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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武原喝道,不待武阳说话,狠狠地一鞭子抽在武阳前面,扬起的劲风扫在武阳身上,激起一阵寒意,武原终年习武,这一鞭若落在武阳身上,必是皮开肉绽,武阳却脚步不停,无视武原的鞭子,往外面走去。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武原的权威,更何况在武原原本就心气不顺的时候,武原怒目视武阳,冷冷道:“你今日若敢走出这个房间一步,我武原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武阳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身,身后传来脚步声离开的声音,武阳知道,那是母亲离开的脚步声。从小到大,每次父亲要教训他,母亲就会先一步离开,母亲总说不忍看他被父亲处置,但是,若当真不忍,为何自始至终,从未替他求过一次情?武阳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奢望父母的一点温情,只当做是,相识的陌生人,但心里,免不了一丝丝的疼。
见到武阳站住身子,武原满意的一笑,在他看来,这个儿子从来逃不出他的掌控,无论他怎样的无所谓,最终仍是不敢挑衅于他的。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原谅武阳今日的挑衅,手一抖,狠狠地一鞭子落在武阳身上。
武原武功很高,这狠狠地一鞭子落在武阳身上,立刻绽开一道长长地裂口,嫣红的鲜血立刻浸染出来,武阳一身的白衣仿佛绽开了一朵妖异的红花。武原手不停,长长地鞭子噼噼啪啪的落在武阳身上,似乎要将武阳的一身红衣彻底染红。武原嘴角挂着一丝嗜血的笑意,他从未说过,他讨厌白色,那白色总会让他想起那一片深深浅浅的荻花当中一抹素白的倩影。每每想起,他就想将她毁掉,用妖异的嫣红,染尽那一片白。
武阳不是不知道武原讨厌白色,但自从他有自己的意志开始,他就不愿意换掉这一身白衣,哪怕每一次武原都会因为这一身白衣将她打得半死。但他,总会有一种反抗的快感。他不曾反抗,任由武原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任由鲜血染满衣襟,他突然想,若是让父亲将他打死,他也算解脱了。
武原做事从不知手下留情,就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一样,鞭子行云流水的落下,没有一丝停滞,直到,武原发泄够了,收起鞭子,看了眼前已经染满鲜血的武阳,并没有丝毫的后悔、愧疚,正要让人将武阳带下去疗伤,却见武阳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回头看他,道:“今日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迁就你。”
武阳说罢,便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往外走,不再看武原一眼。武原听到武阳的话,明显的一愣,紧接着是愤怒,道:“我说过,你今日走出这个门,就不再是我的儿子!”
武阳这回,却是连一个停顿都没有,步子虽慢,却坚定异常,就是原本想上前来扶武阳的人,都被武阳此时的气势所震慑,眼睁睁看着武阳血人一般走出长武侯府。
武原下手丝毫没有留情,即便武阳自小习武,伤的也是极重的,能走出长武侯府,全凭着憋在心头的一口气。走出侯府,那口气一松,武阳没走多远就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天已黑了,虽然尚没有宵禁,但街上也几乎见不到行人,武阳就浑身是血的倒在侯府不远的地方。武原只有武阳一个儿子看着武阳硬是撑着一口气走出侯府,眼里闪过晦暗的表情,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个忽视了二十年的儿子,突然走出了他的掌控。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即便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允许例外,既然不能掌控,他宁愿毁掉。
武阳侯府外,清冷的月光照着倒在地下的血人,已经看不清武阳的容颜和衣裳,仅见一片的红。冷清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猫叫,更显得苍凉诡异。
“啪、啪”的脚步声响起,一道淡青的身影远远走来,路过旁边,突然被一双血手抱住,虚弱的声音响起:“救我!”
风流云低头看抱着自己腿的血人,淡青的衣袍染上了一个显眼的血手印,风流云忍不住眉头深皱,想甩开武阳的手,却在对上那一双眼的时候顿住了。那一双眼极美,看着他的目光仿佛看着深夜里的一点烛光,似乎一旦风流云推开他,他就会陷入一个完全绝望的境地。莫名的,风流云抱起武阳,想了想,往襄城新建的太子府走去。
风流云将兮雪从凌泧房中叫出来的时候,凌泧一张脸黑的跟泼墨一样,倒是兮雪,笑道:“流云哥哥,你这么晚来找我,是要去捉鬼么?咦,怎么搞的,我们风大少不是最讨厌旁人弄脏衣裳了吗?谁这么大胆,竟敢在风大少头上动土?”
