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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些堵。”
“医生开的药呢?拿出来我看看。”洛远山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眸,“检查的单子也给我看看。”
医生开的药都是用来保胎的。
两人同时沉默,季沉西把天晴拉到旁边,目光沉着看着洛远山,“她刚刚回来需要休息,我先带她上去,一会儿再下来跟你交代。”
“站住!”洛远山彻底沉了脸,“沉西,她需要休息你跟着上去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沉西性子深沉,可天晴的反应完全出卖了两人,若换作往日,她怎么会那么乖巧跟在季沉西的身后?
季沉西拧了拧眉,唇角微动刚要发出声音,便被洛远山冷冷打断了,“你闭嘴,让她说。”
“她累了……”
“她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洛远山没了耐性,眸中怒气冲冲,伸手去拉她。
她下意识往季沉西身后躲。
洛远山见了更加来气,“沉西,你不要什么事都护着她,她已经成人了,你能护她给她收拾烂摊子多久?她这性格不改,将来迟早吃大亏。”
季沉西眸里暗流涌动,面色沉静如初,嗓音喑哑低沉,“她不需要改,我护她一辈子。”
天晴愣了一愣,抬头看向他,脸色有些苍白难看,眉目间渐渐有了一丝自嘲,对她而言,现在季沉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对她的怜悯,而她最不需要的恰恰就是这种怜悯。
洛远山脸色阴沉,指尖指着天晴有些颤抖,“她到底又闯什么祸了?”
“我说过……”
“爸爸,我怀孕了。”天晴紧咬了一下唇,脸色越发的苍白,从季沉西身后站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是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全身的力道都被抽离了。
偌大的房子之中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季沉西不着痕迹的把她护至身后。
洛远山愣了又愣,“你说什么?”
天晴紧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答话。
“洛天晴!”洛远山痛心疾首,一拳砸在旁边的楼梯扶手上,两只眼睛涨得通红,“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出去丢人现眼的,你才刚满十八啊,这些年我就只教了你这些?孩子是谁的,我打死那个王八蛋……”
天晴看着他,下意识往季沉西身后缩。
洛远山对子女倍加宠爱,但家教甚严。天晴的跋扈和任性都是有底线的,一旦触及底线,洛远山绝不可能纵容。
这些年,把天晴和晴风交给季沉西,他很放心,对天晴的教导也松懈了许多。
“你哑巴了是不是?”洛远山抬手便朝她挥过去,“孩子是谁的?从小到大你跟我闯了多少祸?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可以一无是处,但绝对不可以变坏,你就是这么做的?”
天晴两只眼睛噙着泪,但并没有躲。洛远山的反应她预料到了,也深知他的性格,等他怒火平息,她依然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季沉西护着她,在半空中拦下洛远山的巴掌,“这次不怪她,祸是我闯的。”
洛远山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孩子是我的。”他放下洛远山的手,护着天晴往后退了一步,嗓音低沉,“你有气就往我身上撒。”
洛远山陡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沉西,“沉西,你再跟我说一次?”
“孩子是我……”
“孩子不是他的,爸,孩子不是他的,跟他没关系。”天晴突然间出声,推开季沉西站了出来。
她可以接受季沉西的保护,却唯独不能忍受和季沉西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在洛远山的面前。
她不需要他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她,她宁愿被洛远山打死。
“你闭嘴!”洛远山太阳穴突突直跳,阴沉着脸看着季沉西,“季沉西,你有种再说一次。”
季沉西再度将天晴拉至身后,掷地有声,“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责……”
啪的一声,洛远山的巴掌重重落在他的脸上,将他清隽的脸打出五道红痕,洛远山气得发抖,再度扬起了巴掌,“你这个混蛋,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糟蹋她的?她才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明知道你和她……”
巴掌再度落在他的脸上,力道反弹震得他的手掌生疼,怒气横生的脸黑压压的,“季沉西,你这个王八蛋,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来祸害我女儿的……”
季沉西被打的往后退了一步,天晴被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从来没见过洛远山发这么大的火,她拦在季沉西面前,“爸爸,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天晴,你让开,我打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洛远山抓住她的手想把她甩到一边,却又蓦然间停住了,眼睛里有止不住的心痛,“你不用替他说话,陈姐,拿家法过来!”
