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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雪看向颜国公,这颜国公倒是个人精,便笑道:“不过玩笑罢了,当不得真。只是颜小姐当众羞辱沫雪,沫雪还是想讨一个公道!沫雪如今是泧王爷的未婚妻,顶着一个无才无德的名声,不止是泧王府,就是沈家,甚至东华国都脸上无光,国公爷应该知道,外公在东华的声名,若因为沫雪给郡王府抹了黑,沫雪如何对得起外公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沈小姐说的不错。真婉,此事是你的过失,还不给沈小姐道歉,那些话是你一个闺中女儿该说的吗?”颜国公虽然也一向疼爱这个女儿,但此事确实是自家理亏,若兮雪追究,叫颜真婉当真去履行赌约,都没人能挑一个错出来。
颜真婉虽然骄纵,却也知此事是自己理亏,只得不情不愿的向兮雪道歉。兮雪勾唇一笑,状似友好的扶住颜真婉,并没有让她当真拜下去,在颜真婉想吃人的目光中,任由凌泧牵着,往凌泧的座位去了。
你说兮雪太过便宜颜真婉了?这个,兮雪自己也说了,她一向喜欢让人有苦说不出。今天的宫宴苏府尹家的紫嫣小姐和紫菀小姐不就没来?据说,从这一天开始,这位颜小姐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据说是闻到酒肉味就要呕吐,而宴会,谁会特意为她完全准备素食?虽然颜家也想过是兮雪动的手脚,但无论是太医还是江湖郎中,皆看不出名堂来,颜家没有证据,自然也拿兮雪无法。
宫宴结束后,凌泧带着兮雪往宁娴宫去见凌泧的母妃,德妃娘娘。兮雪有些奇怪凌泧对待贤妃的态度,要说她的医术,凌泧也清楚,但就是贤妃病成这样,凌泧也没有开口让兮雪为贤妃看病,甚至说话也只是贤妃问一句,凌泧答一句,没有多的交流。
兮雪对贤妃印象还算好,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也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却也没有多少热络,凌泧和兮雪在宫中坐了片刻,贤妃就以乏了为由,让两人离开。凌泧也没有多留的意思,跟贤妃告辞一声,凌泧就带着兮雪离开了皇宫。
两人没有乘马车,凌泧陪着兮雪漫步往回走。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和母妃的关系?”凌泧平淡的问道。
兮雪点头,道:“我知道皇家亲情淡薄,但是……”
“有件事,该早些跟你说才是。若我说,我本来就不是贤妃所生,甚至不是南熙皇族中人,你会怎么想?”凌泧叹气道。
“……”兮雪愣住了,什么叫做不是贤妃所生,还不是南熙皇子,难道戏文里面狸猫换太子还真的发生在凌泧身上?“这,若是被皇上发现,不时要杀了你吗?你还是早点准备好退路才是!”
凌泧叹了口气,他理解兮雪的想法,无论哪国,对于皇室血统都是十分看重的,怎么会允许有其他血脉混入,一旦发现,不说继承大统,就是活命都难。只是兮雪首先关心的是他的安全,倒让他有些意外,更多感动,不由解释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皇上就是其中一个。当初我知道这件事,便准备离开,是皇上瞒下了此事让我留下的。这也是一直有人支持我,而皇上一直压下来的原因,我可以顶着皇子的身份做战神,但永远不可能继承皇位。”
兮雪点点头,不过当初凌泧还没有如今的势力,南皇依然选择保下了他,可见识人的眼力。只是凌泧的处境却是十分艰难的,以凌泧的个性,若决定离开,绝不会为了一个皇子的身份委屈留下,只怕南皇或者贤妃手中,还有他不得不留下的原因。兮雪突然有些怜惜凌泧,不由道:“没关系,若是南熙容不下你,你就入赘云杏山庄好了,本庄主养你!”
凌泧被兮雪的壮志豪言逗乐了,不由笑着打趣道:“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做你驸马?那样不是更有吸引力?”
“啊!你连这个都知道?”兮雪惊呼。
凌泧笑着摇摇头,“澹台兮雪、岳兮雪,两个名字这么相近,想猜不到都难。我却是想不明白,你这样的身份,怎么没事跑到沈家来让人欺负?”