风流云忽视凌泧的冷脸和兮雪的调侃,道:“雪儿,帮我救一个人,我那颗长白紫参就是你的了。”
☆、第八十章
兮雪眨眨眼,道:“就是那棵百年的紫参?我讨了这么多次你都不肯给,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让流云哥哥把那个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你就说救不救吧!”风流云没有解释,只问兮雪答不答应。
“救。”兮雪嬉笑道,“这样的好事,我哪能错过!走吧,病人在哪里?”
风流云见兮雪答应,才松了一口气,那人伤的太重,杏香医术也不差,但也无法,若是兮雪不肯救,怕是当真就没救了。想到这里,风流云不由皱眉,那样一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竟伤她这样重。
是的,武阳是个女孩子,当初连紫玉爱慕武原,宁愿以公主之尊下嫁长武侯武阳。但相比连紫玉非卿不嫁的深情,武原却并不爱连紫玉,似乎在他看来,任何女子都是一样,而连紫玉,为了得到武原的一个眼神,愿意做一切自己并不喜欢的事。连紫玉嫁入武家三年,才生下武阳,在武家已经是排行第五,只是包括武阳在内,五个都是女孩。而连紫玉在生武阳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为了得到武原的注意,连紫玉硬生生把女儿办成儿子,整整二十年。
兮雪跟风流云往客房走去,凌泧虽然不悦风流云晚间跑来捣乱,但正好也有事要做,吩咐人保护好兮雪,便转身往书房去了。
武阳的身子已经清洗过了,杏香给她止了血,换了干净的衣裳,正守在旁边等着兮雪过来。兮雪看了一眼,武阳身上看上去都是皮肉伤,几乎每一鞭子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唯独那一张脸上,并没有什么伤,闭着眼睛,精致的五官,皮肤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仿佛一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就连兮雪都忍不住怜惜。
伸手替武阳把脉,兮雪的眉头立刻就深深皱起,究竟是什么人,竟下的了这样的狠手,每一鞭子不仅力道极重,还是带着内力抽在武阳身上。武阳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并不致命,真正严重的,是内伤,也难怪杏香都束手无策,巴巴的把她找来。
“怎样?还有没有救?”风流云问道,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紧张,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似乎他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有些太过关心了。
兮雪瞥了风流云一眼,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道:“若是我都救不了,你就可以准备着为她收尸了。不过,这样紧张一个人,可不像我风流潇洒的流云哥哥呢!”
风流云脸色一僵,道:“你答应过的。”摆明了不想交待,其实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反常,却不想让兮雪调侃。
兮雪眉眼弯弯笑的像只正在算计什么的狐狸,一副‘你不说,我就不就’的表情。风流云与兮雪相识多年,哪能看不出兮雪在想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无奈道:“罢了,我承认,我对她有些特别的感觉,但我也就是从街上把她捡回来罢了,你先把她救活,再来审问我成不?”
兮雪想想,也有道理,便道:“好吧,你先出去吧,杏香留下帮忙就好。”
凌泧走进书房,连云庆便立刻站起身来,道:“住的可还习惯,若有什么不好,只管对我说,皇叔说了,务必让你喜欢襄城。对了,弟妹呢?你竟然一个人过来了!”
凌泧撇向连云庆,道:“你来就是说这些的?”