除了季沉西,洛远山想不到第二个人。这么多年,季沉西守在天晴的身后,天晴所有的事都是由他来处理的。
平时就算天晴和哪个男同学走得近了一点,他都能处理的很得当,从来没让天晴在他的视线以外过。
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人。
第470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24)
季沉西身形站得笔直,如同冬日屹立不倒的青松,卓然却又寂凉,他视线落在天晴的脸上,“你先回房去。”
“季沉西,我说过,不需要你……”
“洛天晴,你先回去,你的问题我待会儿再和你算。”
陈姐没动,洛远山怒气横生,自己去拿了家法过来,手臂一挥重重落在季沉西的背上。
季沉西猝不及防,猛地发出一声闷哼,脸色骤然间白了白。
天晴瞳孔陡然缩了缩。
“跪下!”洛远山怒斥道。
季沉西站着没动,他一脚踢在季沉西的腿窝处,季沉西两腿一曲,膝盖猛地砸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这个畜生,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人死在外面……”洛远山怒不可遏,越打越气,“季沉西,我把我女儿交到你的手上不是让你这么糟蹋她的……”
“我会负责。”他紧要着牙,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声音却沉稳的掷地有声。
“负责?你负责个屁,我女儿又不喜欢你,季沉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亏待你,你为什么还要去糟蹋我女儿?”
藤条被一下一下抽在他的身上,他听着这些话,目光渐沉。
洛天晴不喜欢他,这是连一向甚少回家的洛远山都知道的事。
挺直的脊背慢慢弯了下去,数不清洛远山到底在季沉西身上抽了多少下,但却能清楚看到洛远山额头低落的豆大的汗珠,以及他握着藤条的那只手手背上跳动的可怖的青筋。
天晴站在一旁,目光似是凝结了一般没什么反应,可紧握着楼梯扶手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重。
季沉西跪在地上跪的笔直,微微垂着眸掩去了他眸里的光芒,即便狼狈至此,也看不到他丝毫的妥协和失败,拿一下一下看着都疼,即便不看便知道他衣服下是怎么样的皮开肉绽,他始终没喊出来一句。
陈姐咬了咬牙,看了看一旁的天晴。
现在的孩子太过荒唐,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把季沉西打死了也回不去,“老爷,别再打了,两个孩子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算打死沉西也于事无补。”
“他要是死了我倒是清净了。”咔吧一声,藤条突然间断掉,一边弹落在地板上。
这是洛家的家法,可想有多结实,如今突然间被打断了……洛远山咬牙,视线落在季沉西的身上,仍然觉得不解恨,眼睛四下扫了扫,随手抄起陈姐放在一旁还没收起的拖把。
“老爷,真的不能再打了……”陈姐急得跺脚,转头看向天晴,“天晴,你倒是说句话。”
天晴咬唇,十指紧攥在掌心之中,“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他,爸,你不要再打了,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洛远山听她这么说,原本未消的怒火烧的更旺,抡起拖把就往季沉西的身上砸去。
晴风从房间里出来,快走了两步拦住了洛远山的拖把,漆黑的琉璃眸清朗如溪,“爸,别再打了,再打沉西哥真的要被你打死了,照姐姐的脾气,你真觉得错都在沉西哥一个人的身上?”