兮雪仰头望天,“缘分吧!我第一眼看沈沫香就很顺眼,没想到相处片刻,她就去了。既然认了她这个朋友,她的仇,我便要替她去报。就好像,我遇见你的时候,我堂堂神医,想保住你的性命,多的是办法,偏生把那万金难求的百草丹就给了你,要知道,我父皇我都没给呢!”
凌泧知道百草丹珍贵,却也没想到一颗就价值万金,不由笑道:“这样珍贵!我该怎样报答你?不如,以身相许好了!”
兮雪挑眉,“你要以身相许,那以后可就是我说了算了!我规矩很多的,不许纳妾、不许收通房丫头,不许跟外面的女人不清不楚,不许限制我的自由,不许说我不好……”
凌泧好心情的看着扳着手指头数着规矩的兮雪,心里莫名的对兮雪包容,容忍她哪怕无理取闹的要求。等兮雪数完了,凌泧从身后的暗卫手里拿了一个水袋子,递给兮雪道:“喝口水,润润喉,再接着说,为夫好生听着呢!”
兮雪哪里听不出凌泧揶揄的语气,接过背过身子不理他。
凌泧摇摇头,把兮雪的脸扳回来,道:“莫生气,我逗着你玩呢!你说的我都记得,绝不会违背的!”
“真的么?你不用这样哄我开心的,当初父皇那般喜欢母妃,可是母妃被人害死的时候,父皇连为母妃做主都做不到!我那时就在想,若是父皇只有母妃一个人,是不是就没有人会害死母妃了?又或者,我若是没有生在皇宫,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无奈了?所以,我义无反顾的逃出了皇宫。可是,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以云杏山庄少主的身份回到皇宫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任意欺负我,可是,也再没有人需要我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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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乃们能理解吗?三十七八度的气温下停电是多么不人道的事!昨天停电没有更新,亲们原谅彦儿吧!
☆、第二十章 备嫁
凌泧没有说话,把兮雪搂入怀中无声安慰,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遗憾,他懂。等兮雪好容易平复过来,凌泧替兮雪擦干了眼泪,送兮雪回府。
此时已经很晚了,相府里除了巡夜的护卫,安静的有些可怕。凌泧担心兮雪在府里迷路,直接陪着兮雪往映雪居走到映雪居,才离开相府。
兮雪这一天下来已是累极,但皇宫中见到的那一幅画像,却是石头一般压在心头。“杏芳,你立刻回一趟东华,我要你查清楚母妃当初进宫之前的所有事情!”
杏香和杏芳都十分意外,自淑妃死后,兮雪极少提到淑妃,怎么突然让杏芳去查?兮雪也知道两人的疑惑,却不想多说,挥手让人都退下,自己进房中沐浴,这一日发生了太多,兮雪有一种错手不及的感觉。
凌泧离开相府,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再次进了皇宫,乾清宫中,南皇正坐在书桌前等着凌泧。凌泧对待南皇并没有太多的恭敬,自己随意的坐下,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南皇并没有在意凌泧的态度,道:“一个小丫头罢了,竟需要你亲自送她回去?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个父皇这么好?”
凌泧挑眉,“你要人送么?那么多后妃皇子,还愁没有人愿意送你?”
“怎么,不在人前,连一声父皇都不肯叫了么?怎么也是我养育你二十年啊!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你怎么能这样不孝呢?”南皇闻言,又开始跟凌泧耍赖皮。
凌泧抽抽嘴角,这哪里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南熙国皇帝,竟然还有这样跟一个小辈撒娇的。无奈叹道:“是孩儿错了,父皇找孩儿过来有什么事?”
“这才对嘛!”南皇满意的点点头,他最喜欢看这个长得最漂亮的儿子变脸,虽说他有六个儿子,但最喜欢的,还是凌澋和凌泧兄弟俩,即便凌泧不是他亲生的,但在他身边养了这么多年,除了皇位,他还当真什么都能给他,虽说以凌泧的能力想要什么大可以自己去拿。有时候南皇常常会感叹,这几个皇子当中,怎么最出色的凌泧和凌澋偏生一个不能继承大统,一个连京城都不愿多呆两天。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凌泧说着就要往外走,他可不想大半夜在这里陪着南皇回忆往事,最后一定会感叹为什么自己不是他亲生的,然后,什么麻烦的事都要丢给自己去做。说真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南皇明明有凌澋这么一个优秀的亲儿子,怎么还什么事都盯着自己不放。
“哎!别,父皇找你来,当然是有事要找你的。”南皇连忙拦住凌泧,看他没有回头的意思,连忙道:“那个沈沫雪,真是沈家女儿?”