“哎,好歹我是你亲堂兄嘛,干嘛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改日我陪你们去逛逛襄城,北襄虽然偏北了些,总的来说风景还是不错的。”连云庆毫不客气的坐下道。
“出去玩你该找子悉才是,保证一口气不歇跟你逛遍襄城。说罢,这么晚跑来到底有什么事?”凌泧端起一杯茶,淡淡道。他又不是傻子,在搞清楚北襄的情况之前,他是不会没事出去乱跑的。
连云庆叹了口气,道:“真是,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好奇?皇叔说了,一般的宗亲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但连紫玉和连昧不同,让你自己多加小心。这个别院,皇叔安排的都是可信的人,你需要什么尽可以吩咐他们,若是又是就发信号,皇叔定会立刻派人来帮忙。”
凌泧侧脸看连云庆,眉头微皱,他怎么有一种自己是个小孩子的感觉,虽然他对北襄不熟,但他凌泧走到哪里都不是可以拿捏的软柿子好吧!
“哎,对了,皇叔说,你这个太子既然回来了,也该在朝堂上露个面,明日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早朝逛逛。若是没兴趣,过些日子,皇叔在举行宴会,正式为你接风。”连云庆接着一本正经的传达北皇的话,一面偷看凌泧的表情。
凌泧瞥了连云庆一眼,他还是南熙皇子的时候,就最讨厌那些宴会,而且,若是宴会,就免不了要把兮雪也卷进来。即便是兮雪一惊跟他到了北襄,他也不想有人明着针对兮雪,而直接进入朝堂,虽说以后他想脱身不容易,但兮雪要安全得多,便道:“罢了,明日我去就是。”
连云庆见话带到了,凌泧也答应参与政事,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立刻转身,准备直接从窗口离开。一个堂堂王爷,去自己兄弟家还要翻墙,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凌泧不由笑道:“好好的门不走,偏要翻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兼职做小偷了!”
连云庆身子一僵,却没有停下脚步,接着往外走,翻上围墙,眼看就要脱离太子府的范围,突然,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影重重地撞在他身上。即便连云庆一直小心防备,也架不住白子悉角度之刁钻,力道之磅礴,“嘭——”一声闷响,两人从墙头滚落,再一次回到太子府中。
凌泧摇了摇头,不打算去看两个活宝,走出书房,往客房走去,准备去看看他家宝贝娘子那边怎么样了。
☆、第八十一章
金秋时节,襄城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凌泧一大早就出门了,兮雪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往武阳住的客房走去。兮雪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昨晚给武阳治伤折腾了大半夜,兮雪确实是累了。兮雪不常亲手救人,但只要她接手的病人,她就不会有丝毫的敷衍,因此,洗漱之后,兮雪就带着人去给病人检查身体。
武阳已经醒来,正靠在软枕上跟风流云说话。兮雪一挑眉,风流云虽然一向是个风流潇洒的样子,但绝对没有他那张脸一样平易近人,难得这样好好地跟人说话,不由揶揄道:“流云哥哥,你还不曾对我说过,这是哪家姐姐呢!”
风流云和武阳回头,便见从门外进来的兮雪,风流云还好,毕竟与兮雪从小一起长大,这张脸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武阳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艳。风流云看着武阳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基本上第一眼见到兮雪的人都会是这个反应,这一点上兮雪与凌泧倒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至少面对着对方的脸,不会有自卑的感觉。
“阳儿,这是我家妹子兮雪,”风流云给武阳介绍道,“雪儿,这是武阳,昨日,多谢你救了她的性命。”
“武阳?”兮雪低声重复了一遍,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样耳熟?”
“我是长武侯府世子,太子妃应当听过的。”武阳今早醒来就已知道这里是太子府,而救她的人就是太子妃岳兮雪,她倒不是没想过以凌泧和兮雪的立场,很可能拿她做人质,或者直接杀了她。但既然兮雪风流云请兮雪救了她,她就该坦诚相待,若没有他们相救,昨日她就该死在自己亲爹的鞭子下,如今就算还给兮雪,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长武侯世子?”兮雪看着眼前这个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子,有些不可置信,据说长武侯对唯一的儿子一向十分严厉,但眼前这个女娃娃,兮雪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像个有野心的世子爷,不由自言自语道:“好像这回来北襄,泧最大的麻烦之一就是长武侯府的长公主大人,要是拿你做人质,会不会有用?”
“……”武阳身子一僵,你说,你要拿人家做人质,难道还要跟人家商量?这不是给人添堵吗?况且人家现在还是病人。
“雪儿,她亲