以后,只有我们。”
萧笙拧拧眉,脸上的神色慢慢有几分复杂,紧紧看着他的视线有几分晦涩。片刻,她突然站起身,将眸中一闪即逝的情绪隐藏了下去,“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的做好所有的安排,却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服务员将买好的蛋糕放至两人的面前,浓郁的奶香味扑面而来,萧笙低眸看了一眼,眉梢松动。
她咬了咬唇,将视线从蛋糕上离开,再也没看一眼,“四哥,人是会变,口味会变,感情也会变。我的下半辈子,想交给我爱的人和同样爱我的人,你对我,根本就没有爱,不过是不甘和占有而已。”
“不是!”他出口反驳。
萧笙摇头,“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四哥,你这样,我很困扰。”
她转身离开,一旁的服务员见此,急忙将已经打包好的饭菜递过来,她接过,转身离开了餐厅,没再往宁迹的方向看一眼。
他还是不知道问题在哪,可即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等她……她就离开。
她恨他,恨到恨不得撕了他,即便不愿再跟他扯上任何瓜葛,可她希望,他是幸福的……
因为,有些痛苦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多一个人痛苦,又有什么意思。
第310章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当对一个人的爱融入骨血之时,那对这个人的恨,也必是在骨血之中。
萧笙咬了咬唇,提着东西朝着路口对面走去,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前方的红绿灯究竟是什么颜色。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她下意识的直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车子陡然间瞪大了眸,身体僵在原地。
健壮有力的臂膀蓦然间揽住她的腰,一股强势的力道从那双让她安心的大掌上传来,用力一推将她甩到一边的安全地带,手中打包的饭菜蓦然间被抛上半空,紧接着又从半空中落下,撒了一地。
身上的包也被甩至一旁,里面的东西全都撒了出来,她慌慌张张的站稳身体,匆匆忙忙回过头去。
并未刹住的车子擦着男人的身体而过,她眼睁睁看着男人倒在地上,陡然间瞪大的眸落下泪来,“四哥”两字卡在喉咙之中,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肇事车辆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便骂骂咧咧道,“你们找死是不是?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别在街上找晦气……”
萧笙没理会他,朝着男人的身旁跑过去,男人一只手撑着地,借力站起了身,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眼角的泪珠,轻轻扬了扬唇,一只手臂一勾将她揽入怀中,“别担心,我没事……”
车子是擦着他的身体过去的,并未真正撞在他身上。
萧笙抬头看他,将汹涌的泪意逼了回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轻轻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想那么多,看你有危险就扑过去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咬唇,紧皱着眉睇了他一眼,向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你犯不着为了我不要命,你想让我对你愧疚,对你心软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我不爱你,不爱你……”
说道最后,她近乎歇斯底里,像是将心底积压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两只手握成拳捶打在他身上。
生与死的瞬间,她经历过不止一次,她太清楚濒临死亡的恐惧,她什么都不怕,可刚刚的瞬间,她是真的怕。
宁迹眉心动了动,任由她的打,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无力的垂着,“阿笙……”
“你们够了没有?要吵要闹要恩爱上一边去,拦在路中间嫌命长是不是?”刚刚的司机又开口了。
宁迹抬眸扫了他一眼,原本温柔的目光在落在司机身上时骤然一冷。
司机身体一颤,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
后面的车堵了长长的一串。
宁迹转过头,轻轻揽住萧笙的肩膀朝着路旁走去,边走还边轻声的安慰,“没事了,阿笙,没事了……”
路过萧笙的掉在地上的包时,他微微一顿,弯下腰来将包捡了起来,接着又逐个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除了日常必须的化妆品,钱包和手机之外,还有……
他眉梢微微拧了拧,将那片女性专用的卫生棉捡了起来,抬起头沉沉的看着萧笙。
萧笙还未从恐惧和侥幸中出来,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急忙追了上去,“阿笙,这是什么?”
萧笙回过头,恼怒的扫了他一眼,当余光瞥到他手上的东西时,脸色微微一拧。
他沉着脸,在大街上拿着一片卫生棉,堂而皇之面不改色的问她。
她撇过脸,“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萧笙!”他轻斥了一声,“就这么讨厌我?为了赶走我,骗我说你怀孕了?”