凌泧皱眉,想起南皇见到兮雪模样时候的表情,难道南皇还认识兮雪?“父皇何出此言?”
南皇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岳兮雪,东华国元和九公主,你皇兄定了婚的王妃。只是,她为何到南熙来?”
凌泧回头,“父皇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真的跟她母妃一模一样。你不必担心,朕亲自给你们定了婚期,就不会反悔,况且,我从未想过要把她嫁给你皇兄。”南皇平静的解释道。
“为什么?当初这桩婚事是父皇亲自为皇兄定下来的,怎么……”凌泧不解地问道。
“许婚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她,才定了你皇兄,况且,你跟沈沫雪早已指腹为婚,如今这样也好,东皇到底是亏欠兮雪的,不会逼着她嫁给澋儿,你回去准备婚事吧!不要委屈了雪儿。”南皇并没有解释真正的原因,只是避重就轻的回答。
凌泧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点头离开了。而身后,南皇展开一幅画像,看着画中倾城绝色的美人,低声喃喃道:“晚儿,我见到她了,真没想到,你会把雪儿以这样的方式送回来。是我对不起你,往后,我一定照顾好雪儿,不会让她受一点的委屈。泧儿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好事,雪儿跟他不会卷入皇权的争斗当中,相信我,泧儿会是一个好夫君,等这一干事情解决了,我便来陪你,可好!”
凌泧和兮雪的婚期定的很近,牡丹节过后,凌泧就到沈家下聘,而岳氏也开始忙着给兮雪准备嫁妆。兮雪这辈子除了路痴,还有一个大家闺秀不该有的缺点,便是兮雪的针线女工,可以说完全上不了台面。这个倒也不怪兮雪,兮雪的母妃在兮雪五岁就过世了,之后兮雪便离开皇宫,跟着澹台老庄主闯荡江湖,确实没有机会认真学习针线,如今的水平也就是绣些简单的小花样而已。
原本女孩子出嫁,嫁衣是要自己一针一线绣成的,但一来时间赶得急,二来兮雪的手艺确实太烂,岳氏便找了最好的绣娘给兮雪绣嫁衣。这样一来,作为主角的兮雪反而闲下来了,每日带着杏香涟儿到处闲逛,完全没有要嫁人的自觉。
说起来,那一日宫宴,沈沫香还设了局想陷害兮雪,没想到兮雪表演完了之后便一直坐在凌泧身边,反而是跟沈沫香走的近的程太傅府的小姐莫名其妙的着了道。闹扯下来,加上兮雪给稍微提点了一下,沈相不得不把江氏和沈沫香送到乡下田庄。这样一来,相府倒是清净多了,除了大公子沈晗,其他的妻妾儿女对岳氏和沈琪也造不成多大影响。
兮雪算计着,找个机会解决了沈晗,她答应沈沫雪的事便算做完了,到时候沈家便再与她无关。只是,到这时,兮雪却有些迷茫了,她不是沈沫雪,也没有必要履行沈沫雪的婚约,况且她与凌澋还有婚约在身。只是不知为何,想到离开,想到自己会以另一个身份嫁给凌泧的哥哥,兮雪心里就有一种闷闷的感觉,让她始终下不定决心做完最后一步,离开南熙。
☆、第二十一章 威胁
兮雪转了一圈,便带着丫鬟回到了映雪居,没想到岳氏已经等在映雪居里。
“娘亲,您怎么过来了?怎么不让人到园子里找我?”兮雪给岳氏见礼,问道。
岳氏拉着兮雪坐下,拿了刚送来的的首饰在兮雪身上比划,满意了才让人收到盒子当中,可以看得出每一件东西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兮雪只觉得心头酸涩,更羡慕沈沫雪有这样一个母亲疼惜她、爱护她,哪怕她自小离家,也不减分毫。只是因为这般,兮雪越发不敢对岳氏说起沈沫雪早已死去,只怕这位疼爱她入骨的母亲,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女儿的痛。
兮雪长这么大,从五岁独自逃出皇宫,到接掌云杏山庄,虽然可以说是历经艰险,却从未后悔,唯独这一次来到南熙,兮雪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冲动的给了岳氏希望,她从来不信什么事情可以隐瞒一辈子,若是那一天岳氏知道了真相,或许会怪她吧!
岳氏察觉到兮雪有心事,却没有想到那么深远,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