洛远山瞪着他,“你让开。”
晴风和他对视了一眼,夺下他手里的拖把扔在一旁,陈姐急忙捡了起来扔到一边。
晴风回过头去,伸手把季沉西扶了起来,转头看着洛远山,“你把沉西哥打死了我姐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消失不见?好歹是你的孙子,沉西哥在我们家长大的,知根知底,又能忍受我姐的脾气对我姐百依百顺……”
“洛晴风,你胡说八道什么!”天晴出口打断,“我再说一次,我和季沉西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
“你闭嘴!”洛远山打断她,怒火尚未平息,“你弟弟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沉西能容忍你对你百依百顺,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打掉孩子,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就和沉西结婚。”
“不可能!”天晴咬唇,眉心拧成一团,手指下意识往掌心里缩,“我不会嫁给季沉西的,这辈子都没可能……”
季沉西眸暗了暗,背上火辣辣的疼,却抵不上心里如同刀割般的疼。
“洛天晴,你胡闹也得有个度。”洛远山气得脸色发黑,眼睛泛红,“你自己好好考虑,不然我就把你赶出洛家,以后你自己自生自灭,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爸……”
“洛天晴,我没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你,我说得出做得到,未婚生子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在我洛远山的女儿身上。”
“说白了你就是在乎自己的名声,你为了自己,连我都不顾了是吗?”天晴朝着他大吼,紧咬银牙。
洛远山陡然扬起了巴掌,“我要是不顾你你早就饿死了,哪有机会在这里跟我吵闹。”
天晴看着他。季沉西身形一动,拦在了天晴面前,拦下了洛远山的手臂。
偌大的洛公馆只有几人的呼吸声,过了好大一会儿,知道他做得出来,天晴恶狠狠的看了季沉西一眼,回头对着洛远山咬牙切齿道,“我嫁。爸,季沉西,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不就是嫁给季沉西吗?她嫁!
但别想她嫁了之后能老老实实做个贤妻良母。
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血液的温度。
季沉西迎着她满带着恨的目光,是满目之间一片疮痍,绷得笔直的双腿蓦然一软,差点倒了下去。
洛晴风急忙扶住他,“姐夫。”
听闻这个称呼,天晴带着冷芒的眸扫向洛晴风,“小叛徒,到底谁和你才是亲生的?”
姐夫?他改口改的倒快。
晴风抿抿唇,思索了片刻,“那要不,我叫你嫂子?”
“滚!”天晴气呼呼的上了楼。
季沉西抬起眸,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洛远山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掌上明珠托付给面前这个男人,即便他是他一手养大的。
他转身也跟着天晴上了楼,到达楼梯尽头的时候,他又回头冷冷看了季沉西一眼,“你到我书房来一下,我有些话要交代你。”
晴风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明姐,“陈姐,叫家庭医生过来帮姐夫处理下伤口……”
“不用。”季沉西一只手扶住楼梯扶手,微微直起了一点身体,目光幽深难测,片刻,他抬脚朝着楼上走去。
晴风抿抿唇,突然间叫住他,“姐夫……”
季沉西身体微微一颤,回头对上他的目光。
晴风和天晴极为相似的眸里闪着光,清澈如许,却莫名令人敬畏,“我姐是任性了点,但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姐,我现在是认同你了,但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姐让我姐掉一滴眼泪,我不会放过你。”
……
从书房里出来,季沉西苍白的脸上一片凝重。
笔挺的腰直不起来,背上是如火如灼的疼痛感,慢慢席卷他的全身,渐渐麻木。
从书房回他房间的路上正好途径天晴的房间,此时天晴的房门紧闭,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季沉西的手下意识搭在门把上,刚要拧动,却又蓦然间停了下来。
他垂着头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转身离开。
天晴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冷冷嗤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跟了上去。
季沉西已经进了房间,上身的衣服脱下,背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一块好肉。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药箱,转过身去拿镜子。
一回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天晴,他微微一愣。
天晴眼神阴鸷,朝着他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药粉坐在他的身后,拿着面前给他上药。
季沉西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愣住,直到背上传来酥酥麻麻的刺痛感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