萧笙抿唇,再度转过头来,“我没骗你,从始至终,我没承认过什么,是,宁迹,我没怀孕,那天我只是对你感到恶心,很恶心。”
宁迹瞳孔骤然缩了缩,脑海中闪过三年前萧笙面对他时的情景,她从那个时候起,就在排斥,厌恶他的接触……
萧笙睨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宁迹愣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满目苍凉。
……
医院,萧笙重新回到病房,见陈姐在一旁照应,微微敛去了脸上的不快,吩咐陈姐下去重新买一份午餐。
牧之寒见她两手空空的回来还有些狼狈,眉梢轻轻动了动,“出什么事了?”
“没事。”她应了一句,显然不想说太多,视线落在他面前的电脑上,“你怎么又开始工作了?”
“闲着也是闲着。”他微微挑唇,“笙笙,你过来看看,这两份企划案哪份好?”
萧笙微微一愣,眸里闪过一丝讶异。即便朝夕相处两年多,他从未提起过让她接触他的工作。
视线落在他的电脑上,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脚步却走了过去,“我不懂生意上的事,你还是……”
“笙笙,以后,这是我们共有的东西,即便你不懂,我也应该让你知晓。”
他唇角噙着温柔的笑,萧笙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把她当做妻子一般,凡事与她提及。
萧笙往他的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很重要?”
若只是一单普通的生意,他没必要跟她讲。
牧之寒点点头,“你也知道,我跟之卓的关系不好,虽然是他救了你,我欠他一个人情,但这并非代表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牧氏有我妈的心血在,我不能让它落到之卓的手中。”
萧笙点头,瞬间了然。牧老爷子态度未明,日渐年迈,牧之寒和牧之卓这兄弟俩,步步都如履薄冰。
之前为了还牧之卓救她的人情,牧之寒已经相让了不少,现在要想回到势均力敌的状态,就得牢牢抓住手里的东西。
她视线再度落在他的电脑上,将看到了每个字都印入脑海。
对牧之寒而言,有两样东西是最重要的,一是乔伊,二是牧氏……
“那你不要跟我讲了,我也看不懂,但我站在你身边啊……”
牧之寒温柔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正因为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有意义了。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以后你若是想出去工作,就跟在我身边。”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眸里的光线淡凉晦暗。
陈姐买了午餐进来,她抬了下眸,自然而言的抽回自己的手,“你先吃饭,我去找下卓医生,刚刚他不在。”
他应了一声,看着她往外走的背影,突然间又叫住她,“笙笙,我请人设计了几套婚纱,你有空了看一下,从中挑几套,我让人准备。”
她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一顿,眸里划过几分阴冷。
第311章 要不要我帮你?
她回过头去,脸上的笑意温和,但并无太多的喜悦,反而有几分讥嘲,被她掩饰的极好,“我知道,你好好休息,让腿快点好起来。”
她推门出去,走廊上的味道和病房内并无差别,空气中裹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不知不觉间眉心蹙起,她的顿了顿,转身朝着楼梯间走去,拨通了牧之卓的私人电话。
牧之卓这个人,看起来玩世不恭,但那双总是笑意的眸里讳莫如深,总是藏着旁人难以看懂的心思。
他和牧之寒同父异母,所以并不亲,明明他处处抓着牧之寒不放,但似乎对牧之寒又没有敌意。
电话那头很快便传来他朗润带笑的声音,“萧笙?”
萧笙并不喜欢听到他的声音,眸沉了下,“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这么快?”他丝毫没掩饰自己的惊讶,“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居然这么快就信任你了,你答应了他什么?”
萧笙哂笑,“重要吗?”
“不重要。”他摇摇头,“就是觉得,很好奇。”
萧笙眯了眯眸子,“二少,我只要我想要的,其他事,跟我无关。”
她想要的,是要牧之寒身败名裂,要牧之寒也尝一尝,失去是什么滋味。
“我懂!”牧之卓眉尖微挑,“你要的人我会尽快给你送过去,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三年前宁四就将她扣了下来,至今未动,也不放人,你说,他是为什么?”
宁迹的想法她猜不透,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脑细胞,挂了电话,她轻轻靠在了墙上,叹了口气。
心口处空空荡荡的,耳旁飘着牧之卓刚刚的话。牧之寒这样家庭长大的人,对任何人都保持着戒心。
之前的两年多,她并非是无法得到他的信任,而是她欠他一双腿。
可现在,他的腿有康复的希望,那她便没有什么顾及的了,不管多长时间过去,只要是她想做的,就一定会做。
转身朝着卓医生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